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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传统文化对通俗文艺的价值引领

2017-11-13鲍震培

中国文艺评论 2017年1期
关键词:通俗文艺价值观

鲍震培

试论传统文化对通俗文艺的价值引领

鲍震培

本文把通俗文艺置于全球性大众这样一个开放的视野中,针对当下深受大众文化裹挟的通俗文艺出现误区和迷失的现象进行分析,从传统文化对通俗文艺作用的角度,厘清通俗文艺在价值取向上的发展线索,提出传统文化价值观的匡正作用,对通俗文艺的可持续性发展和理论研究提出建设性的建议。

通俗文艺 大众文化 传统文化 价值观 戏曲曲艺

关于通俗文艺的概念众说纷纭,本文所谈的通俗文艺指具有通俗形式和世俗内容、为人们喜闻乐见的文学艺术形式。通俗文艺不但种类繁多,历史上各时期亦有所不同,并且始终处在日新月异的变化中。加上通俗文艺的受众面广,对人们的思想观念或价值取向的影响十分显著,因此探讨价值观特别是我国传统文化的价值观对通俗文艺发展所起的作用是非常有必要的。

一、 当前通俗文艺中的价值观误区

新时期伊始,以通俗小说为前锋的通俗文艺悄然崛起,许多人以为是受西方通俗文化的影响,其实不然。西方大众文化和通俗文艺是资本主义经济发展进入后现代世俗过度化的产物,西方人因物质发达和精神空虚产生严重的心理危机,通过各种光怪陆离的表现形式来排遣与宣泄。但在我国这样的发展中国家,世俗化成为中国人思想解放的一个不可或缺的过程。“世俗化为世俗生活提供了新的合法化依据,因而民间的政治经济文化活动不再与一种神圣的精神价值相关联,人们不再到生活之外去寻找生活的合法化依据。”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进行,人们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发生巨大变化。其中一个明显的变化就是整个社会的世俗化,即由重视道德说教的禁欲式文化转变为承认尊重和满足人的多方面、多层次的需要。

新时期文艺政策开放和鼓励多样化的发展促进了当前通俗文艺的极大繁荣,如今通俗文艺的式样非常丰富,譬如传统的戏曲曲艺,尽管有些剧种和曲种日渐式微或出现发展不均衡现象,但年轻一代说评书、说相声、演小品的越来越多,并培养了新一代的观众粉丝。而新兴通俗文艺的样式更是灿若云霞,如流行歌曲、网络歌曲、网络通俗小说、网剧,甚至电视综艺真人秀等。近些年来,有识之士在惊呼通俗文艺逆袭高雅文学并使之越来越边缘化的同时,也发现通俗文艺在处理文艺与现实的关系上,在文艺的价值取向上,出现了比较严重的误区。

1. 文艺价值观的混乱和道德失范。从一元走向多元的过程中,出现多样化的文艺创作观、思想观和价值观并存的态势,引起对原有价值观的叛逆甚至颠覆,而这种叛逆在对世俗化进程有所助力的同时,却加重了精神信仰危机。当下比较流行的通俗文艺中充斥着由价值观多元化导致的反传统、非主流、亚文化、无大是大非,无爱憎立场,无真伪,无美丑,消解经典,消解英雄,消解崇高,“娱乐至贱至死”,单纯追求感官的愉悦,这样的世俗化迎合了当下人们浅层次的文化娱乐与廉价情感消费时尚,价值观的混乱也导致失去了道德标准,导致作品向庸俗浅俗和媚俗滑落。这是另一种“教”与“乐”的分离,有“乐”而无“教”,同样达不到文艺应有的“寓教于乐”境界。

