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型中小企业TMT互动对战略决策绩效的影响

赵稳稳 葛玉辉 刘凯

摘 要：面对人工智能下的信息爆炸时代，科技型中小企业的TMT决策不再是团队内部的“封闭式决策”而是内外互动的“共享决策”。在对相关文献梳理的基础上，将TMT认知共享划分为认知能力共享和认知需要共享2个维度，引入TMT研究并提出理论假设和研究框架。通过对有效样本数据的实证分析，研究TMT互动、TMT认知共享对战略决策绩效的影响。研究结果表明，TMT内外部互动对决策质量和满意度均有显著正向影响；认知能力共享能部分中介TMT内外部互动对决策质量和决策满意度的正向影响；认知需要共享能部分中介TMT内外部互动对决策质量和决策满意度的正向影响，即TMT认知共享在TMT互动与战略决策绩效的关系中起到中介作用。关键词：高管团队（TMT）；TMT互动；认知能力共享；认知需要共享；战略决策绩效中图分类号：F 27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7312（2017）06-0670-08

The Effect of TMT Interaction on the Performance of Strategic Decision-

making in Small and Medium-sized Technological Enterprises

——The Mediating Role of TMT Cognitive Sharing

ZHAO Wen-wen，GE Yu-hui，LIU Kai

（School of Management，University of Shanghai for Science and Technology，Shanghai 200093，China）

Abstract：Facing the era of information explosion under artificial intelligence，the TMT decision-making in small and medium-sized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enterprises is no longer a “closed decision-making”，but a “shared decision-making”.Based on the literature review，TMT cognitive sharing is divided into two dimensions：cognitive ability sharing and cognitive need sharing，into which TMT research are introduced.And theoretical assumptions and research framework are proposed.Through the empirical analysis of effective sample data，this paper studied the impact of TMT interaction and TMT cognitive sharing on strategic decision performance.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TMT internal and external interaction on decision-making quality and satisfaction have significant positive effects；cognitive ability can partly mediate positive effects of TMT internal and external interaction and the decision-making quality and satisfaction.In other word，TMT cognitive sharing plays an intermediary role i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MT interaction and strategic decision performance.

Key words：Top Management Team（TMT）；TMT interaction；cognitive ability sharing；cognitive need sharing；strategic decision performance

0 引 言在知識经济迅猛崛起和人工智能时代的冲击下，科技型中小企业站在一个复杂多变的决策和经营环境的风口浪尖上，其战略决策的质量和效率决定着其“生死存亡”[1-2]。因此，企业的高管团队（Top Management Team，以下简称TMT）肩负着“战略制定”和“战略调整”的历史使命[3-4]。近年来，科技型中小企业的TMT在面对知识、科技的迭代更新和日益加剧的竞争市场环境时，已然认识到他们需要频繁与内外部利益相关者进行信息交换、资源整合甚至是联合决策等互动行为[5]。然而学术界在战略决策领域的研究还聚焦在TMT“表征内容”（如年龄、教育水平、任职资格等）对其影响上[6]。虽然此后，Hambrick等[7]提出在研究TMT与战略决策绩效的关系时，更应该考虑TMT互动（如冲突合作、行为整合、有效沟通等）对其的影响，如一些学者（De Jong等[8]，荣鹏飞等[9]）研究了团队信任、团队氛围等对TMT互动与决策绩效的关系，但是该方面的研究仍呈现“静态化”，有待“动态化”和“深度化”。此外，面对风云诡谲的人工智能时代，不管是学术界还是企业界已然认识到TMT决策不再是团队内部的“封闭式决策”而是内外部互动的“共享决策”[10]，即TMT认知共享对决策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机制，而这方面的研究又几近空白。尤其是

