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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出生率背景下中国高等教育转型发展面临的问题及对策探析

2017-11-09齐美东

皖西学院学报 2017年5期
关键词:适龄出生率生源

齐美东,熊 坤

(安徽大学 经济学院,安徽 合肥 230601)

低出生率背景下中国高等教育转型发展面临的问题及对策探析

齐美东,熊 坤

(安徽大学 经济学院,安徽 合肥 230601)

低人口出生率背景下,高教适龄人口逐步减少,中国高等教育转型发展面临着生源规模下降、高等教育粗放式增长、高等院校之间竞争显现等诸多问题,有必要加快推进高等教育供给侧结构性改革,采取诸如推动高等教育从外延式向内涵式转型发展、实施十二年义务教育、提升高校核心竞争力、大力促进教育公平、推进高校教育治理现代化等措施,以推动我国高等教育转型发展与高等教育质量的提升。

低出生率;生源;高等教育转型;内涵式发展

经历近20年的高校扩招之后,我国高等教育早已由精英教育迈入大众化教育阶段,由人口出生率下降导致的高教适龄人群规模也在不断下降,但高等教育规模短时间内的迅速扩张,不仅掩盖了原有的问题,而且拖延了教育质量的提升,使得中国高等教育转型发展面临着一系列问题。为此,本文拟对低出生率背景下中国高等教育转型发展面临的若干问题进行探讨,并提出推动高等教育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若干措施,以推动我国高等教育转型发展与高等教育质量的提升。

1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人口出生率变化状况

1.1 当前中国人口出生率变化状况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人口发展经历了从“高出生、低死亡、高增长”向“低出生、低死亡、低增长”的转变,呈现出人口出生率不断下降的趋势。中国人口出生率的变化可分为两个阶段,如表1所示。

第一阶段为高增长阶段(1978—1987年),人口出生率呈现波动上升趋势。由于在20世纪60年代初的人口生育高峰中出生的人口逐步达到了生育年龄,以及1980年婚姻法的修改,使得人们提前进入婚育行列,缩短了人口更新周期,客观上提高了人口出生率。1978年的人口出生率为18.25‰,1987年达到峰值23.33‰,新生人口数从1 733万人逐年增加到2 508万人。

第二阶段为低增长阶段(1987年至今),人口出生率呈下降趋势。1988年为22.37‰,1996年降到16.98‰,2010年跌倒谷底只有11.90‰。新生人口数也跟随出生率逐年下降,1988年新生人口为2 445万人,到1996年下降为2 056万人,2010年只有1 588万人,相对于1988年新生人口减少了近九百万人。至此,我国人口已经进入低速增长阶段。

1.2 未来中国人口出生率变化趋势

人口出生率的变化可用总和生育率来解释。2005年1%的人口抽样调查显示,20世纪中期以来中国的总和生育率一直低于1.5[1],而2015年全国1%人口抽查显示,中国总和生育率仅为1.047,低于第六次人口普查的1.18生育率,更不及人口世代更替水平2.1的一半[2]。如果中国生育率继续保持在这一水平,人口出生率在未来一段时间内仍处在低位。

最近几年受生育观念转变和“单独二孩政策”影响,出生率稍有回升但不明显,即使实施“全面开放二孩”政策对人口出生增量不会造成较大冲击[3]。根据齐美东等人的研究(2016),“全面二孩”的政策影响仅会在短期内对人口出生率起到拉动作用,但中国人口出生率下降将成为长期趋势[4]。而联合国和美国人口普查局则预测中国人口在2020年开始负增长[1]。

表1 1987—2016年中国人口出生率变动状况

数据来源:国家统计局《中国统计年鉴》(2016)。

因此,伴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生育成本高、生育观改变等导致的民众整体生育意愿将持续走低,即使“全面放开二孩”政策实施后,在可预见的将来,人口出生率将继续呈下降趋势,中国人口出生率仍将维持较低的水平。

2 低出生率背景下中国高等教育转型面临的主要问题

一般而言,某年高等教育的生源数量大体相当于全社会18岁青年的人口数,而这受到18年前人口出生率的直接影响。人口出生率的下降,必然导致高等教育生源供给的下降。中国高等教育转型发展面临着粗放式发展方式、教育质量尚未提升而生源规模却不断下降等严峻问题。

