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商管理学硕士研究生参与管理案例教学的影响因素研究*

孙 伟，杨 文

(武汉科技大学 管理学院，湖北 武汉 430081)

工商管理学硕士研究生参与管理案例教学的影响因素研究*

孙 伟，杨 文

(武汉科技大学 管理学院，湖北 武汉 430081)

管理案例教学法已被国内外管理教学实践证明是一种行之有效的教学方法。与传统讲授式教学法不同的是，管理案例教学强调学生是教学主体，学生参与管理案例教学投入程度对管理案例教学效果都起着决定性作用。如何调动工商管理学硕士研究生(以下简称MBA)参与管理案例教学主动性已成为高校MBA管理课程教学中面临的突出问题。本文以MBA作为调查对象，实证研究结果表明，影响MBA学生参与管理案例教学的因素有案例难易程度、案例典型性、教师课堂控制、师生沟通水平、学生个人性格、学生时间投入和外部教学环境等7个因素。本文还为提升MBA管理案例教学参与程度提供了相关建议。

MBA；管理案例教学；参与；影响因素

一、研究背景

案例教学法于1870年由美国哈佛大学法学院兰德尔教授率先引入到法学教育中，后又被引入哈佛大学商学院的商业教育。20世纪中叶，管理案例教学已在欧美大学商科教育中普及开来。20世纪80年代初，管理案例教学法才被引入国内高校管理类课程教学课堂(黎建新等，2012)[1]。管理案例教学法是通过一系列教学运行机制，让学生在参与到整个教学过程中体验基于真实事件所描述的特定管理案例情景，让学生以当事人的身份在复杂的、不确定的情况下进行管理决策，以此提高学生辨析和解决具体管理问题能力的教学方法(孙伟，陈涛，2015)[2]。

传统讲授式教学法强调基本理论的学习，学生被动接受知识，并不过多参与课堂讨论。而案例教学法则强调学生是教学主体(史惠华，2010)[3]。研究表明，案例教学与传统教学相比，学生的创新能力、挑战性与想象力有了显著性提高(杨秀贤等，2016)[4]。因此，学生参与管理案例教学投入程度对管理案例教学效果都起着决定性作用。

然而，案例教学在我国管理教学中却存在着“水土不服”的现象，突出表现为学生对案例教学参与热情和投入程度不高，“以教师为中心”的传统教育格局仍未改变(施丹等人，2013)[5]，管理案例教学法难以取得预期效果。实证研究结果表明，实际的案例教学课堂与学生心目中理想的案例教学课堂还存在较大的差距(邓新明等，2015)[6]，MBA学生对案例教学的准备工作通常不足(文豪，2011)[7]。如何调动工商管理硕士研究生(MBA)参与管理案例教学主动性已成为高校MBA管理课程教学中面临的突出问题。本文以MBA作为调查对象，通过问卷调查收集相关数据，实证分析影响MBA学生参与管理案例教学程度的因素，为提升MBA学生管理案例教学参与程度提供相关建议。

二、研究回顾

国内有关管理案例教学的理论研究大多聚焦于我国管理案例教学存在的问题及对策方面的定性研究，总体而言，现有管理案例教学理论研究较为薄弱(徐江平，2010[8]；肖平，2010[9])。国内有关案例教学效果的研究以规范研究为主，其研究结论缺乏更强的说服力(李秉成，何小媚，2011)[10]。而且有关案例教学效果的研究也是以定性研究为主，定量及实证分析不足(吴涛，张曼，2012)[11]。

(一)管理案例教学效果的影响因素

1.管理案例教学效果影响因素的定性研究回顾

管理案例教学效果的影响因素研究是管理案例教学研究的一个重要领域，研究成果以定性分析为主。朱雪宁(2011)指出，教师、学生和案例是案例教学的三个基本要素[12]。(1)教师因素。教师在管理案例教学中要控制讨论进程、营造宽松和谐气氛、调动学生积极性、倾听记录学生发言、案例归纳及点评(武亚军，孙轶，2010)[13]。陈效兰(2006)甚至指出，案例教学效果关键在于教师[14]。而黎建新等(2012)则认为，导致当前国内高校管理类课程案例教学水平不高、效果不佳的直接原因是从事案例教学的教师不重视[15]。(2)学生因素。管理案例教学主要是在学生自学、阐述、交流、争辩的氛围中完成(史惠华，2011)[3]，学生态度和状态、充分课前准备和课堂讨论的积极参与都决定了管理案例教学效果(朱雪宁，2011)[12]。(3)案例因素。案例教学围绕案例展开，良好的案例能激发学生学习热情，更好地培养和锻炼学生多方面的能力，实现相应的教学目标(朱雪宁，2011)[12]。教师应当选择典型的、有代表性的、最能揭示所学理论的案例(王秀芝，2006)[16]。(4)其它因素。物质条件(如音箱设备、模拟教具、教室的布局等)对管理案例教学产生影响(朱雪宁，2011)[12]，高校教学管理机制制约管理案例教学效果，例如缺乏明确的、针对案例教学的激励机制和和扶持政策(黎建新等，2012)，缺乏合理的考试制度等(贾兴洪，2007)[17]。

