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VET投资回报率测量

会议讨论聚焦于五个主题。随着虚拟会议的进行，明显发现：所有主题均息息相关，并在一定程度上与后续讨论的主题互为基础。下面是对虚拟会议五个主题讨论的总结。

（一）投资回报率信息

投资回报率信息如何惠及国家的TVET体系？

了解投资回报率（ROI）在不同国家的不同应用方式，可以了解研究TVET的ROI时应注重哪些方面。关于这一主题，参会者有许多讨论，并提出了许多突出问题。

首先，ROI信息在说服利益相关者投资TEVT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此外，还可以帮助提升TVET形象。正如来自肯尼亚的John WSimiyu所说：“ROI信息有益于肯尼亚的TVET体系，尤其是各层级的TVET资助方面，因为与其他传统的非TVET教育相比，TVET的经营成本更高。”

在资金有限而需要资金投入的项目又很多的情况下，上述ROI信息对TVET吸引投资尤为重要。来自加纳的Lisa Freiburg所言说明了这一点，即“我认为，如果加纳有更多关于TVET的ROI信息，会使TVET发起人更容易筹措资金，并吸引私人投资者。如果TVET有明显的经济和社会效益，还会有助于提升加纳的TVET形象”。

来自菲律宾的Ursula Mendoza指出：“政策制定者应将基于证据和事实的信息作为制定TVET政策的依据。ROI还为政府提供支持私营企业的依据。从私营部门的视角来看，ROI与投资目的息息相关。”这进一步印证了ROI信息在帮助获得TVET的私人投资方面的功能。

此外，在许多国家，TVET都得到了政府的大力资助。通过TVET获得的技能被视为经济增长和发展的基本元素。然而，TVET体系也时常会依赖某些民间基金。在发展中国家，这通常具有捐助者支持的性质。正如来自加纳的Samuel Thompson所言：“TVET对许多经济体的发展很重要，加纳也不例外。TVET和技能培养促进了加纳的升级优化和就业岗位创造。为此（当然原因不止于此，还有其他方面的原因），政府部门负责引领TVET的融资和技能培养。有时则是由政府与发展合作伙伴及私营部门实体一起完成。”

虽然参会者意识到TVET的ROI信息能证明TVET的价值，但也发现测量ROI的相关数据经常缺乏。投入和输出/结果数据是必需的，但通常TVET的成果信息不足。部分问题可能是缺乏ROI关注点（或评估）。一位来自澳大利亚的参会者提到，澳大利亚经费分配的依据似乎是投入而非ROI计算所需的结果信息。一位来自爱尔兰的参会者提到，爱尔兰最近改用投入/结果法来更充分地利用有限资源。

多名参会者提出了测量ROI的各类模型，包括：社会投资回报（SROI）、内部收益率（IRR）、成本效益分析（CBA）、净现值（NPV）和股本回报率（ROE）。特别是讨论了评估培训影响的柯克帕特里克和菲利普斯模型（见菲利普斯，1996，2011），该模型包含五个等级，从1级——对培训和学习成果利用计划的满意度，直到第5级——计算培训的ROI。进行各层次评价的模型和适当时间框架见表1。

围绕这一主题，参会者指出，缺乏ROI证明会产生负面影响，即会导致资金投入减少。这是来自特立尼达和多巴哥的一名参会者在如下阐述时提到的，即为了提升技能关注度和促进经济发展，对TVET进行的重大投资尚未收集到支持性的数据。

缺乏信息的后果往往是难以量化的（如社会和环境影响），但是可以确定其产生积极影响的可能性较小。正如来自加纳的Lisa Freiburg所言：“根据我的经验，缺乏可靠数据会使政府无法提供TVET的ROI的相关证据。”

一位参会者提出了一个有趣的观点，即ROI可能不总是正数。当产出低于投入时，ROI为负数。虽然这对于获得TVET投资支持无益，但可以为改进TVET体系提供信息依据。来自澳大利亚的Javier Amaro 指出：“一个评价研究的ROI虽然为负数，但其仍然有包含各层级信息的记分卡，其中包含有待考虑的重要信息，有助于找出问题和发现改善机会。”

