迂回少年再《博览》
2017-07-28叶云凌
叶云凌
每翻一页纸,我都那般的轻盈,那般的珍惜;害怕这记忆像硕大的皂泡,在时间里,在阳光下总会粉碎,总会留有一片淡淡地湿。
刚读完《80后的记忆》,我便迫不及待的捧起《80后集体回忆》。到底记忆的洪闸已开,索性任其一泻千里。《80后的记忆》是一本动漫著绘系列读本,即一组动漫旁配一段简文。相较之,我更喜那一段段简文,它叫人读来总生意犹未尽之感;而《80后集体回忆》则是一本合集,以笔者记述为主,辅之以实物简画。相较之,我尤爱那一幅幅简画,它给我以多一分触动!
有朋友问如此两本能否合成?我想应可叫作:含泪的微笑!因为无论前者还是后者,它们都有着肃而不严的笔调。
又一周末的午后,阳光穿过窗玻璃打湿地面,室内暖暖的。我像往常捧着本《80后集体回忆》正快慰的读着,一通电话,为一段我与《少年博览》的回忆埋下了伏笔——
有阳光的午后,总能让人生出几分慵懒!我捧着本《80后集体回忆》坐在窗前,看着页面上跳动的文字,室内也暖暖的。突然,桌角的电话铃声响起——
自十月中旬始,我做起了一个初一男孩的家教。说是家教,但每逢周末其父母会将他送来我的住处作辅导,待做完辅导后再将其接回。这是个不善言辞,甚或木讷的少年。每次来我这边,除了辅导过程中对我提出的问题以寥寥数语作答外,唯恐仅只在见面一句“老师好”或作别一句“老师再见”!今天突然响起的铃声是他的母亲称突发急事,不便接送,需要我上门辅导。
依着给定的路线,十五分钟后我摁响了他家的门铃。开门的是这个少年,清秀依旧。进门后他将我引入他的内室,约四十来平米,清逸洁净,不时散发着阵阵檀香的味道。在他给我倒水的间隙,我下意识的环顾了这间四十来平米的内室。两扇窗对开,向阳的窗下是一张书桌,桌面上除了电脑似乎缺少了点什么?背阳的床下是一张单人床,除了铺放整齐的被褥略显地单调了些许。两张座椅,一面与此内室房门正对的立镜,剩下的就仅有个满满三层的小书架……
和往常一样,每次辅导时间为三个小时,但中间有二十分钟休息时间。今天这二十分钟我在书架前捡起了点点少年的记忆!
这个书架很精致,然我總觉得它以和我以前见过的书架有那么点不一样的地方。几乎全部是期刊、杂志,摆放的十分整齐。我突然回过头轻轻地问了句“我可以看看你的书刊吗?”。他还是没有说话,一脸的无辜,点了点头!于是我随手从架上抽了本,是本《少年博览》,四角平整,封面干净,右下角的刊期为:2003年6月(下)。我拿着这本《少年博览》回到了桌边——
“你今年多大?”我一边翻阅一边轻轻地向他问到。
“13岁”
“这本杂志谁送你的?”我将杂志的封面朝上递到了他的面前。
“一个表姐”
在我将手连同《博览》一起缩了回来的刹那,我突然生发了一种莫名的感觉!
“可以把这本《少年博览》借给我看看吗?”我转过头对坐在我左手边的他微笑的问了句。
他茫然的点了一下头,说了两个字——可以,声音清脆、响亮。
我将书静静地放置在一旁,继续着余下的课程。
就在我宣布课程结束的时候,他突然起身走到书架前又抽了四本杂志递到我面前,说——
“喜欢?!这四本也借给你。”
我接了过来,四本四角依旧平整,封面仍然干净,只有刊期不同的《少年博览》。
灯光下的那几本《少年博览》给我最近正读的《80后集体回忆》多一条注解。因为我还和那时候一样,每次拿到它,都会直接找到“柳眉儿信箱”或“阳光姐姐信箱”。看着那一封封来信和一封封回复,在那里找少年的心事,并希冀自己能和他们有点滴相似!因了那些心事,有了两本日记,一本老师批改,一本藏在抽屉。
应着灯光,我往后翻阅了几张,终于找到了故事连载。记得以前除了“信箱”便是故事连载,那会儿总发现那些连载的故事非常有吸引力。连载的故事大都为悬疑探案类或玄幻幽灵类,对这些故事阅读的期望很高。因为那时候并不像现在的孩子,班级学生必须订阅,人手一份,当今或许以成为“硬性指标”。我上中学那会儿,是以班级为单位集体订阅,费用从上缴的班费里出!大部分同学迫于班主任老师之淫威,却又无可奈何,因为每次期刊拿到班级时,总被那么几个人“霸占”!等《博览》辗转至我们这些差生手中时,要么下一本期刊又至,要么这一本快“寿终正寝”,早无原形……
我用了五个夜晚,五次在灯光下找寻逝去年华里那活生生的记忆。每翻一页纸,我都那般的轻盈,那般的珍惜;害怕这记忆像硕大的皂泡,在时间里,在阳光下总会粉碎,总会留有一片淡淡地湿——就像那个木讷的少年。
(作者单位:江苏省南京市浦口区雅学教育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