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元文化语境下的华裔美国文学话语流变研究

刘丽娜

[摘要]由于华裔美国文学话语的流变与美国华人移民的历史以及美国社会政治文化生活的改变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因此本论文的研究方法主要以美国多元文化主义思潮的发展为脉络，以话语理论为切入点，结合后殖民主义批评、新历史主義批评、女性主义批评、文化批评等文学批评理论作为该选题研究的理论基础，结合相关文本的详细分析，对华裔美国文学随着多元文化主义思潮发展变化而表现出的不同话语特征进行深入研究。

[关键词]多元文化语境；华裔美国文学；话语流变

华裔美国文学的诞生和发展一直都跟美国的华裔移民的历史息息相关，同时也会随着美国本身政治、经济和文化的变迁而变化，本文的着手点就是以美国多元文化思潮的历史作为行文脉络，内容上涉及多种批判现实主义的内容，比如殖民主义、女权主义、民权主义等。通过不同角度来分析华裔文学在多元文化主义思潮的影响下形成的不同话语特征，并对这些特征进行详尽的分析和谈论。因为美国从建国伊始就是一个移民构成的多民族国家，其建国历程本身就是争取自由独立的过程，所以美国的少数族裔只有自己团结一致对外才能争取到足够的话语权，才能得到主流社会的关注和认同，在此基础上才能顺利的推广和发展少数族裔特色文学。

一、族裔政治的多元文化主义与华裔美国文学的发展

美国著名黑人民权领袖马丁路德金在林肯纪念堂前发表的经典演讲《我有一个梦想》可以被认为是美国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正式掀起少数族裔民权解放运动的号角，在美国黑人族裔的率先行动下，更多的扎根在美国的少数族裔已经意识到了想要得到公平、公正的待遇必须要内部团结一致，坚持不懈的对外界的压迫和歧视进行反对。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时候少数族裔对于自身权益的诉求主要集中体现在跟白人主体对等的政治权益和个人人权之上，同时他们也希望美国社会承认他们自身族裔跟主体的差异化，在那时候整个社会再次掀起了以族裔为个体作为区分的多元文化主义思潮。在这股思潮的吹动下，美国的文学界也开始产生了变化，更多的少数族裔出身的文人学者们开始更加乐于和积极的表现自身的族裔的文化，他们开始挑战传统多数主体白人族裔的文化霸权，他们通过自己的生花妙笔替养育的自己的小众文化发声。

这种思潮持续了一个年代后，美国的主流文化就在众多学者的努力下开始了显著的变化，美国的各大高等学府都开设了研究和了解各种美国少数族裔文化的课程或者是学科，其中以非洲裔、亚洲裔和拉丁裔的研究课程最为常见。美国的少数族裔的学者希望通过更长远的教育的影响在美国社会构建出属于自己的文化生态圈，这即使对西方白人主流文化圈子的一种挑战，同时也是进一步向自身受到的不公正对待的一种努力。

就像当初非洲人被运往北美洲大陆一样，华裔大面积登上美国的土地时其时代背景也同样悲惨，那时候最主流的华人劳工群体在美国从事各种体力活动根本享受不到任何权益。而那时的歧视逐渐地形成了一种惯性，直至到二战结束后依然没有任何实质上的改变，哪怕越来越多的华裔在美国社会取得了更高层次的成就，他们也通过自己的辛勤劳动成为了经济层面上的美国中层或者上层人士，但是整个社会对华裔人群的歧视和偏见确实根深蒂固的。所以在少数族裔多元文化思潮中，华裔学者也极大的投入到了浩浩荡荡的变革运动中去，他们将自己祖辈经受的历史用沉重的笔触书写成一篇篇文章，不遗余力的让整个社会的有识之士正视华人移民在美国社会受到的苦难。华人移民的先辈们已经用自己的经历证实了当所谓沉默乖巧的“模范少数族裔”并不会对自身带来任何利益，他们的生活不会有任何实质的改变，这也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时美国华裔作家群情愤然的原因，他们自觉地将自己当作了整个华人族裔的代表者和发言人，他们的作品以华人移民过往的遭遇为主体，直观的批判了当下美国社会的种种现实。在当时成百上千的华裔作家的作品里又以赵建秀和徐忠雄主编的《啊咦！美国亚裔作家文集》最具有代表性，这部文集精心地挑选了当时市面上很大一部分优秀的华人作者的文章，这些文章都是从华裔的视角去审视美国这将近一个多世纪以来华裔移民在美国的历史和其整个群体受到的各种歧视，犀利的词锋严肃的批判了美国社会的不公正态度，悍然的跳动白人主体环境下的美国主流思想。