2. 文化消费主义导致人文精神稀薄。随着经济发展,消费时代的到来,拜金主义甚嚣尘上,精神产品商业化的倾向愈演愈烈。从形式上看,今天,古装宫斗戏、网络穿越剧,青春电影风行一时,而戏曲、曲艺(相声小品除外)等传统艺术形式则遭到冷落。有些年轻人喜欢评书、相声:“文化消费主义作为一种享乐主义文化形态,体现了现代世俗性的价值诉求。这种诉求曾经对人的人性回归和去意识形态化起着积极作用。但是市场经济全球化的当下,其弊端日渐明显,甚至可能成为道德沦丧、价值崩坏的重要祸首”。在文化消费主义影响下,很多文艺创作的价值取向发生变化,这些年已经很少看到反映当下现实生活针砭时弊的佳作,不管什么形式的文艺都转型去轻松搞笑,博笑声,博眼球,吸粉丝,拼人气。有学者指出:“当下文艺在处理创作与现实的关系上选择了对现实的‘集体性逃避’,不从现实生活出发,而选择某些现成的思想观念和抽象的理论、概念来写作。文学已远离时代、远离生活、远离人民,逃离底层、逃离苦难、逃离普通心灵。”有评论家说,“文艺已经沦为轻松快乐的游戏工具。”虽然这段话所指的是纯文学的情况,但是对通俗文艺而言,这种情况更为严重,人文精神稀薄成为当下文艺的通病。

3. 新兴通俗文艺类型更加注重体验性、过程性、参与性,因此它的价值取向往往很难把握,甚至经常处于价值悬置状态。在开展文艺价值观研究时,我们也不能不正视这些局限和挑战。

中国传统的通俗文艺,包括戏曲、曲艺等,被当代学者归结于文化中的“小传统”。对此类文艺,研究者的目光首先是注重于种类或品种的研究,侧重某曲种的生发演变的历史,材料的搜集整理在此研究领域占有重要的地位。其次,是注重于艺术本体的研究,更乐于描述、观赏和总结艺术家的经验等。而对于内容和品质上的研究相对偏少,比如价值观的研究不足。第三,因为自古以来长期形成的崇雅贬俗的审美倾向,有部分学者误认为通俗的艺术只是缺少思想内涵的消遣娱乐,不屑于对通俗文艺进行更深入的研究。第四,作为创演主体的艺人,为了使自己的艺术具有更广泛的大众性,适合社会各阶层的需要,有时也故作叛逆主流文化或疏离精英文化的姿态,营造出相对轻松的欣赏氛围,其蕴含的价值取向和提升价值往往被巧妙掩饰,不被轻易发现。而实际上,中国通俗文艺,不管过去还是现在,都不是单纯的娱乐。有学者认为俗文化在“维系民众生活方式、传统价值观念、信仰情操方面起着重要作用”。老百姓在听书看戏或是看电视剧时带有颇为强烈而鲜明的爱憎感情,这种感情的投入不可能没有价值判断和价值取向,这是它的世俗性所决定的。第五,从批评方法上来说,审视通俗文艺价值的尺度和标准与精英文化有所不同,“我们长期以来用精英文化或高雅艺术的标准来衡量大众文化的批评方法,一开始就是文不对题的。”通俗文艺批评应该有它独特的自成体系的价值观与方法论。90年代以来,随着电视电脑与网络的普及发展,新兴的通俗文艺形式非常繁杂,各种真人秀、脱口秀、喜剧秀、综艺秀现象,网络歌曲等新兴的网络文艺,这其中表现出更多的高雅文艺与通俗文艺融合借鉴的情况,如IP大剧。但如果在价值观上找不准坐标,更易出现文艺的提升作用在整体上被拉低的危险。

笔者此文企望在传统文化对通俗文艺的作用的层面上,厘清通俗文艺在价值取向上的发展线索,提出传统文化价值观的匡正作用,对通俗文艺在当下的可持续性发展提出建设性的意见。

二、 传统文化对我国通俗文艺的价值引导作用

1. 通俗文艺的世俗性与儒家的文艺价值观

“说书唱戏劝人方”,这句谚语说明了通俗文艺从来都是以表现人伦事理为目的,世俗性是通俗文艺最大的特点,通俗文艺的“三贴近”特性——贴近现实,贴近生活,贴近社会,这是因为受到儒家肯定世俗文化并经世致用的文化价值观的影响。

