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体》英译本简化特征考察
——基于语料库的研究
2017-09-11陈建生
陈建生 王 琪
(天津科技大学,天津 300222)
《三体》英译本简化特征考察
——基于语料库的研究
陈建生 王 琪
(天津科技大学,天津 300222)
借助于语料库的方法,该研究旨在从词汇、句法两个角度,通过对获得2015年雨果奖的《三体》的英译本特征分析来验证翻译共性中的简化特征。《三体》的英译者刘宇昆凭借着精通汉英双语的这一优势,通过灵活的翻译技巧,将有着“中国科幻文学的里程碑之作”之称的《三体》成功地介绍到美国,促进了中美文化的交流。结果表明《三体》英译本在词汇和句法层面上都不具备翻译共性的简化特征。
语料库;《三体》;翻译共性;简化
一、引言
语料库技术运用于语言学的研究最早可以追溯到20世纪50年代。之后,随着语料库语言学的兴起,语料库翻译学油然而生,这种新式的研究范式是基于两种转变而形成的。第一种转变是从“规定性”发展成了“描写性”,诞生了描写翻译学。第二种转变是从微观(即语言学)走向宏观(即社会文化)。把译文看做是译入语文化的一部分。以往对翻译的研究大多是基于定性分析基础之上来对文本进行探究,而语料库语言学的方法是一种定量方法,从宏观的角度对翻译文本作定性分析,使得翻译的研究更具科学性。
最早提出翻译共性(Translation Universals)的这一概念的是国际著名翻译家Mona Baker[1]。她认为翻译是一种独立于源语和译入语的活动,并且在被称为“第三语码”的翻译语言中存在一些共有的独特性的特征,即翻译共性,这些特征可以揭示翻译的本质。目前有关于翻译共性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简化、显化、隐化、泛化。
肖忠华[2]通过对兰卡斯特汉语语料库(The Lancaster Corpus of Mandarin Chinese,LCMC)和浙江大学汉语译文语料库 (The ZJU Corpus of Translational Chinese,ZCTC)进行对比研究发现,不同文体汉语译文的翻译特征存在不同之处,比如在浪漫小说中,ZCTC中的平均句长要短于LCMC的平均句长;而在幽默小说中,ZCTC中的平均句长较长;此外,除了科幻小说之外,其他类型的小说的词汇密度在LCMC和ZCTC中均存在显著性差异。
科幻小说(Science Fiction)作为小说的类别之一,却有着与其他类别的小说,如侦探小说、武侠传奇小说、爱情小说等不同特征。对于这种特征的具体表现还需要做深入细致的研究。
在《三体》出版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中国的科幻小说一直处于沉迷阶段,通常人们接触到的科幻类小说大多是从西方翻译而来,例如《基地》三部曲 (The Foundation Trilogy)、《沙丘》(Dune)、《野蛮月球》(Rogue Moon)等,因此对科幻小说的汉语译文的研究更为丰富。比如康洁雅[3]从翻译规范的理论研究了晚清科幻小说的汉语译文;姜倩[4]主要关注的是英语科幻小说中的新词及其汉译;刘征[5]则对科幻小说Metropolis的汉译进行了探讨。而《三体》的问世,不仅将中国的科幻小说推向世界,而且为中国科幻小说的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开端。对《三体》英译研究,特别是借助于语料库的方法研究中国科幻小说的英译特征少之又少,因而也是本研究的独特方面之所在。本文研究的最终目的是通过对比英语译文文本和英文原创文本的词汇、句法方面的特征来对科幻小说《三体》可能存在的翻译共性,即“简化”这一方面作具体分析。
二、理论基础
