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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显之间的精神独白
——马啸印象

2017-07-25鲁明军

艺术品 2017年7期
关键词:纸本书法精神

文/鲁明军

隐显之间的精神独白
——马啸印象

文/鲁明军

马啸 1962年生于浙江省湖州市,1984年毕业于浙江大学哲学系。曾在西北的《甘肃日报》从事新闻工作21年,并任中国书法家协会学术委员,甘肃青年书法家协会主席,中国国家画院沈鹏工作室首届精英班成员及课题班、创作班、第二届精英班助导。现为中国国家画院教学中心学术主持、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美协副会长,兼任国内多家高端书法研究机构研究员,大学特聘教授。

曾先后荣获首届中国书法理论“书谱奖”(1989年)、1992年度甘肃省“新闻奖”一等奖、第四届全国书学讨论会三等奖(1993年)、西北五省区省报晚报优秀新闻作品一等奖(1993年)、当代青年书画书画展优秀奖(1999年)、第五届全国书学讨论会二等奖(2000年)、2000年度中国广播电视新闻奖二等奖、2000年度甘肃广播电视新闻奖一等奖、2000年度甘肃省“五个一”工程奖、甘肃省委省政府第四届“敦煌文艺奖”一等奖(2003年)等。

正式出版有《于右任书法艺术解析》《沙孟海书法艺术解析》《中国书法理论批评史》《书法门诊室2》《国画门诊室2》《民间书法》《宋画汇珍》(山水卷、人物卷、花鸟卷)等专著。

马啸的作品是一种对既有文化时俗的对抗和异化,他让我感受到一种隐性力量的存在。从作品中马啸看似是矛盾的,传统文化观念和当代文化意识之间的碰撞与交错恍若始终是为他所困扰的症结,但这正是其作品令人诧异和惊喜之处。

作品是主体性灵的语言符号,是主体对自身内在性的一种诠释后的表达。马啸的语言似乎更具概括性和抽象性。从记忆到表达,多重文化意识观念的回归在他的作品中折射得异常清晰。这其中,不幸与幸运两种结果在他包括他们这代人的命运中体现到了极致。不幸在于他们的童年是在一种动荡的社会精神落差中躲躲闪闪地度过的,这使得他们的内心深处永远都难以抹去那段悲恨记忆,而幸运在于这段记忆却更加完善了他的精神元素,强化了他的人格力量。因此,与其说马啸的作品是对当代文化语境的一种化解,倒不如说是一种自我精神化的凸现来得更为贴切。

在今天凄婉缠绵、充满“肉感”和“软文化”体系中,无疑马啸作品的硬性显得独树一帜。先秦大篆、敦煌遗墨、汉晋残简、摩崖题刻,以及锺繇、禇遂良、张旭、赵孟、倪瓒、黄公望、祝允明、董其昌、八大、沈曾植、张恂、弘一、黄宾虹也都被他慢慢噬入后得到了很自然消化吸收,但更重要的是老子、庄子、鲁迅、林语堂、萨特、卡夫卡、本雅明、海德格尔这些东西方哲人对他存在价值观的营养和补充,从而使得他的作品始终渗透着强烈的观念性和书卷气,这不仅是他精神因子碰撞后的“拷贝”,也是他对当代文化语境深刻的阐释。在马啸的作品中,我感受到的不是传统文人书法任情挥毫的洒脱不羁与豪情奔放,更多的则是一种悲壮的沉痛后的自我反省与反思。

宏文大宝篆书五言联 136cm×34cm×2 纸本 2017年

元人丁鹤年题画一首 136cm×34cm 纸本 2015年

我一直习惯于对作品的感性解读,但是当第一眼看到马啸的作品时,最直接的感受也是仅有的感受便是空洞的异样感和吸引力,内心只是一味感叹:马啸太善于营造一种情境和氛围了。他使得那些传统书作文本图式显得格外苍白和无能为力,使得我精神框架既有概念系统中的一切瞬时变得嘈杂而凌乱。我想,我无须再看他到底写了些什么内容,也不想知道,因为这些所触发的精神感应和一连串的心理涟漪已足够我受用了。戈壁的荒芜、英雄的血性……马啸硬是把这存在于自己玄想之中、子虚乌有的宏大的史诗场景凸现在简单的二维黑白空间中。多少年来,即便是文化的纯情回归也并未让他动心,或许这便是一种永恒的精神理想和信念吧。

