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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律宾观鸟

2017-08-09朱敬恩

旅游 2017年8期
关键词:伯劳观鸟鸟儿

朱敬恩

我想起去年在菲律宾的那些天,温度从不会低手30℃,空气却始终是凉爽的。海风撩拨下的一个个岛屿上,椰子的奶香在橙色的黄昏中宛若一杯醇浓的鸡尾酒。白日里,清澈的海水之下是让人目眩神迷的珊瑚礁,还有团聚不离的各色鱼群。所以在那些日子里我差点忘记自己是一个“鸟人”,只专程去看了两次鸟,一次在杜马盖蒂的Twin lakes国家公园,另一次在薄荷岛的Magsaysay国家公园。有收获,只是委实不易。

Twin Lakes国家公园

菲律宾的公共交通非常便宜,覆盖区域却远不如国内完善。包车费用则贵得吓人,即便是摩托车,30公里,来回也要近两百块。所以当我一早赶到Twin Lakes的湖边休息站后发现几乎不闻鸟鸣,心情是很郁闷的。

天是阴沉沉的,通往湖边的路不宽,两边森林的密闭度很高,偶尔有一两只鸟儿忽然从中窜出来飞到路对面,留下几分之一秒的时间供我去辨认,其实,就是“猜”。国外的鸟儿本来就不熟悉,手里唯一可查的资料是用手机临时从学长那边拍的一些菲律宾鸟类图鉴上的照片。好在热带的鸟儿大多具有鲜明的个性,所以凭着十几年到处浪的功力,也能鉴别个八九不离十。

一只红鹃鸠飞过去了,没看清,不过感觉像是个鸽子,又一只红鹃鸠飞过去了,嗯,看出是只鹃鸠。然而,第三只红鹃鸠的出现等得我百般期待又郁闷焦躁。终于,第三只噗啦啦也飞了出来,这一次,连鲜红色的眼眶都看清了。喜悦之情,不亚于一个父亲脑海里第一次响起婴儿“哇”的一声啼哭。

我走到湖边,谈不上景色。就在刚才拐弯的地方,一只猫头鹰还没等我举起望远镜就从眼前的树枝上飞走了,我看得见它的匆忙,它却看不见我的忧伤。湖面很平静,我是清晨第一个造访者,周围的山林也静默得很,开始下毛毛雨了。

一只蝴蝶闪烁着蓝紫色的光停在脚下的石缝中,我很别扭地转着身子也始终找不到一个完美的角度,遗憾之余一转身,却发现一只漂亮的虎甲就在面前。路边的秋海棠开得悄无声息却妩媚动人,我刚凑近,一只原本在此休息的叶蝉被我吓得“腾”地一下跳上了旁边巨大的海芋叶子。

沿湖的小路崎岖狭仄,几乎无法行走,不过时不时地有几朵闪亮的小花,仿佛是明亮的路灯,指引着你继续前行。能听到小鸟叽叽喳喳,却很难看见它们的身影,葱郁的枝叶是完美的隐藏之所。随它去了,我且当做是一次远足。

说是这么说,心底还是眼巴巴地盼着能窥探一二,毕竟这里出现的任何一种乌儿都很可能是我从来都没见过的。不过眼睛也不能只盯着树梢,脚下的路湿滑不说,还有很多不清楚是否有毒的蚂蚁,最好还是避让三分。盯着蚂蚁行踪的并非我一个,一只大眼睛的小蜥蜴显然对它们更感兴趣,这是一只菲律宾特有内格罗斯岛森林石龙子(Negros Forest Skink),我之所以认识它是因为先前在路边见到一个小小的物种标签。此地虽然游客罕至,但好歹也是国家公园。

我一直走到湖对岸,爬上了两个湖之间的嘹望塔,可除了几只菲律宾鹎依然一无所获。唯一的好消息是天放晴了,而且听上去山林似乎开始热闹起来。我已经无力再去探索,决定原路返回。热带雨林的复杂性让同样的路线反过来走时,感官上根本就是截然不同的两条路径。

