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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先要快乐

2017-09-29杨曼军

河北画报 2017年8期
关键词:乐者白石国画

文/杨曼军

人生先要快乐

文/杨曼军

傩面 国画 韩阳8岁

山 象形书 韩阳8岁

中 草篆 韩阳8岁

坐 草篆 韩阳8岁

牛 草篆 韩阳7岁

韩大星,当代篆刻家。经中奇先生引荐得以相识,相谈也洽,对酌亦酣。后见赠 《韩阳画集》并书法一帧,且嘱为文。

韩阳乃大星之女,幼聪颖,善书画。年少之作,业内人士多有叹为观止者。而于书画,我是纯外行,为免“花菽生江”之辱,数度婉拒。无奈大星兄索之再三,言及爱女时拳拳之情,尤其让人不忍。勉为其难吧。

冀女成凤,望子成龙,大星之期许,我之期许,天下父母之期许。可俗话说,学艺的如牛毛,成器的如牛角。大器者,大幸也。古往今来,凡成大器者条件有三:天赋第一,时运次之,勤奋又次之。三者聚敛而一,谈何容易。可遇而不可求。书画界如是,三十六行,行行皆然。倘若天下子女皆如父母所期,举国尽是龙凤,世道也会不堪其负。因此子女会否成器,不是第一要义,人活一生,快乐就好。

约略说来,人生之快乐有三:

小乐者,有如井蛙,一井一世界,高不过三寻,阔不过五尺,独然自处,无世间之绚烂,也无外界之纷扰,一如昔日之农家,五亩之宅,树之以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虽无丝竹管弦、曲水流觞之雅,亦无案牍劳形之苦,树荫心静,怡然自得。此可谓之“井蛙之乐”。

大乐者,或如马克思的理想社会:劳动不再仅仅是谋生的手段,而是生活的第一需要。比如白石老人,早年以木匠为生,绘画、书法、篆刻是工余之好。及至成了职业画家,糊口的手艺便与个人所好融为一体了。支持生存的手段,恰恰也是最爱的工作,这种完全享有生活主权的状态,可称之为“白石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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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乐者,如庄周做“逍遥游”,独与天地精神往来,则需大智慧,勘破生死玄关。现代人中,唯瞿秋白先生得此大境界。知必死而淡然有曰:“人之公余稍憩,为小快乐;夜间安眠,为大快乐;辞世长逝,为真快乐。”此或可谓“秋白之乐”。

韩阳或会终成书画大家,但于人生而言,首要的仍是快乐。至乐者勿求,非圣人无以达。“井蛙之乐”亦不可取,“白石之乐”或可求之。如果童蒙时,为书画而牺牲快乐,请补偿她;如果现在为书画使她不快乐,请劝她放弃;如能于习书作画之间体味人生之乐,请祝福她。宁为“井蛙之乐”,勿有仲永之伤,不为浮名所欺,便是人间好时节。

编辑 董 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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