在信息爆炸的时代，科技型中小企业的TMT如何动态地、实时地制定和调整企业战略，如何共享信息处理能力、共享资源整合能力、共享战略调整能力、共享认知思考能力，提升决策绩效的质量和效率，值得深入研究。因此，研究基于企业实际面临的决策、经营环境和学术上对此研究存在的“黑洞”，一是试图动态地深化研究TMT互动对战略决策绩效的影响，二是试图探索TMT认知共享对TMT互动与战略决策绩效之间的关系。

1 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传统战略决策的研究注重决策理论和模型，重点聚焦在企业外部环境对其影响上，而忽视企业内部的差异性，且未忽略了战略决策的制定者和执行者[11]，而现代战略决策研究考虑到了制定者的因素，但就如何衡量战略决策绩效尚未有一致的定论。Beersma等[12]从决策过程满意度、决策结果精确度和认同度来衡量决策绩效。李卫东等[13]从决策度量成本、决策可靠度和艰难性测量决策绩效。古家军等[14]则基于时间竞争，从决策速度测量战略决策绩效。文中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将战略决策绩效分为决策质量和决策满意度2个维度，研究TMT团队互动、认知共享对战略决策绩效的影响。

1.1 TMT互动对战略决策绩效的影响虽然TMT互动的研究直到Hambrick等[7]在2005年提出后才得以重视，但是TMT互动的阐释早已提出。Robey[15]等认为团队互动是团队成员之间信息交流、沟通协作、商讨争论等互动过程。Marks等[16]将TMT互动界定为团队成员间的互依性行为，通过语言交流、信息分享、动作交互等来互动，是加强行为整合、资源利用、认知共享的一种团队层面的社会性关系。林健等[17]将TMT互动行为分成“任务导向的互动”和“关系导向的互动”。但是纵观现有文献会发现，不管是互依性互动还是行为整合互动亦或是“任务-关系”互动，都是指TMT内部互动，过多地强调TMT对战略制定和调整的作用，而忽略了战略的传达者（企业中层管理者）和执行者（基层管理者）以及其他的企业利益相关者（债权人、供应商、顾客等）[18，19]。因此，文中把TMT互动划分2个维度：TMT内部互动和TMT外部互动，并界定TMT内外部互动是指TMT内部成员之间以及与其他利益相关者（中基层管理者、债权人、供应商、顾客等）之间就企业战略和经营等问题所进行的一系列有效沟通、信息交换、冲突合作、联合决策等互动过程。中小科技型企业在面对人工智能时代下风云诡谲的战略决策环境和决策问题，TMT互动难免会出现观点、意见的争执碰撞、各种情感关系的冲突等。Jehn[20]认为TMT成员互不信任、人际关系不和谐等消极情绪形成的破坏性冲突，极易引发团队内部成员间的猜忌和敌意，阻碍信息交换，难以建立合作与信任关系，进而削弱决策的质量和满意度。而Few等[21]研究发现，TMT频繁的互动有利于形成建设性冲突，即TMT成员畅所欲言、集思广益，鼓励发表不同的声音和观点，获得准确的决策信息，进而提升战略决策的质量。可以看出，TMT内部互动主要是通过有效沟通、信息交换、行为整合的方式，来强化冲突在认知方面的正向作用、弱化冲突在情感上的负向作用，使TMT成员在和谐的人际氛围中各抒己见，继而提高决策质量和满意度。现代公司治理理论认为企业是非高管者的企业而是所有利益相关者共同的企业，应该崇尚利益相关者共同参与公司决策[22]。中小型科技企业处在信息爆炸和竞争激烈的环境下，TMT在制定企业战略时，应该了解企业各利益相关者的意见和建议，比如向公司各部门经理甚至是项目经理、研发组长了解项目进程、技术研发的痛点和难点；向顾客了解他们的需求以及对技术的要求；向供应商了解企业供应链的长期合作与发展等问题。TMT在这样的外部互动过程中可以促使供应链上各利益相关者之间动态地共享信息，紧密协作[23]。TMT通过外部互动的方式来协同各利益相关者共同决策，即使面对复杂多变的内外部环境，这种协同战略决策模式也能够促进TMT更加清楚地识别“危机”，在既考虑与整体战略目标相吻合又顾及各利益相关者诉求的前提下，彼此相互施加影响，充分发挥合作优势，规避风险，不仅有利于调动大家积极参与战略决策的主动性和创造性，更有利于提高大家对战略决策的认同感，促使大家更愿意接受并执行战略决策，最大程度地满足各利益相关者的满意度，继而提高战略决策的质量和满意度[24]。由此，提出假设。H1a：TMT内部互动对战略决策質量能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H1b：TMT内部互动对战略决策满意度能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H1c：TMT外部互动对战略决策质量能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H1d：TMT外部互动对战略决策满意度能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

