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邮票上的苏东坡

饶学刚

（黄冈师范学院，湖北 黄冈 438000）

中外邮票上的苏东坡

饶学刚

（黄冈师范学院，湖北 黄冈 438000）

邮票是人类文明的缩影，东坡邮票是东坡文化的缩影。东坡形象、东坡艺术、东坡形胜为东坡邮票画面的主要内容。一枚邮票就是东坡一种精神昂扬，一出生平戏曲，一篇传世经典。人们欣赏了，不能不产生对伟人东坡的景仰，对中华民族文化的敬畏。伟哉苏子。

苏东坡；千年英雄；邮票；东坡文化；天地人合一

邮票文化是一种超越国界、民族和时空的国际文化现象。

邮票，画面五彩缤纷，内涵丰富深邃，包容千事万物。对人类文明和民族历史发展有着深远影响的苏东坡，频频登上邮票的版面。2013年，四川宜宾市还成立了东坡集邮文化研究会。东坡曾官龙图阁学士、中书舍人、兵部尚书、礼部尚书、翰林学士、侍读，八任名郡州长；历宋仁宗、英宗、神宗、哲宗、徽宗等复杂多变年代；经庆历新政、熙宁变法、元祐更化、绍圣绍述等重大政治事件；遭遇三次贬谪、三次丧偶等的人生升沉，卓然成为大家。邮票是对他最好的评判。据笔者不完全统计，东坡上中外各类邮票多达20余次（场）。至于每次（场）发行活动辐射到东坡涉足的地方邮笺是多少，那就无法统计了。

一、邮票上的东坡形象

一个伟大民族及其优秀传统文化，总是和他孕育成长起来的杰出人物联系在一起的；而一个杰出人物的诞生成长又总是和一个特定的历史时代和地理环境紧密相关的。在邮票世界里追忆、领略苏东坡形象，实质上就是昂扬国家风骨与民族精神。（一）东坡超然形象

凡反映社会生活，表达艺术家审美感受、审美情感和审美理想的人像艺术，就称为“雕像”。上了邮票的“苏东坡雕像”，坐落于眉山市三苏祠内披风榭溪畔大石上。他戴学士帽，右手护膝，斜倚而坐，胸前长须蓬然飘逸，眉下双目淡然沉思；成为中外世代崇拜者顶礼膜拜的偶像。

2003年12月20日，中国邮政发行李华荣设计的《苏东坡塑像》普通邮资封邮票一套一枚。它熔传统雕刻艺术、现代摄影艺术与邮票画面艺术为一炉。邮票以特写的手法，丰满地表现了东坡那平淡而超然的儒家形象；似乎还在向今人昭示他荣归故里，依傍岷峨，昂扬那“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1]的坦荡精神。

（二）东坡纯真形象

中秋，为中国人最具诗情画意的传统节日之一。它是自然和谐、社会安定、民族团结、家庭团圆、亲友清欢的象征。宋神宗熙宁八年（1076）秋，苏东坡外任密州太守，政治上不得志。中秋届临，想念弟弟子由，有感而作《明月几时有》词。以超越人世的遥念，虚无飘渺的幻想，表现出非常现实而又纯真的手足之情。“此事古难全”的离愁别恨，激起各个时代、各种人群的读者的共鸣。结束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2]，更成为人们世世代代康宁、温馨、圆满的祝福经典。

2015年11月12日，中国邮政发行冯远设计的《诗词歌赋》特种邮票一套4枚。中有苏东坡《明月几时有》一枚。邮票画面洒满月光。东坡手执酒杯，面对长空，仿佛在与明月对话，探讨人生；仿佛在思念弟弟，陶醉亲情。邮票景、情、理三者融合，淋漓尽致地展示出纯真而伟岸的东坡形象，具有很高的审美情趣和审美价值。

2016年，中国邮政发行2016-23《月圆中秋》邮票珍藏册。中秋月亮的圆满是中华民族特有的文化价值理念。其中表现中秋或月圆的名篇有，李白的《月下独酌》、杜甫的《月夜忆舍弟》、晏殊的《中秋月》、孟浩然的《秋宵月下有怀》、苏东坡的《中秋月》等。

