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丽西亚·维坎德 热身完毕
2017-09-13
我虽无意于此,但不得不说,艾丽西亚·维坎德拿下“最幸运女孩”的称号确实有点轻巧了。就算是在Skype里接受我们的采访也不能掩盖这个事实。
上午十点,维坎德正在男友迈克尔.法斯宾德位于悉尼的家里闲荡。法斯宾德此刻正在拍摄雷德利.斯科特的《异形:契约》,而维坎德则在度假。她的头发像是刚洗完,湿漉漉的。身上穿着一件淡蓝色的扣领衬衫,看起来很像是她男友的衣服。
维坎德正在做早餐——酸奶什锦燕麦粥,喝着含苹果醋的鲜榨柠檬汁饮料,维坎德说:“这种早餐对身体很好,但是吃起来很恶心!”很多人在Skype的视频里会看起来很刻板僵硬,但维坎德看起来始终那么优雅、容光焕发。
正如人们所说,过去的一年对维坎德来说意义非凡。这位27岁的瑞典演员现在住在伦敦,她只用了一年时间和四部电影(《青春誓言》《机械姬》《秘密特工》和《丹麦女孩》)就完成了从一名默默无闻的演员到国际巨星的华丽转身。
上一个颁奖季中,维坎德大放异彩,不仅凭借《机械姬》获得了金球奖最佳女主角提名,还凭借《丹麦女孩》斩获奥斯卡最佳女配角。
艾丽西亚·维坎德不仅是现代时尚设计师的灵感之源(一年前她签约成为Louis Vuitton的代言人),还是戏剧服装设计师梦想的合作伙伴。白海伦娜·伯翰·卡特之后(她在《看得见风景的房间》中饰演的露西·霍尼丘奇在草丛中嬉戏的样子很迷人),没有人能把连衣裙穿出比维坎德更浪漫迷人的感觉。
如今,整个世界都倾倒在维坎德的脚下,但她选择剧本却依旧凭借一时的兴致与激情。维坎德接拍了两部充满了罪恶陕感的大片?是的。她在《谍影重重5》中与马特.达蒙演对手戏,同时也在为下一部电影《古墓丽影》中的劳拉·克罗夫一角做准备。维坎德还在与一位极具代表性的欧洲導演合作?是的。她参演了维姆·文德断的《淹没》,与詹姆斯·麦卡沃伊演对手戏。在老朋友的电影里担任制片人?维坎德也做到了。她是电影《欣快》的制片人,这部电影的导演丽莎·朗塞斯对她有知遇之恩。这也是维坎影业推出的第一部电影。维坎影业由维坎德创办,她希望通过创办这个公司来制作自己想做的电影。
起初,维坎德与法斯宾德共同出演了电影《大洋之间的灯光》,这是一部冲着奥斯佧而去的影片,由德里克斯安弗朗斯执导,是一部成人悲情剧。这种题材的电影近年来在好莱坞很少见,因为很难拍摄出来,不过这部影片还是成功上映了。维坎德正是在这部电影的拍摄过程中与法斯宾德确定恋爱关系的。
一切来得不可思议,维坎德仍然觉得难以置信。想到自己目前所取得的成就,维坎德说:“前几年,我都会和妈妈把闹钟定在早上两点来看奥斯卡。今年,我和妈妈一块出现在奥斯卡典礼上,她就坐我旁边,我们一直在用瑞典语说……真他妈的……难以置信。”
和维坎德合作过的人都认为她身上有一股罕见的力量。和她合作过的明星和导演都有着类似的体会:维坎德身上有着难以言喻的明星品质,正是这些品质让她充满了魅力。电影《安娜·卡列尼娜》的导演乔·怀特说:“我为她着迷!”其他和艾丽西亚·维坎德合作过的人也都是这种反应。
维坎德因多年的芭蕾训练养成了不断追求完美的个性,这种个性使外人对她的钦佩只增不减。埃迪·雷德悔恩说:“在芭蕾舞中,你要反复跳,直到你跳对了为止,要想做到完美,就要不断进行痛苦的练习。维坎德把芭蕾中这种严谨和追求完美的态度搬到了表演中,努力把最好的表现呈现在观众面前。”
最终,人们完全接受她还是因为她在表演时表现出来的丰富的内心情感,她纯洁的外表让人对她毫无戒备。正如雷德梅恩所说:“艾丽西亚·维坎德深厚的隋感和能力就像是火山爆发一般表现出来,这与她杰出的演技无关。”
艾丽西亚·维坎德体内似乎潜伏着两种力量:严谨的态度和破釜沉舟般的决心。拥有这两种品质的维坎德似乎比表面上看起来更脚踏实地。没错,她在照片和银幕上表现出的姿态让她看起来不那么平易近人,甚至有点过于谨小慎微或傲慢自大。但在现实生活中,维坎德很爱笑,而且出人意料地健谈,甚至有点话痨。