一位来自澳大利亚的参会者从营销角度发表了评论，指出可把客户满意度视为TVET项目的一项成果。据此，可以通过（在多种层面上）评估顾客满意度来解释ROI。

（二）投资回报率类型

哪种类型的投资回报率最重要或与您所在国家的国情相关？

投资回报率涉及许多不同的方面，并存在不同水平的利益领域。例如，TVET的投资回报率会对经济、社会、社区和环境产生影响。如上所述，Marope、Chakroun和Holmes（2015）在其说明TVET潜力的刊物中，特别提到了TVET对经济、社会公平和可持续发展的影响。

参会者都认识到了ROI的经济和社会影响对国家非常重要，参会者还对与这一问题有关的几个重要问题进行了评述。首先，特殊TVET体系的目标将是评估ROI的指南。例如，如果TVET的目标是为失业青年提供就业机会，ROI评估则应反映就业机会的提供。类似地，如果TVET的目标之一与社会公平相关，ROI则应反映社会公平情况。正如来自尼日利亚的Emamorose Felix所言，“任何國家的TVET项目目标都将指引着ROI的评估指标”。

话虽如此，许多国家在开始时还是主要关注ROI的经济影响。最后才是国家生产力方面的ROI，而且TVET可能被视为国家广泛的经济投资的一部分。但当我们转向图1所示的效益等级时，参会者又提到了ROI其他方面经济的影响，比如培训后就业、青年就业率、雇主满意度、就业技能及啃老族人数的缩减。这并不意味着社会影响不重要，而是经济影响可视为社会影响的前置因素。

讨论就业结果时，至少有2个参会者强调不仅就业本身重要，就业质量也重要（且应该评估这一指标）。关于这一点，有人提出，TVET体系应符合市场需求，培养“好卖的”技能。例如，来自加纳的Lisa Freiburg提出：“多少TVET毕业生在完全不相关领域就业（通常在非正规部门）？更重要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就业足以维持一个人的生计、提高收入并改善其处境吗？”

某些参会者认为青年就业重要，尤其是因为它关系到早期辍学率。早期辍学可能会对未来就业和更广泛的社会结果两方面产生负面影响（见Hancock & Zubrick，2015综述）。一位马耳他参会者进一步强调，TVET在降低该国不就业、不读书也不接受培训（啃老族）群体的数量上起到一定作用。因此，教育体系的ROI是一个重要参数。正如来自马耳他的Martin Borg指出，“我们的中学教育体系面临较大数量的早期辍学者，除经济价值外这还会产生更大的社會价值/影响。我认为，在这种各国迥异的环境下，应该考虑教育体系的ROI。”

参会者认为社会ROI也相当重要，但有人指出经济ROI和社会ROI是互相联系的。比如，就业增加也会导致犯罪率降低。此外，就业率上升还会增强社会凝聚力。这重申了培训的经济成果（如就业）作为TVET培训和社会成果中间物的观点。下列引述说明了这一关系。比如，尼日利亚的Hannatu Garba指出：“经济和社会回报相关性很大，也就是说对青年和成年人提供技能培训可以提供就业机会、促进创业，但在减少犯罪、增强社会凝聚力和和平共存方面仍任重道远。”尼日利亚的Ogu Samson提出：“在尼日利亚，经济和社会回报都非常重要，因为TVET不仅提供就业技能，还提升价值。就业个体会促进国家经济的发展，反过来又降低社会恶习风险。” 牙买加的Halden Anthony Morris指出：“TVET的经济ROI和社会ROI密不可分。大多数情况下，恰当就业的人们会有舒适感，这有利于该国的社会和经济福祉。”

一位参会者指出，经过更长的一段时间才会产生社会效果，并指出评估面临诸多挑战。正如菲律宾的Ursula Mendoza 所言：“需要等待较长的时间才会得到社区的社会回报和效益，而且测量ROI具有挑战性。但这样会更有意义，因为我们谈论的是社区效益，而不单单是个人的ROI。”

表2从个人、雇主或公司及较广泛的社区效益角度汇总了TVET中ROI的一些重要量度。这是经过广泛查阅虚拟会议期间提供的文献和追加反馈而编制的。

（三）比较投资回报率

跨国比较TVET的ROI有哪些挑战？比较回报过程中，如何考虑不同的政治、文化和教育背景？

为达成共识，应对ROI的各个量度进行非常具体的定义。这些定义应能持续应用于每个国家，并需要与可评估的事物相关。参会者提出了比较各个国家ROI时的几个挑战。由于各国操作的环境各不相同，参会者以不同的方式考虑了这一多样性。