（三）东坡豪放形象

宋神宗元丰五年秋冬，苏东坡游览黄州城外长江畔赤鼻矶，创作标志东坡文艺创作黄州高峰的“赤壁”两赋一词。历代中外不少艺术家以此为创作题材。

2012年8月31日，中国邮政发行高云设计的《宋词》特种邮票，一套6枚，分别为6位宋代文学家的词。其中一枚系东坡的《赤壁怀古》。邮票采用独特视角，将“赤壁怀古”词置于邮票左面，诗画相配。东坡站立船头，面对赤壁，抚今追昔。盛赞壮丽的赤壁之战，感叹自己壮志未酬，笔底涌起了万丈波澜，演奏了一曲东坡黄州的豪放人生之长歌。

邮票还应用了高科技的点读技术。在欣赏《赤壁怀古》邮票时，用点读笔点到哪里，哪里就发出对应的吟咏声，人物与景物共鸣。

（四）东坡国际形象

韩国人早已知道东坡的文名。开始接受东坡影响的时间大约在高丽前期文宗三十四年（宋神宗元丰三年）。这时东坡正谪居黄州。奉命入宋的高丽使臣金觐，敬慕苏氏兄弟的名声，竟把两个儿子取名为“富轼”、“富辙”。[3]

1970年12月30日，韩国邮政发行《朝鲜名画（三）》系列邮票一套3枚。第一枚采用韩国著名画家金弘道的《赤壁图》，描绘东坡夜游赤壁诗意般的情景。[4]具有文物价值。此枚邮票已被大英博物馆等世界级博物馆收藏，让伟人东坡的形象永远留在世界文明文化的宝藏里。

（五）东坡飘逸形象

[明]文征明于明世宗嘉靖二十七年（1548）79岁时，仿[宋]乔仲常据东坡《后赤壁赋》绘制图卷作画卷。[5]画卷极为珍贵。

1987年9月22日，以台北故宫博物院推荐[明]文征明东坡《后赤壁赋图》画卷为题材，台湾邮政发行吴呈芳设计的10连张的一组古画邮票。邮票以五枚二行连刷方式精印。画卷运用白描“异时同图”手法，依原赋叙述的顺序次第展开，将赋文分为若干段移录于画面上。画图勾勒了矗立群峰、浩荡江水、茂林松竹、小桥人家等景色，抒发了画家闲情逸志、超尘绝俗的观赏情调，让我们再一次全方位地领略了东坡赤壁游之飘逸神韵。画卷被美国堪萨斯城纳尔逊美术馆收藏。

（六）东坡伟岸形象

1978年，辽宁省邮政发行范曾设计的《东坡行吟图》纪念张。全套共8枚。邮票以独特的视角来表现。一代文豪苏东坡在三次被贬、三次丧偶的最为落寞后，没有绝望。依然与大自然同呼吸，与平民百姓共患难，直面现实，长歌行吟，颇有屈原行吟风。不过屈原绝望，投江汨罗，东坡坚信身后女性精灵，生命永恒。

这套人物工笔国画邮票，以东坡为魂，以画为骨，格调高雅，面目全新，实现了邮票艺术与国画艺术的完美统一，凸现了东坡伟岸不倨的野性形象。

二、邮票上的东坡艺术

苏东坡，诗、词、歌、赋、曲、散文、文论、文评、书法和绘画，样样皆通，是中国文学艺术史上罕见的全才。近百年来，一种新的艺术形式——邮票，悄悄地走近了东坡，让我们从中获得了又一艺术审美愉悦，转而成为人们使用和珍藏的艺术珍品。

（一）东坡绝版书法艺术

《黄州寒食诗帖》，诗书合一作品。诗味，磨难至极，越挫越强；书风，苍劲酣畅，恣肆跌宕。东坡先作《黄州寒食二首》诗，书成后名曰《黄州寒食诗帖》。墨迹素笺本。纵33．5厘米，横118厘米，行书，17行，129字，无款及年月。《寒食帖》原作现藏台北故宫博物院，是东坡行书高峰的代表作。

