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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尚与女性身份
——解读《购物狂自白》与《购物狂曼哈顿血拼记》

2017-07-13卢迎如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广州510000

名作欣赏 2017年12期
关键词:购物狂丽贝卡解构

⊙卢迎如[广东外语外贸大学, 广州 510000]

时尚与女性身份

——解读《购物狂自白》与《购物狂曼哈顿血拼记》

⊙卢迎如
[广东外语外贸大学, 广州 510000]

时尚对女性的影响是女性主义研究争论的一个话题。本文以琪客文学作家索菲·金塞拉的《购物狂自白》与《购物狂曼哈顿血拼记》为文本,从时尚作为女性身份表演的工具、女性追求时尚的身份认同、时尚对女性的异化与美丽话语操控三个方面探讨时尚对女性身份建构、解构的作用。结论是时尚对女性身份同时存在建构与解构作用,女性可以运用其积极方面建构主体身份,同时也应规避其解构自我的消极影响。

《购物狂自白》《购物狂曼哈顿血拼记》 时尚 女性身份

一、引言:关于时尚与女性的论争

作为消费社会的一大产业,时尚对女性影响的利弊是女性主义内部争论的一个话题。持否定立场者多从四个方面批判:第一,时尚是取悦男性的工具,固化女性性客体地位。正如苏姗·布朗米勒(Brownmiller,1984:77)所言:“为了不同心情和场合而准备一衣柜衣服的女人是一个业余演员、一个狡黠的视觉艺术实践者。衣架上寄托着一种宏大的戏剧感,留给女性从性感女郎到传统、浪漫女子的各种角色选择。”即时尚使女性沦为演员,目的只为取悦男性观众,迎合男性凝视。第二,时尚往往是不舒适的,是对女性身体的暴力,束胸、裙撑、缠足、高跟鞋等所谓时尚伤害女性身体,使女性行动不便,影响日常生活与政治文化等公众领域活动,因此,时尚控制女性身体,抑制女性作为。第三,女性是时尚产业的主要消费群,强化男性作为生产者、女性作为消费者的社会分工,在马克思女性主义看来,这不利于女性解放。第四,时尚使经济地位本就处于劣势的女性沦为经济奴隶,成为消费社会的牺牲品。总之,批评者认为时尚是父权消费主义对女性的操控,女性始终是被动、驯服的客体、他者。肯定时尚的一方则认为:第一,时尚产业为女性创造了就业机会,是女性施展才华的职业平台,女性不只是消费者,也是生产者,时尚没有强化刻板的性别分工。第二,时尚是女性表达自我的方式(尽管反对者质疑所谓表达自我只是对父权消费主义的内化),有时是对传统的反叛与戏谑,比如好莱坞影星麦当娜用尖头胸衣等夸张装束塑造颠覆传统的“辣妹”形象。齐奥尔格·齐美尔(Simmel,2001:81)便认为:“当女性表现自我、追求个性的满足在别的领域无法实现时,时尚如同一个阀门,为女性找到了实现这种满足的出口。”第三,时尚关乎个人自由,无关乎政治。琳达·司各特(Scott,2005:331)认为不应该“浪费时间争吵穿戴问题”,因为追求时尚是一种自由,要避免反时尚话语成为女性社区内部一种变相逻各斯。

英国琪客文学(Chick Lit)代表作家索菲·金塞拉(Sophie Kinsella)的《购物狂自白》(Confessions of a Shopaholic, 2001)与《购物狂曼哈顿血拼记》(Shopaholic Takes Manhattan,2002)以购物狂丽贝卡为代表,再现当代女性对时尚的迷恋,为探讨时尚对女性身份建构的影响提供了生动的文本。本文以丽贝卡为例,分析女性如何运用时尚表演多重身份、时尚背后的身份认同救赎心理、时尚对女性的异化与美丽话语操控,讨论时尚对女性主体身份的建构与解构作用。

