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悦读——2017,让我们与绘本相遇

■本刊记者 杨占苍 特约记者 刘殿波

爱·悦读
——2017,让我们与绘本相遇

■本刊记者 杨占苍 特约记者 刘殿波

轻轻捧起一本书，走进我四年级的教室，和孩子们分享一个故事，这是一天中最享受的时光。温暖的冬日阳光斜斜地射进屋子，孩子们的脸映衬在书的影子中，仿佛看到了彼此心灵的秘密。这是我的阅读课，如此简单，却又如此期待。

2017年新学期伊始，石家庄市红星小学王菲菲老师带着满满的感慨，把三年来自己和她带的班里同学们共读的感受形诸上述文字，并以《阅读课，简单谓之美》的题目发表。

每每谈起阅读，菲菲老师总是眉飞色舞。正是与孩子们从绘本开始的共读，让入职仅仅六年多的菲菲老师很快感受到教育的快乐，并迅速成长为学校的骨干教师，仅仅在2016年，她就分别获得石家庄市班主任素质大赛小学组一等奖、石家庄市语文学科优质课评比一等奖等荣誉。阅读，让菲菲老师真实感受到了教师工作的充实与美好。

改变，从阅读开始

在石家庄市桥西实验小学，付瑜老师的课也是孩子们最期待、最喜欢的课堂。每当付瑜走进教室，孩子们总是带着期待的眼神。

事实上，付瑜入职之初曾经经历过一段特别痛苦的教师生涯。她回忆说，2007年自己从师范学校毕业任教小学一年级，本来对教师工作充满信心和憧憬，觉得只要自己做事情努力认真，孩子们就一定会喜欢自己。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当自己迎来全班60个孩子时，才发现理想与现实的差距实在太大了：上课时有的孩子随便下座位，有的孩子随便接老师话茬，她是压了葫芦起了瓢，管住了教室这头，管不住教室那头。于是付瑜开始学着一些老师传统的做法，在班里实施“强压政策”：课上只要稍稍有点动静有点声音，她就使劲拍桌子；对那些带头说话、坐不好、听讲差的孩子大声苛责，杀鸡儆猴。别说这招还真灵！课堂上原来乱哄哄的瞬间变得安安静静。呵呵！原来当班主任，管理好班级也挺简单的，一点都不难啊！可是付瑜心中春风得意没多久就发现，孩子们对待自己的态度却远远不如原来热情，过去迎面走来，可爱的他们会笑着和老师打招呼，甚至还会拉着付瑜的手聊天、讲笑话。但现在，当付瑜和孩子们迎面相遇，有的孩子假装没看到老师，有的孩子干脆扭头跑开。面对学生冷漠的态度，付瑜忽然感觉不到自己工作的意义在哪里。她迫切希望能改变自己和孩子之间的关系，苦苦寻找着解决与孩子之间存在的问题的方法……

直到有一天，付瑜老师根据自己的兴趣和感受给孩子们分享了一套绘本——《鼠小弟的故事》，师生间冷漠的僵局终于被打破。这套绘本故事用简简单单的画面讲述了一个又一个发生在鼠小弟身上的诙谐趣事。在付瑜的讲述中，原来课上总爱耷拉着的一个个小脑袋，因为生动有趣的故事画面都抬了起来；原来看上去一张张木讷的小脸，因为妙趣横生的故事情节，瞬间都绽放出最灿烂的笑容。付瑜久违的幸福感油然而生！这让她萌生了继续和学生共读绘本的想法。随后的日子里，付瑜每天都挤出一点时间与孩子们共读，一起享受故事的快乐。《一口袋的吻》让她和孩子们在班集体中体会到了友谊；《盘中餐》让孩子们一下子体会了“粒粒皆辛苦”的感觉；《胡萝卜种子》让孩子们看到了坚持的神奇力量，看到了奇迹的发生；《你看起来好像很好吃》让大家懂得了什么是这世界上最弥足珍贵的爱，更明白了付出爱才能收获爱……孩子们在绘本美妙绝伦的画面里流连忘返。付瑜看到，课间时他们又重新开始喜欢围着自己，互相讲故事。孩子们还给她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故事姐姐”。

在近十年的从教生涯里，付瑜带着孩子们从绘本读到桥梁书，再逐渐和孩子们共读中外经典——《女儿的故事》《草房子》《老人与海》《泰戈尔诗选》……共读中，付瑜成了学校最会讲课的老师之一。她送走了一届学生，又迎来新的一届，而那些已经到初中的学生还会不断地抽时间回来看望她，向她诉说着心中的快乐与忧伤，即便在初中紧张的功课中，她送出去的学生还在坚持不断地阅读。

