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路军总部在黎城的四次转危为安

杨尚军

黎城地处潞城、武乡、左权、涉县“拱中之位”。抗日战争时期，八路军总部在黎城4次化险为夷，彰显了黎城抗日完整县战略缓冲地与转折地的突出作用和特殊意义。

河南村强渡漳河

1939年7月4日，侵华日军第一军司令官梅津美治郎指挥第二十、一○九师团主力及第十、三十五、三十六、一○八师团、独立第四、第九混成旅团各一部共5万余人，分别从道清路西段、同蒲路南段、正太路及平汉路中段出发，对晋东南实施“一号作战”计划（俗称“第二次九路围攻”），企图一举歼灭我抗日部队，打通白晋、邯长两路。日军横冲直闯，相继进占辽县、沁县、武乡等地，逼向长治。驻扎潞城北村半年的八路军总部受到日军先头部队二十师团的冲击，危在旦夕。

大敌当前，朱德、彭德怀决定避敌锋芒取道襄垣，先转移到黎城北部山区地带再伺机而动。7月6日发出反围攻作战指导原则命令。次日和左权一起率领总部机关包括家属在内共数百人告别北村，转移襄垣，抵达普头村。稍事休整后经过研判敌情决定按计划继续向东，进入黎城上遥继而沿浊漳河西岸北上，选择合适地点东渡漳河向西北崇山峻岭转移。

山西东南部7月多雨。总部出发第2天就下起滂沱雨。道路泥泞难行，一队人马跌跌撞撞越过襄黎交界，途经长河、榆树至上遥歇脚后又经峧口、吴家庄，11日抵达河南村，准备按计划从这里渡河。河南村是漳河西岸边一个只有几十户人家近300人的小村子。漳河在此大拐弯，水浅流缓，较易渡河。不料因连日下雨河水暴涨，水流比平常湍急了好几倍，根本无法渡越。总部首长在岸边来回巡视观察几遍后仍苦无良策，当即决定改变计划进村驻扎，等待河水回落伺机渡河。命令一出，总部各机关人员迅速行动四处号房，在村民热情招待下很快得到安顿。朱、彭、左及夫人和司令部一起住在村中心清乾隆年间进士王一贯通称“旗杆院”的五合套院里。

13日，日军占领上党中心重镇长治，继而沿长邯大道一路东扑。14日这天，本已雨过天晴河水稍有回落，不料临近中午一场暴雨，又使河水陡涨。恰在此时，侦察员赶来报告，日军已进至黎城上遥、柏峪一带，襄垣也已为敌占领，虽并不清楚是否已发现我方踪迹，但敌已向此移动逼近总部。说话间，远处不断有枪声传来且越来越清晰，情势十分危急。朱德泰然自若对彭、左两人说：“前无去路，后有追兵，一定要想办法渡过浊漳河。”当机立断率众即刻转移，涉险抢渡漳河甩脱追兵。一声令下，总部人员迅速集结河边。朱德亲令自己的秘书、水性较好的孙泱先泅渡过河，搭起一条用绑带连成的牵引用绳。随后，率先下河，一手拽着马尾巴一手抓着绳子，很快渡河而过。其余人马紧跟其后，在左权一趟一趟来回指挥下分批徒涉。日落时分，终于强渡成功，沿河北上，将尾随日军甩在了对岸，转危为安。

当晚，总部在西下庄村宿营，朱德住进申宽章家。在此他喜知白天渡河中被水冲走的一只文件箱有惊无险失而复得，被战士找了回来。次日总部继续沿河北上终抵武乡砖壁。自此，砖壁成为八路军总部的第二个长期驻地。

西井村先机避难

1939年12月底，黎城在打退日军第二次占据的同时，彻底排除了境内的国民党和阎锡山组织，确立了共产党的绝对领导。从1940年开始，成为太行区第一个“版图上完整，政权上统一”的完整县。