二、时尚:女性身份的表演

在后现代语境中,不少理论家都指出身份的碎片化与流动性(Brooks,1997:189;Hall,1996:4)。唐·斯莱特(Slater,1997:85)认为,身份的碎片化与流动化在消费文化中的表现是,为了“赢得社会生存与成功,我们必须生产并向各种社会市场销售身份,以期获得亲密的关系、社会地位、工作与职业”,斯莱特指出了消费社会中身份的建构性与销售性。迈克·费瑟斯通(Featherstone,1991:189)则提出“表演自我”的概念,认为在一种近乎自恋文化的消费文化中,涌现了一个新的自我的概念,我们应该称之为“表演自我”,即更强调“外表、印象的呈现与管理”。由于消费文化把身体作为卖点,身体成为身份的载体,个体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关注如何通过外表、姿势、装扮等来展现身份。个体就像演员,通过身体这个道具表演身份。可见,消费社会中,身份被自觉地建构、表演、推销。在消费文化逻辑下,时尚则成为女性表演多重身份的工具。简·克里斯普(Crisp,2000:44)观察道:“女性气质不是单一选择,而是一系列可能性。女人可以根据心情、场合、品味和目的,选择一种女性气质身份;她并不被要求只能选择一个,拒绝其他身份……我们是时尚的消费者,但我们可以,也确实在积极为自己生产一个模样。”克里斯普强调时尚为女性带来的积极影响,即女性可以运用时尚,根据不同场合需求,塑造不同的女性身份。可见,如果女性能够运用时尚,游走于多重身份,成为自我身份的积极生产者,获得不同时空所需的身份认可,那么,这体现出女性对消费社会表演、销售身份规则的利用,体现出积极求取生存与成功的主体性,而不仅仅是被操控的被动客体。

丽贝卡充分意识到并擅长运用时尚来建构并表演各种身份。她在一次面试前曾说:“面试的要点不在于展示你自己,而在于扮演那个与工作需求符合的人。这才是面试技巧。”(Kinsella,2002:189)可见她深谙在消费社会表演身份的重要性,而不管是面试、工作,还是约会,时尚就是她表演身份的工具。在不同场合,通过不同的时尚选择,她建构、表演不同的身份。她扮演的第一种身份类型是女性媒体人。“美国电视台的试镜……我的装扮必须干练、突出特色、上镜、完美无瑕。”(ibid:241)她向商场销售员解释道:“我想看起来聪明、优雅、自信而且亲和力十足。”(ibid:247)这次试镜,丽贝卡选择了Moschino夹克、及膝的Barneys半裙,突出电视台工作人员的特质:时尚、专业、干练、自信且亲切。

丽贝卡建构的第二种身份类型是智慧、严肃的商业女性。“最后,我决定走简单、直接的路线:最好看的黑色西装外套(两年前Jigsaw特卖时买的)、白色T恤(M&S)、及膝黑色绒面靴(Dolce&Gabbana)。我全副武装,把头发扭成一个髻。”(Kinsella,2001:333)“我不要性感!我要看起来认真、严肃……我只想尽可能看起来严肃、认真、井井有条。”(ibid:334)在成功企业家卢克面前,丽贝卡展示自己干练的商业女性形象,而不是性感却没有头脑的天真女孩,典型的职业女性套装:简洁、利落的Jigsaw黑色西装外套和白色的M&S衬衫就是最好的选择。

丽贝卡建构的第三种身份类型是精致优雅的上流淑女。“洒上Coco Chanel香水……我从头到尾都是黑色,不过是昂贵的黑色。那种谁都会喜欢的深沉、柔软的黑色。一条简单无袖的Whistles黑裙、Jimmy Choos恨天高、一对闪闪的不规则水晶耳环。”(ibid:211)这些经典品牌典雅的特质营造了一种优雅、高贵的气息,丽贝卡以一个高雅、迷人、古典的上流女士形象与贵族塔基约会,契合塔基贵族背景的精致品味。

丽贝卡熟稔驾驭多种时尚穿扮,游走于多种身份之间:时而是新潮、机智、亲切的媒体人,时而是严肃、智慧、干练的商业女性,时而是甜美、精致、优雅的淑女。她没有被一种身份锚定,而是建构、表演、融入各种女性身份。通过时尚,她操控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并且在很多情况下,她所表演的身份都被认可。她深谙消费社会的游戏规则,积极、主动地生产并推销身份,证明女性运用时尚表演多种身份的主体性。