1.2

TMT团队认知共享对团队互动和战略决策绩效的中介作用

根据有限理性和信息加工理论，所在复杂的决策环境和决策问题，团队成员都是有限理性的，很难对收集的决策信息做到十全十美，万无一失[25]。因此，TMT认知共享就显得尤其重要。Murphyd等[26]提出TMT认知可以构建和塑造企业业绩，在战略决策中发挥重要作用。而关于TMT认知共享的维度划分文中主要参考葛玉辉等[27]提出的认知构成将TMT认知共享划分为认知能力共享和认知需要共享。TMT认知能力共享主要是指TMT成员彼此分享从变幻莫测的环境中甄别对决策有效的资源并灵活运用到决策中的能力，如共享认知甄别能力、共享认知调整能力、共享资源整合能力等[27]。认知需要共享主要是指团队成员对于主观意识的沟通、互补和激励，促进团队观念和认知的一致性，强调TMT成员是否愿意思考和探索并进行共享的倾向，如共享认知动机、共享认知思考、共享认知收益等。在战略决策的过程中，TMT成员自身的认知结构、认知偏好受到年龄、教育水平、职能背景等影响而形成有明显差异的认知能力和认知需要。研究表明：认知能力弱的TMT成员对战略决策信息的敏感度明显降低，在资源整合时表现为中规中矩、决策程序化和规范性，容易脱离市场变化趋势；然而认知能力强的TMT成员偏好从宏观视角把握环境，分析更多信息，制定总体战略（Wofford.J C[28]，Leippe.et al.[29]，张文慧等[30]）。Yoo等[31]从社会认知角度考虑，证实了认知能力共享对企业决策的影响。而TMT互动是团队内外部之间发生的交互（有效沟通、合作行为、信息交换、联合决策）作用，而这种交互作用有利于提高TMT认知共享能力，进而战略决策绩效会提升到一个更高的层次，发挥更大的团队效能。即加强TMT团队认知能力共享提高了TMT团队的认知瞄准能力和资源整合以及信息处理能力，进而提升了战略决策质量和决策满意度[32]。认知需要共享强调的是TMT成员是否愿意分享在信息处理中的思考方式和能力，并获得享受，以及是否愿意深入探究的倾向[33]。Waller[34]研究表明，高认知需要者更愿意积极收集、主动思考、处理信息，更愿意接受复杂工作而深入思考战略决策的实质并获得享受，更愿意最大化分享自己的认知；与此相反，低认知需要者在资源整合时表现为中规中矩、决策程序化和常规化，缺乏对信息深入思考的主动性。另外，TMT通过认知需要共享有利于形成良性互动，在解读内外环境变化与竞争趋势时会达成一致见解，进而提升战略决策的认同感和满意度。而TMT互动（冲突、沟通、凝聚力等）能够促进团队认知互依性，促进团队成员之间共享认知能力和认知需要[35]。高效的TMT互动能够迅速协同转化TMT认知共享，进而提高战略决策质量和决策满意度[36]。由此提出以下假设。H2a：TMT认知能力共享可以中介TMT内部互动对战略决策质量的影响；H2b：TMT认知能力共享可以中介TMT内部互动对战略决策满意度的影响；H2c：TMT认知能力共享可以中介TMT外部互动对战略决策质量的影响；H2d：TMT认知能力共享可以中介TMT外部互动对战略决策满意度的影响；H2e：TMT认知需要共享可以中介TMT内部互动对战略决策质量的影响；H2f：TMT认知需要共享可以中介TMT内部互动对战略决策满意度的影响；H2g：TMT认知需要共享可以中介TMT外部互动对战略决策质量的影响；H2h：TMT认知需要共享可以中介TMT外部互动对战略决策满意度的影响。