简化(Simplification)指的是“译文有一种简单化的趋势”[6]。即翻译语言与译入语言相比,在词汇、句法或者文体方面更加简化[2]。Laviosa[7]曾在词汇多样性、信息量以及句长三个方面验证了简化的存在。通过对比由多种印欧语言翻译成的英语译文文本和由英文原创文本组成的可比语料库,她得出如下的结论:翻译文本在词汇的使用方面比英文原创文本的使用范围小;翻译文本的实词和虚词的比例要低于英文原创文本;翻译文本的平均句长更短。Olohan&Baker[8]证明了翻译英语在词汇、句法等方面要比英语母语更为简单,翻译文本在文体上也更简单化。Malmkjaer[9]指出,在译文中的标点符号有一种强化趋势,如分号或者句号取代了逗号,而句号取代了分号。结果,原语文本中结构复杂的长句变成了译语文本中结构简单的短句。这样,译文的句子结构变得简单易读了。
此外,在研究翻译共性的过程中,最不容忽视的一点是译者本身的文化身份,因为译者在翻译过程中与本身受到文化教育息息相关,而这种文化身份使得译者在翻译的过程中形成独特的翻译风格。由于本研究中英译本译者美籍华裔刘宇昆的特殊生活环境,使其精通汉英双语,在研究其翻译文本时对翻译共性的假设进行验证更加具有说服力,因而也是本研究的独特之处所在。
本研究着重以Laviosa[7]提出的翻译共性中的简化假说为理论基础,同时将译者的文化身份加以考虑,从而验证科幻小说《三体》的英译本中是否存在简化特征。
三、语料库的建立和研究方法
本研究使用的语料库包含三个子库,即汉语原文本库、对应的英文译本库和英文原创文本库。汉语原文本库(COC)的语料选自中国科幻作家刘慈欣的长篇科幻小说系列《三体》三部曲的第一部《三体》。其对应的英文译本库(TBPC)的语料选自美籍华裔科幻作家刘宇昆 (Ken Liu)所译的The Three-Body Problem,共计11万词左右。为了保证对比语料库的可比性,英文原创文本库(EOC)的语料选自同种题材的英国作家道格拉斯·亚当斯(Douglas Adams)所著的著名科幻小说系列的五部作品,分别是 1979年出版的 The Hitchhiker’s Guide to the Galaxy(《银河系漫游指南》)、1980年出版的The Restaurant at the End of the Universe(《宇宙尽头的餐馆》)、1982年出版的 Life,the Universe,and Everything(《生命,宇宙及一切》)、1984年出版的 So Long,and Thanks for All the Fish (《再见, 多谢你们的鱼》)、1992年出版的Mostly Harmless(《基本上无害》)。总词数约为27万。
为了对文本进行词汇密度方面的研究,本文对英文译本和英文原创文本进行了词性附码。采用的是CLAWS词性附码器和分类非常详细的CLAWS7词性附码集。
四、结果的讨论与分析
1.词汇方面
在词汇方面,对于简化的验证可以通过对词汇的标准化形符类符比 (STTR)和词汇密度(Lexical Density)进行考察。
(1)类符形符比
文本的标准化类符形符比(STTR)是检验文本中词汇丰富程度的一把尺子,比值越大说明该文本的词汇越丰富。STTR可通过 WordSmith Tools中的WordList功能直接计算出来,结果见以下表1。
表1 TBPC与EOC的标准化类符形符比的统计
由表1可以看出,译文文本和英文原创文本的STTR分别是44.48和41.94,译文文本的数值比英文原创文本高2.54。这说明译文文本的用词相较于英文原创文本来讲更加丰富。此结果与Laviosa[7]假说中的“翻译文本在词汇的使用方面比英文原创文本的使用范围小”的说法相左。为了更加直观地观察两个文本库在词汇方面的差异,本研究从词汇密度方面来作进一步地分析。
(2)词汇密度
词汇密度(Lexical Density)指的是实词在文本中所占的比例。由于实词本身有丰富的含义,因此实词在总词数中所占的比例越高,说明文本本身包含的信息量越大[10],难度也相应增加;相反,实词所占的比例越小,文本的信息量越小,文本也更加容易理解。本研究中的词汇密度的统计参考Ure[11]于1971年提出的计算方法,具体算法如下:
由于本研究所用的文本皆已用CLAWS进行词性附码,因此文本的词性可以很快统计出来。图1是两个语料库中的词汇密度的具体表现。