三、时尚:身份认同救赎心理

时尚不仅是女性建构、表演多种身份的道具,也体现了女性对自我的矛盾心理、对身份救赎的渴望。让·波德里亚(Baudrillard,1996:197)认为,在消费社会中,购买商品的动机是符号价值而不是使用价值,身份通过消费符号获得。于是出现通过物实现救赎的逻辑:“物以其数目、丰富、多余、形式的浪费、时尚游戏以及所有那些超越其纯功能的一切,只是模仿了社会本质——地位。”(Baudrillard,2008:47)“这是一种要求通过物而拯救的等级逻辑,是一种要通过自身努力来实现的拯救方法。”换言之,商品是阶级、地位的符号。为了彰显自己从属于某一阶层,个体必须消费能够说明该阶层特点的商品。消费者不被固着于原有的社会阶层,而能够通过消费指涉上一阶层身份的商品,与原有的阶层剥离,进入更高的社会群体,这就是消费的救赎。时尚的符号价值远高于实用价值,表征诸如经济地位、阶级、审美品位、个性、职业等文化意义,为穿戴者身份代言。一条Vera Wang裙对于部分女性而言,就是一种身份的符号与救赎。在符号意义之外,伊丽莎白·威尔森(Wilson,2003:246)则分析女性迷恋时尚的矛盾心理:“这种矛盾心理是由社会建构、雕刻的人类心理,充满矛盾、不可调和的欲望,在文化发展的长河中主宰人类自我。时尚,作为一种表演艺术,是这种矛盾心理的载体;时尚诉说张扬、恐惧、欲望;高雅、潮流的外壳、光彩的氛围下,总是隐藏着伤口。”在威尔森看来,时尚装扮反映女性的吊诡心理:自信、抱负、欲望与自卑、恐惧,缺乏同在。时尚携带符号价值,是脱离原有社会地位、认同更高层社会群体的救赎手段,隐藏女性内心对自我认知与自我实现的矛盾心理。

丽贝卡对时尚的崇拜部分原因在于时尚彰显身份的符号价值。她对阿丽莎评价道:“我不认识阿丽莎。但我不需要认识她。她们都是一样的……都穿得很好,伶牙俐齿,嫁给银行家,一点幽默感都没有。阿丽莎就是个典型,看她那浅蓝色套装、Hermes丝巾、浅蓝色职业鞋(我在Russell和Bromley看过那鞋,肯定特别贵。她肯定也有配套的手袋)。”(Kinsella,2001:19)在丽贝卡眼中,像阿丽莎这样干得好又嫁得好的成功女性身上一个最重要的符号就是高档的时尚穿戴。时尚是成就、地位、美丽、自信的符号。要想成为这样的女性,就必须拥有时尚。丽贝卡对时尚的沉迷反映了威尔森所说的吊诡心理:她对自己的现实身份感到自卑,渴望成为美丽自信的成功女性。她来自小镇,在小报社工作,薪水一般,与朋友合租公寓,感情生活总是不长久,她对自己毫不满意。然而,时尚让她暂时脱离那个普通、平凡的丽贝卡,摇身变成一个焕发光彩的丽贝卡。当她穿上Vera Wang礼服时,她自白道:“我就那么盯着自己,完全被自己迷住了。我也可以这样,我也可以成为这样的人……我不再是我了。我是格蕾丝·凯丽。我是格温妮丝·帕特洛。”(Kinsella,2002:251)正如乔安·芬克斯坦(Finkelstein,1996:103)所言:“时尚的诱惑在于另一种生活。”时尚带给她身份的转变,掩盖内心的焦虑和自卑,实现(至少在幻象中)成为像格蕾丝·凯丽和格温妮丝·帕特洛等女性的抱负:美丽、自信、富裕、成功。

女性对时尚的追逐是对符号的追逐,藏匿对自我的矛盾心理,是对现实身份的自卑,是追求另一种身份、另一种生活的渴望。?