2.管理案例教学效果影响因素的定量实证研究回顾

相比定性研究而言，对管理案例教学效果影响因素的定量研究则显得较少。本文将这方面的实证研究整理如表1所示。由表1可见，现有实证研究均是采用问卷调查法，绝大部分研究对象为本科生。然而不同的教育层次，人才培养的侧重点则不同。例如，MBA教育侧重于培养解决实际问题能力，而本科教育则需关注更广泛一些的教学目的，如对理论和现实的认知等(胡志勇，邵国良，2003)[18]。本文认为不同层次学生管理案例教学影响因素也存在不同。

表1 管理案例教学效果影响因素的实证研究

(二)学生参与管理案例教学的影响因素

理论研究及教学实践已证明，学生参与度是影响管理案例教学效果的各项因素中至关重要的一项。学生参与度指学生在课堂内外，有效教育活动上所付出的时间和精力。学生参与度被认为是影响高等教育成果的重要因素，能够帮助教师更好地认识学生学习的质量[27]。管理案例教学学生参与度可以定义为学生认真阅读案例、加入案例讨论小组、在小组中主动发言和积极与同伴辩论的程度(黄芳，张月，2012)[28]。与管理案例教学的其它主题的大量理论研究相比，学生参与管理案例教学影响因素的实证研究非常少。

1.学生参与管理案例教学影响因素的定性研究回顾

近年来，国内学者展开了一些学生参与管理案例教学影响因素的定性研究。刘梅等(2006)指出，更新及时的高质量本土化管理案例的缺乏、案例学习时间缺乏以及课程压力大等因素影响学生参与案例学习积极性[29]。陈蕊(2009)指出，案例质量的高低(案例难易程度、国内案例与国外案例的选择、案例时效性)直接影响到学生参与案例学习的积极性，并且学生综合分析、归纳提炼能力较差、基础知识掌握不够扎实、缺乏管理实践经验、依赖教师的心理等等制约着学生是否参与案例总结讨论中[30]。史惠华(2010)指出，影响学生参与案例小组讨论的原因有：学生对案例课程不感兴趣、教师案例小组讨论组织不到位(讨论小组分组不科学、小组临时性和松散性)、缺乏管理实践经验、学生搭便车心理、学生案例提前准备不足[3]。

2.学生参与管理案例教学影响因素的实证研究回顾

近年来，国内学者对此也开展了少量实证研究。卢小丽和武丽慧(2009)采用专家访谈和问卷调查法对MBA的研究表明，影响MBA参与管理案例教学的因素有案例实践性、案例新颖性、案例典型性、彼此沟通、个人性格和课堂氛围等[31]。吴涛和张曼(2012)采用问卷调查法对旅游管理专业本科生和教师的研究表明，影响本科生参与管理案例教学的因素有课堂氛围、学生自身、案例难度、案例新颖性和典型性、沟通等方面[11]。黄芳和张月(2012)采用问卷调查法对工商管理专业本科生的研究表明，课堂气氛、学生自身因素、案例的难度因素、案例的新颖性和典型性因素和沟通因素是影响学生参与管理案例教学的主要因素[28]。由此可见，影响学生参与管理案例教学影响因素的实证研究均是采用问卷调查法进行，调查对象主要是本科生，以MBA作为调查对象的研究较少。

三、研究方法

(一)问卷设计

本文调查问卷包括两部分：学生参与管理案例教学影响因素和受访者基本信息。受访者基本信息的题项包括：受访者性别、年龄、就读MBA前的学历、现任职务、工作年限和所在企业限制等。而学生参与管理案例教学影响因素的测量题项则采用文献回顾和深度访谈相结合的方法进行设计。

首先，通过以上文献梳理，初步设计出学生参与管理案例教学影响因素的测量题项。然后，选择武汉市某高校管理学院68名MBA进行深度访谈，该班级已进行过规范的管理案例教学，学生对整个管理案例教学流程均比较熟悉。深度访谈题目包括：(1)每次案例课前你会花多长时间去准备？为什么？(2)你认为有什么原因会影响大家参与课前小组案例讨论?(3)你认为有什么原因会影响大家参与课堂案例讨论的积极性？(4)你所在的小组课后有没有再组织小组讨论来完成案例总结报告？为什么？要求学生用文字形式回答以上问题，通过对访谈内容的整理，剔除掉重复的、表述不清的以及极个别特殊因素，从案例、教师、学生和外部教学环境等四个方面归纳整理，结果如表2所示。在综合现有文献及访谈结果的基础上，形成学生参与管理案例教学的影响因素的30个测量题项(如表3所示)。本文中变量均采用李克特7级量表来测量，其中，1代表非常同意、2代表同意、3代表基本同意、4代表无所谓、5代表基本不同意、6代表不同意、7代表非常不同意。

