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中国,寻梦乡村
2017-07-24王悦哲
文︳王悦哲
美丽中国,寻梦乡村
文︳王悦哲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小的时候,下雪对我来说,意味着打雪仗、堆雪人儿;长大以后,经历过雪夜独行的孤寂,才开始羡慕千年前的温馨场景,朴实的乡村,略带浮渣的浊酒,散发着泥土味儿的小火炉,平淡而温暖。
从那乡村泛黄的泥土中,孕育出中华文明深深的根基。“十亩之间兮,桑者闲闲兮,行与子还兮。”《诗经》里的不朽爱情诞生于乡村沃若的桑树里。那时,乡村的泥土是人们赖以生存的家园,晨起追随阳光的影子在麦田里撒下一年的希望,“牛困人饥日已高”之时,人们也依旧要把最谦卑的姿态无悔地献给土地。“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夜晚的乡村承接着月光洒下的奶油色,甜蜜了人的梦境,也甜蜜了“稻花香里说丰年”的群蛙。
乡村多像是“心”的代名词,乡村的山,乡村的水,是华夏子孙无法割舍的情与爱啊!“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北宋时,林和靖爱上了一枝幽香的梅、一群孤傲的鹤,便放下了世俗的荣辱得失,隐居山村,以梅为妻,以鹤为子,与山水共度余生。王摩诘虽身处飘摇不定的名利场,却依旧放不下乡村的山与水,“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终南山的一花一木撩动着他的情思,白石滩的一水一浪拍打着他的心潮。杜甫晚年隐居成都草堂时,“舍南舍北皆春水,但见群鸥日日来。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他不忍用粗糙的扫帚惊扰满径落红的幽梦,只愿徜徉乡村深情的怀抱里做一场自己的梦,偶遇知己,才轻轻叩开稻草织成的蓬门,与友人邂逅一段乡村的美好故事。乡村身着朴素外衣,却掩藏不住山清水秀的肌肤,更潜藏不住那份静水流深的气质。它滋润了中华诗词里诉说的喜与乐,柔软了中华古典音乐里流淌的情与爱,浸泡了中国文人骨子里透出的从容心性。
然而,我不是才华横溢热情奔放的艺术家,无法用镜头记录下乡村美丽的面容;我也不是大刀阔斧老气横秋的政治家,无法用政策挽回人们对乡村的留恋。但我依旧愿意拿起细小得一瞬便能被风吹走的笔杆,静静地诉说这一切无法理解的变化,来表达对逝去的留恋与追忆。
时代发展,日新月异。高楼大厦一座接一座拔地而起,我一次又一次清晰地听见大树倒下时悲壮的声响,一次又一次看见电视里pm2.5浓度上升的播报。雾霾如一缕缕不易察觉的哀愁,悄悄地融入空气里,朦胧了自然的面貌,乡村的倩影伴随着汽车的喧嚣和发动机的轰鸣渐行渐远,乡村也就成了作家们笔下化不开的情结,那混着草木清香的泥土儿,却像是紧紧锁在了人们心底最深的位置,不曾忘却,也不再眷恋。
百川到海,叶落归根。隔着时代的烟尘回望,周庄的青石路仿佛还保留着千年的斑驳,婺源的油菜花依旧灿烂。中国人血液里对乡村的依恋仍然温存。十六届五中全会提出“美丽乡村”的发展目标,当科技发展的力量一次次将长着麦苗的土地铺上厚得透不过气来的水泥,当沉醉在经济疯狂增长的现代文明中时,我们还是割舍不下那浓浓的乡村情,念的是那质朴的生活,梦的是那安然的美丽。
乡村与中国,不是一个时代的记忆,而是宿命相依。中国儿女生于此,也终会归于此。都市的华灯初上不是中国本真的面貌,铅华洗尽的乡村才是美丽中国盛放的青春,才是代代中国儿女永远追寻的初梦。
(作者系株洲市二中高一学生,指导老师:高同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