四、时尚:符号下的异化与美丽奥秘的操控

时尚是女性扮演多种身份、在消费社会中生存的道具,追求时尚是对现代精英女性的身份认同,但时尚也存在解构女性主体身份的危险:一是对真实自我的疏离,二是陷入美丽奥秘的陷阱。

丽贝卡每天都像扫描仪一样扫描自己的装扮。“我穿着French Connection的黑色半裙,Knickerbox的简洁白衬衣……我甚至希望自己被车撞倒,这样别人就能看到我穿的是什么了……给我穿的衣服列个清单,好像时尚杂志一样,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自从我开始读杂志《十七岁》开始,我就一直这么干。”(Kinsella,2001:14)时尚杂志强化了时尚与身份的关联,使个体标签化、符号化。主体被埋没在时尚的符号中,被异化。正如波德里亚所说:“消费者是内在于他所安排的那些符号的……标志着这个社会特点的,是思考的缺席、对自身视角的缺席。”(Baudrillard,2008:225)“消费的主体,是符号秩序。”(ibid.:226)消费社会存在一个身份建构的吊诡:消费者试图通过消费指涉身份的商品符号来建构身份,寻求认同,但消费者可能沉迷于商品符号,丧失自省能力,与真实需求自我疏离,主体身份被符号篡夺。每当丽贝卡望着镜中的自己时,她看到的不是自己,而是身上穿戴的各种品牌、一个个围绕在她身上的符号。她称自己为“戴着丹尼&乔治围巾的女孩”“穿着灰色羊毛开衫的女孩”“穿着白色外套的女孩”(Kinsella,2001:16,68,172)。她与自我疏离,将主体身份让位给时尚符号。女性主义者批判男性凝视将女性物化,没有把女性视为完整的思想个体,而将其当作性客体,分解为身体部位和器官。然而,在消费社会的凝视下,女性自行把自己分解成时尚符号,自我物化,自我异化,其主体性被符号取代。

时尚对女性主体性的解构还来自美丽的奥秘。威尔森(Wilson,2003:247)支持女性运用时尚来掩饰个人不足,提升自信。但依赖时尚带来美丽与自信的女性则可能陷入父权与消费主义对“美丽”概念的操控。娜奥米·伍尔夫(Wolf,1991:10)提出,在当代,贝蒂·弗里丹所描述的“女性奥秘”在不断消减,越来越多的女性走出家庭,参与到公众领域。但是,父权用“美丽的奥秘”将美丽规约为女性身份的前提之一,成为禁锢女性的新机制。“女性身份被建立在美丽之上,以确保其在外在认可下保持脆弱,将自尊这一敏感的器官暴露在空气中。”(ibid:14)美丽被灌输为女性身份要素之一,鼓励女性在整容、减肥、穿着打扮等各种“美丽工程”上投入时间、金钱与精力,美丽成为评价并操控女性的话语。女性被美丽的奥秘操控,主体性在无意识中被剥夺。对此,波德里亚(Baudrillard,2008:144)也注意到:“美丽之于女性,变成了宗教式的绝对命令。美貌并不是自然效果,不是道德品质的附加部分。而是像保养灵魂一样保养面部和线条的女人的基本的、命令性的身份。”丽贝卡把时尚关联美丽,受控于美丽奥秘话语。她即使信用卡刷爆了,也要买下丹尼&乔治围巾:“我必须买下这条围巾。它让我的眼睛变得更大,发型看起来更高贵,我看起来就像变了个人一样。”(Kinsella,2001:15)“我把脚伸向鞋里。哦,太漂亮了。我的腿一下子变得好优雅,变得更长了。”(Kinsella,2002:19)“我看着镜中的自己,非常满意。Pucci-esque多色上衣、磨边斜纹短裤……”(ibid:44)丽贝卡沉溺于时尚带来的外在美丽,忽略审视内在美。露丝·伊里加蕾(Irigaray,1993:64-65)曾说:“女性美总被视为外衣,目的是为了吸引他人。外在从来没有被视为内在美的表征,不管是爱、思想还是肉体。当我们望着镜中的自己时,总是为了取悦他人,几乎从没拷问自己的身体、精神状况,几乎从来不是为了自己而寻求成长。”伊里加蕾担忧女性美总被等同于身体与外在美,女性对自我的关注停留在外在形象,内化性客体观念。这种担忧在美丽奥秘话语下更加得到印证。时尚背后是符号下的异化与美丽奥秘的操控,解构女性主体身份。