1995年4月6日，为了弘扬东坡文化及其书法艺术，台湾邮政发行346《寒食帖》邮票一套4枚，横式四连张印刷。边纸上则印有[宋]黄庭坚的《寒食诗跋》。同时发行《寒食帖》邮票极限片，即台北国立故宫博物院印制的系列明信片，中有一套5张东坡《寒食帖》明信片。

1996年初，中国邮政发行黄州市中兴实业集团公司推出易志超策划、朱力剑设计的“黄州赤壁”企业贺年金卡，一套2枚。第2枚编号1996鄂（BK）-0003号主图为苏东坡塑像和《寒食帖》（局部）。

2006年，台北故宫博物院，为了80周年院庆举办《北宋书画、汝窑、宋版图书特展》，发行一套明信片，中有一张东坡《寒食帖》（局部）明信片。

2010年5月15日，中国邮政发行王虎鸣设计的《中国古代书法—行书》特种邮票一套6枚，浓缩了东晋王羲之《兰亭序》、唐代颜真卿《祭侄季明文稿》与宋代苏东坡《寒食帖》等“天下三大行书”。

诗情、书境、画意、签章艺、邮票术熔为一炉。东坡书迹文本与黄庭坚题跋上夹盖着的50多方印鉴，便是《寒食帖》颠沛流离的记录；民间与皇室的收藏家，加盖题签藏章，便是铭刻了《寒食帖》的生命流程。这一包涵东坡宦海沉浮与书迹磨难传奇色彩的行书，足以让当今世人饱尝饮誉全球、价值连城的中华国宝、旷世神品的东坡书风魅力。

海峡两岸同根同族，情谊深长。先后发行《寒食帖》邮票精品，题材同一，异曲同工。笔者不禁吟诵起余光中的《乡愁》来：“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后来啊，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我在外头，母亲在里头。/而现在，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6]小小的邮票、窄窄的船票、矮矮的坟墓和浅浅的海湾，成为融入余光中胸中那股浓浓的游子乡愁，尤其那“小小的邮票”也竟成为两岸同胞传世的人生经典。

令人称奇的是：《寒食帖》邮票竟然也成为一种重要的课程资源及高考试题资源。2012年安徽高考文综卷、山东基本能力测试卷，都以邮票《中国古代书法——行书》为载体命题。其中道：“《黄州寒食诗》为北宋著名文学家苏轼所作所书，系五言诗，为作者贬居黄州(今湖北黄冈)后生活困顿、心境悲凉的真实写照。此帖笔意自然，用笔以侧锋为主，点画肥重，体势宽博，圆劲而有韵味，代表了苏轼行书的最高成就。”[7]邮票艺术与书法艺术完美结合，彰显了深入民间历久不衰的东坡文化魅力。

（二）东坡书记碑刻艺术

自古以来，骚人墨客，贤达志士，无一不从名山大川、人文胜迹、奇花异草中寻求人生的欢快与艺术的营养；反之，文学艺术家的作品也给名山大川、人文胜迹、自然园林增添光彩。

安徽琅琊山，醉翁亭，自古以来，文人骚客访古探幽吟诗，留下无数墨迹。欧阳修“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这一千古铿锵名句，极大地丰富了琅琊山风景区的文化内涵，不知迷倒了多少诗人墨客和善男信女。

2007年8月6日，中国邮政发行王虎鸣设计《古代文学家欧阳修诞生1000周年》纪念邮资明信片一枚。左侧图案为欧阳修“醉翁亭”，上部文字为苏东坡手书《醉翁亭记》原文。欧阳修写《醉翁亭记》，连用21个“也”字，苏东坡手书的21个“也”字，个个富有韵味。画、文、书相配，突显了醉美滁州琅琊山名人文化的独特风采。

邮票艺术是微缩的方寸艺术。从审美的角度切入赏析，方才真正体悟到东坡手书的艺术价值所在。原来，醉翁亭的西侧宝宋斋有两块石碑，正反两面镌刻着东坡所书《醉翁亭记》。《醉翁亭记》初刻于宋仁宗庆历八年（1048）。因其字迹浅小，难以久存，东坡又于宋哲宗元祐六年（1091）改书大字重刻。游记与书法相得益彰，后人称之为“欧文苏字，珠联璧合”，成了宋代稀世珍品。

