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品有情
2017-09-07平和
平和
咖啡友情
喜欢喝咖啡,尤其是口味醇香的蓝山,喜欢它浓郁的优雅气息,喜欢它甘、酸、苦三种味道的完美融合,更喜欢品味它淡淡的苦涩后留存许久的余香。
认识珂文,是在香港中路的上岛咖啡厅里,那时我还在上大三。当时去咖啡厅倒不是去消费,而是校学生会社会实践部组织学生们为某品牌咖啡做市场调查。
温情的音乐、暧昧的灯光,咖啡厅里弥漫的浪漫氛围对于纯情的大学生来说有点不太适应。遵照前台经理“不能打扰客人”的叮嘱,我悄悄地寻找访谈样本:这对儿不行,太亲密,去了可能讨没趣。那对儿不行,那么伤感,好像要分手的样子,说不好会挨骂。这一家子也不合适,妈妈忙着给宝宝切牛排……唉,怎么办?咦?这位倒挺合适,一个背对着我的男子引起我的注意,他坐两人桌,对面空着,座位上也没有衣服、皮包之类的,就他吧!鼓足勇气走了过去。
“先生您好,我是**大學的学生,今天是……”我边打量他边慌乱的说明来意,这是位带有忧郁气质的年轻帅气的男士。
“我见过你”,他竟然一副非常惊喜的样子。
又是这一套,书上说这是有钓鱼经验的男士惯用的伎俩,但似乎不应该是他这种具有优雅风度的绅士做法,我笑了笑。
“真的,”他看出我的心思,“上个月在你们学校的假面舞会上,你是不是戴着猪八戒的面具?快结束‘蹦的时你摘下面具我看见过你,惊鸿一现。当时你吓退了不少人吧?”
他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那次恶作剧,毫不节约的笑了起来,后来的对话就轻松了。我知道他是沈阳鲁迅美术学院毕业的,就住在我们学校附近,周末偶尔去跳舞……
这次巧遇后,我们开始联系。他工作能力很强,对人真诚坦率,人缘也好,但接触长了,就发现在他坚强的外表下有颗柔弱的心。他给我讲起父母离异带给他的伤痛,也无奈地说起母亲一直催着他回沈阳。我心里隐隐作痛,听到他与母亲长达50分钟的电话后,我感受到了电话那头那位爱子心切的母亲的强势与无奈。没有信心把握明天,只好放弃现在,理智使我选择了逃避。于是我们之间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再见到他,已是毕业七年以后的事了——竟然又是一次偶遇。我们都是到抚顺路人才市场去招聘员工的。他在母亲去世后回到青岛,自己开了家装潢设计公司,做的还不错。我的家庭生活也已稳定,静如止水。“那就做朋友吧!”经过一次深谈,我们约定在未来的日子里,只在一起喝咖啡,只品味那种醇香、不易消失的优雅味道。
坦坦荡荡,彼此就不会有包袱。心累无助的时候,彼此是最好的倾述对象;开心喜悦的时候,彼此分享双倍的幸福。刚开车时,他见识了我马路杀手般的威力及对机械常识近乎文盲的水平后很担心,“车子抛锚了,或你遇到什么麻烦时,无论什么时间你都要给我打电话。”他不曾食言,在我陷入困境时他第一时间出现在我面前。
我曾问他“那年,你一个人去咖啡厅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冥冥之中,好像在等一个人。”
陈酒友情
“从来不需要想起,因为永远都不会忘记”,无意中看到这句话,马上想起了宝华。
