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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博弈模型探索政府对企业治污财政补贴的优化

2017-08-25曹兰英

人文杂志 2017年6期
关键词:效用化工企业环境污染

曹兰英

内容提要以企业环境污染防治努力水平为外生变量,设计政府对企业最优财政补贴,并建立政府、企业为参与人的完全信息博弈模型,得出财政补贴实施过程中企业选择正向努力和获得正向收益的现实充分条件,并分析了企业污染防治努力水平与政府补贴等因素的关系,给出了企业与政府的最大化期望效用。研究表明:政府补贴政策能较好促进企业正向努力水平;企业努力水平提高意味着企业环境效益提高,环境效益的提高又可以促进企业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的提高;政府的社会效益提高促进了政府的经济效益。所以,政府应通过科学的规划设计,将补贴激励政策精准落实到激励企业治污防污的行业中,同时加快政治体制改革,发挥高效的政府职能,促使政府、企业的社会效益不断增加的同时提高经济效率。

关键词环境污染政府补贴企业治污博弈模型

〔中图分类号〕F224.3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0447-662X(2017)06-0060-08

环境污染严重,生态系统退化,发展与人口资源环境之间的矛盾日益突出,已成为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重大瓶颈制约。①目前,我国正处于环境敏感时期,由企业排污引发的环境污染问题普遍存在争议,尤其是低效率、高能耗、高排放、高污染的化工企业,其生产过程中产生的污染物浓度高且难降解,污染治理成本较高,而具有道德风险与逆向选择倾向的企业往往减少治污投资,偷排或超标排放污染物,造成严重的环境污染事故,进一步导致大规模群体性抗议事件,对社会与企业自身造成了难以估量的经济损失。为了遏制和防范企业排污的恶性频发态势,需要政府科学调整财政补贴政策,优化补贴额度。因此,寻求政府科学调整财政补贴政策,优化补贴效率的方式方法,提升高污染产品生产企业清洁生产的自觉性,促进社会幸福和谐,是科研工作者的神圣使命。

一、文献回顾

目前,国内外有较多的文献研究基于政府补贴解决企业污染防治问题。Mitra等建立了生产商和再制造商的博弈模型,分析比较政府补贴的重要性。②Hong等基于Stackelberg模型分析政府給予EOL产品的补贴配比关系以提高EOL产品的回收率。③曹柬等为推动制造商EOL产品回收再制造的实施,运用激励契约设

*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政府社会协同提高农田水利供给绩效的制度建设研究”(13BJY100)

① 《关于加快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意见》,中共中央国务院,2015年4月24日。

② Mitra S. and Webster S., “Competition in Remanufacturing and the Effect of Government Subsidies,”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Production Economics, vol.111, no.2, 2008, pp. 287~298.

③ Hong I. and Ke J.S., “Determining Advanced Recycling Fees and Subsides in E-scrap Reverse Supply Chains,”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Management, no.6, 2011, pp.1495~1502.

计法设计了政府对制造商的补贴和税收政策,实现了制造商的高效激励。曹柬、胡强、吴晓波、周根贵:《基于EPR制度的政府与制造商激励契约设计》,《系统工程理论与实践》2013年第3期。Aksen等将政府的支持性补贴模型和

