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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带一路”的金融血脉

2017-07-29聂欧

财经国家周刊 2017年15期
关键词:丝路一带基金

聂欧

砥砺奋进的五年·为了总书记的嘱托

作为支持“一带一路”建设的金融领军者,亚投行与丝路基金始终成长在聚光灯下。

今年5月,习近平主席在“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上表示,融资瓶颈是实现互联互通的突出挑战,并宣布中国将加大对“一带一路”建设资金支持,向丝路基金新增资金1000亿元人民币,鼓励金融机构开展人民币海外基金业务,规模预计约3000亿元人民币。中国国家开发银行、进出口银行将分别提供2500亿元和1300亿元等值人民币专项贷款。等等。

“金融是现代经济的血液,血脉通,增长才有力。”“血脉通”包含着诸多举措和目标:与“一带一路”建设参与国深化多形式的金融领域合作,创新国际化的融资模式,推广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建设多元化融资体系和多层次资本市场,发展普惠金融并完善金融服务网络以及建立服务“一带一路”建设长期、稳定、可持续、风险可控的金融保障体系,等等。

历史证明,一国的金融系统和货币体系将直接影响该国的国际话语权。在历经了数百年的金本位制和数十年的布雷頓森林体系、美元本位制之后,“中国时间”正在到来。中国金融机构将在这场全球大合作中迅速受益并扩大“朋友圈”,积极构建中国的国际金融话语权。

五条金融“动脉”

中国同“一带一路”建设参与国和组织开展了多种形式的金融合作。截至今年5月,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已经为“一带一路”建设参与国的9个项目提供17亿美元贷款,丝路基金投资达40亿美元,并组建了中东欧“16+1”金融控股公司。这些新型金融机制同世界银行等传统多边金融机构各有侧重、互为补充,形成层次清晰、初具规模的“一带一路”金融合作网络。

当前,“一带一路”的金融“国家队”大概分为五条“动脉”:

最具代表性的无疑是亚投行和丝路基金。两者自诞生之日起就被赋予了支持“一带一路”建设的天然属性,资本金分别为1000亿美元和1400亿美元(增资后)。

第二,是开发性金融机构和政策性金融机构——国家开发银行和中国进出口银行,两者自身业务中原本就包含大量国际业务,长期以为中资企业“走出去”提供投融资服务为己任。

截至2016年底,国开行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累计发放贷款1600亿美元并储备项目500多个,融资需求总量3500多亿美元,且后续还将提供2500亿元等值人民币专项贷款。进出口银行接下来将为“一带一路”提供1300亿元等值人民币专项贷款。

第三,是以中投公司为代表的中国主权财富基金,另如国家外汇局管理下的华安、华新、华欧、华美四家投资公司。

第四,是中非发展基金、中葡合作发展基金、中巴双边合作基金等一系列国资背景的双边、多边合作基金。

第五,是工、农、中、建等商业银行。近年来,商业银行争相提速海外机构网络布局,扩充国际化经营业务。

亚投行到今年5月已经为“一带一路”建设参与国的9个项目提供17亿美元贷款,撬动公共和私营部门资金125亿美元。

以农行为例,2015年就制定了《中国农业银行落实“一带一路”建设的实施意见》并成立专项工作领导小组,以“一带一路”国际农业合作和产业发展、基础设施互联互通、能源资源投资合作等业务为重点。从2014年至2017年5月,该行100多个“走出去”项目中,“一带一路”项目的比例约占30%,累计办理项目贷款、保函、境外发债等各类“走出去”业务925亿美元,涉及117个国家和地区,其中“一带一路”沿线国家42个。

建行董事长王洪章也表示,除信贷资金参与外,“一带一路”还衍生出各种新兴的金融需求,例如贸易金融业务、投资银行业务和资产管理业务。其中,贸易金融业务主要是贸易结算、大宗商品融资、供应链金融、全球现金管理等综合性业务;投资银行业务则在于债券融资、融资租赁、资产证券化、私募股权基金、PPP等直接融资服务;资产管理业务则重在海外置业、全球资产配置、现金管理、消费金融等金融需求。

聚光灯下的领军者

作为支持“一带一路”建设的金融领军者,亚投行与丝路基金始终成长在聚光灯下。

据亚洲开发银行测算,到2020年以前,亚洲地区每年基础设施投资需求高达7300亿美元。而整个亚太区域未来十年的基础设施投资需求,将达8万亿美元。但世行和亚开行目前每年仅能提供约100亿美元,巨大的资金缺口意味着巨大的市场需求。

目前来看,亚投行与丝路基金不仅有效解决了“一带一路”建设中投融资供给能力不足的难题,也让中国充裕的国民储蓄与外汇储备资源得到有效利用,并使得大批“一带一路”建设项目逐一落地。

