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治理量化统计与实践:形成型指标而非反映型指标
2017-08-07郭晟豪萧鸣政
□郭晟豪,萧鸣政
地方治理量化统计与实践:形成型指标而非反映型指标
□郭晟豪,萧鸣政
地方治理的量化是目前学界的重要课题,尽管指标的内容逐渐科学化,但是量化统计方法尚亟待完善。统计指标依据指标与构念的关系可以分为形成型和反映型。在基层实践中,地方治理工作重心各有差异,当前学界治理指标的研究成果同样重在各指标互补组成治理的构念,因此治理指标属于形成型指标而非反映型指标。受分析方法所限,已有的地方治理量化研究多采用传统的因子分析、协方差结构方程等反映型指标的方法,而事实上,上述统计方法均无法对形成型指标进行科学分析。本研究采用偏最小二乘法(PLS),基于全国代表性数据,以乡镇工作治理绩效评估指标为例,进行形成型治理指标的统计检验,对治理的量化研究具有重要参考意义。
地方治理; 形成型指标; 反映型指标; 偏最小二乘法
一、 问题的提出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总书记为核心的党中央深化对社会治理规律的认识,党的十八届三中、四中、五中、六中全会持续强调“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并重视地方以及基层社会治理。“十三五”规划纲要提出,“加强社会治理基础制度建设,构建全民共建共享的社会治理格局,提高社会治理能力和水平” 。 治理作为一种新的政治运行和公共事务管理的理念和实践,已经在学术界广为流传[1],国内对于治理的研究热情有增无减,其中对治理体系的研究是其重要的组成部分。治理的评价体系是治理现代化的基础[2],并重点关注国家、地方治理的内容要素及其评价。然而,了解何为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只是推进治理现代化的第一步,更具现实意义的是如何提升治理水平。学界基本存在两种研究范式,一是以理论推演见长,通过对治理内容的分析,针对治理的不同组成要素提出相应的提升方略[3]。这类研究尽管提出了许多卓有成效的见解,但是逻辑的推演缺少了实践,尤其是统计数据的佐证。另一类研究范式则是以量化分析为主,以第一种范式提出相应的提升治理水平的假设,并通过搜集数据进行统计分析,从而验证假设。相对地,第二种范式因具有现实数据和统计检验的支持,所得结论更具说服力。但是第二种范式必须对变量尤其是治理水平或治理绩效进行量化统计。量化统计意味着在量表的项目获得之外,形成完整的计分方式,并对量表指标的统计学质量如信度、效度进行检验。指标的统计检验在国外比较成熟,并有专门的研究,而国内的研究多为借鉴、参考心理学等学科的量表与指标检验方法。但是,直接的方法套用难免出现偏误,尤其是治理的指标类型与心理学量表不完全相同,统计方法大相径庭,因此有必要根据统计规范,提出科学的治理量化统计的思路与方法。本研究即重点关注对地方治理的量化统计,尤其是指标的确定、核算,以及指标体系评价的统计方法。
该反应遵循亲核消除机理,是可逆反应。与酯化反应相同,为使反应超正方向进行可加热脱水或使用甲苯等带水剂除去反应生成的水。
二、地方治理指标研究回顾
(一)治理指标的测量内容
在大部分的数据库教材编排中,数据库的理论知识和实践操作是分开的,这种章节安排既有好处又有值得商榷之处。好处在于对于接受能力较强的本科层次学生,他们可能需要参加对数据库理论要求较高的计算机二级考试,牢固掌握理论知识点是必然的要求。但是对于高职层次的学生而言,他们不需要参加数据库等级考试,只要求“懂理论会实践”。高职学生的思考能力和理解能力欠缺,容易产生畏难情绪,过多和较深的理论会使他们渐渐失去耐心,等待到真正开始上机建库建表时,学生早就已经被前面的大篇幅理论磨的去了兴致。