五、结语:建构与解构

在丽贝卡身上可以看到时尚对女性有身份建构与解构的双重可能性。一方面,女性可以适应消费社会的生存逻辑,运用时尚表演多重身份,融入不同的社会角色,成为积极主动的自我身份生产者。时尚反映女性身份认同救赎的矛盾心理:以时尚掩饰缺失,渴望认同另一种生活、另一种身份。同时,女性自我可能被时尚符号篡夺,被异化、物化,受控于美丽奥秘话语,主体身份被剥夺。对于作者对时尚的态度,评论家或认为金塞拉为女性迷恋时尚正名,或认为是辛辣、恶作剧式的讽刺。作家本人不置可否,却在《购物狂曼哈顿血拼记》的扉页中戏谑写道:“仅以此书,献给总是知道一条丹尼&乔治围巾对女人有多重要的杰玛。”无论对女性身份起建构还是解构作用,都不可否认时尚对女性的吸引力。对女性而言,问题的关键在于寻找平衡,做到运用时尚构建身份的同时,规避因过度沉溺而导致主体身份被解构。

① “琪客文学”是近二十年来在英美国家迅速发展的、由女性作家写作、内容有关当代女性、面向女性读者的文学类型。消费主义(购物、时尚、节食、整容、奢华的婚礼等)与女性身份(性、浪漫爱情、婚姻、职业等)是琪客文学关注的两大母题。琪客文学的研究有助于理解后女性主义时代中女性的生存状态。

[1] Brooks,A.Postfeminisms:Feminism,Cultural Theory and Cultural Forms[M].London,New York:Routledge, 1997.

[2] Baudrillard,J.The System of Objects[M].J.Benedict. trans.London:Verso,1996.

[3][法]波德里业.消费社会[M].刘成富,全志钢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8.

[4]Brownmiller,S.Femininity[M].Virginia:Linden Press/Simon &Schuster,1984.

[5] Crisp,J.Fashioning Gendered Identity[A].In Crisp,J. et al. (eds.).Deciphering Culture:Ordinary Curiosities and Subjective Narratives[C].London:Routledge,2000.

[6] Finkelstein,J.After a Fashion[M].Melbourne:Melbourne University Press,1996.Featherstone,M.The Body in Consumer Culture[A].Featherstone,M.et al.(eds.).The Body:Social Process and Cultural Theory[C].London: Sage Publications,1991.

[7] Hall,S.&du Gay,P.Questions of Cultural Identity[M]. London:Sage,1996.

[8] Irigaray,L.Sexes and Genealogies[M].C.G.Gillian. trans.New York: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1993.

[9] Kinsella,S.Confessions of a Shopaholic[M].New York: Bantam Dell,2001.

[10] Kinsella,Sophie.Shopaholic Takes Manhattan[M].New York:Bantam Dell,2002.

[11] Slater,D.Consumer Culture and Modernity[M]. Cambridge:Polity Press,1997.

[12]Simmel,G.时尚的哲学[M].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2001.

[13] Scott,L.M.Fresh Lipstick:Redressing Fashion and Feminism[M].New York:Palgrave Macmillan,2005.

[14] Wilson,E.Adorned in Dreams:Fashion and Modernity [M].London:I.B.Tauris&Co Ltd,2003.

[15]Wolf,N.The Beauty Myth:How Images of Beauty Are Used Against Women[M].Toronto:Vintage,1991.

作 者:卢迎如,广东外语外贸大学英语语言文化学院在读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20世纪美国文学与性别研究。

编 辑:曹晓花 E-mail:erbantou2008@163.com

本文系广东外语外贸大学研究生科研创新项目“玛丽莲·罗宾逊的孤独书写研究”(15GWCXXM-23)的阶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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