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幻与现实中的波哥大
2017-08-09邵华
邵华
说到波哥大,要从我们订机票说起,当时找到一家小有名气的旅行社订到波哥大的机票,旅行社负责人告诉我们,哥伦比亚航空不飞波哥大,当时我就晕了,是我们搞错了?还是另有一个波哥大……
说实话,准备去哥伦比亚之前,对于波哥大我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后来是从马尔克斯的笔下了解一些,感受到这片大陆丰沛灿烂的文明和各种奇思妙想,同时知道这片土地也是一条饱经苦难的、被切开的血管。哥伦比亚对于大多数国人来说了解甚少,对我来说这是一个遥远又神秘的国度。喜欢旅游的我,带着猎奇的心里和世俗评价的偏见,及无限的遐想与期待,寻找马尔克斯笔下的魔幻之国。
提到哥伦比亚你会想到什么?昔日毒枭Pablo一手造就的惶恐,马尔克斯魔幻现实笔下扣人心弦的故事,香醇的咖啡,还是活力美艳的夏奇拉,还是……大多数人会想到那里的毒枭、游击队、抢劫犯,小偷、流浪汉,其实不止这些。
被称作“魔幻之国”的哥伦比亚位于南美洲西北部,西邻太平洋,北邻加勒比海,东通委内瑞拉,东南通巴西,南与秘鲁、厄瓜多尔,西北与联系两大洋的巴拿马为邻,水路运输十分发达,是联系中美洲和南美洲的关键国家和地区,也是世界交通运输的枢纽,也是南美洲国家联盟成员国,其首都圣菲波哥大。
1538年8月6日贡查洛·希梅内兹·德·奎萨达(Gonzalo Jimenez de Quesada)在原奇布查人的小城Bacata(意为“高的田地”)处正式宣布建立了波哥大。奎萨达以他的故乡西班牙格拉纳达的名字命名这座新城市为圣达菲(Santa Fe),但是很快就有人在这个名字的后面加上了原来印第安人地名衍生过来的波哥大这个名字,因此这座城市的全名是波哥大的圣达菲(Santa Fe de Bogota)。但是同年另外兩支远征队也来到这里与奎萨达争这座新城市,最后奎萨达向这两支远征队付钱后他们才撤回。奎萨达为了保障权利于1539年4月又一次正式与这两支远征队的首领从形式上和法律上宣布建城。波哥大是新格拉纳达的首府,它与卡塔赫纳一起是当今哥伦比亚最重要的城市。
当时波哥大的居民主要是在新大陆出生的西班牙裔人,在他们的影响下波哥大产生了哥伦比亚独立运动。1810年7月20日哥伦比亚首次从西班牙独立,虽然西班牙此后重占波哥大,但是1819年哥伦比亚终于完全独立。同年波哥大成为大哥伦比亚首都,但是大哥伦比亚很快就分裂为今天的厄瓜多尔、哥伦比亚和委内瑞拉。
初识波哥大
波哥大是一个风景秀丽四季如春的城市,飞机穿过云层俯瞰位于山谷中的波哥大,山岭环绕,林木苍翠,像一个装满花草的巨大浴盆。飞机降落在安第斯山脉海拔2640米的波哥大国际机场时,第一感觉是瓦蓝的天空,阳光直射,空气清新,温度舒适,并不像六十多年前青年时期的加西亚-马尔克斯第一次从家乡来到波哥大那样,整个城市因此处于一种阴郁冷漠的状态,被这里的环境折磨得嚎啕大哭。不理解,为什么他成年后的作品里总是会描绘出一个阴冷多雨、令人厌烦的首都。