治理指标的测量内容借鉴了相对成熟的政府绩效评估的思路,一方面研究主要从治理的描述性概念出发,横向界定治理的内容;另一方面则从治理的环节出发,纵向将治理的环节细分。具体的,在治理的横向内容方面,有研究总结了不同机构和学者的共识,包括:政治、行政过程中不同主体的参与,政策、流程的公开和透明程度,各环节合乎宪法和法律的规定,各行为主体的职责与义务,公共部门对其他群体的回应,政府结构对各群体的平等对待以及政府部门的运转效率等七个方面[1];治理的纵向环节则可以分为政治和行政的输入、过程以及输出三个关键要素。在此思路下,地方治理层次涌现了诸多具有代表性的治理指标。首先是联合国人居署的城市治理水平指标[4],依照有效、平等、参与、责任、安全等5个核心原则,共计26个指标为客观性评价量表。例如,有效原则包括地方政府的收入来源、制定出版绩效标准出版物等5项指标。在乡镇层次,国内开发了乡镇治理绩效评估指标[5],分为对乡镇政府总体评价和对乡镇政府各项具体工作的评价两个方面,共计26个指标,为主观性评价量表。乡镇政府总体评价包括本地乡或镇政府和居民的关系,地痞流氓、黑恶势力、偷盗等扰民事件严重性等11项指标,对乡镇政府各项具体工作的评价包括发展本地方的经济、维持治安、打击违法犯罪活动等15项指标。另外还有关注地方治理能力的地方政府公共事务合作治理能力评价指标[6],共计35个指标,包括培育合作伙伴的能力、运营合作关系的能力、供给合作资源的能力三个方面。可以看出,目前的治理测量指标采用的思路较为一致,即根据治理的内涵,确定治理包括的具体方面及对应项目,然后将该项目作为指标,多个治理项目的集合即是治理的完整测量指标。
将曝气池与反应池合建,曝气池位于反应池上层,曝气池的主要作用是脱气、曝气充氧,使水中铁氧化得以部分去除,同时避免在滤层中形成气垫层,影响过滤效果。设计采用射流曝气池,射流曝气池平面尺寸28.8m×8.5m;喷淋均匀度95%,喷淋角度60°,喷淋高度1.5~2.0m;采用往复式隔板反应池。单池结构尺寸10.8m×8.2m×4.75m,反应时间8.0min。
总结治理指标内容,可以发现治理指标包括治理过程中的多个方面,每个方面彼此相对独立,治理指标共同组成治理的构念,如果减少其中一项指标,那么治理的内涵也会相应的减少,并受到直接的影响。此外,在治理实践中,政府与其他部门并没在治理的每一个方面都表现出同样的水平,而是各有侧重,因此每个治理的指标之间并不一定具有高度的相关。综上述可知,目前的治理指标均是以形成型指标为主。部分研究为了呼应统计上的信度、效度检定的要求[18][19],并受心理学量表开发的影响,因此采用了探索性因子分析等方法形成量表并检测信效度指标是不适当的。一般而言,心理学的量表均采用的是反映型指标,目的在于对同一构念的外在表现进行多方面的测量,从而减少总体的测量误差[20]。对于形成型指标的治理指标,“拿来主义”是不够严谨的。
与农业、林业、化工等专业类院校不同,国内大多数建筑类高校环境工程专业源于给排水科学与工程专业有自己独特的特点。不管是教师和学生,对建筑类知识的学习和掌握较多,而且很多学生就业也是建筑类单位。因此,结合建筑类高校环境工程专业的特点,开展环境影响评价课程教学改革,提升课程的知识培养能力,对于整体提高建筑类高校学生的能力和水平,提升学生就业和发展的核心竞争力,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
三、治理指标类型:形成型与反映型
(一)指标分类及评价
如前所述,尽管目前的研究已经尝试对指标进行统计评价,但是在评价前并未对指标进行分类并选择合适的统计方法与评价标准,大量研究直接沿用传统心理学量表开发、经济学计量模型的统计手段,因此造成了统计上的谬误。对指标的评价必须基于指标本身的特点,不同指标的评价标准不同。在管理学研究中,有两种不同测量指标可以用来测量理论构念:形成型指标(formative indicator)和反映型指标(reflective indicator)。通常在区分这两种指标时,我们考察的是理论构念与测量指标的内在逻辑关系[12]。反映型指标是构念的外在表现,单一指标的移除不影响构念的关键内涵;形成型指标则是构念的直接组成,每一个指标都是构念必不可少的一部分[13]。表1是关于形成型指标与反映型指标的特点总结[14],可以看出,形成型指标与反映型指标具有本质上的不同,形成型指标重在指标之间互补构成构念,指标间的重叠应最小化;而反映型指标的重点在指标是构念的一组相近表现,指标间重叠应最大化。
表1 形成型指标与反映型指标
(一)数据来源
如前文所述,目前多数的治理指标均为形成型指标。本研究采用数据来自马得勇、王正绪主持的“中国乡镇民主与治理调查”数据库中关于乡镇治理的测量数据,从形成型指标的角度重新进行指标的量化统计。该调查从2009年至2011年进行,在全国范围内选取了10个省市、20个乡镇,采用包括问卷和访谈的方式进行调查,获得以村民为对象的有效问卷2221份。本研究剔除了村民问卷中职业身份为“村干部”的问卷,余2154份。由于该数据库中不同的评价体系量表标尺不同,即便标准化也难以避免尺度不均带来的影响,因此本研究选择乡镇治理绩效评估指标中评价尺度一致的对乡镇政府各项具体工作的评价部分(15个题项),进行形成型指标的统计检验。