2.1 高等教育粗放式跨越发展,教育发展规律重视不够

由于忽视教育发展的客观规律,高校浓厚的行政本位主导制约着中国高等教育转型发展,使得我国高等教育依然处于粗放式(外延式)的跨越发展阶段。

从过去精英型向大众化转变过程中,扩招速度太快。我国大学招生人数从1999年开始连续四年的增长率分别为47.4%、36.16%、26.61%、19.46%,使得2002年毛入学率突破15%,实现了高等教育大众化。与20世纪相比,我国高等教育经费、高校办学规模、教学与研究条件确实有了很大提高,但教学质量、学风等反而有所倒退。在高等教育规模急速扩张时期,还产生高校片面追求豪华校园,以牺牲质量换取数量的发展,以牺牲学术换取经济利益等不良现象。须知,我国近代高等教育比西方国家晚近八百年,无论是师资还是办学经验都不及发达国家。发达国家在这一过程中一般需要花费半个世纪,英国甚至在一百年以上。

在生源减少的背景下,如果再一味坚持粗放式跨越发展,势必进一步降低教育质量。高等教育转型发展,必须遵循其自身发展规律,包括教学循序渐进、教学与科学研究相结合、教师与学生按一定比例配备、人才培养规模与质量相互制约等规律[5]。

2.2 高等教育规模急速扩大与高等教育质量下降并存

中国高等教育长期以来粗放式发展,规模重视有余而质量重视不足。高等教育毛入学率即高等教育在学人数与适龄人口之比,是衡量一个国家高等教育规模的重要因素。由图1可以看出,自2008年之后,参加高考人数虽不断减少,但高校录取人数和录取率却一直处于上升状态,说明了高校扩招及高等教育普及的成效。根据教育部统计数据显示,我国1978年高等教育毛入学率只有1.55%,1988年达到3.7%,1998年增长到9.76%,20年间每年平均增长0.41%。1999年实行扩招政策后,毛入学率快速攀升,高等教育规模急速扩大,2002年达到15%,至此高等教育开始迈入大众化阶段。截至2016年我国高等教育毛入学率达到42.7%,14年间每年平均增长1.98%。在校生人数更是由扩招后极具攀升,1999年为408.6万人,2008年突破2 000万人,十年内增长至四倍多,截至2016年已高达3 699万人。根据教育部2017年9月28日的新闻发布会,我国高等教育规模已位居世界第一,达3 699万人。

而与此同时,高等教育质量问题却不容乐观。在《全国教育事业发展统计公报》中,衡量高等教育质量的指标主要有生师比、在校生规模、人均设备均值等。2014年普通高校生师比为17.68∶1,较之2013年的生师比是17.53∶1,2012年的17.52∶1,2011年的17.42∶1,2010年的17.33∶1,2009年的17.27∶1,生师比仍在不断扩大。生师比是反映一所高校办学质量的关键指标,而我国高等院校生师比已经连续七年持续走高,招生规模增幅始终高于教师增幅,高校教师的负荷仍然很大。2014年普通高等学校在校生平均规模9 995人,比2013年的9 814增加了181人,其中,本科学校14 342人,本科增加81人; 高职(专科)学校6 057人,专科增加 181人。这说明虽然遇到招生困难,但普通高等学校本科、高职(专科)仍在扩招。

综合而言,我国高等教育发展过程中,生师比过高,教学质量得不到保证;在校生规模持续增长,生源质量在下降;虽然生均教学研究设置金额有所提升,但总体上没有质变。在过去10多年,我国高等教育大众化进程基本上是通过单方面扩招来实现的,但是我国教育体系还不够完善,政府财政投入不足,高校“硬件”、“软件”设施没有达标,与西方发达国家相比,我国高等教育的大众化进程快却质量较低。