出关,兑换货币,打车……看到的是友善的笑脸,感觉到的是温暖和热情。走出机场,我们就成了百万富翁,这里是1美金换2870比索,最大纸币面值10万,最大硬币面值是1000,最大硬币500,打车到宾馆就花了71000。波哥大是南美少有的没有地铁的城市,机场高速也是一条看上去年久失修的普通公路,听说波哥大要修地铁了,而且有我们中国北京公司参与建设。
波哥大坐落在海拔2700米的山间平原,四周许多山峰环绕。常年气温位于10-19℃,这里没有四季,天气预报也派不上用场。4-5月和10-11月的降雨几乎连绵不绝。连绵阴雨的时候有文字这样描述:“波哥大阴沉的天空,频繁的降水以及附近山上的松树,让伦敦都像是个阳光灿烂的地方。”我们到的这天正好是中国年除夕,避开雨季,所以不能理解加西亚·马尔克斯的描述。远离寒冷,逃离雾霾,蓝天白云,19℃的气温对我来说非常温暖,非常舒适,虽然是高原,可空气清新,没有一点高原的感觉。
波哥大100街18道中国使馆附近的波哥大广场宾馆,是一家五星级宾馆,周边街道宽阔,环境良好,附近没有太高的楼,躺在宾馆8层楼的床上看着窗外的蓝天,浓厚的白云一时不停地魔幻般地翻来滚去,像电影似的,一幕接一幕地不停变换,真的让我心旷神怡,憧憬无限。
傍晚,步行去国贸大厦吃晚饭,一路走一路小心地寻找街上的乞丐、流浪汉什么的,走了20多分钟也没见一个,心里还有点小失望。不太平坦的路上,飞驰汽车、摩托车,不守规矩的行人,没有规律的信号灯,导致的交通拥堵,和其他国际大都市一样。而他们治理拥堵的方式和我们如出一辙,也是单双限行。慕名来到国贸大厦12层的LA FRAGATA旋转餐厅,没有预订,席满等候,服务生热情周到的安排让我们都有些不好意思,看看这里人们个个衣着考究,彬彬有礼,烛光下正襟端坐,庄重优雅。我们在享受极致美食的同时,体验了典雅的环境,浪漫的情调,绅士的服务,感受到现代、科学、服务至上的管理及理念。这里的美食应该是占天时地利之优势的食材,四季如春,雨水充沛,牛羊肥硕,海资源丰富。在清脆的撞杯后结束了我们波哥大第一餐,此时天色已晚。
在回宾馆的路上行人稀少,路灯昏暗,开始还有些担心,大家一起走得很近,走着走着前后就差开了。走到宾馆对面的十字路口时,没有规律的信号灯变了,把我一个人留在了马路中间的隔离带上。只见一人手举火把,在汽车空挡边跑边舞动着火把,正顺着隔离带向我而来。此刻我紧张极了,看着眼前飞驰的汽车,真想飞过去。那人晃着火把离我越来越近,先过马路的同伴也爱莫能助,在马路对面焦急地望着我。这时正好车辆之间有一个空隙,我三步并作两步窜过马路。回头一看那个拿火把的人在地上拿起一个塑料桶往嘴里倒了些什么,之后对着火把吹气,只见一个硕大的火球从他口中腾空而起。一边拍照的同伴镇静地对我说:“快!视频!”我也顾不上平复紧张的心情,马上拿起手机录像。见我们都在录像,那人表演得更加起劲,把火把扔向天空转个圈儿再接住,边扔边朝我们走来,同伴礼貌地拿出一美元,那人拿钱走后回到原处继续着自己的表演。原来这就是当地的街头艺人,凭着自己各自的技艺在大街上讨生活,较国内一些大城市单纯的行乞者,让我们又对他多了一份尊重。当晚用视频发微博称“波哥大第一乞”,想着后边还能看见更多的当地街头艺术表演。
