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历案：促使每位学生“真学习”

包旭东 尤小平

编者按 教师怎么教，学生怎么学？学生的深度学习、“真学习”能否真正发生？教一學一评的一致性如何实现……这既是课程改革过程中面临的问题，也是教育教学不断寻求突破的过程，需要以沉静的心态开展扎实的循环研究。学历案就是研究者与实践者对“新教学”问题从理念到行动的一次深入探索。华东师范大学教授崔允漷与江苏省南京市第一中学的教师们经过3年研究，将学习者中心的教学理念通过学历案落地，找到了利用学历案促进学生深度学习的专业路径。

随着国家基础教育课程改革的深入推进，2014年3月教育部颁发《关于全面深化课程改革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的意见》，强调全面落实以学生为本的教育理念，“改进教学方式，适应学生个性化学习需求”。在此背景下，江苏省南京市第一中学在华东师范大学课程与教学研究所崔允漷教授领衔的专家团队指导下，深度研究当前课堂教学中存在的问题和不足，并努力探问求解，围绕以学历案为载体的课堂教学改革进行了数年的探索研究。

问诊课堂，探寻改变的出路

从“双基”到“三维目标”，再到“核心素养”的确立，伴随课程改革的推进，教育由知识主体向人的全面发展同归已经成为现实，课堂教学模式由传统的传递信息走向指导学生的自主、合作与探究学习也成为大多数教师的共识。然而，一个不争的事实是：课堂上死记硬背的浅层学习、低效重复的机械训练大量存在，理想状态的深度学习、真实学习还没有真正到来。一方面，重知识轻能力、重技能轻素养的现象随处可见；另一方面，知识学习普遍存在“学习符号化、习得碎片化、测评单一化”现象。“学了，为什么没有学会？”“学会了，为什么不能举一反三？”“学会了，为什么还是不会学？”“学了，怎么知道学到了什么程度？”等诸多问题，依然是摆在基础教育研究者和实践者面前的显性问题。

在充分的文献研究、数据分析、课堂观察、教学实践基础上，学校研究团队对本校及省内外同类学校的课堂教学进行了针对性研究，探问课堂教学“少慢差费”等问题的症结所在。

“内容立场”“教师中心”的思维惯性影响巨大。一些教师没有走出“内容立场”“教师中心”的思维惯性，过于关注“教什么”和“怎么教”，以教定学，重教轻学，根据知识体系、个人趣味和习惯进行课堂教学设计，只关注信息的输入，以教师讲授为主，进行一言堂和注入式教学，忽视了学生在课堂的主体地位。

从“经验的学”到“专业的学”路径模糊。课堂教学是在特定时空内为学生的“学”而开展的一种活动，应该遵循学习规律。现实中，一些教师对学生学习的规律性、差异性、科学性认识不足，往往以个人教学经验为依据设计学习方案，致使教学活动随意性泛滥，课堂“教而未学”“学而不会”的现象严重。

教师专业教学方案编制能力缺乏。方案是专业实践的“预算”，是教师专业发展的标志之一。如果把“能否编制专业的教学方案”作为评价教师专业性的标准，一些教师的专业性亟待提高。

基于对当前课堂教学的深刻反思，对学习科学的深度理解，对教学专业的再认识，对中小学实践中的教案、学案和导学案等的扬弃，进行一场遵循教育科学、体现“学习立场”的专业教学方案的变革，是南京一中问诊课堂教学后的现实选择。

学校教师以“工作坊”形式开展行动研究，有序推进“学历案”研讨。专家团队为教师确立明确的主题（见表1），以“你问我答”“实践操作”“组间评议”“全组展示”等形式厘清学历案的关键问题。教师以知促行，通过讨论、操作、评议、反思、修正等行动，逐步领悟学历案的要领所在，把握学历案的框架及编写的重点、难点，学会学历案编写的流程，同时结合学校实际对学历案的框架建构和编制设计提出合理化建议，实现从思想自觉到行动自觉并以思想自觉提升行动自觉的转变。

学科教研组建立核心研究小组，进一步研讨基于学科特征的学历案模型，利用教研组公开课和全校展示课引领课堂教学变革，使以学历案为载体的课堂教学改革成为大多数教师的共同认知。

