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为谁香

图 文/陈朝晖

茶为谁香

图 文/陈朝晖

◎在小凡心里，似乎每一饼普洱茶都有着它的故事

又是一年新茶季。宁静的空间，一首歌，一杯茶，是对生活的淡定，更是对人生的怀念。

说到茶，不禁想到一位爱茶之人——小凡。

小凡是我的同学。记忆中小凡从小就喜欢喝茶，不管饭后还是放学回家，只要见到父亲泡有茶水的那个印有毛主席头像、印有革命标语的大搪瓷杯，总是一下抱起大口大口地咕嘟，酣畅至及。

当然那个时代人们生活较为清贫，茶并不是什么好茶，就是副食品市场上随处可见的那种黑黑的粗茶。记忆中，小凡家泡的茶水颜色总是澄黄澄黄的，不似现在喝的那般清绿香醇。

小凡生活在出绿茶、出好绿茶的省份，但她却独爱云南的普洱茶。用小凡的话说，绿茶有绿茶的好与美，清新、明快、鲜香，但自己更钟情于普洱特别是陈年普洱的浑厚、浓酽与富于层次变化。由于爱喝茶的原因，小凡从小就习惯了茶所独有的淡淡清苦味儿，闲暇时也读陆机的《茶经》，却自认为不是一个对茶很了解的人。但不管对于茶的悠久历史、茶文化的博大精深了解多少，都不影响她对茶的喜爱。

爱茶深了，自然也就藏茶多了。“普洱茶是百年前的皇族贡茶；悠久的茶马古道就是由普洱茶传承；‘香陈九畹芳兰气，品尽千年普洱情’……”当了解到这些与普洱茶有关的知识，小凡被普洱茶的历史深深吸引了。在一个偶然的场合，小凡看到一款上世纪60年代的普洱柚子茶。透过斑驳萎缩的外皮，柚子茶散发出阵阵清香，小凡甚是喜爱，一咬牙花近千元买下，从此走上收藏普洱茶的道路。“当时我兴奋极了，给很多朋友都打电话，让他们来分享快乐。” 说这话时，小凡脸上当年的兴奋之色仍依稀可见。那次的意外发现，也让小凡体会到茶界流传的一句话：普洱茶是有生命的，随着岁月流逝，它总是带给人们惊喜。这让小凡更加迷恋普洱茶。

收藏是一个痛并快乐着的过程，小凡同样也经历过。在茶市场购买、到云南普洱茶原产地寻觅、和圈内朋友交流交换……十余年普洱茶的收藏路，小凡藏有上世纪60至90年代的不少好茶：小绿印、班章、冰岛、下关沱、边茶、大益等等，有近千饼之多，期间也让她学到了有关普洱茶的收藏知识和文化。她总觉得，所有茶品中，无论贵贱，都是有灵性的。这不仅体现在它们淡然出世，愈品愈醇的口感间，亦体现在其幽居深山，其貌不扬的外表上。于是，小凡也总偏好用品茶来比喻自己所钟情的一切人和事。

谈藏茶之道，小凡兴奋地说：“以前收藏普洱茶纯粹是兴趣，没考虑什么价值，前几年普洱茶价格高涨，倒是给了我一个启发。我发现，基本上在拍卖会上成交的普洱茶都是知名品牌的知名茶山的茶。这使我意识到，收藏普洱茶一定要讲究血统，要重质不重量。”小凡说，2001年收藏普洱茶时，价格很便宜，一件知名厂家生产的一块七两的好品质七子普洱坨茶，当时二三百块钱就能买到，而现在三四千块钱也不一定能买到手。

从2005年后，小凡主要收藏普洱生茶，主要找长在云南西双版纳州、普洱市等地的古树及老树茶，侧重收藏勐海、下关、大益这3家大型厂家产的普洱茶。几年下来，小凡收藏的茶，从经济价值上来考虑，怕也是翻好几倍了。

◎各种普洱茶

◎大罐藏茶

◎陈设的茶具体现主人独有的审美情趣

茶宜独品也亦分享。因茶收得多了，小凡如今开了一个小茶店，没有附庸风雅的做作，有的只是一种平和与分享，这从小店的名字“随意屋”即可看出。在小凡看来，说叶公好龙也好，情有独钟也罢，喝茶最重要的是一种心态和情境，正如怀念儿时父亲常常泡茶的大搪瓷杯一样，那种清贫年代所独有的清香与甘味，掺杂了太多的情和事，其味堪称绝味。随着年龄的增长，童年的茶香味却越来越清晰浓厚。

小凡说，茶是有灵性的，无论贵贱，譬如人生，味道何如，冷暖自知。“喜欢怀旧，怀念儿时的泪与笑，也怀念童年的粗茶香。夜深人静、万籁俱寂的时候，也会沏一壶粗茶，大口喝茶，肆意回味，每个毛孔都仿佛透着茶香。”她说，儿时的茶，是上不了台面的，然而她就是泡在这些粗茶里成长起来的。繁华的都市，曾是你我人生最初的梦想，然而铅尘过后，方领略到人生的真谛，竟是幼时熟悉的那份纯净、自然、无拘无束。

茶是平凡，茶是纯净，茶是中和，茶是质朴。如茶一样，朋友之交淡如水，岂止相聚一杯茶？

不禁想起那首《茶为谁香》：“……品一壶茶香，念世事流转。几度春来秋往，从容心中忘……”

责任编辑 陆青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