《汉书·艺文志》说:“儒家者流,盖出于司徒之官,助人君顺阴阳明教化者也。”儒家明教化为职志,仁义礼乐,儒家关注人生,以民为本,面向现实,具有浓郁的人文情怀。

何谓价值?价值是客体对人的需要的满足或效应。马克思主义用生存需要、享受需要、发展需要这样三个层次的需要来概括人的基本需要。马斯洛的“五层次说”包括了生理需要、安全需要、爱的需要、尊重的需要和自我实现的需要。文学艺术是为人的各层次需要的体现,除了审美价值以外,还具有社会价值和娱乐价值。两千年前的儒家圣哲孔子认为“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明确肯定了人的生理需要。孔子将人类生命的精神价值归结为人格,人格的实现即是仁的自觉,而仁的自觉通过乐的陶冶和礼的规范来实现。所以人的价值是社会性的,而人生是艺术化的。孔子认同世俗之乐,并希望用礼乐来规范和升华世俗之乐。亚圣孟子以“仁义礼智”为人性之四端,“无恻隐之心,非人也;无羞恶之心,非人也;无辞让之心,非人也;无是非之心,非人也。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人之有四端也,犹其有四体也。”怜悯心是仁德的开端,羞耻心是义行的开端,谦让心是守礼的开端,是非心是明智的开端,发展成仁、义、礼、智四种善。人性向善是人性,是人异于禽兽的根本。荀子也以人知礼义“故最为天下贵也”。儒家“以人为本”的价值观影响到对文艺主导价值的看法。孔子的“兴观群怨”说学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以及《诗大序》进一步提出的“美刺教化”说,诗歌创作的目的在于“经夫妇,成孝敬,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由此可知儒家能充分认识和重视文艺的言志抒情功能,重视文艺的社会价值,对中国文学艺术影响深远,成为中国传统文艺理论中的主导价值观,这种文艺价值观至今仍有强大的生命力。

2. 佛道文化与通俗文艺

庄子是道家代表人物之一,他彻底否定世俗之乐,“世俗之乐者,身安、味厚、美服、好色、音声。”在他看来,这五种娱情悦性的东西都无关乎“至人”“至乐”,因而是多余的。庄子主张凭借具体的艺术,超越功利和生死,而达到“独与天地精神往来”的境界。孔子提倡为教化服务的艺术,庄子否定任何具体的艺术,他的行文却体现艺术的真谛和创作的技巧。因此庄子更多影响了以单纯审美价值为主的雅文学或纯文艺而对通俗文艺的影响微乎其微。

再看佛教,佛教的世界观和价值取向对我国通俗文艺也有较大影响。与文人禅追求“顿悟成佛”迥然不同,通俗文艺更感兴趣的是人生无常的宿命论、地狱轮回观念、惩恶扬善因果报应的伦理思想、观音菩萨信仰等,以上这些方面与其说是用于出世宗教信仰,不如说是用于现实生活的哲学。唐代以来说经“俗讲”盛行,僧侣们重视通俗文艺的“教化”功能,往往巧妙化用,有意识结合中国民间故事和通俗艺术形式宣传这些“佛理”来普度众生,佛教俗化教众的主要路径,影响了从变文到宝卷再到鼓词弹词一脉相承的讲唱文艺的精神特征,佛教“四大皆空”的解脱思想、惩恶扬善的因果观念等至今仍是中国通俗文艺中非常活跃的精神元素。