治理指标形成后,为了进行量化分析,必须对指标进行统计。指标的统计一是包括单一指标的计算,二是包括治理水平的计算。目前的研究主要分两种情况,一是单一变量直接测量,考虑治理的某一项具体内容,多受到计量经济学的影响。此方法将变量视做观测变量,并使用回归方程研究治理的影响因素。例如,有研究将社区治理分为社区服务、社区管理两方面,并对应为居委会服务效率和执行行政事务,分别采用对居委会服务效率高或者很高评价的居民的比例、小区中投票的居民的比例直接测量[7]。尽管此方法测量最为直接,也避免了误差,但是此时的治理结构单一,单独的一个变量不能体现治理的全貌。而将几项治理的直接测量值进行比较,治理的研究较为分散,无法得出对整体治理情况的评价结论。倘若将几项直接测量值进行整合,则已属于多项指标的范畴,不属于直接测量。二是多维度变量整合,考虑治理的整体情况,绝大多数的公共管理学研究均采用此方法。治理体系及指标的得出是为了对治理的绩效做出评估并研究其前因,因此需要将具体的治理指标进行整合统计。这里量化统计分为两个主要内容:一是治理评价体系的得出;二是治理及影响因素的分析。治理体系的得出往往通过文献梳理、访谈、案例分析等方式得出治理的指标项,再通过专家、实践者对指标的重要、清晰等方面进行评断,完成指标的筛选,形成指标体系[8]。然而受心理学量表开发的影响,在获得测量题项后也有研究采用了施测、探索性因子分析、题项筛选、确定信效度的思路进行治理评价量表的开发[9]。治理的影响因素分析方面,关键在于如何将多项治理的指标得分整合为一项治理的总体得分。有的研究邀请专家对指标的权重比较赋分,以此得出整体治理得分的计算方式[10];也有研究继续沿用统计结果,采用探索性因子分析作为聚合、筛选指标的方式[5];也有将探索性因子分析的因子载荷作为权重进行指标的加权,以加权平均数作为治理的得分[11]。获得整体的治理得分后,即采用一般线性回归或者逻辑斯蒂回归等方式研究前因变量。此时统计上的指标评价延续了一般心理学量表的指标评价标准,即内部一致性、区别效度、收敛效度等,但这些分析方法、评价手段均有其适用范围,未经判断的统计方法沿用有可能造成量化统计的严重错误。
由于方法的不适当,上文回顾部分提及的采用探索性因子分析的研究均没有达到研究预期,探索性因子分析并没有起到聚合、筛选指标的作用。这也正是该研究对26项指标中进行因子分析后仅得到了1个因子,并未起到预期效果[5],另一研究从 22个测量项中只提取出2个因子,与其构想效度存在较大差距的原因[9]。而使用因子载荷作为指标权重的方式更是缺少统计学的支持,因为指标本身属于形成型指标,不应使用因子分析,因子载荷在此处并未有权重的意义[8][11]。该研究在计算满意度得分时将性别、年龄与对村委会评价一同放入,其合理性值得商榷[11]。
四、治理的形成型指标统计实践
表2 乡镇工作内容治理绩效评估指标
最为关键的是,由于两类指标的理论基础不同,因此其评价方式大为不同[15]。反映型指标的评价可以从单维性(unidimensionality),如探索性因子分析后为同一因子并载荷在0.600以上;内部一致性,如Cronbach’s Alpha在0.600以上,CR值在0.600以上;项目信度,如指标载荷大于0.700,并达到显著水平;聚合效度,如AVE值大于0.500;区别效度,如交叉载荷不高于内部载荷、AVE的平方根大于所有相关系数等。但对于形成型指标而言,指标之间并不是重叠的关系,因此不存在内部一致性,各维度的区别依照指标的含义,因此聚合效度、区别效度都没有实际的意义。对于反映型指标的评价应该重点关注其构念效度,即指标是否能够体现构念,各个指标共同组成的构念在意义上是否完整。这部分内容均不是通过统计完成的,而是需要进行理论的推演。在统计上,对反映型指标评价相对有限,主要判断判断标准有项目效度,如指标的权重(outer weight)在0.200以上最佳或至少大于0.100,并且达到显著水平;指标不存在严重的共线性,VIF低于3.3最佳或至少低于10;区别效度,指标间的相关系数低于0.700。因此对于指标的评价必须首先判断其类型,再采用相应的统计评价方法。需要说明的是,传统的统计软件,如擅长回归分析的SPSS、STATA,擅长传统基于协方差的结构方程(CB-SEM)的AMOS、LISREL、Mplus均无法对形成型指标进行分析,形成型指标的统计评价需要使用偏最小二乘法的结构方程(PLS-SEM)完成[16][17],并在模型中完成子维度的整合。
(二)治理指标的类型判断