二、华裔美国文学批判现实主义话语的特点

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美国社会，以族裔为单位的多元文化思潮下华裔作家的批判现实主义从某种意义上可以理解为是承继上上个世纪欧洲取代了浪漫主义成为文学界新的主导的西方批判现实主义。现实主义的文学作品旨在以文学的方式去记录和表现人们的现实生活或者历史经验教训，所以无论是哪种流派的现实主义文学都会有一定的相同之处，比如都力求反映真实的世界，着重生活中场景的重现等。当然随着时代的发展不同现实主义的文学作品在其侧重点上还是有着明显的分别的。

上个世纪的西方批判现实主义自身又是承继文艺复兴时期文学作品的人物塑造手法，同时吸收了古典文学对于社会的分析方式，和先前占主导的浪漫主义文学的激情。但是西方批判现实主义文学扬弃了浪漫主义文学的主观性，其创作不再是天马行空的个人想象，而是将绝对的笔触放在了表现社会现实，批判社会黑暗面之上，这种对批判性的扬弃即使放在整个文学发展历史上都是浓墨重彩的一笔，所以在之后的现实主义文学的发展中无论精神和风格怎么寻求突破，其社会批判性一直是其最核心的精髓。

顺应思潮进行大量批判现实主义文学作品创作的华裔移民式文学群体在很久的时间里都是美国白人主流社会监控和压制的对象，但是华裔固有的韧性使得无论主流文化如何压制，其都保持着足够的斗志和抗性，在全面思潮的东风下华裔作家在上个世纪的六七十年代下吹起了反击的号角，在与西方霸权文化的战斗中华裔作家也不断地向各种文学主义学习并将其转换成了自己独有的表现形式和塑造技巧。综合形势和环境之下，美国的批判现实主义的华裔作家既要考虑自己讲述的故事和内容如何更好地被美国大众读者所接受，同时也要矢志不渝的坚持自己的文化主张和糅合在其中的政治追求。这时的华裔作家用自己手里的笔以更加委婉和深远的方式去表示对于美国社会歧视华裔团体的不满，他们笔下大多乐于塑造一些“反英雄”的角色，在故事的框架搭建上也更倾向于局限于某一段时间内的小历史，同时他们的笔触也更为刻意的显现出跟传统西方文学的不同。

三、华裔美国文学与多元文化语境

可以说美国华裔文学的诞生和发展跟华裔族群在美国的经历息息相关，华人移民踏足美国大陆后他们所看到的所经受的，在这个圈子一步步壮大后这个社会从政治和经济上对待他们的态度，种种因素构成了美国华裔批判现实主义作家作品的主体，华裔作家其根深的华人文化传承造成了他们的文学作品有一种迥异于美国白人主体文化的气质，这种气质在任何时代的作品中都有体现，但是这种体现也是随着华人群体在美国的不断发展而有了不断的改变。华裔作家的创作其实在历史上是极为早期的，但是由于最早到美国的那一批华人其文化上与美国社会有太多的分歧没有经过足够的西化，所以早期华裔的批判现实主义的作品并没有受到美国社会的重视。直至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多元文化的思潮开始后，华裔作家的作品才出现了井喷式的增长，才一扫由于中国近代史的屈辱遭遇导致的华人移民在美国失去了文化自信心的現状。