3. 教化功能与通俗文艺的价值取向

元末明初戏曲家高明在《琵琶记》中说过“不关风化体,纵好也徒然”。明代白话小说家冯梦龙说:“话须通俗方传远,语必关风始动人。”这两句话明确表明了通俗文艺的教化功能。庸愚子在《三国志通俗演义序》中认为小说创作的目的,就在于通过善恶分明的艺术形象实现作品的伦理功能,使读者“读到古人忠处,便思自己忠与不忠;孝处,便思自己孝与不孝”。闲斋老人《儒林外史序》云:“其为书亦必善善恶恶,俾读者有所观感戒惧,而风俗人心庶以维持不坏。”甚至具有反理学思想的文学家汤显祖也主张戏曲“可以含君臣之节,可以浃父子之恩,可以增长幼之睦,可以动夫妇之欢——为名教之至乐哉!”古代戏曲被士大夫称为“高台教化”,在多达48卷587出的清代折子戏选本《缀白裘》中,除了唱念做打等表演艺术经典,讴歌人民正义感,讴歌爱国忠臣良将,讴歌为民请命不畏权贵的“清官”,讴歌家庭伦理亲情,提倡自由恋爱,反对包办婚姻,讽刺社会上普遍存在的嫌贫爱富,揭露科举制度的毒害,鞭挞社会贪官污吏横行草菅人命等不平等现象等统统成为某一出折子戏的“亮色”。如折子戏名作《思凡》和《下山》, 源于清代宫廷大戏《劝善金科》。原作写一对僧尼俗念未泯, 凡心不死, 冒犯戒律, 偷尝禁果, 遭致报应。但在折子戏中,他们的所作所为却被肯定甚至赞美,体现出强烈的人性意义和审美价值, 因此成为折子戏名作而盛演不衰。曲艺里也有这样的情况,《目连救母变文》原本是一个自汉代开始流传的佛教故事,青提夫人吝啬贪婪,从不修善,儿子目连极有道心且孝顺。母死后被打入阴曹地府,受尽苦刑的惩处。目连出家修行得了神通,救出母亲升入天堂。该故事罗列地狱惨象劝告世人修善修行。敦煌讲唱文学中“突出表现了目连那种为寻母、救母而不畏艰辛、百折不挠的精神”,“在这些变文里救母故事的主题被进一步深化了,更突出强调了仁孝救济的观念”。传统戏曲曲艺中的目连故事在宣扬因缘业报、地狱罪罚的本来意义外,歌颂了母子亲情,宣扬了仁孝的力量,颂扬了儒家伦理。

明太祖朱元璋在看过《琵琶记》后说:“《五经》《四书》在民间,譬之五谷不可无;此记乃珍馐之属,俎豆间亦不可少也。”这是代表主流价值观对《琵琶记》文艺倾向社会价值的充分肯定。通过价值体系或价值取向儒家学说与文艺作品实现联姻,儒教的价值体系无处不在时时刻刻渗透在人们的日常社会生活中,成为文艺所观照和反映的对象。另一方面,儒家的价值体系为文艺家们观察、再现或表现社会生活提供了评价标准的参照系。那些“文以载道”体现着新的价值取向的作品又会反过来对社会生活产生影响。所以,文艺家通过文艺作品宣扬所尊尚的价值体系是非常重要的,由是把哲学、生活和文艺联接起来。

我国古代以《诗经·国风》为源头的通俗文艺,从一开始就受到儒家文化价值观的肯定和规导,在长期发展过程中还接受了佛教世界观和价值取向的影响,在儒学成为社会主导意识形态以后,通俗文艺更多的受到儒家伦理观历史观的浸润,呈现出比较厚重的色彩,而不是一味的轻松嬉闹。

以上论述粗略梳理通俗文艺受到传统文化特别是儒家价值观浸染的一面,但是我们还应该看到由于通俗文艺植根于草根文化,对于一定阶段的主流价值取向的叛离也是非常明显的,比如武侠传奇类评书往往讲述绿林好汉的杀富济贫,劫富济贫,江洋大盗的偷富济贫,敢于犯上作乱揭竿而起,反抗专制暴政,表现了可贵的民主意识,虽然并不彻底。古代戏曲和讲唱文学大量内容是围绕主人公的爱情遭遇,主张自由恋爱,反抗封建礼教,冲破程朱“存天理灭人欲”之说,“借男女之真情发名教之伪药”,表现了冲破礼教束缚、追求个性解放的时代特质,往往受到具有民主启蒙意识的思想家文学家的称道。由此也可以看出,通俗文艺所具有的与生俱来的“反骨”即离经叛道的“叛逆”色彩也是很明显的,这也是我们在研究它的思想内容时常常感到既兴奋又困惑的问题,正因为通俗文艺在价值观问题上所表现出的复杂性,更值得我们深入研究探讨其规律性而不是一味流于情绪化的褒贬。