波哥大的第一个早上,本想借时差看日出,第一眼看到的景象让我感觉似乎在梦里。山岭环抱的城市,厚重的“蘑菇云”,在城市上空滚动蒸腾,瞬息万变。时而像一个锅盖,笼罩整个城市,时而又把这座盆地中的城市变成一口冒着蒸气的大锅。微风过后,云被扯开个洞,渐渐露出蓝天,洞越来越大,云慢慢地被撕成碎片。再看东边那座使波哥大成为盆地的蒙特瑟瑞特山,高高耸出老城,屏障一般地挡住了东升的太阳,但是它挡不住的霞光染红了天空,染红了白云,空中清风悠长,云霞漫舞,美好的一天开始了。
为了更多更好地了解哥伦比亚,我们通过使馆联系到在這里久居26年的王先生做导游,见面一聊王导是北京人,家住鼓楼,老邻居相见越聊越投机,精通西班牙语的王导多年来一直从事中哥文化交流工作。王导提醒我们要注意安全,走在街上一定不要露出手机,他就曾经在这附近晨跑时被抢过。我们住的属于北区,又离使馆很近,应该是安全的。波哥大北区、中区与南区呈现的应该是截然不同的面貌,类似于一种平行时空。北区城市化程度很高,有与其它大城市一样的高级商场和休闲娱乐设施,有很多独栋的庭院般的房子或者别致的小区,这些高档住宅的安保都很严格,当地人称之为富人区。中区,顿时觉得与北区大不一样,中区不言而喻是波哥大的中心,每个街道和建筑都想让我驻足。南区为老城区相对脏乱差,治安也是没有保障,北区的富人从来不到南区去,我觉得那里才是原味的波哥大,真想去看看,为了安全王导不建议我们去。
穿越大唐的波特罗博物馆
波特罗(Fernando Botero)博物馆在中区老城,从我们住的宾馆到中区不堵车的情况要20分钟车程。跨过一段山路进入中区的狭窄小巷,来到波特罗博物馆。
费尔南多·波特罗(Fernando Botero)1932年出生在哥伦比亚第二大城市麦德林。波特罗对早期艺术和现代艺术的了解是从他进入学校和开始旅行之后才开始的,之前并没有受到过任何关于艺术史方面的熏陶。早年的波特罗出于对斗牛的强烈热衷,曾特地进入斗牛学校。年轻的他在那里学习,打算成为一名斗牛士。16岁时,他发现绘画更能反映人类的搏斗精神,从而投身绘画事业。初期的波特罗在麦德林画院学习,直到19岁时,用赢得的国家艺术家沙龙奖金,从哥伦比亚出发旅行,到达了向往已久欧洲。
最初的油画和素描作品灵感来自古斯塔夫-多雷的《神曲》版画以及斗牛表演的海报。在整个职业生涯中,他接触了众多的主题:静物、拉美风情、斗牛、马戏等,如今被认为是世界上最重要的健在的艺术家。他的作品曾在世界上一些重要的博物馆和其他场馆展出,其中包括圣彼得堡的冬宫、佛罗伦萨的领主广场等,他是唯一曾应邀在巴黎谢丽舍大街展出纪念雕塑的艺术家,他的画也曾来过中国展出。
走进展馆,眼前一幅幅被气吹鼓了的画面,色彩鲜明,线条圆润,无论男女,每张面孔的表情、长相几乎同出一辙,体型也都是肥肥胖胖,有一种想摸一摸的感觉。然而,每个主题都不同,颇具有卡通诙谐的味道,在这里,就连哥伦比亚总统、基督、圣母在波特罗的笔下也难逃肥胖的命运。他一贯以肥胖造型的绘画和雕塑著称,作品中的“胖子”则往往被人理解成为对贵族和中产阶级的嘲讽。
波特罗艺术风格子然不群,其作品具有鲜明的艺术语言特征和超强的视觉感染力:强烈的色彩、极端的体积感、自如的边线扩展、体型比例上的完全自由。馆内收藏了200多件画作,其中一半都是波特罗自己的作品,有油画、雕塑和素描等,还有一些是来自毕加索、米罗、夏加尔、达利、马蒂斯。波特罗作品中包括波特罗最为观众所熟悉的,肥胖重新演绎了大名鼎鼎的《蒙娜丽莎》,还有扬·凡·艾克的《阿尔诺芬妮夫妇像》、委拉斯凯兹的《宫娥》等著名的肖像绘画。