首先，各国的TVET部门具有多样性，且各有不同侧重点。有人指出，在这份报告背景下，即使在特定国家内，TVET也包含多种项目和系统。因此，在比较ROI量度时会遇到相当多的挑战。下列引证说明了这些挑战。来自尼日利亚的Hannuta Garba指出：“TVET包含正规、非正规和非正式的学习，涉及许多地点，有些发生在学校，另外一些则在公立和私营职业中心。获得可能用到的统计数据是面临的挑战之一。收集（可用的）数据和标准面临的经济、政治和环境条件，也是比较ROI的挑战之一。” 菲律宾的Ursula Mendoza指出：“这里有一些关于TVET的专用名词，即，正规、非正规、非正式、TVET学校和机构、高等教育、弹性学习、第三级教育、企业本位、学徒训练、徒工训练、双轨制教育、二元化培训、工艺学校等。这些专用名词规定了各个国家对待TVET的方式。”

总体来看，国家间的背景有许多差异，比如政治和文化上的。此外，还存在其他脉络性的问题，包括国家的人口学特征，比如年龄结构、城市与地区密度和性别分布。另外，在跨国对比中，还需要考虑管理教育和培训的经验度（成熟度）和体系中的各个利益相关者。参会者在这方面做出了一些相关评论。来自特立尼达和多巴哥的Fitzroy Marcus指出：“比较各国ROI的直接挑战将反映到以不同政治、文化和教育信仰体系和实践为基础的约束条件中。”

另一个重要考量是如何资助TVET（包括公立和私立）以及可用的管理信息系统。下列引证重点考虑了公共资助/民间集资因素。来自牙买加的Halden Anthony Morris指出：“另一明显挑战是多个国家内公私合伙企业的不同水平。在一些实例中，TVET体系主要由政府资助驱动，然而在其他案例/国家中，私营部门也承担一定的责任。”

收集民间资本的培训开支信息，存在一些固有的问题。这可能与政府支出报告的要求相关，但又不相同。甚至政府支出的信息都很难获得，比如培训的更多间接成本。

有人另辟蹊径提出：该体系缺乏协调或中央协调机构，这会导致数据缺失或分散。所以要在一定程度上将中央协调重点考虑。基于此，为了收集ROI计算使用的数据，设立可靠及时的“管理信息系统”（MIS）面临诸多挑战。例如，尼日利亚的Ogu Samson E指出，“尼日利亚的TVET各部门间缺乏协调和联系，这样导致缺乏数据或记录。” 牙买加的Halden Anthony Morris指出：“数据流通仍是一个问题，在某些情况下，可用数据非常陈旧（3年以上）。绝对有必要在整个加勒比海地区内建立可靠的信息管理系统。”加纳的Samuel Thompson提出：“加纳的TVET涉及诸多利益相关者。这些利益相关者包括私营和公立部门、政府部门、代理机构和正规与非正规部门。要加设中央协调机构，需要通过特殊支持项目和社区支援活动进行投资。这种组合要求努力收集所有领域的数据，收集格式通常按照产生数据的机构要求，并与他们合作进行数据的三角剖分。”

综上所述，评估一个国家TVET的ROI都面临很多挑战，更不必说ROI的跨国对比了。参会者提出有必要构建ROI评估框架，并提出该主题有必要在会后进一步讨论。例如，来自肯尼亚的John W Simiyu 提出：“比较各个国家的ROI可能是一个艰巨的任务，除非有一个可以用来评估这些国家ROI的框架。”

一位参会者提出相当重要的观点，即调查其他部门如何处理类似问题可能会有意义。毫无疑问，如果ROI测量对TVET是一个挑战，那么ROI对其他部门也会是个挑战。其所引用示例是如何跨国比较不就业、不读书也不接受培训的年轻人（啃老族）的问题。这是由于就业、教育和培训的定义相当广泛，既包括正规的，也包括非正规的。国别调查对没有使用诸如“正规”和“非正规”术语的成果中的定义进行了广泛梳理，同时考虑了区域差异，这使得该调查方法成为一个有趣的例子，值得进行研究。