图1的数据表明,总的来看,译文文本的平均词汇密度为55.75%,而英文原创文本的平均词汇密度则为53.83%。译文文本的平均词汇密度大于英文原创文本。这一结果与Laviosa[7]假说中的“翻译文本的实词和虚词的比例要低于英文原创文本”不符。此外,从文本的词汇密度可以看出,译文文本的用词较丰富且信息量较大,译文较难理解。具体来看,译文文本的名词和形容词的数量均多于英文原创文本,而在动词和副词方面则少于后者。进一步观察得知,在译文文本中,名词和动词的词类所占比差距很大(23.90比18.28),而在英文原创文本中,两者的差距较小(19.33比19.94)。很明显在汉语英译的过程中,出现了动词的名词化现象。
图1 TBPC与EOC的词汇密度统计
在翻译的过程中,尤其是汉译英,常常存在着词类转换的现象。相较而言,汉语的动词没有形态变化,并且一个句子中可以包含很多的动词,表达多重的意思。因此,汉语在造句法上具有动态(Dynamic)特征,而英语则具有静态(Stative)特征。在汉译英过程中,由于受到英语句子构成的影响,汉语中的一句话中的动词会在英语中被转化成名词来表达相应的含义。有时,随着汉语动词的这种转换,修饰该动词的副词也自然需要转换[12]。因此动词和副词的趋势是一致的,即动词和副词在译文所占的比例比英文原创文本中的比例要低。
表2是对两个语料库中的实义词数量的具体统计及分别对其进行对数似然比检验的结果。由表2可以看出,译文文本与英文原创文本的四种实义词在数量上均具有显著性差异。
表2 TBPC与EOC中实义词数量统计与卡方检验结果
2.句子特征
Laviosa[7]的另一个关于简化假说的验证在于通过比较翻译文本和非翻译文本的的句子平均长度。其结果证明前者的平均句长短于后者。表3是英文译本和英文原创文本的平均句长方面的统计情况。
表3 TBPC与EOC平均句长统计情况
由表3可以看出,译文文本的平均句长与英文原创文本的平均句长均为12.90。两个英文文本的句长相等。根据平均句长和句长标准差可以对两个英文文本的平均句长方面进行独立样本t检验。结果表明两个英文文本在平均句长方面不存在显著性差异(t=0.000)。这一结果与Laviosa[7]先前提出的“翻译文本的平均句长更短”这一假说相违背。
英语句子的定义主要侧重形式与语法结构。句子主要是按语法结构的完整性来确定的。一个句子的语法结构完整就是一个句子,且必须使用终结性标点符号。主句与从句之间必须以一定的语法手段相联系,分句与分句之间也必须用一定的形式关联起来。汉语中也有长句,但在结构上与英语不同。但凡长句多为复句。汉语的复句由两个或两个以上意义相关,结构上互不作句子成分的分句构成[13]。分句是结构上类似单句而没有完整句调的句法单位[13]。因此汉语的一个复句有时需要断作几句来译,才能使意思清晰,结构利落,合乎英语的表达习惯。现代英语句子结构也趋向简短,文章中非限制性的关系子句用得越来越少。正因如此,才使得译文文本和英文原创文本的平均句长出乎意料般的一致。下面是有关汉语长句在英译过程中拆成小句的一个例子。
例1:
他怕的是大楼中那十几个大铁炉子,里面塞满了烈性炸药,用电雷管串联起来,他看不到它们,但能感觉到它们磁石般的存在,开关一合,玉石俱焚,而“四·二八”的那些小红卫兵们是有这个精神力量的。
But the commander was afraid of the dozen or so iron stoves inside the building,filled with explosives and connected to each other by electric detonators.He couldn’t see them,but he could feel their presence like iron sensing the pull of a nearby magnet.If a defender flipped the switch,revolutionaries and counter-revolutionaries alike would all die in one giant ball of fire.And the young Red Guards of the April Twenty-eighth Brigade were indeed capable of such madness.