8月20日，百团大战爆发，八路军在华北2500公里长的战线上对日军发动了抗战开始以来最大规模的战役，予日军以沉重打击。9月20日，百团大战进入第二阶段“榆辽战役”。9月25日至10月10日，北方局在黎城西井召开党的高级干部会议，讨论根据地建设及各项政策问题。彭德怀作了《关于巩固抗日根据地的几个问题》的大会报告和大会闭幕报告，并总结了百团大战的重要意义和影响。

会议进行中，10月6日，日军对我根据地发动报复性大“扫荡”，太行区首当其冲，百团大战开始第三阶段反“扫荡”作战阶段。10日，辽县、武乡、潞城、襄垣之敌3000余人分多路进犯榆（社）、辽（县）、武（乡）之间浊漳河两岸地区，在合围“清剿”榆辽公路以南、武乡、蟠龙以北地区后，13日汇集洪水、蟠龙、西营一线，14日继续东进侵犯麻田、左会地区。这次试探性进攻于17日结束。日军分路撤退后，20日，集中第三十六师团和独立混成第四旅团等部约1万人的重兵卷土重来。

此次日军矛头直指清漳河东西中共中央北方局、八路军总部、一二九师师部与边区党政机关所在地麻田、砖壁、左会及涉县、偏城（原为黎城县偏城区，1940年1月划出设县）一带。其部署是：由武安、辽县、武乡、潞城等地分多路合击上述目标。具体为：辽县之敌一路经温城、申家峧向东南前进，潞城之敌一路经西井向北前进，南北对进桐峪；武乡之敌东经蟠龙、石门进犯黄崖洞，合击北方局和八路军总部。辽县之敌另一路经粟城、九腰会先进犯麻田，再沿清漳河南进；襄垣之敌东出上遥，经黎城以北直扑涉县西辽城；潞城之敌另一路东犯东阳关，经涉县城，再北犯索堡；武安之敌经阳邑犯偏城，合击一二九师师部与边区党政机关。

令日军想不到的是，早在10月10日，彭德怀在西井会议结束后就已未雨绸缪，作出了总部撤离王家峪转移西井的决定和部署。14日，八路军总部撤离王家峪驻地二进砖壁，15日继续东移进驻黎城县西井村南窑寺。在日军对蟠龙形成合围之势前夕抢先一步安全跳出日军包围圈。西井村位于黎城北部山谷中央，距县城33公里，向西北经彭庄，过板山，可达武乡，向北过东崖底可抵辽县桐峪。南窑寺为西井一自然村，地处西井之西，九龙山之北。村中有座石窑古寺坐南朝北。总部入村后住进南窑寺院。

20日，日军发动第二次“扫荡”。22日，潞城之敌北犯西井途中在黎城横岭（亦名洪岭）和三十亩村两次受到抗大总校所派阻击部队的有效阻击，损失约120余人，当夜被迫撤返黎城县城。23日，一二九师十六团奉命在西井凤凰山、洗耳河一線截击日军，激战两日，歼敌300余人，团长谢家庆牺牲。24日，日军冈崎大队经马连峪向西井推进，沿途不断受到八路军小股部队和民兵游击队的阻击与骚扰，直至下午4时才进入西井地区完成对西井的合击。岂料八路军总部再次早有准备，22日即离开西井转移至黎（城）武（乡）交界的栓马，抢夺先机跳出包围。23日，继续向西转移至宋家庄。27日，出敌意料回马三进砖壁，挫败了日军寻歼我总部机关的图谋。

仟仵村跳跃脱险

日军随即到处疯狂“清剿”，极尽野蛮摧残之能事。26日变更部署分区“扫荡”，仍将八路军总部等机关作为重点目标。其由武安犯偏城之敌向东收缩，由麻田犯索堡之敌转向北进，经偏城犯南艾铺、羊角、芹泉、拐儿地区；由襄垣、潞城进犯涉县之敌西缩到黎城一带；由武乡、辽县合击桐峪、黄崖洞之敌除留一部继续在黄崖洞一带“清剿”外掉头向西，再次“扫荡”辽榆武地区。