（三）东坡配画诗艺术

邮票撩开春兰美女的面纱，让人们享受东坡文学艺术的魅力。1988年12月25日，中国邮政发行龚文桢设计的《中国兰花》特种邮票一套4枚。这套邮票以诗、书、画结为一体的形式，表现兰花的四种名贵品种：龙字、大一品、大凤尾和银边墨兰。第一枚图案为“龙字”春兰。左边配东坡画龙点睛的诗句：“春兰如美人，不采羞自献。时闻风露香，蓬艾深不见。”[8]整幅画面在诗文与景色、线条与色彩的安排上都达到了高度统一、和谐与完美。

书画连璧，佳构天成。千年东坡的春兰之歌响彻寰球，“空谷佳人”兰花走上万国绿色邮路，世界又多了一条认识中国、东坡和中国名兰的快道。

（四）东坡文会生活艺术

2015年4月28日，为了突出“台北2015第30届亚洲国际邮展”文化日主题，台湾邮政以国立故宫博物院典藏的《宋徽宗文会图轴》和《元赵孟頫西园雅集图轴》两幅古画局部图案为题材，发行邮票一套2枚及小全张一枚。采用横联刷设计。2枚邮票中间过桥图案以半展开之画轴呈现30意象，与本邮展相呼应。其中《元赵孟頫西园雅集图轴》，再现了北宋名士在驸马王诜庭园宴集盛事。画中集会者分别围观苏东坡、李公麟、米芾等人写字、绘图、题石，陈景元弹阮，刘泾与圆通大师对谈等生动场景。[9]具有匀称、灵动的古典艺术风格和理性、典雅的文物学价值，十分珍贵。

方寸画面现文化，方寸之间见精神。邮票设计采用简洁、浓缩的语言方式，复活了宋文人画发展的顶峰文明，复活了宋时文坛名士集会的动人场景，复活了影响宋代文风的东坡的艺术风貌，让今人为之骄傲击节。

三、邮票上的东坡形胜

名贤荀子评论秦国时说过：“其（指秦国）固塞险，形势便，山林川谷美，天材之利多，是形胜也。”（《强国》）[10]意思是秦国地理险要，形势优越，山川壮丽，林壑幽美，属形胜之地。我国许多形胜之地都因苏东坡留下足迹而名声大振，如江西的“来苏渡”，海南的“东坡滩”。

（一）“三苏祠”形胜

凡纪念伟人名士而修建的相当于纪念堂的供舍就称为“祠”。纪念苏洵、苏轼、苏辙的“三苏祠”，坐落于四川眉山市中心城区。庭院红墙环抱，绿水萦绕；古木扶疏，翠竹掩映；楼台亭榭，古朴典雅；匾额对联，词意隽永。清代宰相张鹏翮撰写大门联，赞颂三苏“一门父子三词客，千古文章四大家”。而今“三苏祠”成为景仰三苏的古典园林，眉山名片。

2002年9月20日，中国邮政发行叶秀全设计的《三苏祠》邮资封一套一枚。苏祠书香，赋予三苏文化微型博物馆意义。这枚有重要文物价值的邮票，还贵在于：邮资封创发地四川眉山集邮者，从三苏大道4窗口，将邮资封航寄加拿大。三星高照，其所呈现的东坡精神风貌与国际意义可谓大矣。

（二）“东坡赤壁”形胜

自古文人常将登高览胜、吟诗作画，视为一项高雅的文化活动。宋神宗元丰三年（1080），苏东坡编管黄州，常游赤壁，抒情遣怀，写下“赤壁”两赋一词。“东坡赤壁”由此得名。它坐落于黄州城外长江畔赤壁矶，系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黄州形象使者。若没有东坡登赤壁作词赋，若没有古今名人游赤壁留诗文，“东坡赤壁”能有今天种种殊荣盛名吗？

2007年8月17日，中国邮政发行饶涵设计的《东坡赤壁》普通邮资封一枚。右上邮票图案为“东坡赤壁”。邮资封的发行，又是锦上添花。“山以贤称，境缘人胜。赤壁断岸也，苏子再赋而秀发江山。”[11]让东坡赤壁的人文功能大大提升了，成为集文物保护、名胜观光、人文体验、休闲娱乐于一体的东坡形胜区。

