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快递单引出的大案——贵池森林公安侦破安徽省首例重特大非法制售象牙案件纪实

吴有望

一张快递单引出的大案
——贵池森林公安侦破安徽省首例重特大非法制售象牙案件纪实

吴有望

一张来自福建的快递单

2016年12月13日，池州市森林公安局贵池分局接到安徽省森林公安局转交的国家森林公安局的案件协查线索：福建森林公安在查处一起特大非法制售象牙案件中发现一张快递单。该快递单显示是福建省莆田市仙游县人郑某（化名陈明杰，该人经福建森林公安查证是非法出售象牙制品的犯罪嫌疑人）邮寄给安徽省池州市贵池区人赵某辉，邮寄的物品计费重量是1.5千克，投保金额是10000元,快递单显示的物品是工艺品。省森林公安局指示贵池森林公安立即核实该案件线索，发现有犯罪事实，立即立案进行侦查。池州市森林公安局贵池分局接到省局的指示后，立即安排局治安刑侦队进行案件线索核查。

在办案民警的记忆中，象牙案件应该多出现在云南、北京等地，安徽还没有听说有这类案子，这让大家既诧异又兴奋。案件线索就是一张可疑的快递单，大家该如何核查？池州市森林公安局贵池分局治安刑侦队副队长吴有望根据办案经验，经分局领导同意，迅速拟定两条核查方向：一条是通过快递单遁线追踪，在某快递公司池州分公司查找相关信息；一条是通过以人查事，通过公安网人口户籍信息系统，确定在贵池是否有这个赵某辉存在，如果有，就尽快掌握他准确的个人信息。两条核查方向确定后，大家立即兵分两路：一路民警赶往某快递公司池州分公司调取该快递单的原始单据。该快递原始单据显示正是这个赵某辉于2016年9月16日到该快递公司提货并签下自己的姓名，确定了该件来自福建方向的货物是贵池人赵某辉签收的；另一路民警进行户籍信息查询，确定了这个赵某辉就居住在贵池区秋江街道某村，并了解到赵某辉目前可能正在家中。办案民警立即前往其户籍地，在当地治安派出所的协助下，找到了赵某辉的住处。

一个非法制售象牙的加工窝点

池州市森林公安局贵池分局的办案民警在接到该案件线索后，一直认为赵某辉可能就是在福建购买了几件象牙工艺品自己把玩的。可是，当办案民警来到赵某辉的住处后，民警们怔住了——一个象牙非法制售的窝点出现在办案民警的眼前。此案根本就不是购买几件象牙制品那么简单。办案民警随即进行搜查，在赵某辉的加工作坊和家中的保险柜内现场查获并依法扣押疑似象牙制品共110件、疑似其他动物制品63个（片），其中福建森林公安提供的快递单中的工艺品（其实是一件疑似象牙的牙角）赫然在列。办案民警在赵某辉的加工窝点内还发现并查扣到一个未拆开的快递包裹和大量的快递单据。该未拆开的快递包裹是上海人范某苗邮寄给赵某辉的，包裹内发现了疑似象牙制品5件。

鉴于案情重大，贵池分局立即成立了“12·13”专案组。专案组由时任分局局长亲自任组长，治安刑侦队负责人任副组长，抽调法制科、基层派出所业务骨干等精干力量组成。为明确侦查方向，专案组及时聘请了国家林业局森林公安司法鉴定中心对查获的疑似象牙制品和其他动物制品进行了鉴定。经鉴定：疑似象牙制品110件中有85件是象牙制品，24件无法确定具体种属，1件是非象牙制品，象牙的总重量是4.579千克，总参考价值190793元；疑似其他动物制品63个（片）无法确定种属。与此同时，专案组第一时间向市、省森林公安局作了案件汇报，引起了市、省森林公安局领导的高度重视。因案情重大，该案还被国家森林公安局、省森林公安局分别列为2017年第一批挂牌督办的案件。

一条非法制售象牙制品的链条

加工制作象牙是一门精细活，需要很好的手艺。犯罪嫌疑人赵某辉是如何学会加工制作象牙的手艺呢？2014年至2015年下半年，赵某辉通过网络招聘到上海人杨某寅处打工，并学习象牙制品的加工制作技术。因为赵某辉有机床操作经验，很快在杨某寅处凸显出自己象牙加工制作手艺的天赋，杨某寅收其为徒，重点教授他手艺技巧。后来赵某辉与杨某寅产生矛盾，返回贵池区自己购买机床开办工作室（加工制作象牙制品的作坊），进行象牙制品的加工经营。由于他在上海给其师傅杨某寅加工制作象牙时结识了一些圈内人，他利用这些人脉资源，为他们加工制售象牙制品以获取收益。