已经把阅读融为自己教学工作和生活的付瑜说：“师生共读就是一道最美、最靓丽的教育风景。也许，这就是每个老师所期待的教育幸福吧！”

做了十几年“一把手”的石家庄市保利启新小学王学荣校长心中一直有一团火，今天做课改，明天做活动，后天又做文化，可是为什么学校仍然缺既厚重、有内涵又有力量的东西？让她苦恼的是，如果学校过分重视教学活动，孩子们就显得缺少灵气和活泼；学校过分重视所谓学生自主发展，孩子们又会调皮捣蛋、成绩下滑。怎样解决这些矛盾，学荣校长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当学荣校长2015年踌躇满志地接手新建成的保利启新小学，怀着心中的期冀将学校的核心文化理念定位为“想象吧”的时候，做了十多年校长的她心中却充满了彷徨，究竟如何把提高学生创造力、想象力的这个理念落地，变成学生核心素养的一部分，她苦思冥想。正当自己彷徨犹豫之际，偶然在校园的一角看到几个孩子兴奋地读着一本名为《疯狂星期二》的书，这是一本充斥着自己几乎看不懂的新奇画面的绘本，没想到孩子们不但非常喜欢，还能清晰地解读每一幅画面，把书中那个新奇的世界幻化成自己想象的世界。她忽然意识到，这不就是自己苦苦寻找的“想象”吗？于是，新学期伊始，学荣校长自己抱着周翔老师创作的《一园青菜成了精》走进一年级的教室，这是一本她自己不甚理解的关于蔬菜的民谣，自己一直不能理解蔬菜怎么都会变成了有生命的人物打起来了呢？然而当她试着结合图画把民谣读给孩子们听的时候，孩子们听着听着竟然笑得前仰后合。一本大人不甚理解甚至不怎么喜欢的图画书，到了孩子们面前竟然完全变了模样，究其原因，就在于孩子们的小脑袋里充满了想象力，而我们成人甚至大点的孩子却因为各种原因想象力被完全压制了。

当“想象吧”遇到绘本，想象世界和现实世界神奇地被打通了，崭新的保利启新小学从此走上了它的儿童阅读之路。保利启新的孩子们从入学伊始就在绘本的美好世界里徜徉，学校在设计的各种活动中加入阅读的环节，引导家长和孩子们亲子共读，比如在一年级新生入学伊始举办的校园帐篷节里，家长和孩子入睡前做的最后一个活动就是共读一本图画书，那个画面一直是帐篷节最温馨、最动人的记忆。

现在，王学荣校长特别推崇新教育实验创始人、教育家朱永新教授说过的一句话：“改变，从阅读开始。”她和同行分享最多的一段朱永新教授的话是：一个人的精神发育史就是他的阅读史；一个民族的精神境界取决于这个民族的阅读水平；一所没有阅读的学校不可能有真正的教育。

阅读，从绘本开始

石家庄市桥西实验小学许翠琴校长在校舍紧张的校园里，拿出最大的房间开辟成了“第五季绘本馆”。

桥西实验小学想“让师生共同过一种幸福完整的教育生活”，然而，尽管学校付出了很多努力，但是很多老师和学生似乎并不幸福。正是付瑜等年轻老师将绘本引入课堂带来的可喜变化，让许校长想起自己小时候超级喜欢的“小人书”连环画，眼前豁然开朗起来。于是桥西实验小学从2013年开始尝试着在低年级开设绘本阅读课程，像《猜猜我有多爱你》《团圆》《蚯蚓的日记》等一部部中外优秀绘本让低年级学生们很快喜欢上了阅读，一些高年级的老师也尝试着将《妖怪山》《树真好》等文学性和艺术性较强的作品读给学生们听，让师生在一部部鲜活的作品中逐渐找到了读书和学习的乐趣，阅读在校园里蔚然成风。许校长还惊喜地发现，原来不怎么读书的一些老师也在和孩子们的共读中爱上了阅读，老师们借相关绘本故事丰富课堂教学内容和形式，让课程变得越来越丰富和有趣，慢慢从会讲故事的老师竟然变成了会讲课的老师。学校还顺势将以前主要是介绍家庭教育方法为主的家长会变成了亲子共读培训会，使家校之间的沟通纽带更为有效和温暖，学校的品牌和口碑越来越好。