27日冈崎大队经宽嶂山（地处黎城宽嶂村，冀南银行印钞厂分布于此）侵入黃崖洞兵工厂。28日受打击后撤至蟠龙一线，准备夺道武乡退回沁县，被我一二九师部队围困于关家垴。29日，正在黎城指挥反“扫荡”的彭德怀经黎城平头村飞驰武乡蟠龙镇石门村，指挥发起关家垴战斗。31日，关家垴战斗结束。日军增援部队在救走冈崎大队残部后，经蟠龙复向西北方向侵进，再次“扫荡”榆辽公路以南地区。同时，襄垣之敌亦北犯西营、黎城，西井之敌则分途西进，再次合击砖壁、麻田地区。

11月1日，八路军展开砖壁保卫战。一二九师三八五旅在西营、蟠龙以东大陌村南北一线阻击进犯之敌，掩护驻砖壁八路军总部机关转移。战斗开始后，日军为消灭我总部机关，从各路调集兵力向大陌村回合。三八五旅浴血奋战，冒雨拼死阻击三天三夜，掩护总部机关于4日晨安全离开后才撤出战斗。扑向砖壁之日军失去目标后又遭到三八五旅两路合击，重创之下5日陆续向白晋线撤去。

总部机关从砖壁惊险突出后，避敌锋芒，向东南方向转移，翻过小窝铺山安然入驻黎城仟仵村。仟仵村是黎城西北与武乡交界小窝铺山脚的一个小村子，位于武乡东至涉县必经之路的咽喉要道，西经桦树凹直达武乡砖壁，东经南委泉、源庄、石壁底，可至涉县、偏城，直抵辽县麻田，可进可退，地理位置十分优越。

总部入驻仟仵村后，彭德怀收到刘伯承、邓小平、蔡树藩、李达的电报，通报敌情：黎城、赵店有敌千余。据此彭、左等连夜决断，鉴于砖壁、王家峪等总部住址已为敌觉察，招敌注意，不宜再回转，仍作总部驻地。于是，决定大步跳跃彻底摆脱敌人，寻找新的总部长期驻地并将目光投向辽县东南部山区麻田、桐峪一带。

5日，按照彭、左商定的路线，总部自仟仵一路向东大踏步行进，转移至偏城茅岭底村。6日，越过清漳河到达刘家庄村。7日，北上进入辽县大林口村。8日，继续北上，抵达麻田、桐峪之间的武军寺村。13日起，日军各部队分别回巢，太行区历时40天的反“扫荡”至此结束。从此，武军寺成为八路军总部又一个长期驻地。

赵姑村夜突重围

1940年5月，驻晋日军对太行根据地发动第二期总进攻的铁桶合围大“扫荡”。八路军总部经历了抗战中最大最险的一次危难。此次“扫荡”日军除将摧毁八路军总部和一二九师主力作为攻击重点外，还特别提出要“深入敌后捕捉敌首脑”。将彭德怀、左权与刘伯承、邓小平等列入捕捉名单，专门制订C号作战计划。组织派遣“益子”“大川”两个挺进队分别执行破坏八路军总部、一二九师师部，刺杀彭、左、刘、邓等的任务。日军4月初即提前准备。5月14日，日军第三十六师团、六十九师团各一部共7000余人，首先对太岳区发动声东击西迷惑性的第一期“扫荡”。16日，日军第一军由太原派到长治的“战斗司令部”向各兵团下达作战大纲，共调集三十六师团、独立第四混成旅团主力，独立第一、第八混成旅团各一部2.5万日军及5千余伪军，于19日分别从正太、同蒲、平汉等方向，分九路向太行区发动第二期“扫荡”，对八路军总部、北方局和一二九师师部展开“铁桶合围”进攻。霎时，一路路日军犹如一支支毒箭从四面八方向八路军总部、北方局驻地麻田射来。此次日军险恶狡猾极至。不但策划周密，准备充分，采取集中兵力碾转扫荡和重点清剿相结合，在飞机和地面特工队配合下，“步步逼近蚕食”“逐步压缩”“远距离撒大网奔袭”分进合击、向心合围和发现我腹地预定目标，由飞机直接引导合击的战术，而且行动十分诡秘，不走大路绕小路，不住村庄宿野地，昼伏夜行，极速扑向预定攻击目标。