（三）“东坡书院”形胜

书院是古代汇聚人才，传播文化的地方，是中国封建社会特有的一种教育人才的组织。宋哲宗绍圣四年（1097），苏东坡被贬为琼州别驾。面临绝境，超常修炼，凤凰涅槃。在“载酒堂”即今“东坡书院”会友授徒，敷扬文教，讲学明道，传播中原文化，开创儋琼科举及第之先河。东坡书院坐落于海南岛儋州市中和镇，属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有“天南名胜”之称。

2009年11月15日，中国邮政发行范曾和邹玉利联袂设计的《古代书院（二）》特种邮票一套4枚。其中一枚为东坡书院。邮票图案采用国画形式，赋予国画和雕刻双重的艺术品格，生动精美。左边上为简约文字介绍，下边为东坡书院的外形摄影。图中，苏东坡的肖像神态毕现，与东坡书院的古色古香、儒雅秀美的建筑风格交相辉映。借竹斋主赞颂《东坡书院》邮票：“乌台诗案一身缠，脚踏芒鞋到海南。载酒堂前存友谊，风流儒雅忆当年。”[12]

（四）“滕王阁”形胜

“楼”或“阁”是展现中国历代楼宇建筑风采，复现它记录地方沧桑历史的名胜。登楼远眺，低吟放歌，极目天舒，构成临水拂波、直插云天的名楼文化。其中汉代的湖北黄鹤楼、三国的湖南岳阳楼、唐代的江西滕王阁、宋代的山东蓬莱阁最为驰名。

滕王阁坐落于江西南昌市赣江边。唐高宗显庆四年（659），唐太宗之弟、滕王李元婴都督洪州时修建，阁因其封号而得名。唐高宗上元二年（675），都督阎伯与重修滕王阁，大宴宾客，唐初四杰之一的王勃临席赋《滕王阁序》。

1987年10月30日，中国邮政发行周令钊设计的《中国历代名楼》特种邮票，全套4枚。分别为上述四大名楼。设计者用云纹作为装饰，使楼阁缥缈于仙境中。其中一枚是展现“滕王阁”历史风貌的。王勃作《滕王阁序》，苏东坡用小楷书《滕王阁序》。邮票建筑画面与阁序书法艺术，珠联璧合，相得益彰。

（五）“杭州西子”形胜

“山水只不过是人生的舞台。舞台因人而留下辉煌，山水因人而留下文化，留下精神。人是山水的邮票，人在山水上打下文化和精神的印痕，山与水才能邮行千古。”[13]

杭州西湖系中国十大名胜古迹之一，入《世界遗产名录》。1989年11月25日，中国邮政发行刘向平设计的《杭州西湖》邮票一套4枚、小型张一枚。邮票以杭州“旧十景”中的“苏堤春晓、曲院风荷、三潭印月、断桥残雪”4处佳景为画面，展现了西湖春夏秋冬四时的美丽风光。在小型张暗蓝色的边纸上，自右至左印有6首唐宋著名诗人咏赞西湖美景的诗篇。第5首为东坡的诗：“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14]

美是西湖的本色，美是西子的本色，有自然天赋、仙诗神韵的共同美。题画诗也美极了。既表现了江山如画的东坡爱国情怀，也提升了杭州西湖的美学等级。“后二句遂成为西湖定评”[15]，“西子”便成了杭州西湖的浪漫名词。“西湖的诗情画意，非苏东坡的诗思不足以极其妙；苏东坡的诗思，非遇西湖的诗情画意不足尽其才。”[16]东坡精于体物、富于想象、善于比喻的准确的艺术概括，一经邮票设计者妙用，国家名片西子湖更加风流千古，蜚声中外。

（六）“钱塘江潮”形胜

2005年9月16日，香港邮政发行了靳埭强设计的《神州风貌系列小型张第四号——钱塘江潮》小型张一枚。它的画面为浙江海宁市盐官镇占鳌塔畔一线潮景色。远处，钱塘江潮超越历史时空，排山倒海，与人类和谐共舞。腰线中开。主图旁为传说中的“镇海铁牛”。上方配有东坡的导游诗：“海上涛头一线来，楼前相顾雪成堆。从今潮上君须上，更看银山二十回。”[17]

