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遐想

云南彝良县教育局/周香均

夜色遐想

云南彝良县教育局/周香均

携着思绪走在大街上，四处飘逸而来的芬芳，覆盖黄昏后的惊骇，一次抹不去的风景，没有在地平线的昨天停止呼吸。而深藏回忆的那一隅，怎么写也写不出自己编织的束缚，怎么想也不会把柔情编织成一块醒着的石头，如果是一次又一次的沉醉，能酿出千年的风华，我想那也快成为一页珍藏的书签。黄昏已过，没有选择地站立城市边缘，身前身后是否有过路人，远处是否有一只看不懂的眼睛正凝视着你，不过只是自己痴痴地等待灯光的变色，等待一种安静。

回首过去，我们可以挥一挥手，可以微笑着同夜色一起，歌唱那首曾经能让花儿为之一笑的歌谣，诗是最深情的回眸，乘着月色，把她写在斜射的月光中，汇织成一条长长的静默，在天地间淡淡品读、淡淡收藏。

凌晨一点，走在大街上，一个人举着空杯，灯光仍像昨日覆盖头顶，只是比前夜黯淡了些许，在夜里一个人走了很久，只想把自己飞翔的文字连同夜色，埋葬在凌晨的这一刻，具体地说是凌晨的1点30分。我的身体一言不发，像是一本破旧的回忆录，背靠着灯光，无声的心语难以冲破时间的距离，倒在嘴唇的边缘静静地睡去。

那太阳升起的地方，明天将会诞生一匹红马，带着火把点燃我的身体和月亮一起燃烧，泊在南方的天空下。一首火焰的诗，是的，是这样的，一首火焰的诗在我的发间从星辰坠落，选择在灯光的十指间和大地的胸前停靠。我的乡愁记下的村庄，先我而醉，正举起火焰练习自杀，在火焰中燃烧，正以诗的名义在世间不动声色地沉默起来。

这样的凌晨，我一个人醉在夜色的边缘，醉在诗人的字里行间，醉在疲倦的梦境，我开始举起一座山谷，降落蓝色的黎明和美丽的枝头，以梦为笔，写着我的故事。

被雨打开我用生活一样的眼睛，和时光平行，夜色的尘土在月光下如痴如醉，雨在洗涤着他们的身体和我，隐形的翅膀一直很安静，不知还剩下些什么，一个等待起点奔跑的人，一双疲惫的眼睛停靠在七月的夜空，走在生命的征程上。肉体，一座镂空的坟墓和那温柔的灰尘将我拥抱，不留一点痕迹将我拥抱。七月的星辰，我和我说着话，石头和石头说着话，月光和大地说着话，似乎都甘愿匍匐于这干涸的土地。一条河水在童年的记忆里枯萎下去，直到风从树上离去的那一刻，偶尔发出的洪响在童年里失去笑声，走过那些黄土地，质朴的金黄在意料之中接近人间。

我怀念，似乎只有失去的事物才用得上这样的词语，活着的事物都会没有选择地面对某一个结局，我一直想，对酝酿了多年的回忆和走失的声音，满满斟一杯，然后流进生命的斫口，忽然觉得，走来的路上，我正在一点点失去什么，还是我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注定在坟墓的归宿里埋没自己的色彩，像那年一片一片的雪，不断融化在归程。

此时，独倚窗台望着遥远的月亮，没有了笑意，身旁没有星星的陪伴，听着一曲忧伤的曲子，一缕缕思绪涌上心头，欲想借月光找到你，可窗外无情的秋风吹得正紧，那摇晃的小草，不知此刻是否怀着一颗成熟的心，吞下烈性的夜色，只想端一杯冰冷的水喝下去，以此扑灭熊熊烈火，然而还以为这是最终的结局，静静的夜，希望有一颗星星，可以冲破黑暗抵达你的彼岸，秋天像一座孤岛，在这阔大的宁静之上，把它的幽暗邮递给人间的深渊。

宝贝，今夜我必须看到你的面孔，一次又一次坐在山里给你写信，长久以来密封的锅炉，是的，滚烫的锅炉，为什么现在要揭开？夜空暗藏深邃，好像一切都那么乖巧。而我看不到你，我会爆炸的，你知道那些叩门的思念，它们看起来像蓝色眼睛的灰鸽子，在无形的空间里窜来窜去，更像一群难以驯服的美洲狮，涂鸦着浩瀚的夜空。

现在就这样吧——时间链条里咔咔作响的美洲狮，每走一步，都在我流淌的诗句里留下伤痕。请求风吹过我的外衣，请求独自起伏；如果没有风，请求留在黑暗中；如果我的沉思都像星星不可触摸；如果没有你，请求让我继续写诗，写更多的村庄和隐藏的星辰。

一切已经过去不可以回头了吗?心里许多时针的脚都在跑步想追上你，我不知道跑了多少圈，像蜜蜂在光圈里跳着没有方向的八字舞，在墙上，在斑驳的午夜，我和全世界的时针赛跑，它们有一张张发光的面孔，我唯一能为你做的就是写下梨花的身躯，与一个不速之客对饮怅然，我不担心阳光的乳汁，像针引来无数的对抗。

如果我们无缘，我就住到石英石里，发动自己和未来无穷的日子，在云端，在教堂的顶端伸出手无目的地转动，用音乐、五彩缤纷的喷泉和光亮温暖你的容颜，或许命运原本就是辽阔而带有神秘的修辞，我们都在不断地整理，不断地占有他们。

不要因为誓言把自己出卖，誓言是时间酿出的果子，果子虽然甜美，谁能保证不会被岁月腐烂，留一颗心给日子，留一片天空给自己，不要轻易相信，生活会给我们美好，我们都需要忘记季节的变化，忘记和时针赛跑，忘记岁月的伤痕，它们住在时针的手里，来到人间，不曾留下蛛丝马迹。

并不是我不愿意就这样把幽暗的故事，深深地，随风的冥想，坠落在宿命的水域，总有些你我想说的什么，曾经我们置身于渺茫的人海，就好像谁都不想认识谁，逶迤着交叉的脚步，遗忘在囚禁者的边缘。而我只剩下一颗廉价的泪珠，刚刚被雨水淋湿后，才发现那交缠于昨日的真实，沉淀出一片虚幻的独白，任风任雨吞噬，当天空变蓝，掉落的那颗崭新的泪珠似乎又开始滋润着慌乱的尘世。

每个月夜，星空是无限的美丽。在遥远的距离深处，存在一座空房子，遗忘了四周的墙壁，那风尘仆仆的岁月，牢牢地囚禁着孤独，而我坚持着修饰自己，我们未曾计划在转身的时刻，总有些青春不忍放弃。

想到些许黑色的面纱，染指着尘世的静，风里云里那芬芳的夏夜，闪烁着收获的文字，总想把这些没有上演的文字，写成一首残缺不全的诗，再去谢幕。倘若我们的记忆已被复制，而那渐深的废亘，已在灵魂被躯赶之后唱着它习惯的调子，以及不断数落着生活的金黄，这样的结局已不曾记得那诡异的磷石，燃烧着斟满诗句的酒，我们都醉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