大敌当前，我方却表现得十分麻痹大意。一是敌情失察，转移计划不周。总部与北方局各机关集中一起且事先确定的后勤部工厂职工设备就地疏散隐蔽的方案未认真执行。最初转移队伍过于集中庞大，行动笨重，组织混乱，指挥不便。加之未虑及根据地边沿民众基础差和移动地区山高路险交通闭塞，光山秃岭隐蔽性弱，招致极易为敌发现形成合击。二是应对失策，掩护力量不足。对日军在战术上进行的灵活变化和战法更新未加足够重视，举措失误。盲目以为像过去一样避一避就可躲过敌人。由此导致总部机关很快陷于被动，情况十分危急。

23日，八路军总部、野战政治部、后勤部、中共中央北方局、党校等单位紧急出发，由武军寺、上南会火速转移至麻田以东郭家峪。24日黄昏，再向东面山区偏城一带转移，入夜后抵达南艾铺。彭、罗、左等亦在队中先期到达。25日上午，敌情益发险重。黎城之敌渡过清漳河自南疾进；涉县之敌由东南方包抄而来；西北方向之敌已进至上庄、下庄地区；武安之敌亦赶来；泽城、尖庙之敌已进至山庄村；羊角之敌已到达红土垴；麻田、偏城之敌尾随总部一路跟进。八路军总部等转移人员陷入重重包围之中，形势异常严峻。

情势所迫，总部机关只好撤离南艾铺，转向辽（县）偏（城）交界十字岭。10时许，一架敌机先行侦察发现总部目标。很快四处敌人蜂拥而来，形势急转直下。彭德怀紧急召集左权、罗瑞卿、杨立三商讨对策，提出统一行动待到夜间突围已不再可能，果断决定：不等入夜即分路突围各自为战。他率总直机关和北方局仍按预定方案沿清漳河东岸向西北太行二分区突围；罗率野战政治部向东南（武安）太行六分区突围；杨率总后人员向东北黄泽关、羊角突围。会议仅开了3分钟。不待各路人马行动敌机又出现了，6架飞机轮回盘旋低飞扫射狂轰滥炸。附近几个方向也先后传来激烈的枪炮声。彭带领总直数百人的队伍，在总部作战科长王政柱所率一个警卫排的跟随下，冒着敌机的扫射轰炸和地面猛烈的炮火首先冲出十字岭，沿山路撤向北艾铺后山沟向西北转移。

行进途中，欧致富团长率领总部警卫团闻讯赶来接应。侦察员报告敌情，麻田、桐峪各驻有日军约一个中队。前有强敌，后无退路。彭说到：“此处不是久留之地，宜快走为好。”当即决定改变预定路线转向西南黎城方向突围。天刚擦黑，欧派出警卫团一连警戒桐峪据点敌人，四连开进武军寺牵制麻田之敌，彭率其余人马乘黑穿过敌封锁线，绕道桐峪西南一条山沟向黎城轉移。

行进到清漳河畔小南山村时传来左权等同志牺牲的消息。悲愤中有人不免产生恐慌与绝望情绪。彭德怀见状召集大家说：“同志们！台坍了，不要紧，搭起来再干！这是总司令说的。1928年红五军上井冈山，在宁冈和红四军开会师大会，主席台忽然塌了。好多人议论：不吉利，怎么台刚搭起来就塌了呢？这时朱总司令稳稳当当地站起来，说：‘同志们，台坍了不要紧，搭起来再干嘛！”“同志们，为了保卫总部，我们的副参谋长左权英勇殉国了！张衡宇、何云、海凤阁……许多战友英勇牺牲了！同志们，让我们擦干眼泪咬紧牙关，为参谋长报仇！为牺牲的战友报仇！记住总司令的话，台坍了，搭起来再干！胜利是我们的！”在这悉话鼓舞下人群中的悲观、阴霾情绪被一扫而光。