石家庄市第二幼儿园张丽芳园长在做教师的时候就一直思考这样的问题：用什么样的教学方式能改变我们当下家长拔苗助长的功利心理，还给孩子们一个幸福的童年呢？我们的老师怎么样才能真正走入孩子内心，遵循学前教育发展的规律，让个性飞扬呢？课程改革的出口在哪里？

她将绘本引入幼儿园，自从老师们开始读起绘本，幼儿课堂教学活动就变得丰富、生动和有趣起来。老师们不但利用绘本给孩子们讲故事，还用绘本剧的形式一起表演《大卫，不可以》《彩虹色的花》《我有友情要出租》《迟到的理由》等中外绘本名篇，迅速提高了孩子们的语言表达能力、理解能力和社会认知能力，还发展了孩子们健康的情感，拉近了亲子关系和师生关系。比如孩子们在看完安东尼·布朗的《我爸爸》和《我妈妈》后，就学会了主动表达“我爸爸（妈妈）真的真的很棒！”好多爸爸妈妈听到孩子这种童真的语言后都感动得热泪盈眶，由此走上了与孩子共读绘本的道路。老师们在与孩子共同享受美好故事的过程中，逐渐找到了与孩子沟通的最有效、最亲近的方式，还建立起与孩子交流的语言密码。比如幼儿就餐过程中，老师发现有的孩子挑食，就会微笑着说“我绝对绝对不吃番茄”（这是一本同名绘本），听到这句话，挑食的孩子往往就微笑着努力吃掉自己不想吃的食物了。

在石家庄市第二幼儿园成立了“幸福兔读书会”，结合读过的绘本开始共读松居直先生的《我的图画书论》和朱自强先生的《亲近图画书》等阅读理论书籍和一些幼儿教育理论书籍，加深了对幼儿生理、心理特点的科学认识，逐渐细化了落实国家学前教育发展指导纲要提出的“五大领域”的具体内容和方法，让教学内容不断丰富和完善起来。

“图画书不但是给孩子读的，更是给大人读的。”石家庄市四十中学李云红校长对此深有感触：《小桔灯》《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这样的绘本就很好地促进了学生对这些语文课文的理解；墙书《地球通史》也很好地帮助了历史课教学。当然，像《青春期男孩（女孩）完美攻略》则很好地解决了初中生青春期教育的问题。适当阅读绘本也不会占用初中生过多课余时间，让原来几乎很少进行的课外阅读成为可能。

张家口市宣化一中的一帮老师竟然用绘本给压力山大的高中生进行心理辅导和咨询，甚至老师们也在绘本阅读中放松减压，效果非常理想。后来，老师们发现，日本作家柳田邦男先生早就说过：“绘本就是有这样心理疗愈的功能。”

多年研究绘本阅读的河北省教科所语文教研员、特级教师李学红说：“与成人阅读带有更多目的性和功利性不同，儿童阅读往往无任何目的，完全依兴趣而为。顺乎天性、发乎自然是儿童阅读的本质。绘本的表现形式和阅读方式恰恰契合了儿童的阅读需求，符合儿童的认知特点，所以引导儿童阅读，应该从绘本开始。我们很多幼儿园和小学的阅读实践也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曾长期在美国工作并对美国中小学和幼儿园教育颇有了解的石家庄市教科所美术教研员张丽霞老师说：“在欧美日等发达国家和我国台湾，幼儿园和小学低龄段的孩子主要阅读的书籍就是绘本。”她在美国的时候就注意到，美国小学图书馆或阅览室中绝大多数的图书都是绘本，即便是文字书也大多是带有精美插画的图书，以吸引孩子的阅读兴趣。张丽霞说：“在儿童阅读方面，我们应该充分借鉴发达国家的成功经验。”

绘本，从经典开始

“绘本是文学经典吗？”曾经有位对绘本不甚了解的校长带着这样的困惑质疑。对此，近年来研究绘本颇有心得的河北省教科所数学教研员、研究员崔海江老师说：“很多绘本其实就是儿童文学经典，比如《彼得兔的故事》流传至今已经100多年了，仍然让全世界的孩子们喜爱。”

省直机关事务管理局幼教中心王立伟副主任对如何选配绘本很有心得。她认为，幼儿园一定要精挑细选那些中外经典绘本作品读给孩子们看，因为经典经过了时间的洗礼，会在阅读中带给孩子潜移默化的积极影响，让他们更加健康的成长。