(二)数据收集与样本特征

本文选择武汉市四所高校的MBA学生作为调查对象，问卷通过现场调查和网络调查两种方式进行。其中现场调查在MBA学生课间时间由研究助理协助任课教师发放，对受访者回答模糊或者漏答的问题，现场再次询问受访者，以提高问卷有效性。网络调查则是通过各学校MBA中心将网络问卷链接发放到MBA学生电子邮箱，邀请其在线完成填写。本次调查共发放问卷358份，回收问卷281份，问卷回收率78.49%。其中，纸质问卷178份，回收149份，发放电子问卷180份，回收132份。剔除掉不完整、回答不认真的问卷后，获得有效问卷252份。

从性别来看，男性占52%，女性占48%；从年龄来看，26-35岁者占71.7%，36-40岁者占21.7%，25岁及以下者和41-45岁者均占3.3%；从就读MBA前的学历来看，本科占88.3%，大专占11.7%；从现任职务来看，单位中层干部占30%，单位基层干部和普通职工均占25%，单位负责人和其它职务者均占10%；从工作年限来看，2年及以下者占6.7%，3-8年者占45%，9-13年者占26.7%，14-19年者占20%，20年及以上者占1.7%；从所在企业性质来看，私营/民营企业占30.3%，国有企业占28%，事业单位占25%，合资企业占6.7%，其它类型占10%。

表2 学生参与管理案例教学的影响因素的访谈结果

表3 学生参与管理案例教学的影响因素的测量题项

四、研究结果

(一)探索性因子分析

本文对“学生参与管理案例教学影响因素的各题项进行探测性因子分析，并采用最大方差正交旋转，分析结果如表4所示。对回收有效数据进行KMO抽样适当性检验和Bartlett球形检验，KMO值为0.826，Bartlett球形检验的P值小于0.001，数据适合做因子分析。

表4 学生参与影响案例教学的探测性因子分析结果

在此过程中删除了在各个因素上负载都低于0.5的题项以及在不同因子上的载荷量之差小于0.1的4个题项：C7(案例涉及的背景知识介绍不全面)、C12(教师对案例的表述没有吸引力)、C13(教师没有很好调动学生的积极性)、C23(自己没有新奇的观点、不敢讲)剩余26个题项。最终得到学生参与管理案例教学的7个因子，其累计贡献率为70.176%。并将这7个影响学生参与管理案例教学的影响因子分别命名为：案例难易程度、案例典型性、教师课堂控制、师生沟通水平、学生个人性格、学生时间投入和外部教学环境。

(二)信度和效度分析

本文用内部一致性可信度来检验问卷信度。内部一致性可信度反映问卷题项间的关联度。Cronbach’s α系数是实证研究中使用最为广泛的检验内部一致性可信度的指标。一般而言，Cronbach’s α系数介于0和1之间，α>0.8，表示内部一致性极好；α>0.6，表示内部一致性较好；α<0.6，表示内部一致性较差。使用SPSS对问卷的每个因素做信度分析的结果显示，α值在0.8～O.9之间，表明该调查问卷的信度理想。

本文所采用的测量量表主要来自于已有实证研究中的量表和深度访谈提炼的题项，并由管理学专业教师对语句进行反复修订，因此可以保证本研究量表的内容效度。本文采用主成分分析法和最大方差正交旋转处理进行探索性因子分析，以此来检验问卷测量工具的结构效度。结构效度包括收敛效度和区别效度。通过以上探索性因子分析结果可知，能够很好区分各个影响因素，表明量表符合区别效度。而且每个题项在其所在因子上的载荷较高，而在其它因子上的载荷较低，这表明量表具有收敛效度。

五、提升MBA学生管理案例教学参与程度的建议

研究结果表明：影响MBA学生参与管理案例教学程度的因素有：案例难易程度、案例典型性、教师课堂控制、师生沟通水平、学生个人性格、学生时间投入和外部教学环境。本文分别从管理案例选择、教师案例教学能力、学生案例教学认知和外部教学环境等四方面提出提升MBA学生管理案例教学参与程度的建议。