对于蒙娜丽莎的戏弄与调侃波特罗并不算始作俑者,杜尚早已把玩过。波特罗画过多幅蒙娜丽莎,《12岁的蒙娜丽莎》描绘了他想象中儿童时期的蒙娜丽莎。站在他得意之作面前观察,它的构图与达-芬奇基本相同,只是用他特有的波特罗语言置换了画面中的诸多意象。充气般的脸庞让观众看后有要去捏弄的欲望,人物右后方的火山喷发情景表现得都是那样的幼稚、可爱。这是画家对成年蒙娜丽莎那种微笑的探源,又是不同时期画家之间的对答。
在这里你不仅会羡慕,喜欢,甚至爱上那些胖子,朦胧之中感觉斗牛士转行到艺术家的波特罗是从大唐盛世穿越而来的,再一次把丰满肥腴的审美推送到我们的面前。
孤独百年的黄金博物馆
虽说波哥大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旅游城市,但这里的博物馆,艺术馆颇多。想更多了解有几个地方是必须要去的,首先市内的黄金博物馆,这是世界上最大的黄金博物馆;其次是盐教堂,一个因为开采盐矿而废弃利用,并获得世界文化遗产的地方;还有一个是黄金湖,有非常美丽却又悲惨的传说。
博物馆是一个城市乃至一个国家的窗口,了解当地最快办法就是走进博物馆。波哥大黄金博物馆是南美乃至世界最大的黄金博物馆,大量精美的黄金饰品陈列于此,惟妙惟肖地展示着前哥伦比亚时期南美本地民族的文化、习俗和生活,这些历史远比印加文明更加久远。
哥伦比亚盛产黄金已有几千年历史,被誉为“黄金之国”,而波哥大则是传说中“黄金国”的中心,是有名的“黄金之都”。黄金博物馆则是哥伦比亚王冠上的一颗明珠。
黄金博物馆是西半球第一座黄金博物馆,它坐落在城北不起眼的角落里,展馆共有三层,一层大厅中央端坐着一尊来自圣阿古斯丁的石像,二楼和三楼的展厅里展出西班牙人到来之前的各种精选黄金器物,这里的展品都是1939年哥伦比亚国家银行将西班牙殖民者劫余的黄金首饰、工艺品等收集起来的。最初的民间捐赠只有几个农民提供的14件展品,后来在各地群众的积极支持下,逐渐发展到如今的规模。现在,这里已收藏有3万件印第安人几千年来使用过的金器,还有许多精美的陶器和玉石制品,同时还珍藏着世界上最大的翡翠。再现了印第安人古老灿烂的民族文化和不凡的斗争历史,其艺术价值远远超过黄金本身的价值。
走进二楼展馆好似古老的奇布查部族传说中的“镀金人之国”。这一层还珍藏着博物馆的镇馆之宝,是一艘制作精美的黄金船,以及它背后美丽的故事。传说,当年土著酋长奇布卡族首领在传位加冕、祭天拜神时,都要全身涂满金粉,带着黄金祭品乘坐这种“黄金船”前往神圣的瓜达维达湖沐浴朝拜神灵,族人身上披戴闪闪发光的金器和装饰品站在湖岸观礼,礼仪完毕,就把带来的金银、宝石、翡翠纷纷抛入水中向神致祭。还有头戴金盔、身披金甲、脚绑金护腿的“金人”,被族人送到湖心,甘愿自沉湖底,作冲的“牺牲祭”。奇布查人认为,金能防腐和保存灵魂,往往将金器塞进死者腹内或放在棺内陪葬。因此,一直有人传说传奇的奇布卡族国王死后,遗体被安置在金凳子上,并且有许多金器作陪葬。但这却给奇布卡人带来灭顶之灾,野蛮的西班牙殖民者不仅将黄金洗劫一空,还挖开平民百姓的坟墓,盗走随葬黄金制品,他们还将瓜达维达湖翻了个“底儿朝天”,将沉在湖底的黄金也“一网打尽”。他们把这座湖称作“黄金湖”。