立法性模型结合,得出在回收率和收益率相等的情况下,前者需要政府给予补贴的优化。Aksen D., Aras N. and Karaarslan A.G., “Design and Analysis of Government Subsidized Collection Systems for Incentive Dependent Returns,”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Production Economics, vol.119, no.2, 2009, pp.308~327.黄颖颖等在信息对称和不对称两种情况下建立了政府对企业电子产品回收再利用提供补贴的委托-代理模型。黄颖颖、周根贵、曹柬:《电子产品三级逆向供应链定价与激励机制研究》,《工业工程与管理》2009年第3期。武康平将环境污染的负外部性影响考虑到生产函数中,对环境税收政策抉择机制进行优化研究。武康平、童健:《环境税收政策抉择机制优化研究——从激发企业内生性环境治理动机视角出发》,《经济学报》2015年第3期。王能民基于社会福利最大化的视角构建了三阶段博弈模型,分析政府补贴激励、税收惩罚与企业治污成本、治污效果的关系。王能民、孙林岩、杨彤:《治污投资的政府最优政策博弈》,《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2005年第6期。张保银等运用循环经济模式设计了政府与企业二者之间的激励契约和监督模型。张保银、汪波、吴煜:《基于循环经济模式的政府激励与监督问题》,《中国管理科学》2006年第1期。李雪松等从参与约束机制、激励相容机制、声誉机制、市场机制和监督机制角度,提出防范环境污染第三方治理的风险。李雪松、吴萍、曹婉吟:《环境污染第三方治理的风险分析及制度保障》,《求索》2016年第2期。张彩云从环境规制视角对区际污染产业转移的影响机制进行了理论分析。张彩云、郭艳青:《污染产业转移能够实现经济和环境双赢吗?——基于环境规制视角的研究》,《财经研究》2015年第10期。Sheu以台湾地区电子行业为例分析了政府财政补贴对企业成员间的协调合作、工作职责的积极促进作用。Sheu J.B., “Bargaining Framework for Completive Green Supply Chains under Government Financial Intervention,” Transportation Research Part Eulogistic and Transportation Review, vol.47, no.5, 2011, pp.573~592.而Debabrata等运用博弈理论构建了绿色供应链系统定价模型。Debabrata Ghosh and Janat Shah, “A Comparative Analysis of Greening Policies Across Supply Chain Structures,”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Production Economics, vol.135, no.2, 2012, pp.568~583.曹柬等则研究了不对称信息下制造商的激励契约设计过程。曹柬、吴晓波、周根贵:《不对称信息下绿色采购激励机制设计》,《系统工程理论与实践》2013年第1期。朱庆华等比较分析了政府补贴与采取不同绿色供应链管理战略的生产商之间的三阶段博弈模型。朱庆华、窦一杰:《基于政府补贴分析的绿色供应链管理博弈模型》,《管理科学学报》2011年第6期。上述文献对于如何运用博弈论、补贴激励和决策优化模型,实现政府补贴对企业治污行为的高效度促进,具有一定的现实参考价值。对于如何避免此类由环境污染所导致的群体性突发事件的频繁发生,除了地方政府信任机制构建以外,化工企业自觉实施污染防治措施也是必不可少的,而地方政府对化工企业的优惠补贴策略可以有效地促进化工企业的污染防治努力水平。因此运用激励契约设计方法,构建地方政府补贴和化工企业污染防治的完全信息博弈模型,为解决当前经济发展与污染治理的两难问题提供了一个新的研究思路。

二、政府补贴额优化的基本思路

1.理论界定

污染排放作为化工企业生产的副产品具有负的外部经济性,岳丽萍、马瑞光:《基于排放权核算的雾霾治理创新》,《人文杂志》2016年第4期;马理、何孟泽等:《网络借贷的竞标利率形成机制与风险防范研究》,《人文杂志》2016年第3期。导致不公平的环境成本转移。环境作为一种公共资源,是一种特殊的生产要素。环境问题的实质,是私人物品的生产对公共资源的肆意破坏和无偿掠夺。私人物品的生产、交换、分配、消费,是按照清晰的产权思路进行的,每一环节均是依照等价交换原则进行。化工企业生产者为了追求高额利润,不进行净化处理就地排污,极大破坏环境的同时,也对人民的生命健康造成了严重的威胁,造成极高的社会成本,导致市场失灵,影响市场对资源的最优配置,达不到帕累托最优。由于外部性使得资源配置缺乏效率,在现实经济中,市场参与者和公共部门都以各种方式对外部性进行治理,从而使资源配置达到或接近帕累托最优水平。政府可以采用直接管制、税收和补贴等方式来解决外部性问题。