忽然鸟也能够看到了,尽管就两种:一种是绿得跟新出的绿叶没什么区别的黄绿绣眼鸟,羽毛似乎还有点湿漉漉的,瘦瘦的,和我一样,有些瑟瑟发抖;另一种鸟儿的色彩倒是出挑,橙腹啄花鸟是那种可以让你连心底都能够随着眼睛为之一亮的漂亮精灵。雨刚停,它已经迫不及待地在枝头的花间飞舞,刚才的雨大约毁了它的早餐,现在得抓紧时间补充能量。它的动作委实太快,我的相机只记录到一块橙色的光斑,朦胧得不够真实,就像我现在对菲律宾的回忆。

回到休息站之后,终于看到两种太阳鸟。除了黄腹花蜜鸟這种在国内罕见,但在菲律宾属于满大街的妖艳货,休息站周围的花儿谁也比不过猩红太阳鸟那一身如火如荼来得漂亮,可实际上猩红太阳乌在中国国内一点儿也不稀罕,它有个中文名字叫“黄腰太阳鸟”。

又来了一种,黄黄绿绿,斑斑点点,连叫声都清新细柔得很。然而这乌看上去也很眼熟啊,这不是黄腹山雀么?我有点忍不住想自嘲一番,千里迢迢的,半个小时了,看的三种鸟竟然都是在国内看过的。那鸟儿也是不安分,跳着跳着就到了眼前,本不想再看,又隐隐觉得不对,舍不得放下望远镜。看着看着,忽然意识到这鸟儿后脑勺是黑的,黄腹山雀可是白脖儿;再细看,背部的花纹也比黄腹山雀要浓重。赶紧查资料,EIeqanttit,优雅山雀,这名字起的,啧啧,果然和那两种妖艳货都不一样呢。后来闲着没事又翻了翻更详细的资料,发现这鸟儿在菲律宾不同的岛屿上竟然有9个不同的亚种,搞分类的鸟类专家们一定爱死它了。

休息站后面有一片林子,穿过去是一片蕨类种植园。看介绍这是一个用来培育当地特有蕨类的保护项目。蕨类在这个地球上生活了也不知道多少亿年了,最后还是在人类面前沦落到需要被保护的地步。

几只菲律宾鹎在林边的枝头上停了下来,很朴素的一种鸟,灰栗色,像菲律宾人的肤色。林子下层的灌丛中菲律宾缝叶莺就不同了,虽也谈不上艳丽,但是扫过眼睛的一抹砖红和春叶一般的翅膀,加上它活泼好动的性格,无论如何和低调沾不上边儿。它烦走了一只原本我应该可以看得很清楚的鶲,又惊跑了另一种缝叶莺,让我连后者的脑袋都没看到,只瞧见了一个灰暗的身躯,这让我的心情都跟着灰暗起来。

已经到了正午。阳光下依旧没有新鲜事,在休息站点了个简餐,份量够足,味道竟然可以对上午惨淡的乌况起到相当程度的安抚作用,这让我觉得心底释然很多。人一放松,倦意就来了,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醒来一看,一只蝴蝶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在桌角,它那么安静,似乎也在梦里。想到自己孤身一人在这陌生之地,此番场景,究竟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谁晓得呢!