在汉语原文中,尽管只是一个复句,却表达了多重意思,并且用逗号相连。而在相应的英文译文中,译者却将其拆分,用了四个句子来表达汉语的意思。进一步观察英文译文的句子可以看到,这些句子中多用了非谓语动词连接,而逻辑连接词却很少。
汉语注重的是意义的连贯,语法意义和逻辑联系常常隐含在字里行间,汉语句子多数显得结构简化,句子按照一定的时间和逻辑顺序有先有后,有主有次,逐层叙述事件,整个句子看似铺排却意义凝聚。在汉译英的过程中,关键在于抓住句子的重心,将主要信息译作英语的主句,其余部分视情况可分别用分词、动名词、不定式、动词短语、介词短语等来翻译[13]。这正体现了译者翻译的高超之处。
此外,这个结果与本译文的译者,美籍华裔科幻作家刘宇昆的文化身份也是分不开的。刘宇昆11岁时随父母移居美国,在了解了中国的文化之后又受到西方文化的影响,再加之其本身也是科幻作家,且其作品多次获奖,因此在科幻小说的描写方面也掌握着一定的写作技巧。在精通汉英双语的前提下,将《三体》这一汉语作品成功地介绍到了西方并且受到了广泛的认可与欢迎。尽管《三体》是一部科幻小说,但作者刘慈欣在其中夹杂了有中国文化特色的名词,比如:周文王、墨子、秦始皇、孔子、战国时代等。在英译过程中,译者刘宇昆不忘传播中国文化,多次使用译者批注的方法来对这些专有名词作具体的解释,便于读者的理解。下面的例子很明确地说明了这一点。
例2:
“这是战国时代,我是周文王。”那人说。
“周文王不是战国时代的人吧?”汪淼问。
“This is the Warring States Period(*16),”the man with the trunk on his back said.“I am King Wen of Zhou.”
[Translator’s Note(*16):The Warring States Period lasted from 475 BC to 221 BC.But King Wen of Zhou reigned much earlier,from 1099 BC to 1050 BC.He is considered the founder of the Zhou Dynasty,which overthrew the corrupt Shang Dynasty.]
“I don’t think King Wen belongs to the Warring States Period,”Wang said.
例3:
“你好,我是墨子。”他自我介绍道。
“Hello,”the man said.“I’m Mozi(*23).”
[Translator’s Note (*23):Mozi was the founder of the Mohist school of philosophy during the Warring States Period.Mozi himself emphasized experience and logic,and was known as an accomplished engineer and geometer.]
在例2、例3中,作者分别提到了中国古代的两个有影响力的人物——周文王和墨子,及其所生活的背景和时代。很明显,作者在此采用了异化的翻译方法,即把具有中国文化特色的人名保留下来,并加以注释便于理解。在例1中,译者分别交代了战国时代和周文王生活的时代,于是在接下来的翻译中很自然地说到了周文王明显不属于战国时代。
翻译小说这一类文本时,由于作者的地位至高无上,要遵循“作者第一”的原则,忠实的翻译原作的思想内容,同时还应保留原作中带有作者个人风格“印记”的独特搭配、创造性比喻、新奇的句型等。原作中带有文化色彩的成分也应忠实地移植过来,以保留原作独特的异域情调[12]。
至此,关于简化假说的验证均已证明完毕,但结果却出乎意料。由以上的数据可以得出,在《三体》小说的英文译本中,不论词汇还是句法层面都不存在翻译共性中的简化现象。造成这一结果的可能性原因在于由于Laviosa[7]的假说是建立在研究由译入多种印欧语系语言的英语翻译文本和英语原语文本构成比较的基础之上,而本研究是基于汉语英译文本。单从语系(Language Family)方面来讲,就已经产生了不同。印欧语系本身就属于同一个语系,而汉语属于汉藏语系,与印欧语系有本质的不同。诚如F.de Saussure[14]所言,世界上相互间没有亲属关系的语言和语系是很多很多的。例如,汉语和印欧系语言就是这样。同一语系的语言之间在构词、语法方面有很多相似之处,因而在翻译成英语的过程中会产生所谓的 “翻译共性”,但并不代表其他语言在译成英语的过程中也会出现同样的趋势。
五、结束语
本研究在基于自建《三体》英译本The Three-Body Problem和英文原创小说《银河系漫游指南》五部曲的基础上,借助于语料库的方法,在词汇和句子层面对《三体》小说的英译本中可能存在的翻译共性——简化,作了深入的分析,结果如下:
在词汇层面上:译文文本的STTR比英文原创文本高,此结果与Laviosa[7]假说中的“翻译文本在词汇的使用方面比英文原创文本的使用范围小”的说法相左;译文文本的平均词汇密度大于英文原创文本。这一结果与Laviosa[7]提出的“翻译文本的实词和虚词的比例要低于英文原创文本”不符。
在句子层面上:两个英文文本的句长相等。这一结果与Laviosa[7]先前提出的“翻译文本的平均句长更短”这一假说相违背。
由此可见,简化这一翻译共性并非体现在所有的译文当中,它的存在不仅与翻译这一活动过程中涉及到的两种语言息息相关,而且与译者在翻译过程中采取的翻译策略也是分不开的,此外,还会受到译者的文化身份的影响。由于本研究只是在简化这一方面对中文科幻小说《三体》英译本中的第一部进行了细致的考察,但关于翻译共性的其他方面,如显化,规范化,净化等均未涉及,因此不能完全否定翻译共性的存在。此外,受到如今科幻小说现状的影响,关于科幻小说的翻译共性的研究还比较贫乏,而建立一个庞大的科幻小说文本库以便集中深入地探究翻译共性假说在科幻小说英译本中的表现仍然迫在眉睫。