2.3 高教生源规模随人口出生率下降而减少,且流失严重,生源危机日益凸显

20世纪后期,国家推行计划生育政策,使人口出生率迅速下降,使得青少年占总人口的比例急剧减少,从而导致各级学校的生源持续萎缩。高教适龄人口大幅减少,成为高校报考人数下降的主要原因。根据教育部各年度教育事业发展统计公报,1996—2016年,我国参加高考的人数呈现先稳步上升,于2008年达到高峰1 050万人后开始下降(见图1),至2016年,我国参加高考人数已降低至940万人,2017年与2016年持平。这与1978—1998年的人口出生率波动趋势大致吻合。而与此同时,高校招生录取规模一路上涨,凯歌猛进,1998年录取108万人,从1999年扩招的160万人快速升至2016年的772万人,与报考人数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小。因此,随着高等教育适龄人口的持续减少,即使在现有招生录取规模保持不变情况下,我国高等教育必然面临生源危机,并且会引发因生源危机所潜伏的诸多不确定因素。

图1 全国参加高考人数和录取人数统计(1996—2016)资料来源:教育部各年度教育事业发展统计公报(1996—2016)。

同时,生源流失问题严峻,加重高校生源危机。随着人们对高等教育的认识趋向多元化,考生选择“用脚投票”已成为新常态[6],“考前放弃报名,考后放弃填报志愿,录取后放弃报到”已成为近年来高校招生的新现象。尤其是高职高专分数线一降再降,仍无法完成招生计划。同时,准备出国留学的高中毕业生越来越多,2009年出国留学的学生人数23万,2011年增长到34万,2012年40万,2013年41万,2014年46万,2015年我国出国留学人数达到了52.37万人,同比增加6.39万人,再创历史新高。“三放弃”现象进一步加剧了高校生源的流失。这一现象也说明了人们现在更加理性地对待中国高等教育,更加关注人力资本效益和高等教育的机会成本,不再为上大学而上大学[7]。

2.4 后扩招时代来临,中国高等教育转型不确定因素增加

一方面在计划生育及生育观念转变造成的低出生率作用下,中国高考生源持续下降;另一方面当今出国留学热,国外高校抢夺优秀生源,大学生就业难,进一步加重了高校生源危机。中国高等教育在此环境背景下,也不得不逐步由卖方市场向买方市场转变,后扩招时代已经来临,高教规模扩张下掩盖的众多问题也日益显现,“举债兴教”让不少高校深陷债务风险,使得转型发展的不确定因素增加。例如,审计署第35号公告《全国地方政府性债务审计结果》的数据显示,截至2010年底,全国1164所地方所属的普通高校负债高达2 634.98亿元,当年借新还旧偿债额为542.47亿元,有95所高校存在27.18亿元逾期债务。表2列示了大扩招以来部分高校负债情况,尽管债务余额近年来有所下降,但仍有大量债务未还。即使部分偿还的,主要靠地方政府减免和学费偿还。未来一段时间内,扩招惯性仍然存在,高教规模稳定增长,从而在提倡小班教学降低生师比,提高教学质量的同时,又不得不考虑中国国情,满足大众接受高等教育的需求,使得高等教育转型的阻力大大增加。如果处置不当,就会导致大批高校持续招生生源不足而财务破产,乃至大量银行呆账、坏账的出现,甚至引发教职工的失业而引起社会动荡[8],同时也会导致大量的教育资源闲置。这些问题如果处理得当,即可推动高教体制改革,切实推动高等教育由粗放式发展方式转向集约化发展方式,通过扩大高校办学自主权,回归学术本位,引入竞争机制,提高资源配置效率,使得高等教育发展与经济社会相协调。

表2 中国高校扩招以来负债前十高校一览

资料来源:高校规模来自高校官方网站2016年数据。负债额来自凤凰网教育频道“盘点中国大陆欠债最多的十所大学”(2011-05-30)。

2.5 不同院校层次差异大,教育资源与生源数量不匹配,加大转型难度

得益于我国20世纪巨大的人口红利,我国目前宏观意义上的生源危机还没有全面爆发。但局部现象的生源危机将越来越明显,并且不同类型层次院校之间所面对的生源危机内涵具有很大差异,在高等教育转型期对不同院校的影响冲击也是不同的。对于“985”“211”以及“双一流”院校来说,适龄人口减少带来的影响主要是生源质量的压力;对于新建本科院校和民办院校来说是存在生源数量危机,即高校生存危机。此外,我国高等教育资源与生源数量仍然不匹配,以院生比为例,美国有4 000多所高校,平均每七万人就拥有一所,而我国只有2 000多所,平均43万人才拥有一所高校[7]。因此,教育资源仍然不能满足适龄人口的教育需求,特别是中层和底层高校的办学资源明显不足。