马啸是理性的,这从他作品每个字的造型的取势、线条的张弛中不难察觉,我们能感受到的细节很多,这些经意的所为不仅是创作的需要,也是他精神内敛的一面的折射。马啸是冷静的,有时候我甚至怀疑他的创作是否都是激情冷却后心绪语言的真实记录而已。书法是由一些特定的技巧效果构成的,但这远远不是他的全部,若硬要将其看作是书法的本身,当其成为一种特定的形式时,其精髓便隐隐消遁了,这一结局只能无情地嘲弄和欺侮迟钝的理性,而无法躲过锐利的直觉;书法也的确需要以情绪和意识作铺垫,但若将其仅仅是作为一种宣泄和表达的过程,似乎一声呐喊、一阵狂笑来得更为直接而简单,而这一结局只能让我们显得更为无知和贫乏,这也无法躲过锐利的直觉。但是马啸作品中的理性恰恰在于其自身精神元素被形式表象遮蔽和暗示得到位而合理。

马啸是敏锐的。或许是因为曾长期在新闻媒体从事编辑工作的缘故吧,不管是对当代书法语境的探究、书法史学的寻绎、古来书家的解读,等等,他的理论体系永远具有前瞻性和针对性。

长期以来,我一直质疑马啸当初选择甘肃的初衷(他1984年毕业于杭州大学哲学系,就职于《甘肃日报》社20余年,2005年去了北京),如今我得到了答案—这其实是为了一个为自己感动的追求,是一种对自身精神生存空间和内心愿望针对性的选择。

表面感性、豪爽的马啸,实际上是个十分内敛且沉得着气的人。平时,他不太愿意将作品示人,总觉得自己尚有许多欠缺。

于作品,马啸并不十分在意形式感。因为在他看来,即使形式做得再好也是外在的,作为一个中国式的文化人,要表达和揭示的,是那种看不见的东西,而这是难之又难的东西。但从他的作品中,足以估量出其不薄的精神分量和艺术品质,而这些对他而言,我以为已经失去了意义。

宋人李弥逊咏猴诗 68cm×68cm 纸本 2015年

多年以前的马啸,在艺术上更多地注重批判性;而今的他,关注得更多的,是艺术对于人的塑造的全面性和完整性。奥地利著名作家斯蒂芬·茨威格这样说起荷尔德林,“一个在天堂外迷路的天使所具有的悲伤”。借此描述马啸也许并不恰当,因为他的作品并不完美,而天使是完美的代名词。世俗并未放弃对他的勒索,然而他也并未放弃世俗给予他的表象掩饰,这是尴尬的,是无可奈何的。语言可以跟身体一样确切不疑,假象也可以跟真实一样具有冲击的力量。

尽管这些年马啸平和了许多,但他的线条和结构仍不时会显出某种异样甚至诡秘的特质,并不说明他的性格是怪异或隐秘的。相反,他是一个十分透明的人,他作品中的某种奇异,我更愿视为他对于文化与精神卓尔不群的理解,以及建立在此基础上的个性化阐述,而这正是暗合了中国文化在以往数千年存在并承传的一种根本特性。当然,或许也暗含了他的内心的某种孤寂和落寞、梦寐和幻想。

所以,马啸的作品也和他的文章一样,成为这个时代一位虔诚的文化实践者的内心独白。

(本文作者为四川大学博士,著名艺术理论家)

责编/杨元元

唐王昌龄《西宫春怨》 68cm×68cm 纸本 201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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