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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一致性、组织沟通与知识交换整合能力

2017-07-25吕鸿江周应堂

中国科技论坛 2017年7期
关键词:一致性咨询能力

吕鸿江,许 烁,吴 亮,周应堂

(1.东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江苏 南京 211189;2.南京农业大学工学院,江苏 南京 210031)

网络一致性、组织沟通与知识交换整合能力

吕鸿江1,许 烁1,吴 亮1,周应堂2

(1.东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江苏 南京 211189;2.南京农业大学工学院,江苏 南京 210031)

本文运用社会网络方法,引入正式网络与非正式网络一致性概念,研究了知识交换整合的前因及形成机理。实证结果表明:随着正式顺序工作流网络和非正式咨询网络一致性增加,知识交换整合能力减弱;随着正式互动工作流网络和非正式咨询网络一致性增加,知识交换整合先提高后减弱,两者之间存在倒U型曲线关系;组织沟通在形成知识交换整合能力的过程中发挥中介机理作用。该结论是对以往研究的有力补充,也对企业从正式与非正式网络互动方面提升知识交换整合能力有重要指导。

网络一致性;正式工作流网络;非正式咨询网络;知识交换整合;组织沟通

1 引言

知识交换整合是员工之间交换和整合知识以创造新知识的能力,这种能力能提升个人价值和组织价值,并使企业在动态环境中创新并战胜对手[1]。随着市场环境迅速变化,这种能力的重要性日益凸显,一些企业已经开始关注对知识交换整合能力的培育。华为以组织结构变革作为知识创新的催化剂,通过产品导向到营销需求导向、再到“集中-控制”导向的发展历程,不断改变组织结构以提升知识交换整合能力,并在2015年世界知识产权组织专利排行榜中以3898件专利蝉联榜首。同样,腾讯为顺应“互联网+”形势进行大规模的组织变革、丰田汽车提前将庞大的体制按“小丰田调头快”的理念进行组织结构设计,无不是基于对知识交换整合能力的追求。可见,有效的组织结构设计是提升知识交换整合能力的重要因素。但是,对目前大多数企业而言,如何借助组织设计指导其培育知识交换整合能力仍无定论,亟需相关理论进行指导。

学者们分别从组织设计的微观和宏观层面对知识交换整合驱动因素进行了探讨。在微观方面,他们主要分析了组织成员的特征及行为对知识交换整合能力的影响,如员工的知识资本和关系资本[2]、领导行为[3]、基于承诺的人力资源管理实践[1]等;在宏观方面,学者们则关注了组织或部门内的氛围和结构的作用,如组织氛围和结构[4]、内部学习氛围[5]等。上述研究对知识交换整合的驱动因素进行了细致分析,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但是,由于组织结构及氛围是由组织成员之间互动行为交织在一起形成的,而组织成员之间的互动行为又受到组织结构及氛围的影响,所以微观和宏观的两个层面是相互作用的。如果简单地将两个层面分开讨论,往往有失偏颇,不能全面反映知识交换与整合能力形成的全貌。因此,本文准备考虑微观和宏观相互作用的因素,全面反映组织内部知识交换整合能力形成的过程。

由于社会网络分析的优势就在于研究组织内成员之间的微观相互作用关系表现出的宏观结构特征,而且目前一些研究已经开始从网络角度分析知识转移,如知识创新网络、知识转移网络等[6],组织中正式和非正式网络是目前文献中公认的两种最重要的网络模式,所以,我们运用社会网络方法,综合考虑组织成员的正式和非正式网络微观互动形成宏观结构特征对知识交换与整合的影响。目前研究往往分别讨论正式和非正式网络对组织创新和知识转移的作用,大多数强调了非正式网络关系对知识转移的重要性[6];但正式网络往往被等同于组织结构,它的作用很少提及,而员工之间正式与非正式两类关系网络互动更是完全被忽视。因此,本文从以下两个方面展开研究。第一,借鉴Soda等[7]界定的正式与非正式网络一致性概念分析其相互作用的概念界定和测量,并结合Biancani等[8]提出的半正式组织理论探讨两者互动的状态。第二,探讨不同正式与非正式网络一致性影响知识交换整合的作用机理。由于组织沟通是与知识交流相关联的重要协调机制,可以通过各种信息传递形式促进知识交流,也是沟通伙伴关系并传输和交换信息的重要模式。所以,本文认为组织沟通在组织内正式与非正式网络互动形成知识交换整合能力过程中发挥了作用机理的功能。