[1]Baker,M.Corpus linguistics and Translation Studies:Implications and applications[A].Text and Technology[C].Ed.M.Baker,G.Francis&E.Tognini-Bonrlli.Amsterdam:John Benjamins.1993:243.
[2]肖忠华.英汉翻译中的汉语译文语料库研究[M].上海: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2012:2-21.
[3]康洁雅.《图里翻译规范理论视角下的晚清科幻小说汉译研究》[D].杭州:浙江财经大学,2015.
[4]姜倩.英语科幻小说中的新词及其汉译探析[J].上海翻译,2012(3).
[5]刘征.科幻小说Metropolis汉译项目报告[D].南京:南京师范大学,2014.
[6]Baker,M.Corpus-based translation studies:The challenges that lie in ahead[A].Studies in Language Engineering in Honour of Juan C.Sager[C].Ed. H.Somers.Technology,LSP and Translation. Amsterdam:John Benjamins.1996:181-182.
[7]Laviosa,S.Corpus-based Translation Studies:Theory,Findings,Applications[M].Amsterdam:Rodopi,2002:59-63.
[8]Olohan,M.&Baker,M.Reporting that in translated English:Evidence for subconscious processes of explicitation?[J].Across Languages and Cultures,2000(2).
[9]Malmkjaer,K.Punctuation in Hans Christian Andersen’s stories and their translations into English [J].Nonverbal Communication and Translation:New perspectives and Challenges in Literature,Interpretation and the Media[C]. Ed.F.Poyatos.Amerstam:John Benjamins.1997.
[10]Baker,M.Corpora in translation studies:An overview and some suggestions for future research[J].Target,1995(7).
[11]Ure.Jean N.Lexical Density and Register Differentiation[A].Applications of linguistics:selected papers of the Second International Congress of Applied Linguistics[C].Ed.G.Perrin & J.Trim.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71:443-452.
[12]张煜,康宁,于巧峰,等.实用汉英翻译教程[M].北京:国防工业出版社,2012.
[13]黄伯荣,廖序东.现代汉语[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7.
[14]F.de Saussure.Course in General Linguistics [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70.
(责任编辑:臧 瑞 范丽娟)
A Corpus-based Study of Simplification in the English Translation of Santi
CHEN Jiansheng,WANG Qi
(Tianjin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Tianjin 300222,China)
This corpus linguistics based paper aims to verify one of the translation universals,simplification, with the English version of Three-Body Problem as the research subject,which won the 2015 Hugo Award for the Best Novel,and by using both qualitative and quantitative research methods from the aspects of lexicon and syntax.The results suggest that the English version of this masterpiece gives vey little evidence of simplification from either lexicon or syntax.
corpus;Three-Body Problem;translation universals;simplification
H315.9
陈建生(1953—),男,教授,研究方向:应用语言学、语料库语言学。
王琪(1992—),女,研究生,研究方向:语料库语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