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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元甲与陈真:只是“精武门”故事开头

2017-09-03

新传奇 2017年26期
关键词:精武霍元甲武馆

霍元甲与陈真:只是“精武门”故事开头

提到“精武门”,人们想到的是热血、青年、汗水,或者霍元甲、陈真、李小龙,以及那块被一脚踢碎的“东亚病夫”匾。影视剧把“精武门”一次一次搬上荧幕,为“精武”的英雄们圈粉无数。然而真实的“精武门”是什么,观众已无暇探究。

1910年,日本大力士来上海挑战霍元甲

初创:高手自北方来,名叫霍元甲

众多影视剧里出现的“精武门”其实指的是“精武体育会”,而它的前身便是“精武体操会”。

1910年,具有革命党背景等一干人物,在上海成立了“精武体操会”。它的第一任会长叫农劲荪,早年留日学生,后加入同盟会,又奉孙中山之命回国,在天津开设“淮庆药栈”,以经商为名,结识武林英豪。他身后还有位大哥,是南方革命党元老、日后的沪军都督陈其美。

之前的1909年冬,因为有位西洋大力士“奥皮音”,叫嚣要与华人较量,称华人为“东亚病夫”,上海的热血人士就设法与其应战。陈其美请农劲荪从北方带一位高手南下,农就请来了天津的拳师霍元甲。霍元甲的好功夫是确凿无疑的,曾一条扁担不下肩打跑十七个人,这样的传说也应该是靠得住的。还有一次,在上海大世界,霍元甲去拉一个试力器,结果把器材直接拉坏了,可见其内力强大。然而“奥皮音”1909年冬、1910年夏两次均爽约避战。

不过,西洋大力士的“怯战”,不仅让霍元甲名声大振,而且为1910年6月份“精武体操会”的成立,大大地造了一把势。当年夏天建成的体操会的总教习,自然是霍元甲。但彼“体操”不是此“体操”,而是兵操,用来练兵的,服务于军事;此时成立的“精武体操会”,有浓重的革命色彩。也就是这一年多时间,陈其美就带队在上海发动起义,任沪军都督;体操会显然是有训练预备役的作用。

但令人意外的是,霍元甲来沪担任总教习仅半年就中毒而亡。他的死,在影视作品的影响下,被大家定型为打斗时候中了毒,最终倒在比赛场上。尽管这一设定很有戏剧冲突感,但确实不符合历史原貌。霍元甲是在与邻近日本武馆的比武中,误伤了对方的掌门,遭人怀恨。而霍元甲常年有肺病,应该和练武有关,日方便介绍了一位日本医生给霍。霍轻信他人,在一次用药时病情加重,暴病而亡。死后他的弟子刘振声、亦即“陈真”的原型,曾将余下的药引埋于武馆一树下,以待日后证其有毒。上世纪八十年代武馆的人曾经去找过,一无所获。首席教习的暴卒,导致了精武门从初创时,就不得不面对转型这个难题。

改变:武术外业务多到无法想象

霍元甲病陨后,武馆萧条。到了1916年4月,武馆迁入位于倍开尔路(今杨浦区惠民路)73号,大约是今天市东中学校址附近。而且,因“体操”之名不再合适,所以改成了“精武体育会”。从辛亥革命胜利的1911年,到精武门大佬陈其美被刺的1916年间,精武门发生了什么,今天的史料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它在晚清所承担的练兵功能,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精武门不能再依托革命、会党生存。所以,掌门人不得不新辟基址,且把“体操”这个军事化太过强烈的字眼去掉,换成一个新兴名词“体育”来。

我国近代最著名的杂志之一《新青年》,在1916年第一期,连发两篇关于精武门的文章,一篇《大力士霍元甲传》,一篇《述精武体育会事》。在《新青年》上刊登介绍精武门的文章,无疑是新文化界对精武门的认可,同时,精武精神中的强国强民强身等口号,是有别于传统江湖武夫习气的,而与当时的新文化精神,同出一旨。这也为接下来百余年的精武门历史,定下了个基调。精武门不是一个单纯的武馆,而是一个近现代体育及文化的综合社团,在社会服务方面,展示出独到的一面,开了社会风气之先。