2 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2.1 正式与非正式网络一致性

正式网络是组织成员之间的正式关系网络,由组织科层的垂直权力关系和分工合作的水平工作流关系组成[9],其中,组织科层的垂直权力关系包含层级、审核为基础的关系;工作流包含顺序工作流关系和互动工作流关系。由于在正式网络中,知识交换与整合主要发生在与完成任务相关的员工的水平工作流关系中,所以我们将重点讨论正式工作流网络。非正式网络则是由相同特征、机制和相似吸引力等非正式因素驱动的社会关系网络。Waldstrøm[10]运用整体分类法对西方学者的研究进行归类后将非正式网络划分为情感类、政治类、生产类和文化类。而具体到企业中,员工间的日常交流主要涉及工作咨询和情感交流,所以非正式咨询网络和情感网络是企业中最常见的非正式网络类型[11]。但由于知识交换整合的获取本质取决于组织内部知识及技能的融合与更新,主要是信息和建议在员工之间的传递。所以,本文研究中非正式网络主要指非正式咨询网络。进而,正式与非正式网络一致性主要指正式与非正式网络员工相互关联表现出的跨网络的重叠程度,它体现了某些成员的正式和非正式双重角色[7]。因此,本文探讨的正式与非正式网络一致性主要包括正式顺序工作流与非正式咨询网络一致性以及正式互动工作流与非正式咨询网络一致性。

2.2 正式与非正式网络一致性对知识交换整合的影响

(1)正式顺序工作流与非正式咨询网络一致性对知识交换整合的影响。在顺序工作流网络,组织成员很难从顺序工作流网络之外的其他不参与工作任务的员工那里获取建议,所以他们需要相互依赖以传递知识。这也要求正式顺序工作流网络层级分明,追求网络知识流动的效率,而且其间的知识交换整合过程是在成员之间单向进行的。当员工之间的正式顺序工作流与非正式咨询网络相互作用时,如果两者重叠程度较高,则大多数员工既是正式顺序工作流网络中的成员同时又是非正式咨询网络中的成员。两类网络的大部分交织使得他们的工作目标和个人知识交流目标一致,而且咨询网络能为工作流网络提供更多的信息和知识交流途径,更有利于组织任务完成。同时,由于正式顺序流网络中的任务传递者能够在非正式咨询网络协助下更快找到专业化最强的或是最信任的人,而且接受任务者也会依据自己的专业特长尽可能发挥优势,所以,两类网络的重叠能帮助执行团队将任务传递到适合的或有能力的人手并提高传递效率。此外,完成任务的员工也会主动自下而上的反馈信息和建议给正式工作流网络,使得流水线作业更加高效。据此,本文提出假设H1a:正式顺序工作流与非正式咨询网络一致性对知识交换整合存在正向影响。

(2)正式互动工作流与非正式咨询网络一致性对知识交换整合的影响。由于正式互动工作流网络和非正式咨询网络之间的重叠存在正反两方面的影响。一方面,从网络同质性带来的优势看,更多重叠的网络关系会增加员工之间的亲密程度和信任程度,使关系更稳定并降低不确定性[7];另一方面,从知识交流成本的角度看,当正式互动工作流网络和非正式咨询网络之间重叠过多时,互动工作流的知识会比顺序工作流在两个不同网络间流动得更频繁,这会带来较高的知识流动成本,从而降低与任务相关的知识交换整合的效率。因此,我们认为过高或过低的正式互动工作流网络和非正式咨询网络的重叠都会带来知识交换整合的成本。而且,在两种网络的重叠过程中存在一个最适宜的折中状态,这个状态知识交换整合的效率最高。半正式的组织的提出为解释这一状态提供了思路[8],在半正式组织中,正式互动工作流与非正式咨询网络一致性过低会带来知识交换成本引起无序状态,过高则使组织结构过于有序减少了异质知识流动的机会。所以,半正式组织是在正式与非正式网络互动中产生的复杂组织状态,它会使知识交换整合以非线性的形式发展。据此,本文提出假设H1b:正式互动工作流与非正式咨询网络一致性对知识交换整合存在倒U型影响。