亚投行到今年5月已经为“一带一路”建设参与国的9个项目提供17亿美元贷款, 撬动公共和私营部门资金125亿美元。行长金立群曾表示,亚投行将逐步扩大规模,未来五六年内,每年贷款额可达到100亿-150亿美元。

成立三年来,丝路基金相关投资达40亿美元。基金定位于中长期开发投资基金,提供多元化投融资服务;重点支持实体经济发展,推动跨国产能合作;遵循市场化运作原则,实现中长期财务可持续;创新发展,打造开放包容、多方合作的投融资模式。

自从2015年中巴经济走廊的卡洛特水电站项目这一“首单”落地后,丝路基金就开始以“股权+债权”的投资方式,一边直接投资承建项目的中资企业,一边又以委托贷款参与国开行、进出口银行等牵头的银团贷款。紧接着,丝路基金在西亚、北非携手哈电集团开拓中东市场,落地了迪拜的哈翔清洁燃煤电站项目,助力哈电集团进驻国际电力行业高端市场。

此后,丝路基金在中俄能源合作中先后购买了亚马尔液化天然气一体化項目9.9%股权并提供专项贷款,入股了垂直一体化天然气处理和石化企业西布尔公司。在亚洲,丝路基金与世界银行所属IFC合作开展新兴经济体的产业投资。在欧洲,丝路基金支持中国化工投资意大利倍耐力公司,并投资了专注于新兴行业的中法FCValueTrail基金。此外,丝路基金还出资20亿美元设立了中哈(哈萨克斯坦)产能合作基金。

丝路基金董事长金琦公开表示,丝路基金2017年的投资规模将保持前两年的势头,下一步重点是推进项目的成熟落地,包括抓紧推进中哈产能合作基金下的项目落地。此外,还将向科技创新领域和现代服务业拓展,并在“‘一带一路框架下适度关注非‘一带一路国家的投资机会”。

专家表示,丝路基金逐渐积累了丰富的港口、通讯项目经验,同时也要注意两方面风险:

一是“一带一路”沿线部分国家法律法规不健全,整体投资风险较高,这就要求丝路基金始终把风险管理嵌入投资管理体系中,确保项目安全;二是缺乏从事股权投资的经验和人才,需要不断优化人才结构,不断充实和完善人才队伍。

一位丝路基金人士告诉《财经国家周刊》记者,尽管有“杂音”——有人担心增资1000亿美元会否“打水漂”,有人质疑中国“穷大方”,但丝路基金的商业可持续原则始终没有改变,“终会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

民资热情待激发

有受访人士表示,目前已经形成一定层次的“一带一路”投融资框架,鉴于财政资金有限,要保证“一带一路”能够可持续推进,还应进一步激发私人部门即企业的投资热情,畅通其投融资渠道。

基础设施项目的可持续盈利模式有待进一步探索。由于“一带一路”项目大多覆盖基础设施建设,通常投资回报率低且投资期限长,民资积极性有限。加之部分项目存在价格战,进一步压缩了盈利空间。

“此前,因为中资企业之间、中资企业和日资企业之间的恶性竞争,影响了中国在东南亚部分铁路项目的发展前景。”一位参与相关项目竞标的人士透露。

同样,一位从事开发性金融业务的人士表示,开发性金融秉承着保本微利的原则,但不少“一带一路”项目还缺乏清晰的盈利机制和运作经验,同时承接了来自中国多家金融机构的股权和债权融资,未来能否按时、按量还本付息,还需进一步观察。

北京大学教授、财政部国库司专家王一鸣对此提出了如下建议:

其一,发挥开发性金融和政策性金融的杠杆作用和示范效应,引导私人资本参与“一带一路”基础设施建设。在项目生命周期的不同阶段,各渠道资金相互配合,共同提供融资支持——项目开发阶段或低利润阶段,以政策性融资方式为主;项目利润稳定的阶段,由商业性资金进入。

其二,增加民资的投资渠道。可发放丝路债券、创新金融产品等筹集资金,还可借助互联网金融来更大范围地调动民资潜力。通过亚投行、丝路基金与项目所在国政府联合出资,与民资合理分担风险和回报,动员主权财富基金、养老金和民资等更多社会资本的投入。

其三,降低融资成本,探索利益分享机制。基础设施建设着眼于长期、间接收益而非短期、直接收益,其将对贸易、物流、资源合作等领域产生较大的溢出效应,提高其他领域的盈利预期。一是在基础设施建设中纳入长期、间接收益,形成合理的风险共担和利益补偿机制,形成良性循环;二是鼓励中资企业完成从建设者到建设运营者的转变。例如,不仅是承建机场和港口等基础设施项目,还进一步建设和运营空港物流园区,让当地形成可持续的发展能力,更益于保障项目实施效果,同时获得社会效益与未来经济效益。

“我们已经启动了民企和PE、VC等投资机构的参与机制。”前述丝路基金人士介绍,他们正尝试以社会资本来放大杠杆,把“一带一路”的蛋糕做得更大、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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