综合提出研究的概念模型，如图1所示。

2 研究设计

2.1 样本说明样本数据来自长三角部分城市，以中小型科技企业的TMT（包括CEO/CFO/CTO/CIO/COO以及具有战略决策参与权的部门经理和主管）为研究对象，主要是通过问卷调查网、电子邮件和纸质问卷调查3种途径，共调查46家中小科技型企业，发放问卷280份，收回221份，回收率为78.9%，剔除无效问卷54份，有效问卷167份，有效回收率为75.6%，有效高管团队24家。样本的描述性统计分析如下：男性和女性占比为73%和27%；年龄层次以30～50岁为主（67.5%）；教育水平本硕学历占据了绝大部分，分别为47.3%和39.5%.

2.2 变量的测量

1）TMT内外互动：主要参考文献[4]和[37]有关 TMT互动的论述，从内部团队互动和外部团队互动2个维度设计量表，各设计5个题项。

2）TMT认知共享：主要参考文献[38]和[39]的量表，从认知能力共享和认知需要共享2个维度来衡量TMT团队认知共享，各设计5个题项。

3）战略决策绩效：该量表采用文献[40]和[41]的量表，主要从决策质量和决策满意度2个维度设计量表，各设计5个题项。以上所有量表度量均采用Likert 5点式量表测评，从“1～5”表示“非常不同意—非常同意”。数据分析采用 SPSS 19.0和Amos 17.0软件。

3 数据分析与检验假设

3.1 信度和效度检验通过spss 19.0用Cronbachα一致性系数检验量表及各维度的内部一致性。TMT内部互动、TMT外部互动、认知能力共享、认知需要共享、决策质量、决策满意度总量表的内部一致性很好，α信度系数分别为0.899，0.887，0.927，0.929，0.860，0.913.可以看出，主要变量的内部一致性系数均高于0.7的临界水平，说明数据具备较高的信度。另外，研究采用AMOS 17.0对量表的效度进行分析。TMT内部互动、TMT外部互动、认知能力共享、认知需要共享、决策质量、决策满意度总量表的AVE值分别为：0.62，0.65，0.72，0.73，0.67，0.56.均高于0.50的临界水平，说明该量表具备较好的收敛效度。因此，研究的量表具有很好的信度和效度。

3.2 聚合分析在聚合检验（Aggregation Test）方面，TMT内部互动、TMT外部互动、认知能力共享、认知需要共享、战略决策质量和满意度作为团队层面的变量，需要用个体水平变量的平均数作为团队指标，因此有必要从组内一致性系数Rwg（J）和组间差异性系数 ICC（1）以及 ICC（1）的F统计量进行检验[42]。24个高管团队在上述6个潜在变量的Rwg（J）均值分别为 0.82，0.86，0.91，0.83，0.89，0.88，均高于临界水平0.7，说明变量具有良好的组内一致性。在组间差异性方面，6个潜在变量的 ICC（1）分别为 0.23，0.26，0.22，0.29，0.24，0.21，均大于 0.12的标准；F值分别为2.15，2.37，2.21，2.60，2.52，2.34，均通过了显著检验。可见，研究中，6个变量的个体水平数据在团队层次的聚合是合理的、有效的。