2.3 组织沟通在正式与非正式网络一致性与知识交换整合间的中介作用

(1)正式与非正式网络一致性对组织沟通的影响。正式顺序工作流与非正式咨询网络重叠程度提高时,正式顺序网络会主动与非正式网络进行更多的组织沟通,正式网络关系中的非正式沟通和非正式网络关系中的正式沟通都会增加。由于非正式网络沟通(如小道消息等)可能会穿过正式网络的结构和功能而发挥作用,而且正式网络的沟通渠道也会扩展正式网络中的规章程序,这都会促使员工在正式任务和非正式建议等的驱动下经常地通过自下而上顺序将组织任务传递给适合的员工,而且非正式咨询网络的支持也保证了员工能很快获得如何完成任务的信息,进而会想办法完成任务并将完成的任务自下而上反馈给下一道程序。所以,这种高效率的信息传递能促进员工进行更多的组织沟通活动。反之,正式顺序工作流与非正式咨询网络重叠较少时,员工在面临复杂工作任务时无法及时从非正式渠道获得建议,工作进展缓慢,不利于组织员工之间的顺利沟通。据此,本文提出假设H2a:正式顺序工作流与非正式咨询网络一致性对组织沟通存在正向影响。

正式互动工作流与非正式咨询网络的重叠对组织沟通也存在正反两方面的作用。一方面,当正式互动工作流与非正式咨询网络的重叠一致性程度低时,由于非正式网络渠道能帮助员工更清楚谁拥有哪种知识,所以这种无序的正式网络状态会促使员工更多依赖从非正式渠道中获得创意,并尝试和寻找新的信息或知识,避免在不熟悉工序和组织成员的情况下过多利用知识,从而导致复杂网络回应缓慢的“能力陷阱”[12]。另一方面,随着正式互动工作流与非正式咨询网络的重叠程度继续增强,起初的非正式沟通欲望会随着熟悉程度提高而淡化,此时,正式互动工作流网络会有效地整合、分配、动员组织知识,避免过多的探索产生的“探索-失败-无回报”的“创新陷阱”[12]。上述两个方面的过程体现了半正式组织不断演进影响组织沟通的过程。由于在这个过程中存在正反两方面的作用,所以本文认为正式互动工作流与非正式咨询网络的重叠一致程度存在一个适宜的临界状态,在此状态下组织沟通会达到最大值。据此,本文提出假设H2b:正式互动工作流与非正式咨询网络一致性对组织沟通存在倒U型影响。

(2)组织沟通对知识交换整合的影响。在组织正式结构和非正式结构中进行充分的沟通有利于促进组织知识交流,并提升目标市场绩效。当处于正式顺序工作流网络与非正式咨询网络重叠过程中时,非正式网络的组织沟通能帮助组织任务相关的知识传播,防止知识聚集在某一群体中,而且适当的非正式知识沟通会促进知识转移;这能促进正式网络与非正式网络通过建立单向明确的渠道进行任务下达以及成果反馈。随着员工之间组织沟通的不断增强,自上而下知识交换会更加有效率,进而也能促进知识交换整合的形成;而当处于正式互动工作流网络与非正式咨询网络重叠的过程中时,员工之间的组织沟通会通过面对面沟通和计算机媒介沟通等形式来控制正式与非正式间的知识探索与利用的过程[13],最终促使知识交换整合的形成。据此,本文提出假设H3:组织沟通对知识交换整合存在正向影响。

(3)组织沟通的中介作用。综合上述分析,员工在组织中存在正式和非正式的知识交流行为,他们共同构建了组织内的正式和非正式知识交流结构网络,其中,正式顺序工作流网络与非正式咨询网络的高一致性更有利于追求更高的效率氛围,通过任务快速的自上而下的下达、与自下而上的反馈,避免冗余的交流,进行更多简单有效的组织沟通,从而有助于迅速传递组织任务完成所需的知识并最终促成知识交换整合的形成。而当正式互动工作流网络与非正式咨询网络的一致性高时,两者互动形成的半正式组织会通过不断的变化对组织沟通产生非线性关系影响,进而促成不同演进阶段的知识交换整合能力。据此,本文提出假设H4a:组织沟通在正式顺序工作流与非正式咨询网络一致性和知识交换整合的关系中发挥中介作用;H4b:组织沟通在正式互动工作流与非正式咨询网络一致性和知识交换整合的关系中发挥中介作用。