身体语言
各方面来讲,维坎德出落成一名演员和她的家教有十分大的关系。母亲玛利亚和父亲斯万特在维坎德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就离婚了。玛利亚是州立剧院的一名舞台演员,维坎德小时候就在舞台上扮演了一些小角色。斯万特是一位精神病医生,他有四段婚姻,共有六个孩子,显然,斯万特很有女人缘。维坎德这些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和她一样,也常常去看望父亲和各自的母亲。可想而知,这些兄弟妇妹之间的争宠会是多么激烈。
四岁的时候,维坎德因为想穿芭蕾舞短裙,所以开始学习芭蕾。九岁的时候,她在瑞典皇家芭蕾舞学校学习芭蕾,她并未意识到自己正走在通往成为一名专业芭蕾舞演员的道路上。学习芭蕾和表演完全不同,这是一个全新的领域,学习芭蕾需要追求完美,能够忍受痛苦、焦虑和不断的自我还凝。维坎德也没意识到自己有多漂亮,她说:“我觉得自己不是最漂亮的。穿着舞蹈服站在芭蕾舞学校的镜子面前,我不知道自己一天度过了多少个痛苦的时刻。”巨大的压力使她不得不寻求治疗,但她一直瞒着父母。
16岁参演迷你剧时,维坎德从表演中获得了慰藉。但是当她申请当地戏剧学校被拒时,她的希望破灭了。后来,她申请了一所法律学校。一天,维坎德正在Levi’s专卖店工作,接到一个选角导演的电话。这位导演就是瑞典电影导演丽莎.朗塞斯,她正在为电影《纯粹》挑选女演员。这部电影的主角是一位烦恼苦闷的年轻女子,只有在古典音乐中她才能找到慰藉,后来她爱上了一位残忍的老指挥家。不断地试镜之后,維坎德最终拿下了这个角色。这个角色需要展现出极其阴暗的心理和狂暴的性格,维坎德将这个角色演绎得非常到位,她感受到一种发泄内心阴暗隋绪的快感。她意识到“在电影里,你能够尝试到在现实生活中避之不及的情感……但是这些你所唯恐拥有的情感实际上就在你身上蛰伏着。”最近,维坎德又看了一遍这部电影处女作,心想:“哇,我是从哪儿得到这些情感的?我真的不知道。”
维坎德在《纯粹》中的表现为她赢得了瑞典官方电影奖(金甲虫奖),并且引起了一些欧洲选角导演的注意,这让她的演艺蓝图延展到了丹麦。她出演的《皇室风流史》也获得了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提名。
不过征服英语电影市场就完全是另一件事了。在《皇室风流史》成功之后,维坎德像一个落魄艺人一样,过着琐碎而无拘无束的生活。她从斯德哥尔摩搬到伦敦居住,在伦敦,维坎德和三个来自瑞典的闺蜜合租一套公寓。因为公寓靠近波多贝露二手市场,厨房里老鼠潢行,“你再也找不到比那儿还脏的单身公寓了”,维坎德回忆道。除了两张床以外,这四个女孩还共享那堆堆在地上的衣服。
维坎德还参加了《白雪公主与猎人》和《龙纹身的女孩》的试镜,但是她失败了。为了得到一些美剧试播集的角色,她一连拍了十五个试镜视频,最终都石沉大海。“我连个‘你不合适’的回复都收不到”,维坎德说道。这就是她初闯好莱坞的经历。
柳暗花明又一村
维坎德的事业终于出现了转机。当时导演乔.怀特正要翻拍一部全新风格的《安娜·卡列尼娜》。按照怀特的说法,他要把这部作品演绎成一场“有台词的芭蕾舞”。在导演挑选凯蒂的扮演者时,会跳舞的维坎德脱颖而出。但最终让导演选择了维坎德的,还是她纯粹而质朴的表演。
在《安娜·卡列尼娜》之后,维坎德与多位明星合作拍摄了许多电影,虽然其中有些作品并不尽如人意。
直到维坎德拿到亚力克斯嘉兰的《机械姬》的剧本,她才拥有一跃成为炙手可热女星的契机。该角色也让她获得了金球奖最佳女配角的提名。