3.3 假设检验对理论假设的检验采用了多元层级回归分析。表1给出了各主要变量的均值和标准差及相关系数的描述性统计。由表1可知假设H1a，H1b，H1c和H1d得到初步验证，即TMT内外部互动分别与决策质量和决策满意度均有显著正向关系，相关系数分别为0.764，0.771，0.701，0790且p<0.01.為确切检验TMT认知共享在TMT互动与战略决策绩效中的中介作用，采用因果分析步骤法进行检验。表2和表3是以中介变量为角度的层级回归分析的结果。由表2和表3中的

M3和M13得证，TMT内部互动对决策质量有显著正向影响（β=0.672，p<0.01），即假设H1a成立；由M7和M17得证，TMT内部互动对决策满意度有显著正向影响（β=0.698，p<0.01），即假设H1b成立；由M5和M15得证，TMT外部互动对决策质量有显著正向影响（β=0.703，p<0.01），即假设H1c成立；由M9和M19得证，TMT外部互动对决策满意度有显著正向影响（β=0.672，p<0.01），即假设H1d成立。

在梳理相关文献的基础上，提出TMT认知共享对TMT互动与战略决策绩效的关系起中介作用，并提出假设H2a，H2b，H2c，H2d，H2e，H2f，H2g，H2h.由表2中的

M1和M2得证，TMT内外部互动对认知能力共享均有正向积极影响（β1=0.869，β2=0.713，p<0.01）；有M4和M6得证，TMT内外部互动、认知能力共享对决策质量均有显著正向影响（β1=0.197，β2=0.547，β3=0.265，β4=0.571，p<0.01），即假设H2a和H2c成立：TMT认知能力共享能够分别部分中介TMT内外部互动对决策质量的影响，且中介效应占总效应比例分别为0.707（0.869*0.547/0.672）和0.580（0.713*0.571/0.703）。再由M8和M10得证，TMT内外部互动、认知能力共享对决策满意度均有正向积极影响（β1=0.206，β2=0.565，β3=0.298，β4=0.539，p<0.01），即假设H2b和H2d成立：TMT认知能力共享能够分别部分中介TMT内外部互动对决策满意度的影响，且中介效应占总效应比例分别为0.703（0.869*0.565/0.698）和0.572（0.713*0.539/0.672）。

由表3中的M11和M12得证，TMT内外部互动对认知需要共享均有显著正向影响（β1=0.861，β2=0.778，p<0.01）；有M14和M16得证，TMT内外部互动、认知需要共享对决策质量均有显著正向影响（β1=0.193，β2=0.557，β3=0.255，β4=0.569，p<0.01），即假设H2e和H2g成立：TMT认知需要共享能够分别部分中介TMT内外部互动对决策质量的影响，且中介效应占总效应比例分别为0.714（0.861*0.557/0.672）和0.630（0.778*0.569/0.703）。再由M18和M20得证，TMT内外部互动、认知需要共享对决策满意度均有正向积极影响（β1=0.318，β2=0.441，β3=0.307，β4=0.556，p<0.01），即假设H2f和H2h成立：TMT认知需要共享能够分别部分中介TMT内外部互动对决策满意度的影响，且中介效应占总效应比例分别为0.544（0.861*0.441/0.698）和0.644（0.778*0.556/0.672）。

4 结论与启示文中在相关文献的梳理和理论分析的基础之上提出了系列假设，通过对24家科技型中小企业的有效问卷调查，获取样本数据。利用SPSS 19.0和AMOS 17.0检验量表的信度和效度，并进行聚合分析，通过多元层级回归分析方法检验理论假设。

