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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声音

2017-10-16

文学教育 2017年31期
关键词:锦衣刘震云苏童

作家声音

●莫言谈新作《锦衣》的创作

莫言最近集中发表了一批新作,那么他在创作这些作品和修改打磨这些作品时又是怎样进行的呢?莫言日前在接受采访时说:去年年底的时候,有一次徐则臣来北师大参加活动,我说我写了个剧本,要不要给你们看看,因为在我的记忆里,《人民文学》好像发这种戏曲类的剧本比较少,没想到则臣很愉快地答应了,说他们很期待。之后由于春节比较忙碌,也因为当时没有想好一个好的修改方案,因此一直没把剧本修改好。《锦衣》这个文学剧本在2014年的时候写好的。早在2000年的时候,有一次我在澳大利亚演讲时曾使用过“锦衣”这个素材,因为这是我童年记忆中印象非常深刻的一个故事。这个故事是我母亲跟我讲的:有一位地主家的姑娘待字闺中,她母亲却经常在半夜听到这姑娘闺房中传出男女谈笑的声音,于是她母亲跑来问女儿这是咋回事?女儿告诉母亲说,一到深夜,就有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来和她幽会,他穿着一身金光闪闪的衣服。母亲对她说这必是妖孽,要她在这小伙子下次来的时候把他的衣服藏起来,女儿听了母亲的话后,真的把小伙子的锦衣藏到了一个柜子里,后来小伙子很无奈地在天明时分走了。第二天,这姑娘打开衣柜一看,柜子里一地鸡毛。我在第一稿的时候曾把这个故事写成了一个类似于《白蛇传》的神话故事,可越重读越觉得这样写没有现代意义,因为反封建、婚姻不自由等问题已经不再属于现代问题,可是我又无法舍弃我母亲讲的这个故事。后来我读到一些资料,看到在山东的胶东半岛,曾经有很多青年男女远渡重洋去日本接受孙中山同盟会的思想,回国后组织起来为推翻清朝一起革命,于是我把《锦衣》这个故事的时间放到了辛亥革命前期。有了这个构思后,我修改得十分顺利,加上之前写了一些诗,就都交给则臣看了。戏剧创作一直是我创作中的重要方面,我的处女作其实就是一部话剧剧本,创作于上世纪70年代末,当时上海宗福先有个话剧叫《于无声处》,影响很大,又看了郭沫若、莎士比亚很多剧本,尝试了一下,自己感觉写得不好,后来在搬家途中丢失了。2000年后,有位朋友跟我合作了一个剧本叫《霸王别姬》,空军话剧团把它搬上了舞台,连演了40天,而且作为文化部外派的剧目出国演出。这部剧的主演还因为出演这部剧获得了梅花奖。接下来就是《我们的荆轲》。当时也是空军话剧团的导演说他手中有一个剧本,写的是荆轲刺秦王这样一个历史素材,他本人不太满意。于是我想试试,便按照我对荆轲的理解把这个历史故事重新演绎了一下,一个星期就交了初稿。这部剧后来在沈阳、北京人艺、圣彼得堡、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很多地方上演了。我当时热情很高,想创作系列历史剧,也有一些素材方面的准备,但是由于种种原因没能继续。我是戏曲、尤其是民间戏曲的发烧友。我们高密这个小地方有一个很独特的剧种叫茂腔,现在已经成为了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我的创作受到茂腔的影响很大,《檀香刑》里面就有大量的戏文。由于受过民间文化尤其是戏曲的滋养,我一直想做这样一个尝试,也作为我对民间文学的报答。《锦衣》是我独立完成的戏曲文学剧本。之所以叫“戏曲文学剧本”,就在于它不是特别规范的戏曲演出剧本,一方面因为剧本太长,有三万多字,而按照舞台的要求大约一万多字就够了,所以《锦衣》若要搬上舞台还要进行大量删节;另一方面,里面的唱词也不是按照规范的唱词写的,这个唱词对平仄有要求,我却写得很自由。这是一种尝试,也是我对民间艺术的致敬,同时也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试图开拓我艺术创作的领域。