她是我孩童时的玩伴,学生时代的校友,最准确地说是大我两岁的闺蜜。小时候我们是邻居,那时还是远亲不如近邻的年代,两家走的很近,给我们的交往创造了条件。我们都属于非常淘的那一款:一放学就打着结伴背书学习的幌子,到外边疯跑疯玩,有时会把书包丢了却带回一瓶老虎虫回来;我们会一块惦记着别人家逐渐成熟的葡萄树,邻居们很纳闷,自家的葡萄今天红了,明天就找不到了,过几天一串串就莫名消失了;她刚学会骑自行车就带着我出城到郊区摘沙果,护院的大黄狗一叫,我俩结结实实的摔倒在地上;她裹着床单,涂上她姐的面霜,戴朵花就成了七仙女,我披上她哥的风衣就化作董永吱吱呀呀的乱唱一番;我一直奇怪她没有手表却会分毫不差地出现在我家新买的电视前看《姿三四郎》;冬天里我们披着晨星踏着大雪去上学,追逐着玩踩脚印游戏,晚半节课才到学校……好在我们成绩都不错,一美遮百丑,否则一定会被对方家长列到黑名单里。
我们共同的成长记忆太多了,现在一想起来还经常发笑,但笑过之后又有点伤感,为了远去的幸福时光,也为了远在新西兰的她。
她善良真诚、乐观开朗,脾气也和顺,很多时候是她“纵容”我。早晨我磨蹭起床时她会一遍遍地催我,帮我把自行车推出院子;她不止一次地返回我们疯玩的现场帮我找回拉下的东西;她看我洗手洗脸用水毫无节制,任由水龙头哗哗淌水,“你又浪费水了,多可惜呀!水很宝贵。”她边埋怨边把龙头关上。近些年媒体才经常提到水荒,她八九岁时就有这个觉悟了。现在一看到水龙头关不紧我会很在意,这个习惯和她有关。
如今通讯工具很发达,电话、短信、QQ、微信等连接着我们彼此的情谊。这些年见面并不多,但每次见面时,感觉竟丝毫未变,谈天说地,从古到今,她家老公到我家小儿,一包海带丝到一处绿色庄园,如果每天不需要吃饭和睡觉,我们可以谈上二十四小时。
用她的话说,我们之间的友情就像窖藏多年的陈酿,平时封存着,年代越久远,越是珍品。品味时,一股醇香袭来,酒不醉人人自醉。
可乐友情
都说同事很难成为朋友,我觉得这种说法有失偏颇。
琪姐是我原来的同事,现在的好友。
刚认识的时候,我们同属某个大型集团公司的营销中心,她在业务部,我在市场部。她率真爽朗的个性、机智幽默的言论很容易让她在人群中突现出来。她一张口,就会为严肃沉闷的办公室增添许多温情与乐趣。不过那时候我们的工作没什么交集,我只是在一旁静静地欣赏她。
后来公司机构调整,我们同属一个部门,她做培训,我做策划,工作联系多了,对她的了解也多了。她做事麻利爽快,不拖泥不带水,几个要点、几个步骤、几句话就把工作处理了,处处抖落着她的机智干练;她做人明朗和善,不计较得失,不务虚,高谈阔论中传递着乐观与豁达。
相近的待人处事方式使我们逐渐成为工作上的最佳拍档,生活中的知心朋友,两人在一起时非常快乐。在南下巡查市场的火车上,她见我瞬间就把一大包零食报销了大为惊讶继而狂笑不止;在南京我被她醉饮花雕的豪情打动,直到现在还时不时拿她开涮;我在太原任职期间她半公半私地去巡查,我半公半私地陪同,畅饮异乡情怀,笑谈人生感受,我们手拉手踏着2002年的第一场雪、沿着迎泽大街谈天说地的情景仿佛就在昨天……
朋友之间金钱来往要谨慎已成了经济社会的一条戒律。而我们触碰钱的问题却能比较坦然,正应了那句话“财物轻,怨何生”,在金钱与情感的分量上都选择了后者。2003年我顺着市场大潮转行进入房地产行业,她对我买房、卖房、炒房方面的判断与选择非常迷信,我们经常采取联合行动。有一次我临时周转困难,她下午就把快到期的定期存款取出来给我,后来我才知道,很感动;我有好的项目,也会第一时间找她,火力侦察一番往往出师大捷。结果暂且不说,单是这份对彼此的信任与付出就足够了。
她比我大9岁,很阳光,属于很有感染力的那种类型。想到她,就觉得清清爽爽、有生活激情、甜丝丝的感觉。
对,就像可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