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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北京之吆喝

2017-10-25张桂婷

作文评点报·高中版 2017年36期
关键词:冰糖葫芦白果徐州

张桂婷

北京有个“吆喝大王”——已是古稀之年的臧鸿老先生,会吆喝100多种老北京用的、玩的、吃的、喝的叫卖声。但凡老字号重张,他都得去给老买卖吆喝两嗓子。1993年,南来顺重新归置了100多种京味小吃,他专去捧场。有口卖高桩柿子的词儿他是这么吆喝的:“嘞——高桩儿的嘞——柿子嘞——不涩的嘞——涩的还有换嘞!”

其实,吆喝的本意是大声喊叫。《儒林外史》里正在灯下念文章的匡超人“忽听得门外一声响亮,有几十人声一齐吆喝起来”。这大声喊叫的吆喝何时用作叫卖的吆喝?笔者没有考证,但卖东西吆喝着卖,则古已有之。最早的是姜太公在肆里做屠夫就“鼓刀扬声”;宋时开封街市上有“喝估衣”者、有“卖药及饮食者,吟叫百端”。明代的北京有吆喝着卖花的,阳春三月桃花初放,滿街唱卖,其声艳羡;至清末民初再到解放前和解放初的一段岁月,老北京的吆喝就更绘声绘色了。

卖萝卜的吆喝:“萝卜赛梨哎——辣来换!”卖冰糖葫芦的吆喝:“蜜嘞哎嗨哎——冰糖葫芦嘞!”卖金鱼的吆喝:“一大一条,二大一条,我不是卖黄瓜的,我是卖大小金鱼的!”卖蟠桃的就更吆喝出个花儿:“这不是大姑娘扎的,也不是二姑娘绣的,这是三姑娘逛花园一脚踩下一个扁盖儿桃!”

吆喝也非京华仅有,而是遍及各地都市的街头巷尾。比如徐州,笔者于上世纪五十年代初就听见过“炕鸡嘞嗨——炕鸡哎”的吆喝;“刮子篦子——刮子篦子”的吆喝,经指点原是常州人在叫卖梳子篦子;还有早市上“大米小米豇绿豆,白面一勾五碰头的稀饭嘞——糖包豌豆包”的吆喝声,秋冬夜色中远处传来的“烤白果嘞——白果”“里外青的萝卜嘞”的吆喝声,声声入耳。

两年前,一位专回徐州探望的华侨王老先生,在当年住过的老巷子里忽地听见一蹬三轮者用电喇叭吆喝:“臭豆干!”老先生听了摇着头说:“没那味儿了。50多年前的吆喝像唱曲一样。现在要想再听,只有去听相声了。”

不错,这种从早到晚络绎不绝抑扬顿挫生动风趣出自小商小贩之口的吆喝,确实走进了艺术殿堂,受到艺术家的青睐。传统相声《卖估衣》里就有吆喝的活儿。现代京剧《红灯记》里的磨刀人也吆喝了一句:“磨剪子嘞——戗菜刀!”前文提到的吆喝大王臧老前些年还为反映老北京的《城南旧事》《四世同堂》等影视剧配过吆喝声,而很多年前有个小品中的吆喝“换大米嘞——换大米”也着实火了一把。

沿街串巷的五行八作的贩夫走卒,将贩卖货物用曲艺清唱或口技形式吆喝出来,他们不愧为韵味十足的吆喝艺术家。而时下有些艺术家的“吆喝”却没那味了。不信?你打开电视瞧瞧,那些歌星笑星影星视星……众多的星星艺术家 在荧屏里面对着亿万观众“吆喝”着“我爱?菖?菖”“用了真的好舒服”“谁穿谁精神”“实惠,看得见——不到一块钱”……都什么味儿?

【赏析】

文章开篇用一种场景吸引读者,自然引出对“吆喝”二字的讲解。接着,介绍了吆喝的发展,记述了北京、徐州的吆喝,艺术中的吆喝,最后一段与前文形成对比,集中表达了作者对传统吆喝的留恋之情,展现了作者对传统文化保护与传承的期盼,深化了文章的主旨。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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