2.6 高等院校之间的竞争日益显现

在低出生率背景下,由于生源的减少我国高等院校之间将会在招生、人才培养质量、毕业生就业等各方面展开竞争。由于区域经济发展水平和地理位置差异导致高校两极化加剧:经济发展基础好、地理位置优越的学校教育资源供不应求;经济基础薄弱、地理位置偏僻的学校加大招生困难甚至面临倒闭危险,而民办与私立高校则首当其冲。多年前以北京大学为首的“北约”、以清华大学为首的“华约”与以天津大学为首的“卓越联盟”就展开了生源大战,现在各个高校每年高考结束之际即开展了轰轰烈烈的招生宣传大战,各路宣传大军云集优秀生源地,开出各不相同的优惠条件,诸如学费减免、自由选择专业等等不一而足。高校竞争程度加强,有利于克服我国大学由于长期适龄人口红利而形成的办学惰性,从而激发高校办学活力,主动适应外部竞争环境的变化,最终会促进高等教育质量的提升。

3 低出生率背景下中国高等教育转型发展的对策

由于我国人口出生率的下降,“人口红利”渐行消退,高等教育适龄人口逐步减少,中国高等教育转型发展势在必行,要从以下几个方面采取措施,加快推进高等教育供给侧结构性改革。

3.1 推动高等教育从外延式向内涵式转型发展,注重质量

高等教育由大众化向普及化的发展是必然的趋势。人口低出生率背景下我国高等教育规模扩张期即将终结,高等教育规模增幅减缓将成为新常态。我国高等教育发展将进入转型期,即从过去的以规模扩张为核心的外延式发展向以提高质量为核心的内涵式转型发展,从追求速度变成注重质量的提升。首先,转变办学理念与观念,切实树立质量为重的意识。其次,要采取“宽进严出”的模式,形成高等教育质量评价标准重心的后移路径[9],以保证人才培养质量。用“严出”倒逼人才培养质量,例如,强化对本科生各学习阶段的考核要求,在硕士生、博士生学生中段进行中期考核等。再次,高校应在办学规模、效益与教学质量协调发展的基础上本着内涵式发展原则,提升高校综合管理素质,以提高办学质量作为重点,将教育资源向教学环节集中配置,从而提高教学质量。

3.2 实施十二年制义务教育,从源头保证生源规模与质量

推动高等教育内涵式转型,首先要确保能有高质量的生源。为了保障高等教育生源数量及其质量,在巩固“普九”成果基础上普及高中教育,把现行义务教育延伸到高中阶段,在全国实行十二年制义务教育[10]。高校报考人数大幅减少是高校生源危机的主要原因,推行十二年制义务教育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防止各级学校的生源萎缩,保障高等教育的生源供给。对此,今后普通高中教育发展要制定长期规划,建立经费保障机制,加强教师队伍建设,促进区域教育公平,增加高中“硬件”“软件”教学设施投入,切实保障教育质量。

3.3 以“双一流”建设为契机,特色化、差异化发展,推动质量提升

“以规模求生存”折射了我国高等学校特别是民办高校发展初期的艰难,但高等教育规模与质量发展具有阶段性,我国高等教育的发展已步入转型期,也即低速的规模增长与高效的质量提升相统一的发展阶段,质量提升成为转型发展的核心。

低出生率背景下,“双一流”建设为不同层次的高校建设提供了新的机遇。高校应该要通过自身的变革,主动适应国家“双一流”建设要求。除了纳入“双一流”建设高校与学科之外,其他高校也应按照“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要求,以质量建设为核心,合理定位、办出特色、差别化发展,在人才培养、科学研究、社会服务、文化传承创新、师资队伍建设、国际交流合作等方面形成自身的特色,全面提升人才培养水平和创新能力。高校要明确自身的办学特色和优势所在,建设一流师资队伍,创新人才培养方式,建立自身特色的质量标准,打造高质量学科,提高自身核心竞争力,形成自身特色的质量评估和跟踪监控反馈机制,从而从根本上保障高校可持续发展。