华人从最开始以修地铁和采矿的劳工身份进入美国之后一个多世纪后，一直都在美国的方方面面做出自己的一份贡献，可付出的背后却是不公正的待遇。从最早期开始华裔的学者们就已经开始以文学的形式表示着自己的不满，可惜是在当时的背景下他们的呼声被一次又一次的无情忽视，华裔作家的作品就跟华裔本身的社会地位一样在文学界同样是被主流媒体冷眼旁待。到了二战的时候，由于中国成为了美国的同盟国一起抵抗法西斯势力，且那时的美国有意扶持民国政府从而控制整个大中华地区的利益，所以那时的美国华裔在错误的引导下被美国“驯化”为“模范少数族裔”。直到上个世纪的六七十年代思潮的开始，华裔作家才重新在自己的作品用各种隐晦的形式表现了对美国霸权思想的不满，以及针对东方社会的蛮横。

1974年赵建秀等作家汇编的《啊咦！——美国亚裔作家选读》是一个鲜明的信号，它意味着华裔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成熟，在成熟期之后则是如午日骄阳般的巅峰期，在之后涌现出了一批优秀的华裔文学作品和一批知名的华裔美国作家。继续的茁壮发展之下，在美国文学届华裔文学已然是一股庞大的主流势力，相关的研究层出不穷，对此感兴趣的专家学者也比比皆是。在一些最为优秀者的带领下我们的华裔美国文学作品开始频频的出现在美国权威性的文学杂志和选集之上，而且这些优秀的作品往往被看做是华裔在美国某个时代下的时代产物，大量优秀作品虽然在之前受到了不公正的歧视和偏见，但是在美国民权运动开始之后，随着少数族裔自身权利意识的觉醒，这些作品也渐渐的重新回到了人们的眼中。而当族裔的概念被混上文化之后，种族的定义也不在仅仅是生物学上单调的名词了，也开始带上了政治和文化的含义，与民权运动相同步的是美国社会妇女权利的解放，妇女同样也意识到了应当去努力争取自身应得的合法权益。

因此，在华裔美国文学中，文化身份与女性权益诉求成为作品的常见主题。然而，族裔身份与女权主义诉求在华裔作品中却出现了激烈的分歧，主要表现在以赵健秀为代表的华裔男性作家与以汤婷婷为代表的女性作家对于如何借鉴中国文化构建华裔文化身份的问题上。以赵健秀为代表的华裔男作家主张弘扬以“关公”形象为代表的中华英雄传统来构建华裔男性气质，而以汤婷婷为代表的女性作家则更加关注在种族主义与男权制双重压迫下华裔女性的权益。自80年代以来，在多元文化主义思潮的影响下，当代华裔美国文学作品进一步呈现出多元化的发展倾向。华裔作家除了通过其文学作品来表达他们的族裔文化政治诉求外，还不断探求在这种多元文化背景下作为美国华裔这一独特群体的身份归属及其对普遍人性及价值观的追求。

纵观华裔美国文学发展的历史，其起始与发展都与美国多元文化语境的形成与变化密切相关。作为美国文学中的后起之秀，华裔美国文学多样的文学表现形式以及作品中蕴含的复杂的历史属性与文化属性，已引起越来越多国内外学者的关注。因此，对多元文化语境下的华裔美国文学话语流变进行深入系统的研究，对于全方位地阐释华裔美国文学的社会价值及审美价值具有重要的学术价值。

四、结语

美国华裔文学作品的核心内容是作为移民的华裔族群的生活现状，所以其作品在不同的时代会有很大的不同，因为每个时代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环境都有一定的不同，比如在二战时期美国社会就极大的鼓吹“模范化少数族裔”，则那时的美国华裔作品就体现了更为温顺。总而言之每个时期的华裔文学作品都体现了那个时期作者想要代表的华裔群体的诉求。

（责任编辑：桂杉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