三、发挥传统文化对当代通俗文艺的匡正作用

以上回顾了传统文化在我国通俗文艺的发展中的主导作用和深刻影响,对我们回答当下通俗文艺如何更好发展很有意义。笔者认为传统价值观或中华民族优秀价值观对当下通俗文艺存在的问题有一定的匡正作用,限于篇幅粗略提出以下几点:

1. 从中国传统文化中汲取营养

从以上论述可以看出,中国的通俗文化并非等同于西方流行文化,其中固然有很多西方的、现代的东西,但也有从中国传统文化、主导文化、民间文化乃至高雅文化中吸取的重要养分,它渗透着中国人的传统观念,有很深的中国文化的积淀。要在多元化中拥抱传统,找到我们的根,找到润泽我们心灵的光亮。所以,重提“寓教于乐”和文艺的“美刺”功能很有必要。在戏曲曲艺创作实践中,虽然整体仍然没有摆脱不景气的状况,但是受到欢迎的通俗文艺形式和作品如小品、相声、新编戏曲等,其内容不乏使命感和正义感,富有理想主义和英雄主义的色彩,反映了现实生活中的各个层面,反映人民群众的权利诉求和道德诉求,提升真善美的人性和情操 ,这些“寓教于乐”的作品正是大众所需要的。

2.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体系内重建人文精神

新型的通俗文化或通俗文艺要完善文化的价值体系,首先应重视人文精神重建。这既是中国文化建设目前面临的严肃的现实问题,也是大众日常生活重建的价值论基础。人文精神的根本是以人为本,涵盖人性、理性和基于生命追求的超越性。传统文化中隐含着的人文精神由于种种原因现在失落了、遮蔽了,我们要在反思生存困境的社会环境的前提下重建人文精神,大力挖掘民族传统文化中可资利用的思想文化资源,只有立足现实,依托传统,才能重建人文精神。当代要重建的人文精神是适应现代社会发展体现人文精神的各种思想观念,如理性观念、法制观念、自主意识、敬业精神,男女平等性别意识、公平竞争意识等等。

3. 加强文艺理论和评论建设

由于从古至今“崇雅贬俗”的审美态势,已经形成文艺批评的刻板印象,通俗文艺的研究非常薄弱,从理论队伍到学术发表都属于弱势状态,远远落后于当代通俗文艺蓬勃发展的实践,对发展中存在的很多问题没有人回答。尤其是最重要的价值观标准。我们虽然不应该用高雅文化的标准来要求通俗文化,但这并不意味着通俗文化获得了批评的豁免权,通俗文艺中表现出的价值观混乱甚至误导应该成为通俗文艺批评的主攻方向。通俗文化虽然具有商品属性,然而在“什么是应该肯定和赞扬的,什么是必须反对和否定的”这一问题上,必须做出正确的选择。尤其在今天,通俗文化已经成为人们日常文化消费的主要内容,在树立和引导社会大众的价值观方面发挥着十分重要的作用。因此,要求通俗文艺作品体现正确的价值观,就显得尤为重要,这种价值观“应该是适合公民文化的普遍价值尺度,它应该弘扬的是能够得到全社会最广泛认可的价值观;它应该否定的,是公民道德底线之下的价值观”。这个衡量的尺度是大多数人的而非小众的,是普通公民的而非精英的,这样说并不是对通俗文艺降低标准,而是切合当前实际的。

当前,通俗文艺这个研究领域还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对我们现有的比较流行的通俗文艺形式,上升到理论层次的研究和评论都很不够。应该利用现有学术资源,整合大学和研究所中通俗文艺理论方面的研究力量以及各方面民间学术研究团体的力量,整合港澳台及海外华人通俗文艺研究的学术力量,进行广泛而深入的研讨和评论,以较充分的学术交流讨论促使出现富有新意和具有实际指导意义的研究成果,才不愧于我们时代对文艺塑造民族灵魂的召唤。

*本文为天津市艺术学科规划项目“戏曲曲艺中的传统文化价值观”课题。

鲍震培:南开大学汉语言文化学院教授

(责任编辑:王筱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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