3 研究设计

3.1 样本和数据

本文采用问卷调查法收集数据,为保证测量工具信度和效度,全部采用国内外文献已经使用过的量表,并根据研究目及调研对象反馈进行修改。具体包括:①英文问卷进行英文-中文背翻;②邀请5家企业的高管对问卷内容进行了详细的评阅,确保所采用问卷的题项表达符合企业的实际情况;③邀请东南大学MBA和EMBA班的102名学员对初始问卷进行试评定,要求其就问卷内容的符合程度以及问卷的可读性提出意见。最终,针对预调查的样本数据,通过探索性因子分析和信度分析,对问卷的指导语、结构设计等进行了修订。在此基础上形成正式调查问卷,进行正式调查。

正式样本数据收集于2015年11月—2016年6月在江苏和陕西两省展开。本次调查共发放问卷588份,回收538份,剔除31份明显有误及不合理问卷后,剩余问卷为507份。此外,由于部分问卷存在未理解问题导致填写不认真、填写含糊,通过比较同一部门问卷字体及答案将其剔出。最终确定有效样本485个,有效回收率为82.5%。

3.2 测量工具

(1)自变量:本研究自变量正式与非正式网络一致性中,正式网络采用Soda等[7]首次提出并开发的网络一致性量表,包含正式顺序工作流网络2个题项和正式互动工作流网络1个题项;非正式网络采用罗家德等[14]的非正式咨询网络量表,包括3个题项。我们将正式与非正式网络分别转化为整体网,然后通过QAP计算两个网络的重叠程度,具体包括正式顺序工作流与非正式咨询网络一致性(SCC)和正式互动工作流与非正式咨询网络一致性(RCC)。

(2)因变量:知识交换整合(KEC)采用Collins和Smith[1]开发的量表,具体包括8个题项。采用Likert 7分量表(从1“很不同意”到7“很同意”)进行测量。信度系数为0.846。

(3)中介变量:组织沟通(OC)采用Tang等[13]提出的测量量表,包括3个题项。采用Likert 7分量表(从1“从不”到7“总是”)进行测量。信度系数为0.788。

(4)控制变量:企业层面上,本文选取了员工性别(Gender)、现公司工作时间(Time)、员工组织层级(Position)、年龄(Age)、受教育程度(Education),成立时间(Regtime)以及企业类型(Type)和所属行业(Idustry)八个变量,他们均对企业有着重要影响[13]。此外,由于组织沟通与交互记忆系统(TMS)有非常重要的关系[15],而且TMS也是影响知识交换整合的重要因素。我们对其予控制,具体采用Lewis[15]提出的TMS量表,包括15个题项,采用Likert 7分量表(从1“很不同意”到7“很同意”)进行测量。信度系数为0.846。

4 实证结果与分析

4.1 信度和效度

本文通过Cronbach’s α测量量表问卷,首先依据CITC>0.5的标准保留测项,剔除了小于0.5的测项,但删除后Cronbach’s α变小的则选择保留,其余的当作“垃圾测项”予以删除;其次,总量表的Cronbach’s α达到0.84,说明信度非常好,并且各量表都呈现良好的内部一致性。

为了确保量表的内容效度,正式与非正式网络一致性、组织沟通和知识交换整合的量表都来自国内外成熟量表。此外,所有变量的探索性因子分析结果显示,正式量表总体的KMO值为0.759,累计贡献率为62.46%,并通过Bartlett球形度检验(p<0.001),9个测项共提取2个特征值大于1的因子,并且每个测项载荷都大于0.5,表明各测项间聚合效度好。对于区分效度,由相关系数矩阵(见表1)可知,各变量间相关系数都在0.003~0.680之间,均小于0.7临界标准,说明各概念间的区分效度较好。