(一)管理案例选择

管理案例的典型性和难易程度直接影响MBA学生参与管理案例教学的程度。在管理案例选择上，教师要注意本土案例和国外案例平衡使用，案例时效性和案例典型性兼容。

在本土案例和国外案例平衡使用方面，哈佛商学院、毅伟商学院等国际知名机构开发的管理案例写作规范，而且经过长期教学实践反复检验，然而却因为环境差异等原因导致MBA学生理解有难度，另一方面高质量的本土案例却非常缺乏。近年来，中国管理案例共享中心评选的“全国百优案例”以及中欧国际工商学院评选的“中国工商管理国际最佳案例”等为MBA案例教学提供了一些高质量本土案例。与此同时，授课教师利用各种途径(如为企业提供咨询等)自行开发管理案例也是一种较好的选择，因其对案例企业深入了解，其案例教学掌控能力会显著提升。

在管理案例时效性和典型性兼容方面，由于管理案例教学目的是借助案例设计情景达到提高学生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所以经典案例未必是最新案例，只要能更好达到学生能力提升目的即可。然而管理案例教学实践中，时效性强的、反映社会热点的、贴近学生实际生活和企业性质的管理案例更容易提高学生参与性。所以管理案例选择要兼顾典型性和时效性，时效性案例尽可能贴近MBA学生生活或企业所属行业，这些热点企业的管理决策仍在进行中，案例讨论空间更大，更容易激发学生参与热情。

管理案例难易程度(如案例长短或案例涉及管理问题难度)也会影响MBA学生参与性。案例内容太长，学生课前阅读案例需更多准备时间。案例涉及管理问题过难，学生无从回答，所以只能寄希望于教师课堂解答而放弃预习思考。学生缺乏课前案例准备是目前国内MBA案例教学中一个突出问题。授课教师在案例选择时要考虑到学生课前阅读的任务大小，通过在线调查方式要求学生课前完成案例阅读需要思考的几个简单小问题的方式可以督促学生进行课前案例阅读。

(二)教师案例教学能力

如上所述，案例教学和传统讲授式教学最大不同在于学生成为教学主体。管理案例教学法要取得理想效果，教师需要最大限度地激发每个学生积极参与课堂讨论[2]。教师是案例课堂讨论的组织者、启发者、推动者，通过教师的课堂引导和教学节奏控制来让学生尽可能激发出更多的知识，这无疑对授课教师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现有研究表明，高素质管理案例教学师资的缺乏也是学生参与管理案例程度不高的重要原因。高校教师通过参加国内各大机构举的管理案例教学师资培训以及观摩学习案例教学娴熟教师授课都在一定程度上能提高自身的案例教学能力。此外，案例授课教师需要提升对管理案例教学理念的理解，通过对自身课堂教学、案例教学笔记、MBA学生反馈信息的反思和总结来逐步积累教学经验。而且商学院有必要组织一些加强教师语言沟通、课堂表现力等方面的专门培训。

(三)学生案例教学认知

学生是管理案例教学的主体。学生缺乏对管理案例教学的认知会导致其对案例教学效果存在误解，习惯传统讲授式教学而缺乏课堂参与主动性，甚至因受到文化因素影响而不愿意主动表达观点或缺乏表达自信。为提升MBA学生对管理案例教学的认知，在管理案例教学课程开始前，教师需要将管理案例教学的基本理念、特点、教学流程、课程评估等事项进行事先沟通，让MBA学生重新建立对管理案例教学法的认知，摆脱对传统讲授式教学法的依赖，转变学习态度，确立主动参与信心，变被动学习为主动学习。

(四)外部教学环境

外部教学环境(如案例教学基础设施)是管理案例教学有效实施的支撑条件。管理案例教学除了要求学生课前独立阅读准备外，还通常要求学生分小组进行课前讨论和课后小组总结。受制于小型管理案例讨论场所的缺乏直接导致小组沟通困难，因学生对自身角色认知不清而无法正确扮演小组讨论领导者角色，或者教室缺乏管理案例教学所需的大量用于记录讨论观点的黑板(或白板)而影响教学进度。在商学院内部加强师生对管理案例教学的认知，建立促进学生积极参与管理案例教学的考评机制，完善教师参与管理案例教学的激励机制，在商学院内部形成管理案例教学的氛围和文化，完善管理案例教学所需的硬件条件，这些外部教学环境的改善无疑都会提升管理案例教学效果，从而提高学生参与管理案例教学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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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周小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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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9-1890(2017)03-0033-07

中国学位与研究生教育学会面上项目(B2-2015Y0502-034)、武汉科技大学研究生教育教学研究重点项目(YJG201503)及武汉科技大学专业学位研究生案例库建设重点项目

2017-06-18

孙 伟(1978-)，男，湖北黄冈人，北京邮电大学博士研究生，武汉科技大学管理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服务营销及服务创新；杨 文(1983-)，女，湖北襄阳人，博士，武汉科技大学管理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为企业社会责任及消费者伦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