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之韵——安德鲁·怀斯的怀乡写实水彩画

胡曼

摘 要：一种美的极致——情感之韵，是安德鲁·怀斯留给人类的无限财富，其独特的怀乡写实风格，浓厚的个人情感元素，将优美的自然景象和潜伏的心理想象结合，创造了卓越的水彩风景画作品，以高沉默的态度来礼赞人生。

关键词：怀乡写实；情感之韵

中图分类号：J2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7）27-0030-01

一、前言

地平线上远远的小屋、匍伏前进的残疾少女；或是在一片空旷的原野上，思考的人站在那里，……在二十世纪美国著名怀乡写实水彩画家安德鲁？怀斯笔下，一切都饱含着一种淡淡的乡愁。

此种美的极致——情感之韵，是安德鲁？怀斯留给人类的无限财富，其独特的怀乡写实风格，浓厚的个人情感元素，将优美的自然景象和潜伏的心理想象结合，创造了卓越的水彩风景画作品，以高沉默的态度来礼赞人生。

我们在这里将分三个方面和尊敬的读者讨论怀斯作品中的情感元素，来重温怀斯水彩经典带给我们的感动。

二、独特的怀乡写实风格——怀斯艺术的境界

独特的怀乡写实风格，敏锐的感触，浓郁的情感元素，构成了怀斯的作品，一道光，或是一片具有某个具体特征的石隙，或是被风吹起的草地，在怀斯的作品中，总是能见到这样一种视觉的瞬间，每一处都充满了人类灵魂深处的孤寂感。

怀斯认为，一个人的艺术的境界与深度是和他对事物的爱恋程度有深厚关系的。他对故土真挚的描绘，显示了他的独立自尊与自我认识。他常以每个不同的角度去研究描绘这些地方的景物。

文艺复兴时期的巨匠丢勒的干笔水彩和波提切利作品中那纤细感与强劲感相结合的浑然一体的线条，给了怀斯特殊的灵感。怀斯的作品中传承了某种强烈的欧洲传统意识，并赋予他的作品以浓郁的美国情调。在他的怀乡写实水彩画里，他把人物与风景完美融合，并强调一种氛围，他以对事物质感的描绘打动人心。在他的画里我们可以找到丢勒的痕迹，怀斯使用某种简洁的线或面进行构图，在作品里，没有进行故事情节的叙述，没有把文学内容引入到绘画中，他描绘的是比较广泛的人性和周围的风景。怀斯通过描绘故土的风景，把人物放在风景中，增添了风景的哲学意义。

三、在象征与隐喻里寻找事物的本质

黑格尔曾经说，“艺术的显现通过它本身而指引它本身以外，指引到它所要表现的某种心灵性的东西……”① 而怀斯，正是希望通过艺术的显现，去发现它所要指引的心灵的东西。隐喻和象征，是怀斯要在绘画中表现的哲学原则，是他创作的精髓所在。他总是透过事物的表象，力求达到事物的本质。

从小身体虚弱的怀斯，只上学两周即退学，他的绘画才能，全靠良好的家庭教育。父亲在怀斯眼里永远是一座丰碑，无法替代。而他父样不幸1946年的冬天因为车祸去世。当他画查兹佛德附近的小山时，那些褐黄色的山丘和隆起的丘陵，便成为一种象征和记忆，是父亲的身影，在他的作品中投下庄严、悲痛、凄美、孤寂的氛围。

隐喻与象征，使怀斯想在绘画主题中訴说一种不可解说而又不可解脱的情绪，环绕在怀斯作品中的，并不是一个有形的宇宙，而是一个心灵的世界，一个富含人类丰富情感的世界。这种特质，来自怀斯的主观感触，人们欣赏怀斯的画，会因为他绘画中的诗意的美感和孤独感而产生共鸣，而另外一种东西，会比怀乡感更能打动人心，那就是怀斯在作品中表达了对人类深深的同情与怜悯，一种沉思的阴郁的特质。这种感受更加深刻而含蓄。

他画面中呈现的奇异特质和哲学思想，与整个十九世纪的美国文学所表现的特质有共同之处。劳伦斯在他《论美国古典文学》一文中曾说，美国人不爱表明每一件事情，总是使用一种双重的意义。他们极爱找遁词，你必须透视美国艺术，才能从表现现象中看出深沉的象征意义，否则就显得很幼稚。

怀斯的艺术也须经由人们的解析，才能达到情感的彼岸。否则，只能引起人们的误解或是只看到表面的意义。

四、高度抽象的精髓，折射出内心的宇宙

怀斯的水彩画作品的内在抽象化，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超越日常观察的美的意识的发现。

怀斯认为自己是一个“抽象画家”，他把记忆中的事物与现实景物联想糅合在一起，使作品内含一种抽象的特质。

抽象的意义在于事物本身，而不是其它。怀斯通过他丰富的情感，给他所表现的风景注入心理的内涵，他从美国所有的风景画家中脱颖而出，他的绘画风格影响了整个西方的绘画，也影响了东方的绘画精神。东方绘画讲究情韵与实景的结合。抽象的元素，丰富的情感，怀斯的画也为中国当代画家打开了一扇乡土写实的窗户。何多苓的成名作《春风已经苏醒》就来自于怀斯的影响。

我们看他的水彩画《房舍》（如图1），远处的树枝若隐若现，一群飞鸟从空中飞过——飞鸟代表了归乡的意象，近处的房舍，沉默地伫立，而衰败的栅栏，和那满目荒夷的枯萎的草，又有着怎样的心理暗示呢！那照在墙壁上的灰冷的光，不像十九世纪追求“自然之美”的画家们所用的热烈的金黄的光线，他笔下的光，是一种具有心理暗示的光，是没有空气含量的，只是一种象征，而不带实质。飞鸟归乡的飞行，使那遥远岁月温暖的记忆涌现在人们的脑海里。是的，不论走到哪里，人们总在寻找心灵永恒的家园。怀斯以高沉默的态度，作一种人类精神上的探求。

在这一点上，我们会想起美国抽象主义大师杰克生·帕洛克，怀斯作品中的抽象特质，与帕洛克有相似之处，“恰如穿行森林时，景色总是在视野之外持续延伸。”

情感之韵——一种极致的美，提炼出种思想的抽象的元素，也许从这点出发，我们可以将怀斯的那些早已普遍受欢迎的作品赋予一个新的地位。

由于怀斯在艺术上的特殊成就，他先后被三届美国总统肯尼迪、里根、布什分别授予“总统自由勋章”、“金质总统勋章”和“国会金质章”。人们赞扬他描写了生命的真实，感谢他对艺术杰出的贡献。今天，我们重读怀斯的经典作品，重温往昔温暖的时光，或许能从中获得一种新的美学意义，寻找到另一种生命的感动。

注释：

①（德）黑格尔.选自《美学》，P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