表1 主要变量的均值、标准差及相关系数

注:***表示P<0.01,**表示P<0.05,*表示P<0.1。

4.2 假设检验结果

表2为正式顺序工作流网络与非正式咨询网络一致性对组织沟通及知识交换整合的影响。由模型1和模型2可知,加入正式顺序工作流与非正式咨询网络一致性后,对组织沟通变异解释未增加(ΔR2=0);但由模型3和模型4可知,加入正式顺序工作流与非正式咨询网络一致性后,对知识交换整合变异解释增加了(ΔR2=0.031,P<0.01)。然而,在模型4中,正式顺序工作流与非正式咨询网络一致性对知识交换整合表现负向的显著关系(β=-0.399,P<0.01),因此,假设H1a未得到验证。

此外,由模型2可知,正式顺序工作流与非正式咨询网络一致性对组织沟通的回归系数(β=0.086,P>0.1)不显著,因此,假设H2a亦未得到验证。

表2 顺序工作流网络与咨询网络一致性对组织沟通及知识交换整合的影响

注:括号中为t值;***表示P<0.01,**表示P<0.05,*表示P<0.1。

表3为正式互动工作流网络与非正式咨询网络一致性对组织沟通及知识交换整合的影响。由模型5和模型6可知,加入正式互动工作流与非正式咨询网络一致性后,对组织沟通变异解释增加了(ΔR2=0.055,P<0.01);同样,在模型7和模型8中,对知识交换整合变异解释也增加了(ΔR2=0.018,P<0.01)。并且在模型8中,正式互动工作流网络与非正式咨询网络一致性的平方与知识交换整合表现显著的负向关系(β=-0.903,P<0.05),因此,正式互动工作流网络与非正式咨询网络一致性与知识交换整合存在倒U型曲线关系,假设H1b得到验证。此时,组织在创建过程中的正式互动工作流与非正式咨询网络重叠一致形成的知识交换整合能力表现出如图1所示的三个阶段:第一阶段,面对环境变化或新组织创建产生的压力和紧张,规范的正式工作流可以迅速改变适应变化,而非正式咨询网络调整则会滞后,这就会出现正式互动工作流与非正式咨询网络重叠较少的阶段。第二阶段,随着感兴趣的员工不断自愿加入的,一个全新的半正式组织开始形成,组织能够从非正式咨询网络的渠道中探索新知识并获得创意,同时也可以通过新渠道促进员工的合作和生产。第三阶段,由于半正式组织是灵活可变的,具有实验的性质,如果它成功了,正式互动工作流网络可以给予更多的支持和利用,如果失败了,那么非正式咨询网络有可能取代正式工作流网络,组织进入混乱、效率低下的状态。

表3 互动工作流网络与咨询网络一致性对组织沟通及知识交换整合的影响

注:括号中为t值;***表示P<0.01,**表示P<0.05,*表示P<0.1。

此外,在模型6中,正式互动工作流与非正式咨询网络一致性的平方与组织沟通显著负相关(β=-1.498,P<0.05),呈现较为显著的倒U型的曲线关系,假设H2b得到验证。在模型9中,组织沟通与知识交换整合表现显著的正向关系(β=0.115,P<0.01),假设H3得到验证。

关于中介效应的检验方面,由于正式顺序工作流与非正式咨询网络一致性对组织沟通的回归系数不显著,因此,组织沟通在正式顺序工作流与非正式咨询网络一致性与知识交换整合之间未发挥中介作用,假设H4a没有得到验证。然而,在模型9和模型10中,正式互动工作流与非正式咨询网络一致性平方项和知识交换整合存在显著负向显著关系(β=-0.772,P<0.05),组织沟通与知识交换整合存在显著正向关系(β=0.108,p<0.01),因此,组织沟通在正式互动工作流和非正式咨询网络一致性与知识交换整合之间发挥了部分中介作用(见图2),假设H4b得到验证。