如果说《机械姬》需要的是维坎德那恰到好处的演技的话,汤姆·霍伯的《丹麦女孩》则需要她表现出精神上的痛苦。人们从试镜中便可一窥维坎德的演技。试镜拍摄的戏份是格尔达见到丈夫埃纳尔第一次在公共场合身着女装,以莉莉·艾尔比的身份在舞会亲吻一名男子。主演埃迪·雷德梅恩回忆道:“当时摄影机就在我头顶,我们读着那一场戏的台词,读完剧本以后,导演一直没有喊停机,我扭头一看,导演正在轻轻啜泣。”
导演汤姆·霍伯坦承试镜让他哭到不能自已:“当时埃迪说‘她才拍了一条就能让你哭成这样,再不选她做主演就没天理了’,我的回答是‘我才没哭,我只是有点过敏’。”
导演德里克·斯安弗朗斯被英国作家M.L.斯坦德曼的小说《灯塔里的陌生女孩》感动到痛哭流涕,后来,他将这部小说改编成了电影《大洋之间的灯光》。选角时,维坎德的几部作品还没上映,因此导演对她并不熟悉。斯安弗朗斯回忆道:“她来的时候没有尝试靠浓妆艳抹来给我留下印象,她当时是在尝试发掘这个角色。”试镜进行了四个小时,“维坎德在试镜中绝对毫无保留。很多时候演员都不想在和导演见面时出糗,他们都不希望自己失败。维坎德很快就展现出自己的信心与勇敢。”
斯安弗朗斯习惯在拍摄过程中尽量让演员沉浸于角色,并时不时地给他们带来“惊喜”。拍摄地点是位于新西兰南岛最东北端坎贝尔角上的一座灯塔,说它与世隔绝一点也不为过。斯安弗朗斯决定不让维坎德看到任何有关这里的图片,他心中其实另有打算。
當时身居但尼丁的维坎德在凌晨两点被剧组人员叫醒,蒙着双眼上了一辆车。维坎德回忆自己当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被告知这一切都是导演的主意之后车就开了。
维坎德在到达灯塔时依然蒙着双眼,“他们把我领进一间没有窗户的小木棚,接着就给我换戏服和做发型。”一名剧组成员告诉维坎德,“十六分钟以后我会打开这扇门,你会发现那里有一个小剧组……导演想让你自由发挥。”日出前两分钟,剧组打开了木棚的门。“我看到了美丽海面上的灯塔,”维坎德回忆道,“剧组在灯塔附近,所以我就朝灯塔那里走。等我走上去之后,我看到的是山另一面的大海和升起的太阳。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象。所以在电影里看到这一场戏时,我觉得自己有些滑稽。我的感觉就是‘天哪,这根本不是在表演。这就是我吃惊时的表现啊’。”
导演准备的另一个“惊喜”是主演维坎德、法斯宾德和剧组的一些工作人员需要在灯塔中居住一个月。
美丽、聪慧、极具天赋的维坎德见到了她在戏中的丈夫——同样帅气、聪慧、极具天赋的法斯宾德。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在法斯宾德面前,维坎德依然觉得自己像一个新人,她也依然记得自己在刚开拍时的惊慌与孤独。不过法斯宾德在之前就知道维坎德了——在前一年的多伦多电影节的派对上,法斯宾德就曾见过维坎德的舞姿。很陕维坎德就发现法斯宾德需要她的帮助以进入角色。“他能接纳我实在是太体贴了,当时他的表现是,‘你能给我些柝吗?’他这种做法非常体贴。”
斯安弗朗斯一点也不奇怪他的男女主演坠入爱河。“两人在现实中的甜蜜也让电影中的浪漫关系更为真实。”
维坎德收获了成功的事业和浪漫的爱情,也发现自己逐渐成为了公众好奇的焦点。她明白公众将女明星拉上台面只是为了让八卦小报和社交媒体揭她们的短(格温妮丝·帕特洛、安妮·海瑟薇、詹妮弗·劳伦斯都是如此)。几天后,维坎德从洛杉矶打来电话:“媒体的流言蜚语太多了,他们总是想搞个大新闻,我有些为难,因为我不想保留也不想有所收敛,更不想伪装。”维坎德的話发自肺腑,我便问她有哪些媒体报道让她觉得后悔接受采访了,她刚要回答,某个一直在听她讲话的初级广告员突然大声打断道:“俺们赶紧完事儿好吗?”维坎德尴尬地笑了一下。
那一刻,我在想她是不是还没准备好拱手让出“最幸运女孩”的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