收拾了一下刚才散乱放在桌子上的相机、望远镜什么的,我决定步行到公园大门,心底期待着路上没准可以撞见什么。

公园里的路深陷在两边高高的山坡中,很安静,只有头顶巨大的梭罗叶摇曳不停的画面,才能让人感受到风在头顶穿梭。忽然一只大鸟飞了过来。好激动啊!半晌的功夫了,总算来了个刺激的。可是,白高兴了!那不过是一只黑不溜秋的丛林鸦,虽然在国内罕见,但我早已在云南盈江县的那邦镇,在中缅边境的田地上空看过它们飞过来飞过去的自在模样。

我正胡思乱想着,又一个大家伙呼哧呼哧地扇着翅膀飞过来了。哎呀,这下真的要跳起脚来了。犀鸟!简直是中了大奖一样的相遇。白脑袋,黑身子,尾巴上一条漂亮的棕色宽横纹格外醒目,我担心它会飞远,揪着心等它双翅一收停在大树上,这才长吁一口气,然后赶紧将它那巨大的喙上黑红相间的花纹和凹凸不平的质地认认真真看了个仔细。这是一只雄性Tarictic Hornbill,脸上的黑色纹路就像是丛林居民给自己涂抹的装饰,野性十足。它轻轻地左右摆动着脑袋,大嘴好像风向标一样,似乎在指引着我。

运气这东西有时候来了你是挡都挡不住的。顺着它的眼神,又是一个个头不小的家伙,看上去就像是一只黑色的杜鹃,只不过那粗壮得多的大嘴标明了它的身份——横腹鹃赂。和Tarictic犀鸟相比,它显得不那么自信,只在林缘的树枝上停了一小会儿,就躲进我再也无法窥探的森林深处。难道是它觉得自己不够美貌?可是明明难看得多得多的Coleto都还时不时地从棕榈树叶子后面露出那个光秃秃的粉红色大脑袋呢。

要说丑,Coleto是达到一定境界的,甚至让人疑心上帝在创造它的时候是不是正好打了个喷嚏,手抖了一下?作为一种热带丛林鸟类,它不但没有光鲜的羽毛,甚至连头都是秃的。上帝大约也是被自己吓了一跳,慌乱中竟然试图用鸟类中很罕见的粉红色来补偿它,这下更是弄巧成拙,怪异得一塌糊涂。好在任何事情,只要你做到极致,就会有价值。这丑出了风格的Coleto,可是众多观鸟爱好者心目中很想见的目标鸟儿。也许它很清楚这一点吧,这才三番五次地出来秀一下,而且还不肯每次都百分百地秀全身,很懂得耍大牌的精妙之道。至于早晨那只看到灰色身躯的缝叶莺,此刻也欢天喜地得跳到了面前,原来除了身躯是灰暗的,它的脑袋和尾巴全都是靓丽的红棕色,棕尾缝叶莺就这样大大方方地唱着歌来,又唱着歌蹦足达走了。

我早已满心欢喜,觉得今天的包车费都“赚”了回来,走路也跟着轻快起来。那公园本就不大,不到一个小时的工夫就走到了门岗。早晨过来的时候太早,根本就没人,没买门票就进来。门岗所在的位置已经是出了群山,旁边有一个不算大的池塘,我记得学长曾跟我说,这里看看鸟也是不错的。正好也觉得不好意思直接从门岗走出去,于是就绕道池塘边。

這池塘真是个妙处。一些树木就那样直楞楞地生长在水中,像池杉一样,但确定它们并不是,因为池杉可不会长成这样扭曲的形状。总之,这是一副奇妙的图景,让人觉得仿佛来到了外星球一般。

周围的山不高,不过林子依旧很茂密,几株龙脑香科的望天树高大而挺拔,如穿透云霄的巨人。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就被那些如华盖一般的树冠吸引着,忽然发现那上面居然有一只乌,无奈距离遥远,又是逆光,实在难以辨认。于是用长焦镜头加曝三档拍了一张放大看看,尽管模模糊糊的,但那两道白色的翅膀依稀可辨,不是白翅鹃鵙还能是谁?还没等我从欣喜中缓过来,山脊忽然又出现了两只猛禽,是什么呢?依旧是看不清楚。拍!放大一看,白色的身躯加上栗红色的翅膀和尾巴,激动得我手都在抖,这分明是栗鸢啊!来菲律宾前我还在琢磨什么时候去马来西亚的福隆港看它,这下路费都省了。等我再抬头望去,善解人意的它们竟然还在,而且越飞越近,但此时的我已经不想拍了,透过望远镜欣赏它飘逸的身姿才是当下最要紧的乐事。