经商讨彭德怀提出，再次兵分两路，分头行动，缩小目标以利摆脱敌人。并决定，第一路由彭德怀率总部和北方局大部继续向西南方向黎城北部山区转移，第二路由王政柱率总部其余人员和北方局党校转向西北方向榆社太行军区第二军分区地带疏散转移。

因通信科长海凤阁在突围开始就不幸中弹牺牲，电台被毁，总部与延安党中央和一二九师都失去了联系。以致刘伯承向延安报告：“八路军总部遭敌袭击，北方局总部人员分路突围，总部电台中断，情况不明。”这条消息，使延安毛泽东、朱德等领导人彻夜牵挂，万分焦虑。

经过一夜急行军，拂晓前，彭德怀与总直队伍终于抵达黎城赵姑村，暂时甩脱敌人，跳出包围圈，胜利脱险。赵姑村位于黎城县城北43.5公里，地处深谷之中，与黄崖洞兵工厂隔山邻沟，包括赵姑主村和上河、水峧、南庄、北庄4个自然村。这里沟里沟外都是茂密的杨树林，只有一条小路通往沟外，非常隐秘，一般人即便看到也不易引起警觉。1941年11月黄崖洞保卫战后八路军总部军工部移驻此处，出于保密给赵姑村取代号为“刘家沟”，村民发给特别通行证，任何人不得随便出入，因此，很长时间不被外人知道。

稍安顿下后，彭德怀命令欧致富带领3个连战士返回南、北艾铺，接应和收编突围失散的同志。并交待：一是尽快找到左权遗体掩埋好并记住地点，以便日后重新安葬。二是迅速打扫好战场，把牺牲的同志集中掩埋，收拾到的遗失物品集中管理。

总直队伍在赵姑休息了半天，人马总算恢复了些体力。午后在彭德怀带领下离开赵姑，经过（黎城）道闯沟翻越黎（城）武（乡）交界左会山，于26日夜顺利到达曾经的总部驻地砖壁。这是总部四进砖壁。

东方渐白，依然彻夜未眠的毛泽东、朱德终于等到刘伯承的再次来电：“总部在遭敌合围后，彭德怀率部由石灰窑西北方向突出。左权在突围中阵亡。罗瑞卿、杨立三向黑龙洞方向突围后，再次与敌遭遇。”让毛泽东等人有悲有喜，既不安又欣慰。悲而不安的是，左权牺牲，北天折柱，罗、杨安危未卜；喜而欣慰的是，所幸彭德怀已经突围，总部仍在。很快，毛泽东起草了一封电报：“刘邓转彭：今日5时电悉。总部被袭，左权阵亡，殊深哀悼，瑞卿、立三已否脱险？甚念。目前总部电台已全部损坏，建议总部暂随一二九师行动，如何？望复。毛泽东 朱德 27日。”

此时，罗瑞卿、杨立三仍在转移中。彭德怀率总部和北方局机关十字岭突围后，罗、杨亦分别率领野政直属队和后勤部从南艾铺向东南转移，途中连遭日军合击。几经周折罗率野政直属队在朝鲜义勇队的阻击和掩护下冲出包围圈。杨率后勤部也在一二九师部队接应下冲出敌第一道封锁线。两部在太行山东麓小店、管陶村一带劫后相遇后直奔柏草坪，为缩小目标再度分开行动，成功脱险。而后化整为零，组织游击小组四处活动，配合外围我军破击敌人的“铁壁合围”。

6月10日，一二九师三八五旅收复黎城，为总部打开了一条彻底脱险的通道。17日，彭率总部与北方局会同王政柱与北方局党校等重返辽县麻田。罗、杨分率两部也在粉碎日军“扫荡”后与总部和北方局会合。

日军的“总进攻”和“C号作战计划”历时30余天终告失败。八路军总部仍雄立于太行山，坚持在晋东南，直至抗战胜利。

（责编 兴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