邮票，高度凝缩了钱塘江大潮的风采和灵气，将自然造化、东坡形胜，融入灵感的畅游与梦幻般的联想，极力在自然山水、名胜古迹里去发现美的灵魂，去创造一种情景交融、天地人合一的和谐的艺术境界。

四、结语

方寸邮票，天地万物，大千世界，无所不包。品味邮票画面上的东坡形象、东坡艺术、东坡形胜，实在是一种艺术享受。无论什么样的东坡题材浓缩到邮票上，都凸显着简练、优美、丰富的画图，揭示着历史、艺术、科学的真谛，让人们在方寸有限的空间里去回味那灵动无限的东坡邮票的艺术魅力。

一枚邮票（或邮资封）就是东坡一种精神体现，一出生平戏曲，一篇传世经典。人们欣赏了，不能不产生对伟人东坡的景仰，对民族文化的敬畏。

东坡之风，山高水长。

[1]苏东坡.水调歌头·落日绣帘卷[M]//东坡乐府.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5.

[2]苏东坡.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M]//东坡乐府.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5.

[3]饶学刚.苏东坡在国外[M]//走近东坡:上册[M].香港：香港文艺出版社，2012：91.

[4]朱天文.外国邮票上的中国古典文学[EB/OL].2007-06-30[2017-02-20].http://blog.sina.com.cn/s/blog_3e53196901000bag.htm l.

[5]张友鸿.明文征明后赤壁赋图古画邮票[EB/OL].2007-07-18[2017-02-20].http://zyhyyw.blog.sohu.com/55725547.htm l.

[6]余光中.乡愁.语文:九年级下册[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11：3.

[7]董运动.安徽山东2012年高考试题与集邮有关[N].中国集邮报，2012-06-25

[8]苏东坡.题杨次公春兰[M]//苏轼诗集:第五册.北京：中华书局，1982：1694.

[9]赵凯.台北2015第30届亚洲国际邮展纪念邮票[EB/OL].2015-03-24[2017-02-20].http://blog.sina.com.cn/s/blog_469b7 6680102vihn.html.

[10]荀子.荀子.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1：100.

[11]王恽.游东山记[M]//中学生阅读.上海:上海文化出版社，1984：38.

[12]借竹斋主.题《古代书院》邮票(2).东坡书院[EB/OL].2009-12-28[2017-02-20].http://blog.sina.com.cn/s/blog_508a6c540100 fxpe.htm l.

[13]王萧睿讲解.黄州“东坡赤壁”导游词[EB/OL].2016-05-11[2017-02-20].http://www.docin.com/p-563605084.html.

[14]苏东坡.饮湖上初晴后雨.苏轼诗集:第二册[M].北京：中华书局，1982：430.

[15]陈衍.宋诗精华录[M].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1984：27.

[16]林语堂.苏东坡传[M].张振玉，译.上海：上海书店，1989：150.

[17]苏东坡.望海楼晚景五绝[M]//苏轼诗集:第二册.北京：中华书局，1982：368.

Su Dongpo’s Im age on Stam ps

RAO Xueɡɑnɡ

（Huanggang Normal University，Huanggang Hubei 438000，China）

Stamps epitomize the human civilization while the Dongpo-related stamps epitomize the Dongpo culture.The main content of Dongpo-related stamps comprises Su Dongpo’s images and works of art and scenic spots on him.Every piece of these stamps，standing for a spirit，an episode and a masterpiece of Su Dongpo，gives rise to people’s respect and admiration toward Su Dongpo and their reverence for Chinese national culture.This is the greatness of Su Dongpo.

Su Dongpo；Immortal Hero；Stamps；Dongpo Culture；Integration of Heaven，Earth and Human Being

I206.2

A

1009-8666(2017)06-0001-09

［责任编辑、校对：方忠］

10.16069/j.cnki.51-1610/g4.2017.06.001

2017-03-09

饶学刚（1934—），男，湖北崇阳人。黄冈师范学院编审/教授，中国苏轼研究学会理事，研究方向：苏东坡、楚文化学、民间文学、民俗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