形成规范严谨的学历案编制流程

一份专业的教学方案需要规范的体例模型和严明的质量标准，一方面便于推广辐射，一方面便于评估管理。

规范学历案的体例格局。在专家团队的指导下，学校研究核心组经过不断实践研磨，最终形成学历案的基本模板。完整的学历案包括学习主题/课时、学习目标、评价任务、学习过程、检测与作业、学后反思等六个要素（见表2）。

六个要素体现以一个主题（问题、项目、观念、技能）的学习为单位，以“何以学会”为中心，以形成性评价为指引，分解目标达成的过程，为学生自主或有指导的学习提供了清晰的脚手架。

设计体现“教一学一评一致性”的学习活动。编制学历案，不仅需要学科思维、课程思维，还需要教育思维，在学习科学引领下设计教学环节，需要思考在学习目标统领下的教学、学习、评价一致性的问题。从教师视角来说，即一致性地思考“为什么教”“教什么”“怎样教”“教到什么程度”等问题，建立学历案编制程序模型（如右图）。

以语文学科“小说欣赏”单元学历案为例，编制流程如下：

1.基于课程标准明确学习目标（预期学习成果）。学习成果是学习目标的现实表达，学习成果的确定为教、学、评提供了依据。《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对于文学作品的要求是“感受作品中的艺术形象，理解欣赏作品的语言表达，把握作品的内涵，理解作者的意图。结合自己的生活经验和阅读写作的经历，加深对作品的理解。尝试在阅读中发挥自己的想象，建构自己阅读的艺术世界”。学习“小说欣赏”主题，确定学习目标（预期学习成果）为：（1）整体感知文本，梳理故事情节，感知作品的叙述视角，并概括主要人物的形象特点；（2）通过文本研习，从构思、意蕴、情感等角度欣赏作品，充分感受作品独特的艺术魅力；（3）养成写读书提要、笔记的习惯，写下自己的阅读感受和见解，与他人分享，积累、丰富、提升文学鉴赏经验；（4）了解文学批评理论和方法的新进展，尝试运用到小说阅渎中。

2.依据学习目标和学习材料确定学习内容。阅读材料对应《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學习任务群7“文学阅读与写作”的小说阅读板块，由系列小说《林黛玉进贾府》《祝福》《边城》组成。依据学习目标，确定教学内容为：

（1）整体阅读。整体感知文本，梳理故事情节；初步感知作品的叙述视角；概括主要人物的形象特点。

（2）单篇教学。《林黛玉进贾府》：从叙述视角人手，感受作者叙述的独特匠心；能明确说出“多方皴染”手法的概念内涵、运用段落，能用较精确的语言指出该手法的妙处；着眼整本书阅读，运用猜渎法分析未出场人物的形象，揣摩作者运用“背后敷粉”手法的意图。《祝福》：对祥林嫂的人物形象作深度解读；理解祥林嫂悲剧命运的社会根源；探究小说的深刻主题。《边城》：品味翠翠、傩送和祖父等小说人物体现出来的美好品质；品悟小说独特的“乡土抒情诗”的艺术风格，体会优美、健康、自然的人性美。

（3）整合提升。在比较阅渎中欣赏作品，充分感受作品独特的艺术魅力；整理自己的阅读感受和见解，撰写相对完整的小论文；在与同学和老师的分享交流中，积累、丰富、提升文学鉴赏经验。

3.设计学习活动与评价任务。在设计学习过程时应配套设置相应的评价任务，学习过程与评价任务的一致性，主要是通过学习活动与评价任务的一致性实现的。例如，针对学习目标（1），设计教、学、评活动如下：

（1）白读与思考：①概括祥林嫂的主要经历，完成祥林嫂的事迹年表。②有人认为，祥林嫂是一个“没有春天的女人”，你同意这种看法吗？请简述理由。③《祝福》中的叙事视角发生了哪两次变化？④整理《林黛玉进贾府》中提及的人物，厘清他们之间的关系。⑤根据《林黛玉进贾府》的描述，画出荣国府建筑布局，绘制林黛玉进贾府路线图。⑥有人说，《林黛玉进贾府》中，黛玉在看贾府和贾府中的人，贾府中的人也在看黛玉。你觉得这句话有道理吗？⑦概括《边城》节选部分的主要情节。⑧阅读《边城》节选部分，分别用一个词概括翠翠、傩送和祖父的形象特点，并说出你的理由。