3.4 提升高校核心竞争力,保障国内生源市场,吸引国外生源

长期以来,我国高校与世界一流大学之间一直存在着较大差距,社会对中国高等教育质量所缺乏的信心至今仍未有根本性的改观。在这种差距的影响下,出国留学便成为许多人的首选。据教育部的统计,改革开放至2013年底,中国各类出国留学人员总数达305.86万人,但是学成回国人员总数达144.42万人[11],回国率不足一半,高等教育服务贸易显著逆差,人才流失严重。同时,低出生率背景下,中国出生人口率的下降,意味着我国高等教育将持续面临严重的生源危机,因而优质生源将成为未来高等院校争夺的焦点。因此,高校必须从实际出发,注重加强高校自身文化底蕴和专业素质,切实特色化、差异化发展,增强自身综合实力和国际竞争力,以保障高校国内生源市场。这样不仅可减少国内生源的流失,甚至可以吸引更多国外留学生前来就读。

3.5 积极推进教育公平,放开异地高考,挖掘国内潜在生源

我国经济基础薄弱、教育资源稀缺地区的广大农村学生,由于落后环境限制,未完成学业甚至初中毕业就进入社会,从而导致大量高校生源流失,其现象背后的实质是教育公平问题。对此,首先要大力发展落后地区的中学教育。扩大落后地区中学办学规模,加大政府对贫困生的资助,增加当地中学教师的培训及进修机会。其次,高考录取指标分配应该合理公平,形成各省招生计划数随高考报考人数协同变化机制。同时,重点高校招生指标投放适当向偏远农村地区倾斜,在自主招生过程中适当增加农村学生录取的机会。最后,放开异地高考,降低异地参考门槛,绕过户籍的限制,适应目前我国人口跨区域流动的趋势,是缓解生源危机的重要举措。

3.6 及时转变高等教育观念,倡导终身学习理念

受到20世纪80年代我国出生率下降的影响,在进入21世纪之初,高等教育适龄人口就开始逐年减少。尽管2001年以后,我国取消了25周岁以下未婚适龄人口参加高考的限制性规定,高等教育对象在之后十几年内仍然以适龄人口为主体。伴随着人口低出生率,适龄人口逐步缩水的背景以及在终身教育理念和学习型社会的构想下,适龄人口不再是接受高等教育的主体部分,教育对象多元化和办学面向的终身化已经成为我国高等教育转型发展的典型趋势。因此,必须及时转变高等教育观念,将“学生消费者至上”理念、高等教育灵活性理念、终身教育理念凸显出来。对此需要利用各大媒介进行动员和宣传,扩大招生对象和范围,鼓励非适龄社会成员进入高校继续学习,发展各种校外的、夜间的或周末的方便教育计划,从而突破传统适龄人口的束缚,将高校生源拓展到全社会成员[12],构建终身教育体系。这样才能避免高等教育生源规模受制于适龄人口规模的限制,也是我国未来构建终身教育体系,实现终身教育的必由之路。

3.7 推进高校教育治理现代化,调动高校转型发展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

长久以来,在我国高等教育转型过程中,政府一直扮演主导型角色,行政化色彩浓厚,忽视了市场机制配置教育资源的作用,从而常常出现管得过严、统得过死的现象。在这种背景下,高校逐渐丧失转型主动性、积极性,甚至加重对政府的依赖,从而丧失创造性,也使政府政策得不到很好的落实。为此,需要推动高校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大力推进高校教育治理现代化。政府首要的责任是为高校转型发展提供良好的政策法规环境,转向宏观管理与服务;完善党委领导下的校长负责制,通过教育管理权利的下放,调动高校转型发展的主动性、积极性和创造性,依据自身的实际情况,明确自身的办学定位。当然权力下放也不是无度的,高校转型离不开政府的指导,它需要在政府宏观管理的前提下,高校充分发挥办学自主权,实现有序发展。

3.8 准确定位,树立高校品牌意识, 强化高校招生营销

每所大学都烙有自身的特点,有其自身的历史渊源与办学传承。因此,一所大学要想在众多高校竞争中脱颖而出,必须合理确定自身的办学定位,切实区分综合性大学与多科性或单科性大学,区别研究型大学与应用(技术)型大学。定位准确,就会有利于推动其更好更快更强的可持续发展,成就其自身的品牌。