TMT互动对战略决策绩效有显著正向影响。由表2和表3均可得证，TMT内部互动和TMT外部互动均对决策质量和决策满意度有显著积极影响。TMT内部互动对决策质量和决策满意度的总效应分别为0.672和0.698，直接效应分别为0.195（（0.193+0.197）/2）和0.262（（0.206+0.318）/2）；TMT外部互动对决策质量和决策满意度的总效应分别为0.703和0.672，直接效应分别为0.260（（0.265+0.255）/2）和0.303（（0.298+0.307）/2）。即不管是TMT内部互动亦或是外部互动均对决策质量和决策满意度的总效应和直接效应都有显著积极影响。因此，科技型中小企业的TMT在面对复杂的决策环境时，既要积极进行TMT内部互动（积极沟通、冲突合作、信息交换、资源整合等），以便精准把握战略决策的实质，提高决策绩效，更要关注TMT外部互动，积极和企业利益相关者（中基层管理者、债权人、供应商、顾客等）取得实质上沟通互动，实时动态地把握企业所处的环境变化，及时调整战略决策，从内外部全面提高企业决策绩效。

TMT认知共享对TMT互动和战略决策绩效起部分中介作用。由表2和表3得知：①TMT互动对TMT认知共享有正向积极影响。TMT内部互动对认知能力共享和认知需要共享的总效应作用力分别达到0.869和0.861，且TMT外部互动对认知能力共享和认知需要共享的总效应作用力分别达到0.713和0.778，这意味着无论是TMT内部互动还是TMT外部互动均对认知能力共享和认知需要共享产生正向积极影响。②TMT认知共享对战略决策绩效有积极影响。当TMT内部互动介入模型时，认知能力共享对决策质量和决策满意度的影响力分别为0.547和0.565，认知需要共享对决策质量和决策满意度的影响力分别为0.557和0.441；当TMT外部互动介入模型时，认知能力共享对决策质量和决策满意度的影响力分别为0.571和0.539，认知需要共享对决策质量和决策满意度的影响力分别为0.569和0.556。这意味着无论是认知能力共享还是认知需要共享均对决策质量和决策绩效产生正向积极影响。上述已经验证TMT互动对战略决策绩效有显著正向影响，即可得TMT认知能力共享能够分别部分中介TMT内外部互动对决策质量的影响，且中介效应作用力占比分别为0.707和0.580；TMT认知能力共享能够分别在TMT内外部互动与决策满意度之间起部分中介作用，且中介效应作用力占比分别为0.703和0.572；TMT认知需要共享能够分别在TMT内外部互动与决策质量间起部分中介作用，且中介效应作用力占比分别为0.714和0.630；TMT认知需要共享能夠分别在TMT内外部互动与决策满意度间起部分中介作用，且中介效应作用力占比分别为0.544和0.644.这表明TMT认知共享部分中介了TMT内外部互动对战略决策绩效的影响。对于处在人工智能蓬勃发展和信息爆炸时代下的科技型中小企业，TMT应该认识到在将个人的认知转化为团队的认知过程中，TMT互动过程影响团队内部成员间的信息和策略的交换，进而影响共享认知的程度，而TMT认知共享的程度影响TMT决策的高度和准确度。因此，为了提升战略决策绩效，要注重通过TMT内外部互动（积极沟通、冲突合作、信息交换、资源整合等）促进TMT的认知能力共享（共享认知甄别能力、共享认知调整能力、共享资源整合能力等）和认知需要共享（共享认知动机、共享认知思考、共享认知收益等），发挥TMT认知共享的中介作用，逐步形成“TMT互动—认知共享—战略决策”。研究将TMT互动、认知共享相结合，探索科技型中小企业的TMT在制定战略决策时TMT认知共享是如何中介TMT互动和战略决策绩效之间的关系。着重讨论了TMT认知共享中介于TMT互动和战略决策绩效之间的作用力度，研究了TMT互动、认知共享对战略决策绩效的作用机理，增强了对TMT互动、认知共享的认识，更加动态地深度地发展了TMT理论。另外，文中为科技型中小企业的TMT提供了实践TMT互动、认知共享与决策绩效关系的理论依据，从而使TMT更加注重内外部互动，更加注重认知共享，进而提高企业的战略决策绩效，使企业在激烈的市场竞争环境中占有一席之地。当然研究还存在一些不足有待进一步探索，如文中只是针对科技型中小企业的TMT探究，研究范围相对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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