博弈模型中的局中人——政府和化工企业均满足经济学中的“理性人”假设(hypothesis of rational man)。“理性人”的特点之一是行为动机趋利避害; 二是完全理性,即每个人都能够通过成本-收益或趋利避害原则来对其所面临的一切机会和目标及实现目标的手段进行优化选择。在经济活动中, 他们所追求的目标是自身经济利益的最大化。政府追求总效用最大化(包括经济效益和社会的总效益最大化);化工企业追求利润最大化(產量既定成本最低,或成本既定产量最大)的同时也要考虑自己的美誉度即社会效用最大化。

具体博弈环境是:在信息充分的前提条件下,政府和化工企业作为理性人,具有他们所处环境的相当丰富的完备知识外,还有条理清楚和稳定的偏好,并且有很强的计算能力,能清楚地算出每种选择的后果,总能选择最优。也就是说,由于他们具备完全的信息和理性,能够清楚地找到实现目标的一切可能方案,并预测出这些方案的实施后果,最后做出最优选择。

2.政府与企业效用函数构建

假设某地一家企业,产品投产之后会带来一定的环境污染,其面临的市场为竞争性市玚。李响、李勇建:《随机回收下的逆向供应链协调》,《系统工程学报》2008年第6期。企业X的运营操作分为扩大市场的生产投资与环境污染防治投资两个过程,其中x1表示企业扩大市场进行的生产方面投资额;x2表示企业在环境污染防治方面的货币投入量。政府Y为加强企业环境规制的效果,使企业清洁高效率生产和达标排放,加强环境监测和环境管理,减少非期望产出,从根本上解决周边居民因环境污染诱引的群体性抗议活动事件,设计财政补贴激励政策,其中s表示政府给企业生产投资过程和污染防治努力水平的单位补贴额。

在政府行为与企业行为的博弈过程中,企业X面临两种类型的风险:一是企业污染防治投资x2充足,但生产投资x1不足的亏损性风险,其风险概率记为P1(x1);另一种是和政府Y面临同一种类型的风险:政府给予企业进行生产及污染防治过程单位补贴s较小,企业在污染防治投资x2不足引发了当地周边居民群体性抗议行动,影响政府的社会声誉等社会效益,给政府的“维稳”工作带来了风险,同时也给企业形象和声誉等无形资产和企业经济利益等有形资产带来了风险,其风险概率为P2(s,x2)。

针对企业面临由于生产投资不足对企业带来的亏损性风险P1(x1)进行如下分析:根据企业规模经济理论,随着企业加大生产投入量x1,企业生产规模逐渐接近适度最佳规模,即最佳投入量x1:当x1x1时,企业产量不断增加且逐渐达到最大值,则相对的生产性亏损将较少;当x1x1时,企业产量不断减少且逐渐远离最大值,即相对应的生产性亏损将增加。为此,构造出P1(x1)的具体函数为:P1(x1)=x21-x1+1,其中x10。

针对由于企业环境污染防治投资不足给政府“维稳”工作带来的风险概率进行分析:居民缺乏项目环评立项等知情权、参与权和话语权,同时缺乏体制内有效维护自身环境权益的合法渠道,一旦居民获悉污染排放,便会自发组成动员采取非法聚集、集体“散步”等较为暴力性抗议行动。(1)当政府给予企业进行生产及污染防治过程的补贴较小,同时企业也未进行污染处理投入时,周边居民群体抗议行动暴力性强度r趋于无穷大;(2)当政府给予企业进行生产及污染防治努力水平的单位补贴s很大或者P2(s,x2)也是企业面临的风险,该企业会全力进行污染投资防治时,周边居民群体抗议行动未成功发动;(3)当企业在污染防治投资量x2不断增强时,诱引当地居民群体性抗议行动暴力强度r不断下降,于是政府面临的风险概率P2(s,x2)下降,同时下降的幅度逐渐增强。根据风险概率为P2(s,x2)满足以上三个条件,构造出具体函数形式,即P2(s,x2)=e-x2-s。