（2）感受与质疑：①教材编者在编选的时候把标题改为“林黛玉进贾府”，可能是出于何种考虑？②《红楼梦》“蒙府本”侧评写到“写宁（荣）府第，总借黛玉一双俊眼传来”，此评语是否恰切？③祥林嫂有没有幸福的时光？面对不幸的命运，祥林嫂有没有抗争过？她抗争的结果是什么？

4.设计反馈方式，进行教学反思。小组讨论、教师评价、同学评价、自我反思等是主要的反馈方式。学历案强调通过课后学习进行反馈，例如学完《林黛玉进贾府》，课后学习内容为：阅渎《红楼梦》相关章节，思考刘姥姥进贾府看到了什么？作者为什么选择林黛玉来看贾府？阅读《群英会蒋干中计》，说说作者是怎样“背后敷粉”塑造人物的？这些学习内容围绕教学目标设计，基本能反馈出学生课堂学习的效果，从而监控学生的学习进展，为教师进行教学反思、调整教学内容、教学方法和进度提供依据。

基于教学配置评价任务

基于“教一学一评一致性”的学历案，不仅是学生学习经历的档案，也是评价反馈的依据。学历案把评价任务作为学习方案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将学习目标转化为可以作为收集学生关于学习结果的行为反应的检测项目。

匹配目标，追求一致性。在学历案中，评价任务的设计应该依据学习目标而设置，评价任务的内容也涵盖学习目标的所有内容。由于学科性质不同，与学习目标对应的评价任务形式也应该多样，既可以是具体的思考题、实验操作，也可以是形式各异的活动。评价任务的难度应该与学习目标的认知要求相一致。

设计评价任务应该遵循“有学习目标，就有相应的评价任务”的原则。可以是一项任务检测一个目标、一项任务检测多个目标，也可以是多项任务检测一个目标。一般来说，学习目标越简单，学习活动情境越单一，评价任务越具针对性。学习目标的知识点属于学习重难点，设置的评价任务则往往比较复杂，采用“多对一”的方案，反复在不同的问题隋境下进行检测，以增强检测的效度和信度。而对于一些学科核心素养中属于“情感态度价值观”的部分，难以直观检测的，则往往采用“一对多”的设计方案，

吻合过程，寻求融合性。学历案关注学生能力的提高和素养的提升，重视形成性评价的运用，采用边学边评价的形式。从学习过程与评价任务的关系来看，在教学、学习和评价三位一体的关系中，评价被看成是镶嵌于教一学之中的一个成分。教师设定评价任务是为了知道学生学习的程度，设计学习过程的目的是帮助学生更快、更安全地到达那里。在学历案中，每一项学习活动都配置相应的评价任务，学习活动与评价任务是相互融合的。

关注学情，体现差异性。不同学生的学习情况有一定差异，以同一难度、同一标准的评价任务一评到底显然缺乏科学性，很难调动每位学生的学习能动性，超越最近发展区而进入下一发展阶段，从而享受学习过程获得学习乐趣。因此，评价任务必须充分关注学生的差异性，评价任务的设计需要体现多样性和发展性。在相同学习目标下，针对不同学情的学生，可以分层级设置不同的评价任务，相同的评价任务可以设定不同的评价标准。

例如，地理学科“农业地域的形成和发展”学历案（陆芷茗老师设计）：

学习目标：通过课前调查、角色扮演、分地到组活动，分析农业生产的主要区位因素及其发展变化对农业生产和区位选择的影响，学会分析研究地理问题的基本方法。

学习活动（评价任务）：（1）独立或组建小组利用假日时间调查南京市各区县特色农产品，课上汇报、举例说明影响各区县特色农业类型选择的因素。（2）完成角色扮演“假如我是农民”，列举主要农业区位因素。（3）小组合作完成“上山下乡、分地到组”、案例探究和实战演练，能正确分析农业生产的主要区位因素及其发展变化对农业生产和区位选择的影响。

编制评价任务之时，教师就已认识到绝大部分城市学生对农业生产的了解缺乏感性认识和理性认知，综合分析能力更是严重不足，因此，教师的设计注意到了生活化、情境化，同时做到了任务设置的层级递升，问题情境从具体直观走向抽象理性，符合学生的认知特点和思维规律。此外，任务设置具有一定的选择性，既有个体任务又有群体任务，便于不同知识背景和学习能力的学生自主选择。小组活动时，教师有意识地安排不同生活背景的学生编组，利于各小组开展合作学习、探究学习。制定评价标准时，教师也需要根据学情设置不同的层级。