几只白领翡翠飞到池塘中央断掉的树干上。要不是前几年在菲律宾和家人度假的时候在海岛上见过它,只怕我乐得要喊出声来。白领翡翠很美,堪比绿松石的羽色让人过目难忘。它们安安静静的,一点儿也不在意我亦步亦趋地靠近着。彼时的我,心中幸福的感觉也就那样一步一步地滋长着……

Twin Lakes是深藏在海边的一个高地腹部,摩托车在高地上疾驰,头顶是飞舞的灰燕鵙,这些“厚嘴燕子”飞累了,就在电线上挤成一排。栗喉蜂虎也是如此,不过它们可能是嫌弃灰燕鵙不够美艳,拒绝与之扎堆,而是在一旁任由阳光映射出自己翠如春叶的娇媚。

寻鸟的路上

受西方殖民者的影响,菲律宾天主教盛行。高地上远远地就能看到一栋绛红色的小屋,像一座别致的乡间别墅,在绿色的旷野上优雅地存在着。我原本只是好奇这座屋子,所以让摩的司机停下来,没想到骑行时耳边呼啸的风声一停,鸟鸣就灌了进来。

教堂是通透的,牧师的讲台背后是一座假山,假山上有一尊圣母像,看上去一如既往地宁静且略带哀伤。我走进去坐在长椅上,任由微风将鸟鸣和花香一并送到身旁。恍惚间,我觉得那些欢鸣便是我给上帝的祷告,可转念一想,这分明是上帝送我的礼物啊。

走出教堂,盛夏的花园并没有什么花朵,只有成荫的大树给鸟雀们挡风遮阳。鸟虽然多,然而除了黑鸣鹃鵙(Pied-triller),其他的个个在树叶间和我捉迷藏,让人疲惫不堪。这让我对浑身上下黑白分明的黑鸣鹃鵙更加偏爱起来,如果它是人类,想必也是爱噌分明的那种,站在高高的枝头,简简单单,绝不遮遮掩掩,毫不留情地大声嘲讽着众生的虚伪。

容不得我去思考这些问题,我的注意力已经被一只飞落在不远处草地上的伯劳给牵走了。这伯劳像极了棕背伯劳,但是颜色比我见过的都要鲜艳很多,甚至可以用靓丽来形容,尤其是尾巴,长得有点儿过分。我寻思着,这又是什么没见过的鸟种?查阅资料的结果让我大吃一惊:这就是棕背伯劳!棕背伯劳的英文名就叫Longtailed shrike,翻译过来正是“长尾伯劳”。作为一种十几年前我观鸟的第一天就见过,而且每年遇见它不下几十次的鸟,棕背伯劳对我来说不可为不熟悉,然而我却从来没有留意过它的英文名称,也从来没有发觉它的尾巴和身体的比例会那么夸张。可见学习这件事,当真马虎不得。身边的知识尚且难说做到牢牢掌握,更别说学无止境了。

在遥远的异乡对一个熟悉的鸟种产生了疑惑,大约是因为我太想找一种没见过的鸟儿,所以不肯放过每一个细节,然后将其在脑海里自我暗示地放大的结果。可是,也许这一切都不过是上帝刻意给我的一次安排,他用一个小小的暗示,告诉我做事还需“认真”二字。

认真就对了。我对电线上的燕鵙仔细又看了看,之前的路上就见它们满天飞,我以为是灰燕鵙,压根都没正眼瞧它们,这一看,才发现它们全都是腹如雪的白胸燕鵙,我不曾见过的鸟儿。