在总投入不定的情况下,企业在生产投资和环境污染防治投资两方面是一种互补的关系。只有二者达到相互协调、相互适应的投入比例组合,企业的效益才会最大,为此二者的互补特征关系可以表示如下:CX(x1,x2)x1x2<0。企业的成本函数式由生产投资成本函数和环境污染防治函数两部分构成。其中,边际成本曲线一般为抛物线形式,生产投资成本函数可设为CX(x1)=x21-x1;污染防治成本函数为CX(x2)=x2+1/k+c,其中k表示企业在环境污染防治过程中的努力水平(涉及人员素质与道德、环保设备先进性、环保监测能力、污染处理技术创新性等方面),1/k衡量了企业污染防治努力水平单位可变成本,c衡量了企业污染治理努力水平单位固定成本,最后构造出整个企业的成本函数为:CX(x1,x2)=x21-x1+x2-x1x2+1/k+c。

关于政府Y的成本函数是指政府对企业生产和污染防治努力水平两过程的补贴CY(s)。为简化模型,设政府对企业生产和环境污染防治努力水平给予同单位的补贴,故有S=s(x1+kx2),s为单位补贴额,政府成本函数为:CY(S)=s(x1+kx2)。

为简化分析,此处设企业效用uX和政府效用uY为外生变量,其中uY为政府社会效益,表示政府声誉及形象。政府对企业的税收T为常数(不影响补贴激励政策的结果分析),此时计算企业X的预期总效用UX(x1,x2,s)和政府Y的预期总效用UY(x1,x2,s)为:

UX(x1,x2,s)=(1-P1-P2)uX-CX(x1,x2)=(-x21+x1-e-x2-s)uX-x21+x1-x2+x1x2-1/k-c-T(1)

UY(x1,x2,s)=(1-P2)uY+T-CY(s)=(1-e-x2-s)uY+T-s(x1+kx2)(2)

3.最优补贴理论解

由于企业在立项、审批、施工和环评等环节中,存在暗箱操作的可能,导致发生环境污染或其他重大生产事故,诱发周边居民发起群体性抗议活动,使政府工作受到极大地冲击。企业停产或搬迁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环境污染群体性事件发生,而是需要政府对企业治污实施最优财政补贴政策,以督促企业进行绿色生产。基于政府和企业两个参与人的完全信息博弈模型,设立与企业努力水平相对应的最优单位补贴额,实施政府补贴政策{s(k)}促进对企业治污行为的高效率激励。

首先,得到政府对企业治污财政补贴优化模型问题(P):

mzx{s(k)}UX(x1,x2,s)=(1-P1-P2)uX-CX(x1,x2)UY(s)=(1-P2)uY+T-CY(s)

s.t.UX(x1,x2,s)UX(x2,x2,s)

UY(x1,x2)UY(x1,x2)

其中,UX(x1,x2,s)、UY(x1,x2)分别为企业、政府的保留收益,为简化模型分析令保留收益UX(x1,x2,s)=0,UY(x1,x2)=0。

然后,对政府补贴优化问题(P)中的x1、x2和s求一阶导数,解得博弈模型最优解为:{x*1,x*2,s*}

x*1(k)=ku2X+kuX+uY2ku2X+2kuX+uX+uY

x*2(k)=(uX+1)(uY-uX)2ku2X+2kuX+uX+uY

s*(k)=(uK-uY)(uX+1)2ku2X+2kuX+uX+uY-log(kuX+k+12ku2X+2kuX+uX+uY)

将模型最优解{x*1,x*2,s*}分别代入到式(1)和式(2),得到企业最大效用U*X(k)和政府最大效用U*Y(k)。同时对U*X(k)和s*(k)中的变量k求导得:

U*′X(k)=4u3XB2(2Bk92+Ck4)+2uXB(6BDk72+CEk3+3D2k52)+D3k32(4uXB+2D)30

s*′(k)=BC(2uX2Bk+E)(2uXBk+D)2(Bk+1)0

B=uX+1,C=uY-uX,D=uX+uY,E=2u2X-C(3)

U*′X(k)0表明政府財政补贴实施过程中,企业最大化效用随着企业努力程度的增加而增加。s*′(k)0表明在政府与企业博弈最优均衡解下,政府的补贴额度与企业努力程度成正比例关系,如图1斜率所示。基于个人理性与欲望的无穷,企业会不断提升自己的努力程度以获得最大利润,同时赢得更多的政府补贴。(3)式即是企业选择正向努力的充分条件,又是企业获得正向收益的充分条件,是避免企业道德风险与逆向选择的前提条件。