而在每一项方案策划出来后,他都会通过深层追问式的推理进行反思和反驳,最终得到只有让老虎活下去,才能让自己生存下来的明智方案。
(三)数据分析
1. 指标类型
本研究中的乡镇工作治理绩效以乡镇的实际工作内容为对象,对其乡镇日常工作所涉及的内容及其成效进行评价。乡镇工作内容治理绩效评估指标分属治理的不同方面,尤其是乡镇政府各项具体工作的评价,各个指标共同构成对乡镇治理的评价内容。每个指标的删除都将直接减少所测量的治理内容。每个指标直接涉及各个方面,相互独立,每个乡镇依其具体的工作安排可能侧重于其中的某一个或某几个方面,指标间并不一定具有高关联性。因此,此治理指标具有明显的形成型指标的特征,属于形成型指标,因此对于该治理指标的分析应当采用形成型指标的方法。
2. 指标结构
(二)治理指标的统计与评价
确认乡镇治理绩效评估指标的结构,这也是形成型指标构念效度的保证。为了整理治理指标的结构,本研究根据指标的内容,按照形成型指标的构成逻辑,对15项治理指标进行细分归类,即根据题项的具体内容,将内容关联性较高的题项组成一级维度[21]。同时结合前人的治理分类,作为维度的拟定参考。由于题项均为乡镇工作的不同方面,较少涉及治理的纵向环节,因此以前人的横向治理内容为主。根据15个题项的具体内容,按照内容的关联,本研究将乡镇的工作内容分为基本生活、日常服务、政策制度三个维度,重新整理后的指标如表2所示。基本生活涵盖村民生活基础直接相关的内容,如经济、治安、环节、基础设施、医疗和教育等;日常服务是除基础生活外,政府对村民可能产生的特殊需求的帮扶,如救助、技术指导、关系调解、服务和答复等;政府在政策制度方面的表现,如政策透明、政策落实、民主政策等。综上所述,每个维度包含该维度下的不同方面,这些方面彼此相互独立,共同组成乡镇工作的内容。
需要说明的是,从方法论的层面,本处指标的构建属于归纳法,即预设为未知乡镇治理绩效的内容,以实地调研的方式获得基础的内容题项,再将题项整理归纳为维度;并非演绎法,即首先确定构念的维度,再依据维度设计相应的题项。对于实践性导向强的问题,以及缺乏形成基础的问题,采用归纳法是适当的[22]。乡镇工作内容治理绩效具有极强的实际性,研究者难以提前构想具体的维度,因此以实践调研、提炼的方式完成研究。这也是目前多数研究采用的方法。重点在于,归纳维度时,传统的方式是使用探索性因子分析,如以特征根的方式提取公因子,但该方法仅对反映型指标有效;对于形成型指标而言,这一方式是不适用的,应以题项内容为主,考虑哪些题项共同构成了哪一个方面,以此形成维度。本研究的乡镇工作内容治理绩效评估指标即是以此思路完成的。尽管分为了基本生活、日常服务、政策制度三个维度,但这既不意味着乡镇工作内容治理绩效只包括这三个维度,也不意味着三个维度一定须以此为划分。随着研究数据资料的补充,乡镇工作内容治理绩效可以纳入新的维度;依据不同的思路,同样的内容可以分为不同的维度,这正是形成型指标的以内容组成构念为纲带来的开放性和严谨性[23]。而某个题项依据内容划分入某维度后是否得宜,可通过数据分析得到筛选和确认。
(二)指标构建
水分对棉花生长发育的影响因生育期不同而存在差异。南建福等[25]研究表明,干旱严重影响棉花的生长发育,苗期受干旱胁迫群体落蕾率普遍降低,落铃率提高,中度受旱时,棉株生长缓慢,果枝量少, 生育中、后期缺水会使果枝数、单株成铃数减少,铃期变短,脱落增加。本试验结果表明,后期水分亏缺对棉花结铃有负的影响,因此,生产上应考虑将前期的水分后移。通过分析产量与各生育期指标的相关性可以得出,花铃期后在保障铃数的前提下,轻度水分胁迫能够达到较高的产量,这得益于间作微环境对逆境胁迫的响应机制[26]。
表3 乡镇工作内容治理绩效评估指标统计结果
形成型指标的评价不在信度,重在构念效度、项目效度和区别效度。乡镇工作内容治理绩效指标的构念效度在于可以准确地测量绩效,而绩效是由具体内容组成的。本研究中乡镇政府各项具体工作评价部分的15个题项来自对乡镇具体工作内容的总结,由调查者以包括访谈和问卷调查的形式在样本乡镇实地调研,并对收集的数据进行分析整理,因此每一题项的构念效度基本得到了保证。而维度及其指标的分类也是基于指标的内容完成的,因此本身具有较高的构念效度。