对于为什么强调绘本也要从选择经典开始，从十年前就开始接触绘本的省直十幼副园长陈蕊认为，六年前国内绘本品种还十分有限，省会石家庄几乎见不到绘本，绝大多数老师也不知道绘本为何物，所以她那时看到绘本就买。可是现在随着城市绘本阅读热潮的兴起，尤其是原创绘本越来越多，国内绘本品种已经达到了上万种，绘本的品质开始良莠不齐起来。加之我们课堂上给孩子阅读的绘本数量有限，这就需要校长、园长和老师提高辨识能力，选择那些真正孩子们喜欢的经典作品，尤其是近年来国内创作的反映我们中国文化的原创优秀作品。

陈蕊说：“好的绘本就是能够鼓舞人心，能够传递给人真善美的力量，能够体会到生命的价值和意义。什么是真善美？用新教育实验创始人朱永新先生的话说，科学追求的是真，人文追求的是善，艺术追求的是美。”陈蕊以作家刘清彦和画家曹俊彦联合创作的《爷爷的樱花道》这本优秀绘本为例，说明什么是具备真善美的优秀绘本。在《爷爷的樱花道》里，曹俊彦老师的彩色蜡笔下，图画不仅表现出樱花树和种树人的生命状态之真，还很好地表现出了雾社山风景之美，给人一种悠远的意境，配以刘清彦老师动人的生命教育故事，让人深切感受到真善美的力量。陈蕊说：“所以给孩子们选择绘本就是要选择这些故事性、艺术性、人文性都比较强的优秀绘本。”

陈蕊还举例说，以前绘本多以人文故事为主，但是近年来科普绘本也多起来，很多科普绘本不但呈现学科知识，还蕴含着人文素养，是进行科学素养教育的辅助教材，这解决了传统幼儿园和小学科学教学中的很多不足。像《盘中餐》《水中的光亮》和《苹果园的12个月》都是这方面的优秀作品。原创绘本《盘中餐》不仅画面优美，呈现了江南水乡种植、收获稻米的艰辛，更体现出我国传统文化中“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节俭的美德。

张丽霞老师说，我国第一位获得国际安徒生大奖的作家曹文轩，还有老作家金波、儿童文学家梅子涵等都在创作绘本，使原创图画书的种类逐渐丰富起来。张丽霞强调：“给少年儿童选择绘本，一定既要选择国外引进的优秀经典，更要重视选择国内原创的作品，让孩子们将来既有世界的眼光，又要有中国的灵魂。随着近年国内原创优秀绘本的增加，公办教育机构推广普及绘本阅读的时机已经逐渐成熟。”

针对目前很多幼儿园和学校将绘本列入阅读课程进行语文课式的教学，王菲菲老师认为十分不可取。她根据自己近几年的阅读教学经验，结合阅读美国老师唐娜林·米勒的《书语者》的体会告诉大家，儿童阅读一定要坚持“自由自愿地阅读，最佳的方式就是将画面呈现给孩子，然后由大人把文字读给孩子们听就好。切忌过度解读和过度提问，那样不但不会让孩子感受阅读绘本的快乐，反而会让孩子失去阅读兴趣”。

付瑜老师说：“虽然阅读课应该以简单为美，但是并不是说老师随便拿来一本书读给孩子们听就可以。老师应该根据孩子们的阅读能力，尽可能选择那些能够体现真善美的中外经典作品。在给孩子选择读物之前自己要广泛大量地阅读。”

付瑜老师还经常和孩子们一起把大家喜欢的绘本故事编排成话剧的形式演出，她和孩子们称其为绘本剧。绘本剧不但能够加深孩子们对故事的感受和理解，还能够有机会让所有的孩子都登上舞台展现自己，通过故事表演提高他们的自我认知能力、表现能力，同时提升孩子们的自信心。在桥西实验小学，绘本剧成为学校每年4月23日世界阅读日的保留节目，《小红帽》《小马过河》等一部部经典绘本故事被师生集体搬上舞台，特别受大家喜爱。

爱·悦读，一群人在路上

谈起多年带领师生阅读绘本的经历，如今已经是邢台县教育局副局长的樊青芳颇有感触地说：“推动儿童阅读，需要我们教育观念的提升，也需要一群热爱儿童、倡导儿童阅读的人不懈努力。”

2009年，樊青芳到邢台县县直幼儿园就任园长，上任伊始，从来没有做过幼教工作的她就带着满腔热情投入工作，可是她很快发现，学前教育与普通教育有着很大差别，尽管自己投入很大精力，老师们的保教方法并没有太大提高，幼儿园的工作也没有很大起色。正当此时，她接触到了绘本。这是一种以前自己从没注意过的新型儿童图画书，精美的画面、适宜儿童听讲的故事，与当时充斥幼儿园的拼音读物和卡通漫画有着天壤之别。当她读着《猜猜我有多爱你》那妙趣横生的语言，看着大兔子与小兔子表达爱时那种滑稽的表情，感觉立马儿就找到了教师与幼儿交流的有效方式。于是，她乘火车跑到北京自费买了一大摞绘本背回邢台。学校很快建成幼儿园绘本馆，并组织一帮喜欢绘本的教师定期聊绘本，积极开展以绘本为主题的教学活动。