这一转型,是在精武门第一代弟子陈公哲手里完成的。陈是广东中山人,孙中山的同乡。他与同为老乡的卢炜昌及吴县人姚蝉伯一起,把精武门推向第二次高潮。

抗战前的精武门武术,提倡兼容并包,摈弃门户之见,这虽然不甚稀奇,但无论当日还是今天,练武者真正做到这一点却少之又少,历史上也只有中央国术馆、精武体育会寥寥几家能坚持此道。而且精武的武术类目,并不迷信祖师霍元甲所秉的“迷踪拳”,教学的拳种是多为武术界公认名拳太极、形意、八卦等门,反倒是“迷踪拳”今天已不容易看到。

当然,精武门作为一家综合社团,武术外的业务多到让今天的观众无法想象。除了现代西方体育中的足篮排三大球、田径、赛马等项目展开外,还有很多今天“体育”一词无法包含的内容。比如精武的“粤剧团”,就是一大招牌。精武还有一个著名“旅行团”,带领大家游览全国,展示精武演出。其余还包括医学、辩论甚至是摄影等精武招牌项目。

陈公哲与卢炜昌这对广东老乡,是几十年亲密无间的兄弟与战友。后来,陈公哲散财办会后破产,曾经投靠国民政府做过公职,在这前后,兄弟二人反目。卢炜昌南下,曾卷入李济深、李宗仁发动的两广事变,受到牵连。抗战后被国民政府以“日特嫌疑”名义下狱,1943年死于桂林狱中。据说告密的是陈公哲。二人恩怨,今人似不能尽知了。

回首:那些不该被忘却的精武真英雄

近年,在原来上海曲阳公园基础上新改的精武公园中,新立了19座铜像,纪念精武门历史上的十九位重要人物。除了当家霍元甲、大老板陈其美,之后的精武三杰等名流之外,还有几位立像与未立像的大人物,是值得今天精武会爱好者所知道的。

首先是陈汉强、郑吉常师徒。

郑吉常曾任精武会拳击总教练,中国近代拳击运动的奠基人之一,位列19座立像者之一。但他那位更为卓越的老师却未在列,则殊为可惜。郑的老师叫陈汉强,生于广东,近代中国拳击运动的开拓者。陈汉强自幼赴澳大利亚接触到拳击运动。通过不懈努力,至1919年击败当时的一位名将杰克,获得全澳羽量级(57公斤级)冠军,成为拳坛著名拳击手。作为一位华人得到如此荣誉,即便放在今天也是罕见的。

其次是担任过精武会长的著名历史人物。

精武体育会史料中,1918年的正、副会长分别是沪上名流聂云台与穆藕初,理事长是陈公哲,鉴于前后十余年间的理事长都是陈公哲,聂云台与穆藕初二位名流,可以看作精武当日的护法与施主身份出现的。聂云台是曾国藩的外孙,母亲是曾国藩的小女儿曾纪芬,少年时代就随父住上海,后赴美国留学。

1917年时与黄炎培等人在上海发起成立中华职业教育社,1920年当选上海总商会会长。担任精武会长之时,正是聂云台从事职业教育事业的起点。

情况相似的还有副手穆藕初。穆也是上海工商界元老,与聂一起参与发起成立中华职业教育社,任中华职业学校校董会主席。

1918年,这二位会长,肯定有将精武会推向全民教育的尝试,只是今天史料有限不能尽窥,但这二位近代史上的大腕儿,绝对是精武会史上值得标出的一笔。

李连杰在早年的一个采访说练武终极目的是杀人,这是懂武术历史的。这个“杀人”导向什么时候被弱化,其实就是西洋体育精神传入中国,大约就是精武改名“体育会”的那个时代。体育精神是什么,是永不言败,是公平竞争,他与“杀人”的传统武学精神最大的区别就是:体育化的“武术”,能且只能用公平的手段,不服输还可以一直比下去。而冷兵器时代的武术,不会允许这样的“盛况”存在;胜者为王,败者其实连寇也做不成,只能做鬼。关公斩颜良、诛文丑,其实袁绍是不服气的,因为二将功夫不差,是因为赤兔马快,才防不胜防;设想如果让文丑缓过神来再跟关公一战,那胜负还真没一定,关公哪有时间千里走单骑!但人们早就进化到了不需要你死我亡来解决问题的时候了,除了特殊领域外,武术训练更多的是为表演与健身,已没有疑意。(《国家人文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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