大学品牌包含着社会大众对高校的认知程度,不同品牌代表着各自高校的自身价值。在人口出生率下降的背景下,高校更应树立品牌意识,以良好的品牌形象吸引广大生源,以彰显价值的品牌形象构建良好的社会认知,从而推动高校在与社会大众的互动良性中不断发展。同时,“酒香不怕巷子深”已成为历史,具有良好品牌的高校也必须与时俱进,强化招生营销,既为宣传自己,也是适应生源规模下降后生源大战的现实需要。

3.9 未雨绸缪,建立高校风险防范预警与退出机制

由于未来生源持续减少以及对享受优质高等教育要求的提高,高校之间生源竞争趋向激烈,一大批高校尤其是民办高校将面临生源下降,学费减少,学校面临严重的财务风险,乃至高校财政危机。1999年以来高校因规模急速扩大以及贪图校园豪华,背负了沉重债务。有些地方因政府免除了其负债,才避免了高校陷入破产的困境。例如,广东省财政一次性安排2017年化解高校债务资金34 000万元[13]。为此,要在发挥市场机制作用基础上,政府提前建立高校风险防范预警与退出机制。事前预警是防范风险的核心,建立风险识别、风险分析、风险响应和风险监控等风险预警体系,力争将风险控制在萌芽状况。同时,要建立市场化的高校退出机制,避免20世纪后叶中国大学的合并潮流,而要让高校依据自身的实际在遵从有关法规的基础上进行自主合并重组,达到互利共赢,推动高校可持续发展。

[1]齐美东,蒋化邦.基于人口出生率波动的中国高校生源问题探讨[J].高教探索,2012(1):22-27.

[2]王羚.2015年中国总和生育率为1.047 专家称低得出乎意料[EB/OL].第一财经,http://www.yicai.com/news/5145354.html,2016-10-28.

[3]顾宝昌.中国人口:从现在走向未来[J].国际经济评论,2010(6):95-111.

[4]齐美东,戴梦宇,郑焱焱.“全面放开二孩”政策对中国人口出生率的冲击与趋势探讨[J].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2016(9):1-10.

[5]刘道玉.中国高教在转型中迷失方向[J].同舟共进,2011(3):24-26.

[6]陈先哲.新常态下我国高等教育面临双重转型[N].中国社会科学报,2015-03-11(B05).

[7]陈锋正.“生源危机”背景下我国高等教育发展战略研究[J].教育与职业,2013(26):5-8.

[8]王文龙.后扩招时代中国高等教育发展研究[J].现代教育科学,2011(9):55-59.

[9]魏晓艳.适龄人口与高等教育发展趋势[J].职教通讯,2015(10):37-41,45.

[10]陈伟,顾昕.人口政策与普通高等教育的发展[J].高等教育研究,2010(3):12-19,63.

[11]教育部留学服务中心.2014中国留学回国就业蓝皮书[R].北京:教育部留学服务中心,2014.

[12]卢彩晨.如何应对高等教育适龄人口下降:美国与日本之比较[J].教育研究,2010(11):102-106.

[13]广东省财政厅.关于安排2017年化解高校债务资金的通知(粤财教[2017]27号)[EB/OL].http://zwgk.gd.gov.cn/006939991/201703/t20170303_695044.html,2017-03-01.

DiscussionontheProblemsandCountermeasurestoChina’sHigherEducationTransformationDevelopmentundertheLowBirthRate

QI Meidong, XIONG Kun

(SchoolofEconomics,AnhuiUniversity,Hefei230601,China)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low birth rate, the population of higher education is gradually reduced. The transition of higher education in China is facing the problems of declining students’ source, extensive growth of higher education and competition between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 It is necessary to speed up the supply of higher education Structural reform, such as promoting higher education from the extension to the connotation of the type of development, implementing of twelve years of compulsory education, enhancing the core competitiveness of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 and vigorously promoting education fair, promoting the modernization of educational governance and other measures to promote China’s higher education transformation and development The Improvement of Higher Education Quality.

low birth rate; source of students; higher education transformation; connotative development

C923

A

1009-9735(2017)05-0021-06

2017-09-19

国家社科基金教育科学项目(BIA130093)阶段性成果。

齐美东(1972-),男,安徽枞阳人,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人口与教育经济学;熊坤(1994-),男,安徽庐江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人口与教育经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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