绘本阅读带动了邢台县直幼儿园保教水平和质量的提高，通过绘本为媒介，幼儿家长以“故事爸爸（妈妈）”的形式参与幼儿园保教活动，家园关系得到极大改善。樊青芳园长还主动利用绘本阅读的经验承担起培训全县幼儿教师的任务，指导全县农村幼儿园利用绘本开展全新形式的保教工作，使农村幼儿园的保教水平得到迅速提高。

2015年春节后，她上任县教育局副局长。上任伊始，幼儿园尤其是农村幼儿园的“小学化”倾向严重，她建立了邢台市第一个教师读书会——青吟读书会，定期组织教师开展阅读活动。如今，邢台县已经有近三百名教师积极活跃在各学校和幼儿园推动校园阅读的舞台上，邢台县的教育教学改革也借此如火如荼地开展起来。2015年初，邢台县被新教育研究院命名为“新教育实验基地”，民进中央副主席朱永新教授亲自到邢台县挂牌并做了热情洋溢的讲座。

如今，绘本阅读已经在河北省会石家庄市乃至全省各地城市幼儿园和小学逐渐推广开来，很多幼儿园甚至小学都在学校建设了独立的儿童绘本馆，越来越多的孩子终于读到了本应属于他们童年的图画书。这在三年前还是不可想象的，这些变化都得益于有像樊青芳这样的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共同行走在和儿童共读的路上。如今，樊青芳副局长和省内很多倡导儿童阅读的校长、教师建立了联系，他们自发地定期沟通研究阅读方法，努力地推动着儿童阅读和教育教学改革。

“绘本阅读远未成为一种常态，广大农村地区的教师和学生大部分还不知绘本为何物。儿童阅读的推广，需要大家共同努力。”2017年春节过后，保利启新小学王学荣校长带着几百册绘本捐给对口支援的山区小学后非常感慨地说。当她看到农村小学和幼儿园阅览室很多书籍成为迎接上级部门检查的摆设时十分痛心，为此她在春节前借助绘本阅读带动起家长们的热情，在部分家长的支持下自发捐款为农村孩子们采购了部分绘本。“这远远还不够，让更多农村孩子读到好书，需要我们大家都行动起来。”她说。

河北省迁安市杨各庄明德小学马丽霞校长从教三十年，当农村小学校长也有十几年了，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把孩子们教好，可是看着木呆呆发愣的孩子们曾经束手无策。从2015年开始，从绘本阅读开始，她引领孩子们走进了更广阔的书的世界。现在，学校的教育教学质量都得到大幅度提高，孩子们不但知识面得到拓宽，显得也越来越活泼灵动，彬彬有礼。“这就是绘本带来的变化，这就是阅读的力量。”马校长不无感慨地说。

在把一百多个孩子和家长捐助的绘本以“爱的包裹”形式送到一所山区幼儿园之后，陈蕊不无感慨地在日记中写道：

“世界著名语言学家、阅读教育理论研究者克拉生教授在他的《阅读的力量》一书中说道：‘不同区域、学校和家庭各种差距现实存在，相对低廉的书籍阅读，会最大可能地弥补他们之间的距离。阅读能够让弱势群体的教育状况得到改善，甚至逐渐成为优质教育群体。从这个意义上说，阅读是改变教育不公平的最廉价的手段。’所以，我真诚地希望2017年绘本能走近所有的孩子，不管他（她）是城市的还是农村的，学龄的还是学前的，让他们见识到这一属于他们的读物，让快乐、美丽的阅读充盈他们的学习生活，让沉重的课业负担远离他们本应单纯的世界，让爱与悦读浸润每一个人的心田，让我们与他们一起感受成长的快乐。我相信，每一名热爱教育、关心儿童成长的教育人，当你见识到绘本的那一刻，肯定都像孩子一样找到童年那份纯真，甚至会找到教育生活的那份感动和幸福；我相信，当每一位成人能够坐下来和孩子共读一本绘本故事的时候，一定会更加理解教育的真谛，会更加理解孩子就是孩子，请让他们慢慢长大。”

2017，让我们与绘本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