指导学生有效使用学历案

学历案以学习目标（预期学习成果）为方案设计起点，经历一个有指导、有计划的学习过程，最后以评价学生“是否学会”为终点。学历案关注学生学习的过程和结果，关注学生达成学习目标的途径，从某种意义上说，学历案设计的学习过程就是教师为学生提供学习适切途径的过程。对学生使用和管理学历案的指导，关乎学历案能否有效落实到学生的学习过程之中。

学法建议：帮助学生能力提升、素养内化的要素。学法建议，是编制者在学历案中对学生将要采用的学习方法、学习路径以及学习过程中可能存在的问题提供的指导性意见。很多教师忽视学法指导，以为只要在课堂上渗透学法就可以了。实际教学中，为学生提供明确的学习方法、学习路径，更有利于学生自觉掌握和运用学习方法，学生运用学法的过程正是其将知识内化为能力、素养的过程。

课前，学生拿到学历案之后，首先应该形成对学历案的整体感知，明确学习主题——学什么、学习程度——学到哪里、学习路径——怎么学等。

例如，数学学科“三角函数的诱导公式”学历案（吕建林老师设计），学法建议如下：

（1）本主题内容是三角函数第二节任意角的三角函数第3小节三角函数的诱导公式。本主题是在学习了任意角的三角函数定义和同角三角函数关系之后，对三角函数的进一步研究和认知，也是今后理解三角函数性质和使用三角函数解决问题的重要工具。

（2）本主题的重点是六组诱导公式以及公式的综合运用；难点是公式运用时的合理选择以及公式记忆方法的提炼总结。学习过程中要充分借助单位圆的对称性，利用三角函数的定义，通过角的终边对称关系探究诱导公式，以形助数，数形结合。

（3）本主题的课中学习按以下流程进行：公式一→公式二→公式三→公式四→公式五→公式六→诱导公式的综合运用。学习过程中可以独立进行探究，也可以参考学历案中给出的建议进行探究学习，在合作探究环节请主动与其他同学或老师进行交流协作。

（4）本主题课后检测中的A组练习（作业）为合格标准，B组练习（作业）为较高要求，可根据需要选择完成。

教师指导学生阅读掌握“学法建议”，帮助学生精准理解整个教学过程，特别要重视对学生进行学习方法、学习路径的指引，并自觉将学习方法、学习路径应用到学习之中。通过建议（1），帮助学生明确学习内容和课程规划，特别提醒学生本主题在课程巾的重要意义。通过建议（2），帮助学生了解学习内容的重难点，以及学习的具体路径。通过建议（3），为学生提供课中学习的具体流程和学习方式。通过建议（4），让学生明白评价任务和评价标准，知晓学习到达的程度。

课前学习：着眼“最近发展区”的学习起点。课前学习内容需要学生在课中学习之前完成，教师为学生提供带有一点难度的学习内容，以调动学生的学习积极性，发挥学习潜能，超越其“最近发展区”，从而达到下一发展阶段的水平。其内容主要包括思考教师设置的问题、关注同学的问题、提出自己的问题、查阅资料试图解决问题等。 例如，化学学科“钠的氧化物”学历案（魏友华老师设计），预期学习成果为：通过实验比较Na2O2与H2O的反应和Na2O与H2O的反应差异，设计实验探究获得滴加酚酞后褪色的主要原因，能熟练书写Na2O9与H2O反应的化学方程式、离子方程式，说出其中蕴含的定量关系。针对预期学习成果，设计课前学习任务：

（1）回忆金属Na的还原性，绘出以金属Na为中心的性质转化图。

（2）查阅初中教材，类比CaO，尝试写出表示Na2O的化学性质的化学方程式。

（3）阅读教材（人教版必修一）55-56页，思考Na2O和Na2O2的相似性和差异性。

（4）记录你的问题，了解同学的问题。

要达成本专题学习目标，需要熟悉金属钠的还原性，学习任务（1）（2）一方面复习旧知，用图标的形式快速反映学前准备的完成情况，另一方面确保学生课堂学习有一个扎实的基础作为前进的阶梯，同时促使学生发生知识迁移，培养科学探究品質。学习任务（3）（4）指导学生课前阅读教材，自主学习，减少课堂的低效、重复劳动，带着问题进课堂，为深入学习做准备，并记录自己的学习情况。