通过数据的量化统计分析,进一步对指标的项目效度、区别效度进行统计学检验。一般的信度、效度检验标准以及统计方法无法适用于形成型指标的分析,根据Diamantopoulo等(2008)的建议,通过基于偏最小二乘法的结构方程(PLS-SEM)[21],采用SmartPLS软件完成运算。模型采用二阶验证性模型的方式,每个维度由各题项组成基本生活、日常服务、政策制度3个一阶结构,再由3个一阶结构共同组成治理绩效这构念,形成二阶结构。计算时,由于原数据样本量较大,为了保证统计的真实性,对于缺失值采用删除含缺失值案例的方法,运行Bootstrap时设置为5000。表3是指标的评价结果,重点关注指标权重值的大小、是否达到显著水平以及是否存在严重的多重共线性。本研究分别采用相对严格的Chin(1998)的建议,即权重值应大于0.200的标准,且达到显著水平95%[24];关于多重共线性采用Hair等(1995)的普遍建议,应小于10[25]。最终如表中斜体所示,B2、B4、P3的权重值不足0.200,因此应当删除。此外,所有剩余指标的权重值均达到99%以上的显著水平,VIF均小于10,甚至绝大多数小于3.3这一更为严格的标准[26]。因此经过重新筛选后的指标体系各指标的项目效度都比较理想。最后,3个治理指标的相关系数分别是:基本生活-日常服务为0.641,基本生活-政策制度为0.523,日常服务-政策制度为0.674,均低于0.700,说明指标三个子构念的区别效度较好。
综上所述,完整的乡镇工作内容治理绩效评估指标分为基本生活、日常服务、政策制度三个方面,共计12个指标。基本生活包括发展本地方的经济,保护本地的环境,治理和防止环境污染,解决村民看病难等医疗卫生问题,改善本地方中小学教育环境和条件等4个指标;日常服务包括对乡村老弱孤残的救助工作,提供农产品相关信息及种植、养殖技术指导等,调解家庭、邻里纠纷,办事时政府工作人员的服务态度和工作作风,对老百姓的困难、要求、意见,政府的处理和答复等5个指标;政策制度包括政府财政、发放救济、计划生育等方面的透明度,落实和执行上级政府的政策比如发放救济金、农业补贴等,乡、镇政府的民主选举、民主决策、民主监督等3个指标。
五、结论与讨论
首先,本研究进行了治理指标的类型判断,笔者发现目前的治理研究所得出的治理指标基本属于形成型指标,因此对指标的评价应该摒弃反映型指标的评价标准,即对所谓内部一致性、收敛效度等标准,在研究方法上也不应采用不适合形成型指标的探索性因子分析、当前最为普遍的基于协方差的结构方程(CB-SEM)等方法,而应该重点关注指标本身的构念效度,即指标是否完整组成了治理的方方面面,各指标是否可以组成治理的题中之意;之后才是对指标统计检验的追求,可以关注指标的项目效度与区别效度,需要注意的是使用的具体观测值也不再是反映型指标的内容,而是形成型指标须判断的权重值等,使用的统计方法为偏最小二乘的结构方程(PLS-SEM)。
第二,本研究采用全国代表数据,以乡镇工作内容治理绩效评估指标为例,进行指标的统计评价。研究结果首先克服了采用不适当的探索性因子分析无法达到的降维效果,依照构念将原本包含诸多指标的治理绩效分为三个自维度;其次通过统计结果删除了权重值不足的指标,并确认了指标与构念关系的显著性,以及指标不存在严重的多重共线性,起到了指标筛选的效果,从而提高了量表的质量。另外,采用偏最小二乘的结构方程的统计同时得到每个指标在进行统计时的权重,可以将治理这一潜变量以其本身的状态进入统计,可以有效地整合子构念,减少测量误差。不过限于数据,本研究未以数据分析的形式验证指标的统计结论效度,以后的研究可以在结构模型中关注乡镇工作内容绩效对目标变量的预测是否符合理论预期。
据了解,2017年安徽省启动“两治三改”(治理违法建设、违法用地和改造棚户区、城中村、老旧小区)。截至2018年9月下旬,全省已累计完成违法建设治理322.01万平方米、违法用地治理面积11519.09亩,分别占全年目标任务的88.90%、89.56%。
最后,关于治理指标的量化统计,本研究的建议是:首先必须根据指标的内容准确判定指标属于形成型还是反映型。对于反映型,可以采用传统的心理学量表的统计方法;对于形成型指标则必须首要关注构念,其次采用偏最小二乘法进行统计计算。由于治理本身的内容繁杂,因此一般而言,治理指标属于形成型指标,或者至少难以避免在其中包括形成型指标。但是正如形成型指标在量表测量中并占不主流的原因,形成型指标极大地影响了构念,而研究中也难以保证指标是完整的。因此需要关注治理的指标对治理构念本身的分析,从而尽可能完整地获得指标。此外,如果单一的形成型指标并非可直接观测的客观值(如人均收入等观测变量),而是一个潜变量,那么为了减少测量误差,可以将该指标进一步细分子指标。需要注意的是,一旦完整的指标中含有形成型指标,那么采用偏最小二乘法才是适宜的。同理,进行影响因素分析时,对于含有形成型结构的模型需要使用偏最小二乘法的结构方程完成此分析,此时模型可以将子维度整合运算(也可根据专家的权重分配在进入模型前先对高阶构念降阶处理),判断模型的配适度应关注变量的R-square、Q-square、F-square以及模型的GoF等指标[27],这与一般的结构方程也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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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胡章成
Quantitative Statistics and Practice of Local Governance: Formative Rather than Reflective
GUO Sheng-hao, XIAO Ming-zheng,PekingUniversity
The measurement of local governance is an important subject in administration study. Although the contents of indicators gradually scientific, quantitative statistical methods still need to be specified. local practice, the focus of governance is different, and the research results of the current governance indicators also emphasize different part of governance, thus the governance indicators are formative and not reflective. However, due to the limitation of the analytical method, the traditional statistical methods such as factor analysis, regression analysis and 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 can not be used to analyze the formative indicators . In this study, partial least-squares (PLS) is used to evaluate the indicators of township governance performance, on the national representative data, and the statistical test of the formative governance indicators is carried out, which is of great reference significance to the quantitative research of governance.
local governance; formative indicators; reflective indicators; partial least squares
郭晟豪,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博士生,美国哥伦比亚大学联合培养博士生;萧鸣政,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教授、行政管理系主任、博士生导师
国家留学生基金委留学基金项目(201606010206);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重大项目“社区治理问题与创新管理—基于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评价的实验研究”(51910209-092);国家留学基金(201606010206);北京大学博士研究生校长奖学金(1501111109)
2017-02-09
D63-3
A
1671-7023(2017)04-0096-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