14世纪初,西班牙殖民者在“黄金梦”的驱使下,到处寻找“镀金人之国”,掀起了一股“盗墓热”和“潜湖热”,肆意掠夺印第安人的财富,不少精美的艺术品被他们熔炼成金锭运回本国。博物馆里的展品是印第安人东埋西藏、当地百姓保存下来的幸存品。
博物馆的顶层有一个神秘的黄金密室,一次只能进20个人,里面有一万二干多件黄金制品。进入密室漆黑一片,随着印第安音乐响起,灯光渐渐亮起,在灯光的照射下,霎时光芒夺目,玻璃墙里的各种黄金饰品放射着奇光异彩。环顾四周,琳琅满目、金光灿灿,仿佛穿越了时空,置身于古印加的黄金帝国里。看着这些金器,听着铿锵有力的音乐,眼前浮现出几个世纪前,野蛮的殖民者正在对印第安人疯狂杀戮的一幅幅残忍画面,此时也才真正感受到当初黄金印加帝国的神秘与真实。
百年迷幻的黄金湖
位于波哥大以北110公里处的瓜达维达湖(Guatavita),印第安语中代表译为耕地的尽头,或者山峰最高点。该湖如同玛雅人的金字塔一样具有神圣的意义,直到现在仍是齐布查-穆斯卡印第安人顶礼膜拜的“圣湖”。
开车一个多小时来到来到传说中盛产黄金和宝石的瓜达维达黄金湖附近。在一片风景秀丽翠色森林前我们下了车,此时毛毛细雨,湿润空气,茂密森林,弯曲小路,清新惬意,遐想着公园中树林里神秘的黄金湖。几个弯绕后开始上山小路,山路窄得只能一人通过,两边长满苍翠的灌木和花草植物,七拐八拐的山路越来越陡峭,走得我呼哧带喘,实在走不动了,只好走走停停,想着黄金博物馆里黄金湖的传说,怎么也想象不出当时奇布卡族人是怎么带着那么宝贝上来的,越往上走心中的好奇感越强,支撑着我一直爬到了山顶。向前俯瞰,一潭碧水宛若镶嵌在山巅的一大颗翡翠,让人眼前一亮,原来瓜塔维达湖是一座海拔3100米之上的陨石坑湖,湖的周边是长满树木的陡峭山崖,看着波光粼粼、雾气蒸腾的湖水,心中不由地升起了一分敬畏。
听王导讲:原来,当地有个著名的印第安部落,叫Muisca,每年都要在这泻湖里举行祭拜太阳神的仪式,为此当地居民都很愿意舍弃自己的财宝,向湖里投掷黄金祭品以及珍贵宝石。历史学家胡安-弗雷列曾对这个典礼作过详尽的描述,说是每一个新登基的国王都得到瓜达维达湖畔去举行加冕仪式,为取悦自己的上帝和主宰,还得给它送去礼物。举行加冕典礼的那一天,臣民们用芦苇扎好一只筏子,装饰得漂漂亮亮,上面还摆好4个火盆。岸上聚集了一群又一群佩戴羽毛、皇冠和耳环的印第安人,他们一个个手里都擎着火把。当筏子上的火盆开始冒烟和散发出阵阵香气时,岸上的火把燃得更旺,这时的新国王被脱得一丝不挂,往他身上涂抹烟灰,从头到脚撒满金粉,然后众人把他抬到筏子上,在他的脚跟前堆了一大堆祭品。
关于瓜达维达湖黄金湖的传说有各种版本,都是说湖里有成千上万吨黄金和宝石。站在高山之巅圣湖岸边,看著湖边传说西班牙人掠夺黄金时炸开的缺口,回头望望耕地的尽头,如画的高山田园,魔幻与现实,一种非同寻常神圣和神秘感油然而生。在这群山环抱中一万多平方米的一潭圣水中隐藏着天大的秘密,湖底的5000万件金器,是真是假,成了世界之谜。这让著名的德国地理学家和旅行家亚历山大-洪堡和不少国家的寻宝人都曾幻想能找到它们,从16世纪开始,人们对黄金湖的打捞就一直没有停止过。直到1974年,哥伦比亚政府才动用军队来保护黄金湖,从此黄金湖才得以安睡,但美丽的景致与对黄金的幻想还是吸引的各国游客纷至沓来。
魔幻与现实的盐教堂