犯罪嫌疑人赵某辉归案后，首次审讯时他供述自己通过微信联系，在福建郑某处非法购买了3次象牙制品，其余的一些象牙边角料是替其师傅杨某寅加工制作后剩下的。再次审讯时他却只承认2016年9月在福建郑某处非法购买过1次象牙制品，家中被查获的其他象牙制品都是其师傅杨某寅的。赵某辉前后供述的口供有很大的出入，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赵某辉故意隐瞒还是有其他的隐情?在赵某辉家现场扣押的象牙制品源头到底来自哪里？赵某辉到底通过网购方式在福建购买了几次象牙制品？赵某辉除替杨某寅加工制作象牙制品外是否还替其他人加工制作？赵某辉加工制作的象牙制品成品去了哪里？一系列的疑问摆在了专案组民警面前，急需一一攻破。

面对具有网络化、跨区域化等特点和难点的重特大象牙非法制售案件和专案工作的压力、阻力，专案组民警没有被困难所吓倒，而是迎难而上。在侦查思维、侦查手段、侦查技能上，他们边学边办边提高。专案组民警多次组织召开案情分析会，认真研判每一条案件线索。他们通过技术手段对依法扣押的赵某辉的两部手机进行了存储信息提取和话单查询，调取其银行资金流水、微信转账和支付宝转账记录。专案组副组长吴有望带领专案民警不分昼夜地认真梳理赵某辉的每一条微信聊天内容、每一条快递收据信息等，对所有的数据进行缜密分析、研判。大量的数据信息碰撞在一起，案件的侦查方向直指上海——只有找到赵某辉背后“大佬”范某苗、杨某寅才是破案的关键。专案组立即向省、市森林公安局进行了专题汇报，根据省、市局领导的指示，专案组立即赶往上海开展侦查工作。

2017年春节伊始，大家还沉浸在春节喜庆节日气氛中的时候，专案组负责人许家兴教导员和副组长吴有望就放弃与家人团聚的时间远赴上海，在上海警方的配合下，连续奋战72小时，将犯罪嫌疑人赵某辉的上线涉案犯罪嫌疑人杨某寅、范某苗抓获，现场查获象牙制品130余件，价值13万余元。犯罪嫌疑人杨某寅、范某苗在上海被抓获后，局领导指挥调度基层派出所民警赶赴上海增援，将杨、范二犯押解回贵池羁押。目前，该案件已经侦查终结移送贵池区检察机关审查起诉。至此，一条非法制售象牙制品的链条被贵池森林公安斩断了。

一份汗水浇铸的成绩单

在这4个多月的案件侦破过程中，全体参战民警不畏艰险、长途跋涉、克服困难、忘我工作，辗转福建、上海、深圳、杭州等地，行程近万里，收集证据材料近千页。他们齐心协力、攻坚克难，终于成功破获了这起安徽省首例重特大非法制售象牙案件。专案组负责人许家兴教导员身先士卒，夜以继日地和专案组民警奋战在一起，研判案情、收集证据。分局刑侦队副队长吴有望作为专案组的副组长，带领专案组民警一直奋战在办案一线。因为该案涉及区域广，经常要出差到外地收集证据材料，为了不耽误出差办案的时间，吴有望就在办公室放置了一个旅行包，包里备着一套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专案组民警邓华、吴懿青为了得到更多有价值的信息,不放过任何一条有价值的线索，汇总收集的数据信息进行分析研判，经常加班到深夜。记得在上海抓捕杨某寅的时候，正值三九寒冬，为了寻找杨某寅的准确落脚点又不被其察觉，许家兴教导员和吴有望副队长在杨某寅住处点的附近摸排蹲点了十几个小时，最终根据一台可疑的车辆确定了其落脚点，在上海警方的大力支持和配合下，顺利将其抓获并现场收缴到多件象牙制品。对杨某寅讯问结束后，办案民警们走出派出所的讯问室，屋外正下着鹅毛大雪，远方的天空已经渐渐变亮，这时他们才意识到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在侦办该起案件中，省、市森林公安局领导亲自督办，省局刑侦支队多次亲临一线指导办案。此案还得到了池州市公安局的大力技术支持，以及上海市公安局浦东分局、福建仙游县森林公安局的通力配合。目前，该案已经顺利侦查终结，移送检察机关审查起诉，本案共缴获象牙制品7.6千克，价值32余万元，逮捕犯罪嫌疑人3名，捣毁非法制售加工象牙窝点2处。

此案的成功侦破，是贵池区打击破坏野生动植物资源犯罪的重要战果，同时也对破坏野生动植物资源的违法犯罪分子起到了很好地震慑作用，显示了贵池区森林公安依法维护森林资源和生态安全的决心和力量。

（作者单位 安徽省池州市森林公安局）

（编辑 赵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