三、仿真模拟和案例分析

1.仿真模拟

前两部分一方面得到了政府补贴激励政策最优解,另一方面给出了政府补贴政策可以实现企业正向努力和正向收益的充分条件。本节主要讨论企业污染防治努力程度与政府最优补贴、企业生产投资、企业污染防治投资以及企业预期总效用和政府预期总效用之间的关系。设基本参数值为:uX=15,uY=20,c=05。由政府最佳补贴额s*(k),得到企业环境污染防治努力水平与政府最佳补贴额的关系如图1所示:

图1画出了不同污染防治努力程度的企业获得的政府最佳补贴额。政府的补贴与企业污染防治努力程度成正比例关系,随着企业污染防治努力程度的提高,政府最佳补贴额不断增加,但是增加的幅度越来越小。当企业污染防治努力程度为0.1时,政府给予的单位补贴为2.50;当企业以0.7的努力程度进行污染防治时,政府给予的单位补贴为3.20,但从0.1到0.3时,政府补贴增加了0.48;污染防治努力水平从0.5增加到0.7时,政府补贴增加了0.07,政府补贴增加幅度不断减小。由分析结论可以看出,企业基于自身理性会选择较大的努力以期得到最大利润和更高额度的政府补贴,这就避免了企业以低的努力程度进行污染防治获得高额度政府补贴的道德风险和逆向选择问题。为此,政府补贴政策有效地促进了企业的努力水平,即提升努力程度,加强绿色清洁式生产和达标排放,推动了“低排放、低污染、低治理”式的企业发展。

由企业最佳生产投入x*1(k)和企业最佳污染防治投入x*2(k),分别得到污染防治努力水平与企业最佳生产投入的关系、企业最佳污染防治投入关系,如图2和3所示。 图2、图3分别描述了不同努力程度企业的最佳生产投资额和最佳污染防治投资额。在政府财政补贴决策和企业行为决策的最优解下,不同努力程度的企业存在不同最佳生产投资额和最佳污染投资额组合。

图2显示:随着企业污染防治努力程度的不断提高,企业在生产投资的最佳额度不断减小,二者呈反比例关系。当企业污染防治努力程度为0.1时,政府给予的单位补贴为0.530;当企业以0.7的努力程度进行污染防治时,政府给予的单位补贴为0.507。企业污染防治努力程度从0.1增加到0.3时,企业生产投资减少了0.016;从0.5增加到0.7时,企业生产投资减少了0.002,企业生产投资下降幅度不断减小。这是因为企业在生产投资和环境污染防治投资两方面是一种互补的关系。当企业污染防治工艺技术不断加强,企业在环境污染防治方面的投资不断减少,有力地实现了环境保护利益,降低了群体性暴力抗争事件,提升了企业的社会效益,减少了企业在生产投资方面的投资成本,最终促进了企业经济效益的提高。图3表明:企业在生产带来污染废弃物的处理投资额会随着企业污染防治努力水平不断减小,二者也呈反比例关系。一方面,当企业以0.1的努力程度进行环境污染防治时,企业生产后将要投资0.96来进行污染废弃物的处理回收,而当企业污染防治努力水平为0.7,企业在污染废弃物的处理中只需投入0.22。另一方面,由于企业污染防治过程也符合规模经济理论,随着企业污染防治努力程度的增加,企业污染防治投资额减小幅度会越来越小。为此,从根本上解决环境污染群体性事件,需要政府对企业设计相应的激励契约,激励化工企业选择正向努力水平,积极进行清洁生产,努力寻找污染防治技术性工艺,加强企业人员素质,提高企业污染防治科技含量,用“创新、效率”武装,坚持不懈地进行绿色式生产发展,实现企业污染废弃物的达标排放,做到“低排放,低污染,低治理”式的企业发展。