距波哥大50公里处的安第斯山高原上,有一个风景秀丽的锡帕拉基小镇,青青的马达莱纳河无声地绕过这座宁静的小镇,流向山谷深处,苍茫的天宇下耸立着奇特的白色大山,阳光映射其上,闪烁出耀眼的光辉。小镇的人们喜欢碧波流淌的马达莱纳河,因为,这是他们赖以生存的生命之水;小镇的人们更热爱这耀眼夺目的白色大山,因为这是他们养家糊口的财富来源。几百年来,小镇的人们世世代代与白色大山作伴,结下了无限深厚的情谊。这些白色大山就是盐矿,4条平行的盐山逶迤曲折五百多公里,其丰富的盐储量可供我们这个星球上的53亿人整整食用100年。
16世纪初西班牙人来到这里,为了掠夺这里的盐矿资源,他们驱赶印第安人下井为他们采盐。在极其恶劣的条件下,印第安盐工用最原始的工具为他们开采盐矿,死亡的阴影却无时不刻威胁着矿工们。
为了摆脱苦难,勤劳善良的人们只有乞求神灵保护,于是,盐工们在巨大的坑道中设立了一个祈祷的圣坛。在这里,他们可以诉说生活的艰辛,可以安慰苦难的心灵,安抚不幸的肉体。圣坛的规模随着岁月的流逝不断扩大。
上个世纪90年代,当地政府出于安全考虑关闭了这座盐矿。1954年,人们为纪念圣坛设立400周年,在地下180米处,其旧址之上建造了一座岩盐教堂。
教堂的入口就坐落在山脚下,没有纷繁复杂的装饰,就是盐矿原来的坑道口。门头上方一幅举镐盐工的白色浮雕,让大家想起了当年的场景。走进入口,里边豁然开朗,悬挂着三排中国式的大红灯笼,再往里走则进入红色荧光灯映照的拱形坑道,不知什么时候,幽长的坑道由红色变成了蓝色,坑道的墙壁上渗透着白白的盐晶,用手摸摸潮湿的盐晶,贪婪地舔了一下,那成味直入心脾。
进入地下教堂,一条长长的废弃的盐矿通道,再现了耶稣十四站苦路的故事,一站到十四站9漆黑又漫长的走廊。经过走廊,来到宏伟壮观的中央大厅,教堂长120米,面积8500平方米的教堂内部全部是用盐晶雕刻出来的,12根高达100米的岩盐柱直插天顶。这是一座工程宏伟、设计精巧、构思奇特的主教堂,可以同时容纳8000余人。除了主教堂外还有众多小教堂和上上下下的通道,像迷宫一样,如果没有导游带着我们肯定是有进无回。这是世界上最大的地下盐教堂,也是世界上最大的宗教建筑物之一。
独一无二的盐教堂是锡帕吉拉小镇的骄傲,是展现其生命力和创造力的重要历史文化遗产,是哥伦比亚的国家级文化遗产。
洞悉一切的蒙塞拉特山
举世闻名的蒙塞拉特山是波哥大的重要标志,是每一个来波哥大的游人必去的地方,被当地人称之为“举世闻名”的旅游胜地。因为山顶上悠久历史的白色教堂,因此吸引着城中无数的朝圣者。缆车或火车从山脚到山顶仅需10分钟,也有为了祭拜圣殿中“受难耶稣”的虔诚朝圣者沿“苦路”爬上去的。我们乘小火车缓缓上升,鲜花、树木、岩石从脚下渐渐溜走,不同高度的波哥大缓缓进入眼帘,很快就到海拔3600米的山顶,站在沉静的白色小教堂前眺望波哥大,全城美景尽收眼底,古老的红砖尖顶屋之间,不时耸立出一两楼高楼大厦,就像葱绿的草地中散落着星星点点的鲜花。也就像这座城市一样充满了躁动与平静、传统与现代、新与旧、贫穷与富有的混杂,这也折射出了整个拉丁美洲的城市味道。而马尔克斯,就像一个守护着这座城市的天使,洞悉着这里一切。脚下的云越来越厚,远处的景物慢慢变得模糊,也不知是云层阻碍了我的视线,还是我迷失在了魔幻与现实交织的波哥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