原本以为杜马盖地的Twin Lakes观鸟就这么结束了,没想到,回到住宿地附近的教堂边时,在南洋楹状如天棚的巨大树冠间,闪现出两只黑头、白脸、红嘴、粉肚皮的爪哇禾雀,它们相亲相爱,依偎呢喃,看得我忽然好生羡慕。爪哇禾雀曾出现在中国古典工笔花乌画的巅峰之作《百禽图》中,可中国并没有它的分布,想来也只有作为一国之君的宋徽宗才能描绘得出这来自南洋朝贡的鸟儿吧。

Magsaysay国家公园

至于在薄荷岛上的Magsaysay国家公园的观鸟,则几乎是一次失败之旅。因为囊中羞涩包不起车,只能依赖公共交通,等我赶到公园时已经是早晨八点半。尽管我是第一个游客,但是对于鸟儿们来说,我到得太迟了。听公园的管理人员介绍,在Magsaysay观鸟,最好的时间是清晨6点,7点之后就不多了,过78点基本就没了。鸟并没有飞走,只不过在热带骄阳的炙烤之下,全都躲进森林里乘凉去也。热带雨林高大茂密,除了林缘基本不存在观察的机会。我想试试运气,可林中小路湿滑难走,还有举着大螯的火红色蚂蚁,略略尝试便打了退堂鼓。

许是老天见我可怜,乌见得虽然不多,却与一群菲律宾长尾猴狭路相逢。或许因为这里常有游客,长尾猴们是见过市面的,我们彼此倒也相安无事。更妙的是居然被我撞见了一只鼯猴,世界上唯一会“飞”的猴子。它并没有展“翅”翱翔,只是把巨大的翼膜收拢在身旁,团成一团,在树干上吊着睡觉。若不是为了寻找鸟儿不肯放过沿途的每一棵大树,哪里会留意这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原来还有两只亮晶晶的眼睛。都说观乌路上,一兽抵百鸟,有了这鼯猴做压箱底,我也心安了。

其实在Magsaysay国家公园还是遇见了几种好鸟的,比如菲律宾和平鸟,浑身闪耀着夜幕即将吞噬大地之前天空的绝望之蓝;以及大眼睛闪烁着石榴石一样迷人色彩的斑角鹗(拉丁名:Otuseveretti)。无奈隔着树缝,尚且无法将其看得真真切切的我,实在没有本事拍摄纪录。我只能自我安慰,但凡美好之事,留在记忆中,是唯一、亦是最好的怀念。

走出Magsaysay,稻田、香蕉树、竹林、丘陵,被溪流串在一起,遇到下河捕鱼的少年,看见抱着婴儿的老妪,一群白腹文乌被我从稻田里惊飞,又落在另一片稻田里隐匿不现。我们彼此第一次的相逢就这样平淡地结束了,阳光像根根长刺,扎疼了我裸露的肌肤,心底却是笑出声来。

Magsaysay所在的薄荷岛从来都不缺游客。这里不仅有世界著名的潜水圣地,也是眼镜猴的家园,然而园区里的眼镜猴是人工养育的,可以轻松地一探究竟,却少了自己在野外发现的惊喜。附近的巧克力山因为是电影《哈利·波特》的取景地而名声大噪,我去那里以其为背景,拍了一张“到此一游”的自拍照就转身离开了。

巧克力山能大受欢迎这事让我觉得我是不太搞得懂得人类世界的,一如我其实也不太搞得懂鸟類的世界一样。我本想,观鸟和做别的事一样,走过路过就争取不要错过,除了Twin Lakes和Magsaysay,此番菲律宾的观乌之旅原本还有最后一站吕宋岛的美军基地。

如果不是因为凌晨四点半在高速公路上遇到的一场意外车祸,我和身在马尼拉的学长本应该能够将吕宋岛上的不少鸟类看个够。但这就是生活,你可以争取,可以计划,却不能保证什么。当车已毁人却平安无事的时候,你所能做的唯有庆幸。至于学长这几年在菲律宾看的好多好多的鸟,拍的很多很多漂亮的照片,我只能“徒有羡鱼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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