由企业最大效用和政府最大效用,得出污染防治努力水平与企业效用、政府效用关系,如图4、5所示。

图4刻画了当模型到达最优解时企业的最大效用图。如图4所示:在企业和政府博弈中,随着企业污染防治努力水平的提升,企业预期效用迅速增大;随着企业外生效用增加,企业的预期效用也在不断增大。该结论反映了在我国科技迅速发展的时代,企业加强污染防治责任制,提高自身污染防治努力水平,提高污染达标生产与排放率,做到清洁生产不容小觑。不仅可以提高企业经濟效益,增加地区财政税收,还能吸纳部分劳动力,提高村民生活水平,同时具有良好社会效益。图5表明:一方面,在企业和政府机制博弈过程中,随着企业污染防治努力水平的提升,政府的预期效用具有下降趋势。该结论表明:若企业污染防治努力水平为隐匿信息,企业会利用道德风险和逆向选择来假装冒充具有高努力程度的污染防治水平来攫取高额度的政府补贴,但此时政府设计相应的激励契约来甄别努力程度不同的企业,对具有高努力水平的企业给予高额度的政府补贴,为此政府的预期效用会随着企业努力水平的增加而减小,但是向下减小的幅度相对较小。虽然政府预期效用会减少,但是政府的激励契约设计有力地促进了企业正向努力水平,极大地促进了企业各废气污染物均可做到达标排放,最大限度地减少废气对环境的影响,对区域环境影响轻微,从根本上解决了由化工企业污染引诱的环境污染型群体性突发事件。另一方面,随着政府社会效益增加,政府的预期效用具有不断的增大趋势。该结论表明:作为外生变量的社会效益会推动政府经济效益的增加,为此作为一个政府管理者要想获得更大额度的经济效益就需要不断提升自身的社会效益,即提升声誉,增强信任度,做到信守承诺,在具体操作过程中公开、公正、公平,循序渐进,赢得居民的良好口碑,才能不断获得较高的经济效益。

2.案例分析

根据《中国化工报》2014年刊登报道《山西省化工企业已形成深度治理水污染氛围》,案例来源:《中国化工报》关于山西省化工企业已形成深度治理水污染氛围的研究报告,2014年4月3日,http://news.h2o-china.com/html/2014/04/126631_1.shtml.运用本文提出的政府激励契约设计模型,分析政府补贴对山西丰喜华瑞化工企业水污染防治努力水平的正向激励作用。

2009年,山西丰喜华瑞煤化工有限公司新上了一套日处理能力为3000立方米的中水回用设施。该装置每小时可回收并减少外排水50立方米,使该公司外排水总量减少了50%,每年可节水42万立方米,节约水资源费用121万元,为化工企业节水提供了成功经验。该企业中水回用的成本是每吨3元左右,每年的运行成本是130万元,水资源节约费用和成本运行费用相抵略有盈余,加上新上中水回用设施,省环保局和发改委给的投资额60%~70%的返还,企业投资环保设施有积极性。此外,国家《水污染防治行动计划》正在制定中,总投资预计2万亿元,这为山西水治理筹集资金、获取技术、新上项目提供了平台。因此,由山西丰喜华瑞煤化工企业水污染防治的案例得到如下的三个结论:

结论1:山西丰喜华瑞煤化工企业效用随着企业努力程度的增加而增加,企业努力程度与政府的补贴额度成正比例关系。该结论有力地验证了前文中的式(3)和图1、图4,并符合最优补贴理论。

对山西丰喜华瑞煤化工企业新上中水回用设施,省环保局和发改委给的投资额60%~70%的返还,企业投资环保设施有积极性。在该企业相当高的水污染防治努力水平下,政府给予企业的单位补贴额为s∈[06,0.7],政府补贴行为进一步促进了该化工企业投资环保设施的积极性,即政府激励补贴有效地促进了化工企业正向努力水平s′(k)0。同时山西丰喜华瑞煤化工企业水污染达标排放、清洁生产,提高了该企业的声誉、形象等社会效益,最终促进企业经济效益增加,故山西丰喜华瑞煤化工企业的经济效益为盈余状态且呈递增趋势,即满足UX(k)>0且U′X(k)0。