●苏童自称作品都是“改”出来的

“在大的文学领域范围内,我平时比较关注经典作家、作品。”近日,作家苏童在北京接受专访时如是说。在论及创作问题时,他提到,自己不太适合网络连载作品这写作方式,“我的作品都是‘改’出来的,也不太关心时下的IP热,只想安心写作”。纵观苏童的作品,有不少是描写小人物、小地方,对细节的刻画也是细致入微。他表示,自己不太可能去尝试宏大题材的写作,并解释道:“我从来不好‘大’,深入和准确,是我以小说切入社会的追求。”相对而言,苏童对近年来“崛起”的网络文学关注不是太多。他说,一些年轻作家会选择在网上连载作品,但自己不会,“我们这个年纪的老同志只能在纸上‘混混’,在网上写小说有更新的压力,得年轻才行,我们没那个资格了”。“一代代作家有自身习惯的写作方式。”苏童打了一个有趣的比方,“我的作品都是‘改’出来的,每次写完一部书,都要反复修改,回头看N遍、修改N遍。网络文学跟我是不同类型的写作”。“无论是网络文学、还是纯文学,都只是个说法,没必要区分的那么清楚。”对此,苏童说,网上发表的作品同样有轻松的、有严肃的,只是类型不同而已,“没必要给作品贴上标签,‘网络文学’与纯文学没有对立。”早些年,苏童的《妻妾成群》被改编为电影后获得了巨大成功,但直到今天,他还是丝毫不关心作品影视化的问题,“大家都在说的IP热,大概只是影视生产新的商业模式,我只是个作家,IP再热跟我也没关系,我只想安心写作”。“手头正在写的是一部长篇小说,但不太顺利,到现在只完成了一半,约有20万字。”苏童透露,自己写作没什么规律可言,有时候一天能写五六个小时,有时候一天一个字都不写,也不太爱写散文和随笔,“未来我的作品体裁还是会集中在小说方面”。

●刘震云称最想去乡村给孩子们上堂语文课

在第24届北京国际图书博览会期间,一场跨文化的文学对谈——“窥视社会灵魂:文学大师的对话”,在北京三里屯老书虫书店举行。本届北京国际图博会阅读推广形象大使中国作家刘震云,邀请法国翻译家安博兰、捷克作家伊娃·佩卡尔科娃、以色列青年翻译李雅各,以及数十名读者一起,共同探讨文学与生活的关系。刘震云提出,一部小说应该包含“故事”“人物”“思想”等多重结构,只有多重结构均达到一定的高度,该小说才可称之为成功的小说。对于自己的作品被翻译成英、法、德、意大利、西班牙、瑞典、捷克语、荷兰、俄、匈牙利语、塞尔维亚、阿拉伯、日、韩、越南等多种语言,在世界各地出版,刘震云认为,一方面是因为文学精神能跨越文化、跨越国家、跨越民族,为人们所共享,另一方面是因为世界希望通过作家的叙事,了解当代中国人的情感与内心世界。安博兰已向法国译介了贾平凹、刘震云、邱华栋等多名中国作家的作品,并因此获第一届中华图书特殊贡献奖。她以电影《我不是潘金莲》英译名为《我不是包法利夫人》为例,介绍文学影视作品翻译的精髓,在于译者知悉各种语境中同一“所指”不同语言而又充分贴近各国文化的表达。在对谈活动上,刘震云公布了自己的“乡村语文课公益计划”:“我从小在一个村庄长大,在读小学时,因为年龄小,老师讲的内容我老是学不会。我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到乡村去,到一二年级的孩子中去,给他们讲一堂与他们生活密切相关的语文课,唤醒他们关于生命的共同体验,在课堂上,不仅听老师讲话,也让一个个孩子主动发言说话,把他们培养成他们自己。然后,手牵着手带他们来到明年的北京国际图书博览会,让他们知晓文学的乐趣,让他们看看图书的世界,原来是那么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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