在课前学习环节，教师应指导学生明晰自己的“现有水平”，发现自己的问题和不足。教师应鼓励学生课前使用学历案时，及时记录自己的问题，并有意识地关注同学的问题，培养自己的问题意识，提高思维品质。教师要指引学生搜集资料的途径，指导学生掌握整理、归纳资料的方法。

课中学习：借助“学习支架”进行循序渐进的深度学习。建构主义教学理论认为，学习支架的搭建是为了促进学生从“现有水平”向“潜在发展水平”转化。从教的角度看，教师应为学生创设学习情境、设计学习活动、鼓励思辨质疑、激发思维碰撞，指导学生积极参与课堂活动，进行探究式学习、合作学习。从学的角度看，学生应该依“案”而学，以学历案的预设为本开展学习历程。

例如，物理学科“牛顿第三定律”学历案（王越、白晶老师设计），针对课标要求“理解牛顿运动定律，运用牛顿运动定律解释生活中的有关问题”，学习过程设计主要分为三个层次：

通过实验或实例，从感官上感受相互作用力；通过设计、操作、分析实验，从理性思考上发现相互作用力的规律；运用牛顿第三定律解释现象、解决问题。

三个学习层次彼此相连，层层铺垫，不断深入，让学生经历不断学会的过程，有效保障学习目标一步步达成。牛顿第三定律的一个重要应用是“转换法”的思想。在学习过程中，当学生遇到一个力不容易计算的情况，就需要运用“转换法”思想，引导学生通过计算其反作用力来求出这个力。而这种同种物理量间的转换，更可以扩展至不同物理量间的转换，将难以直接测量的物理量，根据一定理论推导，用容易测量的物理量来反映。为了使学生能够体会转换法的应用，教师设计了如下实验：

如果大部分学生难以独立完成实验中的转换推理，教师可以引导学生进入讨论、推导的学习环节，从“什么是转换法、为什么要转换”到“怎样转换”，让学生完整经历转换推理的全过程，帮助学生完成推理转换、理解实验原理的目标。

“学习支架”的类型可以是递进型的，也可以是拓展型的，还可以是交叉融合型的。根据学习目标、学习内容及学情，灵活设计不同类型的进阶学习过程，是学历案的基本要求，也是达成学习目标的有效途径。在学习过程中，还应该充分发挥学历案的增值意义，意识到学历案只是作为学习支架来辅助学习的，不能同于学历案在学习内容和学习方式上的禁锢。只有让学历案增值，才有可能进行真正的深度学习，从而获得理想的学习效能。

课后学习：深度学习的另一个开始。在学历案中，课后学习环节往往设置课后学习任务，以AB两组习题（思考题）呈现，A组为合格标准，用于检测或巩固学习，B组为较高要求，用于拓展或提高学习。学生可以根据自身水平和学习需要自主选择。学习任务的分层布置，有效地针对实际学习中班级教学的“差”与“异”问题。完成课后学习任务，还需要指导学生自主建立“错题集”“典型题集”，引导学生根据错题、典型题反思相应的知识缺陷和学习经验，从而有针对性地进行进一步的学习。

课后学习环节不仅要及时消化巩固课中所学，还包括整理学习档案、进行学习反思等。作为可重复使用的学习档案，学历案是学业质量监测的依据，记录学生学习过程的学业表现。教师应该指导学生对学历案进行分类整理，在此基础上，积极创造反思条件，提供行之有效的反思途径，引导学生自觉反思，促使学生对自己的学习内容、学习过程以及学习结果等进行再思考与再审视，从而促进深度学习的发生。

这样的反思学习帮助学生形成系统的“知识库”。学历案是以某一单元或者某一主题为单位的学习方案，教师需要引领学生明晓单元与单元之间、主题与主题之间的内在联系，进行累积学习，发挥学历案作为学习的认知地图、可重复使用的学习档案的功效，从而为以后的学习形成良好的知识经验。

基于学历案的教学从教学方案的变革人手，撬动课堂教学转型，大面积实现学生“在学习”，促使每位学生发生“真学习”，已经初步实现四大功能的转变，即由教中心向學中心转变，从知识传授为主向素养培养为主转变，从单一的“记背练”学习为主向多种学习方式转变，由浅层学习向深度学习转变。

注释：

[1]崔允漷.基于标准的课程纲要和教案[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4：2

[2]卢明，崔允漷.教案的革命[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6：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