结论2:山西丰喜华瑞煤化工企业在生产环节的投入和在水污染防治方面的投入与该化工企业的努力水平分别呈反比例关系。该结论有力地验证了前文中图2和3的模拟结果。

在山西丰喜华瑞煤化工企业水污染防治行为中,该化工企业新上了一套中水回用设施进行化工企业生产带来的水污染处理,其水污染防治努力水平提高了,即Δk>0。随着该化工企业水污染防治努力水平的提高,化工企业在水污染防治年投资额变动至少为Δx2=-121万元(还有其他方面带来水污染防治投入变动,由于缺乏数据,此处不计算在内)。由于山西丰喜华瑞煤化工企业水污染达标排放、清洁生产,提高了该企业的声誉、形象等社会效益,为此在生产环节的投入变动Δx1<0。

结论3:随着山西政府补贴额的增加,山西丰喜华瑞煤化工企业效用呈递增趋势,而政府的效用呈递减趋势,但下降幅度较小。该结论有力地验证了前文中图1、图4、图5的模拟结果。

可见,政府的激励契约设计有力地促进了山西化工企业正向努力水平,山西丰喜华瑞煤化工企业水污染防治案例分析检验了政府激励契约设计模型的正确性和实用性。

四、结论与建议

我国正处于发展的环境敏感时期,近几十年来环境污染型公共设施选址争议普遍存在且日益增多。政府介入到重化工企业由于污染防止投资不足而引发的环境污染性群体事件,其结果往往对企业正常运营和企业声誉形象造成不利的影响。为从根本上解决环境污染群体性事件,需要政府对企业设计相应的激励契约,激励化工企业选择正向努力水平,做到各废气污染物均可达标排放,最大限度地减少废气对环境的影响,坚持走绿色、清洁式道路,实践可持续发展绿色战略。

通过研究对不同努力程度的企业给予不同额度的最优补贴,给出企业获得正向收益和正向努力的充分条件;求解了无限重复博弈中政府补贴与企业行为的最优解;模拟了企业环境污染防治努力水平与政府补贴、企业生产投资额和企业污染防治投资额的关系,以及企业努力水平程度与企业期望效用最大化和政府期望效用最大化之间的关系。研究结论表明:财政补贴实施过程中企业选择正向努力和获得正向收益的现实充分条件,极大地促进了企业污染废弃物达标排放以及清洁生产,从根本上解决了由企业污染引诱的环境污染型群体性突发事件,使政府、企业的社会效益不断增加的同时也促进其各自经济效益的增长。

为了使研究结论能在现实经济活动中得到有效应用,为了全面落实《水污染防治行动计划》的战略实施,使国务院《关于加快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意见》落到实处,确保我国“经济与环境双赢”的目标顺利实现,特提出以下建议:

1.中央政府应以可持续发展为基本点,通过科学规划与弹性设计,客观评估和有效监督将补贴激励政策精准落实到激励企业治污防污的行动中;同时应敦促各级地方政府制定政策实施的具体措施并落实到位,确保治污补贴能够用到努力治污的企业中,使补贴资金发挥最大的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同时,国家要将鼓励治污类科技创新政策精准地落到实处,确保创新支持基金的实效最大化。

2.政府要加快政治体制改革,将分散化和碎片化的功能体制系统化、专门化,从而发挥高效的政府职能功能;同时,要提高职能部门官员的职业道德素养和专业技术素养,对企业的立项、审批、施工和环境评估做到客观、公正、公平、合理,以最大限度减少环境污染,杜绝重大生产事故的发生,实现政府、企业和居民三方的协调互利,做到利民利己和谐发展。

本文的不足之处在于未将衡量企业环境污染防治努力程度的各指标权重化,同时只设计了政府补贴激励政策而将政府税收设为常数。未来的研究方向将把政府补贴和政府税收两个变量考虑到政府行为策略中,以进一步分析企业绿色生产行为与政府补贴激励和政府税收惩罚的优化模型。

作者单位:河南科技大学经济学院

责任编辑:韩海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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