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人

Adam+Figman

NBA的总裁办公室，位于曼哈顿中城一幢15层的高楼中。这个街角办公室可以将纽约中央公园尽收眼底，办公室里还连接着会议室。我们上一次走进这间办公室还要追溯到2004年，我们的两名记者采访了当时的总裁大卫·斯特恩，和他聊到了联盟遇到的问题。13年后，我来到前面提到的那间会议室，和2014年初接替斯特恩的亚当·萧华坐在一起。我们并未在他刚刚成为总裁时就着急和他见面，毕竟，他是个大忙人。然而……

“之前你们干什么去了？”一见面萧华就问道，“我都已经做了两年多总裁了。”

这是我的错。

SLAM：你订阅SLAM吗？

萧华：当然，我订阅了，我会读里面的文章。你们能触动我们最核心的观众群，也能比我们更快地发现新潮流。我对你们的封面人物特别有兴趣，你们的封面人物并不一定是电视曝光度最高球队的球员。我有一个问题想问SLAM，你们是怎么保证杂志里的订阅卡不会掉？

SLAM：这个物理学上的魔法我至今也没搞清楚。

萧华：我家里到处都是这种卡片，只要我一碰杂志，这些东西就会掉出来。但这些订阅卡却在全美运输途中，在没有包装塑料袋的情况下，来到了订户手中，这里肯定有物理原理，比如静电。

SLAM：2004年采访大卫·斯特恩时，NBA在广告里用上了猫王，弗兰克·辛纳屈和滚石乐队，我们派来的记者跟斯特恩开玩笑说，现在的球员根本不听那些音乐。斯特恩当时回答，“我们有这种广告，还有SLAM，这种平衡很好。”现在，我们则完全重合了，SLAM文化和NBA文化基本是一回事，流行文化整体的区别也更少了。你注意到这个问题了吗？这对NBA的运营产生了什么影响？

萧华：这对我产生了影响。就像我读SLAM的方式，并不是说我不看《体育画报》或者ESPN杂志。在我看来，时尚版块和科学版块同样重要。我觉得NBA很好的一点是，我们既会受到文化影响，反过来也会影响文化。关于你的问题，我最不想的就是墨守陈规。我记得最近《GQ》就关注过球员的服装，不管是全明星球员还是去看全明星的球员，还有很多去看比赛的名人和娱乐圈人士。至少在我做NBA总裁期间，娱乐与运动的结合是不会断的。这话说起来可能略显得老套，但你能感觉到，球员也想成为娱乐圈名人，反之亦然。

SLAM上次采访大卫时，我负责的就是NBA娱乐。所以很多事情，我是核心参与者。所以，我很认同萧华，之前的时代的确有所谓的“主流观众”概念。但现在，我觉得“黄金时段”已经失去了过去的意义。Netflix有黄金时段吗？《纸牌屋》的黄金时段是什么？道理是一样的，那时候我觉得针对所谓主流音乐，“告示牌”排行榜更有意义。但现在的观众更分散，作为营销人员，买下黄金时段不像过去那样可以直接接触观众，就像《纽约时报》和《华尔街日报》头版也无法像过去那样能对美国社会产生那么大影响力了一样。我认为这意味着我们的努力有了更多的方向。

SLAM：你如何描述自己的工作？

萧华：首先我要说，我是非常幸运的人。作为总裁，我认为自己拥有世界上最好的工作，每天的工作内容都很有风度。首先当然是处理各球队的事情，比如和球队老板交流，和球队总裁探讨营销策略，和总经理商量是否该对“砍鲨战术”做出回应。当然，我还要管理差不多1000名在联盟办公室工作的人。每天用在开会上的时间真的太多了，但是这是工作所必需的。此外，我还经常出门旅行。

每个赛季都要接触30支球队，这比我最初接受工作时所想象的要难多了。此外，我们还有十个海外办公点，我尽量每年都去拜访，有些地方真的太远了，比如在上海，孟买和约翰内斯堡。我还会直接与联盟的商业伙伴对话，也就是定期和特纳体育（TNT）的大卫·列维，ESPN的约翰·斯基珀以及他们的同事进行交流。除此之外，我还会参与大量WNBA和NBDL的活动。

SLAM：看起来你的工作量确实很大。

萧华：这份工作最有趣的一点就是，日程永远满满当当，而且会不断变化，特别是过去几年。我还需要补充的是，我开始和球员建立友谊，我们鼓励球员来纽约时拜访联盟办公室，不只和我打招呼，而是了解这个联盟的情况。我还会抽出一部分时间直接和球员工会对话。

SLAM：当耐克正式成为联盟的球衣供应商后，你觉得他们的做法是否会和阿迪达斯有区别？

萧华：我认为会。我记得他们的CEO迈克·帕克曾经说过，篮球就是耐克的灵魂，而马克·帕克本人最初在耐克就是一名球鞋设计师。最近我去了一趟比弗顿，耐克在那里有一个创新研发中心。那里有各种样品，还有像疯狂科学家一样的人在尝试制作不同形式的球衣，比如新的材料，款式，风格等等。我可以肯定，舒适性是他们考虑的重要内容。我认为耐克在体育科学上下了很大功夫，他们还意识到，我们不能只把球衣看作时尚品——球衣实际上与球员的场上表现直接相关，甚至能起到防止球员受伤的作用。我很期待他们的表现，我毫不怀疑，他们能再次改变篮球这项运动，这是他们的特点。

SLAM：目前球员的球衣上没有阿迪达斯的标志，新协议生效后，我们会在球衣上看到耐克的标志吗？这是否意味着其他商标也会出现在球衣上？

萧华：会看到耐克的标志，按照新协议，耐克的标志将会出现在球衣上。至于球衣上的其他商标，我们还在和理事会协商，多伦多全明星赛时我们进行了尝试，你在球衣上看到起亚的标志，我们正在考虑做这些事情。

SLAM：你曾明确表示愿意提高NBA的最低年龄，你认为不久的未来这方面会有变化吗？

萧华：現在的最低年龄是19岁，你说的没错，我一直倾向将最低年龄提高到20岁，这个问题需要和球员协商。这不是联盟单方可以做决定的事，我们和球员工会同意这属于劳资谈判的一部分，所以我们不会公开讨论。当然，我的态度并没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