图1 互动工作流与咨询网一致性与知识交换整合能力

图2 互动工作流与咨询网络一致性与组织沟通

因此,组织沟通在正式互动工作流网络与非正式咨询网络重叠一致形成知识交换整合能力的三个阶段都发挥了机理作用。在第一阶段,以正式互动工作流网络为主,非正式咨询网络较少,组织成员大多只能传递简单或显性的知识;在第二阶段,随着组织成员自发不断加入正式互动工作流,非正式咨询网络比重不断增加,开始形成半正式组织状态,组织沟通开始逐渐出现更多非正式的建议和交流,两类网络频繁互动的组织沟通使知识交流跨入“务实边界”,避免了“创新陷阱”和“能力陷阱”,使得组织成员对复杂隐性知识的交换与整合能力提高;在第三阶段,随着员工的灵感更多来源于非正式咨询网络,正式互动工作流网络控制减弱,虽然组织沟通仍不断增强,但大多为非正式的组织沟通,这对团队交换与整合复杂隐性知识的能力帮助不大。

各检验结果的中介路径系数如图3所示。根据温忠麟和叶宝娟[16]对中介作用检验的建议,本文进一步计算了中介变量的解释比例,其中,组织沟通在正式互动工作流和非正式咨询网络一致性与知识交换整合中的中介效应占总效应的比例为17.92%(1.498×0.108/0.903),占直接效应的比例为20.96%(1.498×0.108/0.772)。

图3 各检验结果的中介路径图

5 结论及贡献

本文通过实证研究得到如下结论:正式顺序工作流网络和非正式咨询网络的一致性与知识交换整合存在负相关关系;正式互动工作流网络与非正式咨询网络的一致性与知识交换整合存在倒U型曲线关系;此外,组织沟通在正式互动工作流网络与非正式咨询网络一致性对知识交换整合的影响中起中介作用;正式互动工作流网络与非正式咨询网络的一致性与组织沟通存在倒U型曲线关系;组织沟通对知识交换整合存在正相关关系。

本文的理论贡献在于:第一,引入正式与非正式网络重叠一致的概念,从社会网络视角探讨了员工之间相互正式与非正式行为对知识交换整合能力的影响。第二,打开了正式与非正式网络重叠形成不同知识交换整合能力的黑箱,并为正式与非正式网络重叠的协调机制提供了新思路。第三,将正式互动工作流网络与非正式咨询网络一致性形成知识交换整合能力的过程划分为三个阶段:正式组织、半正式组织、非正式组织,这是从动态演进角度对以往有关正式组织及非正式组织进行知识交流研究的重要整合。此外,本文的研究也为企业培育知识交换整合能力提供思路和指导:对于大多以正式顺序工作流为主的企业或部门及团队而言,应尽可能保持简单、扁平的正式组织结构,减少非正式咨询网络的影响;对于以正式互动工作流为主的企业或部门及团队而言,应不断鼓励组织成员通过各种正式或非正式渠道自发沟通形成半正式组织网络,进而促进组织内的频繁沟通以提升对复杂隐性知识的交换与整合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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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沈蓉)

Network Consistency,Organizational Communication and Knowledge Exchange and Combination

Lyu Hongjiang1,Xu Shuo1,Wu Liang1,Zhou Yingtang2

(1.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Southeast University,Nanjing 211189,China; 2.School of Engineer,Nanjing Agriculture University,Nanjing 210031,China)

This article introduced the conception of formal and informal network consistency,and studied the mechanism of knowledge exchange and combination.The results showed that consistency between formal sequence workflow network and informal advisory network was negatively associated with knowledge exchange and combination;Consistency between formal interaction workflow network and informal advisory network had an inverted U-shaped influence on knowledge exchange and combination;Besides,organization communication had a mediation influence between the consistency of interaction workflow and informal advisory network and knowledge exchange and combination.The conclusions have an important implications for future study and have a good reference for enterprise to improve knowledge exchange and combination skills.

Network consistency;Formal workflow network;Informal advisory network;Knowledge exchange and combination;Organizational communication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企业内正式与非正式网络的互动及其对组织适应性的影响和权变作用机理研究:CAS视角的分析”(71472036),“商业模式设计对组织适应性的影响及权变作用机理研究:CAS视角的分析”(71102031),江苏省社科基金“新常态下江苏小微企业发展环境构建研究”(15GLB010),江苏省普通高校研究生科研创新计划项目“重构企业正式和非正式网络一致性:基于CAS视角的分析”(KYZZ16_0141),南京农业大学工学院企业管理创新研究团队(gxz14007)。

2016-10-24 作者简介 吕鸿江(1975-),女,甘肃徽县人,东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副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战略管理、组织理论。

F2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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