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一只猫

黄伟

我怀疑那只老鼠早在我们搬至新居时就悄悄尾随，然后潜伏下来，伺机而动。尤其近段时间愈加感到它的猖狂。咯吱咯吱的声音啃噬着我的耳朵，紧绷的神经随时会被撕扯断。妻子说，三十层的楼房，哪来的老鼠，有病。我承认病了。医生却说我没病，我吼，我有病，脑袋瓜子要爆炸。医生说别激动，坐下说。我坚持站着，我必须居高临下，首先在气势上压住他，唯恐一坐下就信了医生的话。医生指着桌子上的一叠化验单说，你真的没病，可能精神紧张，产生了幻觉。我说，不！就是只老鼠。医生说那就养只猫喽。

妻子坚决不同意养猫，说猫会把家搞得脏乱。我们曾经养过猫的，忘了吗？那时我们还租住在一间小平房里，老鼠早已闻声而逃。多可爱的一只猫啊，闲了我们逗猫玩，猫给这个家帶来太多欢乐。妻子正关注着电视上的减肥节目，妻子一直为并不太胖的身材心烦，拼命减肥，越减越肥，以至于把整个人搞得快疯掉。妻子扔一句，忘了。怎么能忘了呢？记得我们确实养过一只猫的，那时你还问我，猫为什么这么快乐？我说或许它没有更多选择，吃顿饱饭，有个窝儿，就已经很知足了。然后你依偎在我的怀里说，托生一只猫多幸福。

半夜听见喵喵的叫声，妻子在做梦，嘴里发出轻柔的唤猫的声音，我的心安静下来，轻轻搂住妻子，有些陌生，上次搂抱妻子是什么时候，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