（四）投资回报率数据源

您所在国家当前可用于测量TVET投资回报率的数据源有哪些？数据缺口有哪些？如何解决？

考虑什么类型的数据源可以用来测量每个国家TVET的成本/投资和效益是至关重要的。

而且，考虑成本时，不仅要考虑直接成本，还要考虑间接成本（间接成本可能很难捕捉）。同样地，还要考虑有形效益和无形效益。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青年、知识和技能培育部门负责人Borhene Chakroun在虚拟会议期间指出，测量ROI需要收集的数据源类型包括：管理性数据源（包括来自教育、就业和社会保障系列的培训供应者和相关政府部门）；调查数据（劳动力调查和其他户口调查）；评估数据，比如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知识测量和检测项目（LAMP）、成年人技能OECD调查（PIAAC）和世界银行的STEP技能测量程序；以及大数据分析效益。

虽然理想情况下应该收集和/或使用这些数据源，但参会者重申了在收集ROI信息数据时面临的难题，尤其是有形数据太少。有形数据较少的一个例子是，从经济体层面来看，社会凝聚力增强。然后出现如何使这些类型的无形效益量化或真正货币化以及是否应该这样做的问题。以ROI为例，就可能需要考虑收集定性数据。例如，来自德国的Wouter de Regt 指出：“我们应该区别对待使用投资回报率定量信息能（或想要）证明的和使用定性信息需要证明的东西。或许当我们认识到这一点时，可以使用整体战略收集该信息并更好地解决产生信息差距的结构性问题。”

指导咨询领域作为一个收集更多定性ROI数据的例子，也被参会者提及。例如，来自德国的Jean Hautier指出：“我记得指导咨询项目使用缺勤统计或对学生家长进行大规模调查，来更好地了解TVET对学生动机或自信的影响等……或许是另一种增强了解的方法。”

虽然数据收集涉及的不同利益相关者可以提供用于ROI计算的信息，但是从他们那获得数据仍有困难。特别是，有必要对数据收集进行综合协调，并了解ROI计算具体需要哪些信息。例如，来自尼日利亚的Amina Idris指出：“要缩小差距需要适当调节利益相关者的投入。” 来自菲律宾的Ursula Mendoza提出：“虽然我们可以轻而易举地查明数据出处，但问题是如何得到这些数据、具体数据需求出自哪里，以及使用什么调查问卷。为了避免浪费时间和资源，我们应该确定目标和相关指标。”

参会者提出的另一个观点是，有些数据存在的格式不总是能用于ROI的计算。因此有必要收集和运用可用于测量或了解ROI的数据。显然，这些在最初设置数据收集时就需要考虑。

进一步讲，参会者提到的另一个挑战是制定用于进行数据比较的标准参数。由于TVET体系的内在多样性，这将是一项挑战性任务。例如，来自特立尼达和多巴哥的Fitzroy Marcus指出：“用于获取和分析数据的方法和工具是否能完全用于测评TVET的ROI，并不确定。……为了在TVET的ROI测量中使用最佳方法，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来自牙买加的Halden Anthony Morris指出：“在牙买加有若干可用的数据源，我认为可用于测量TVET的ROI。但是，这些数据源没有按照准确、及时提供ROI量度的标准进行配置。”

數据来源：Schueler J. Forthcoming. Evaluation Framework Measuring Return on Investment （ROI） in TVET. Adelaide： National Centre for Vocational Education Research.

（五）关于投资回报率框架

图1概述了在开发“ROI评价框架”时应考虑的可用国际文献中所指出的问题。查看该图时从左上象限开始，并且ROI与特定利益相关者和操作环境密切相关；在范围和目的方面，是了解利益相关者、评估对象、重要原因和首要需求。

关于ROI的指导原则，需要使用一致且标准的评判框架。ROI模型应根据用途和评估的重要对象特制。该模型应具有实用性，并尽可能做到有用性、灵活性和可定制性。

该模型必须以可感测指标、实用量度和优质数据可用性作支持，并使用科学有效的技术解决其他因素的影响。

参会者讨论了对于达成共识以及跨部门方案的需求，该方案有助于将TVET体系分析和预期的发展成果联系起来。为此，考虑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释放潜力，转变技术与职业教育和培训”（Marope，Chakroun和Holmes，2015年）中提出的综合分析方法。如前所述，该方法用平衡和战略的方式统合了经济增长、社会公平和可持续发展问题，并认为：经济增长包括生产力增长、就业能力、就业机会创造和新的工作模式；社会公平包括物质和无形财富的再分配及包容；可持续性包括绿化经济和可持续性。

下列引证说明了参会者关于框架开发的一些想法。来自德国的Wouter de Regt指出：“我们需要采取的第一步是对TVET目标达成共识……我们需要一个定义，该定义足以囊括区域差异、也足够具体引用某些指标。一个适当的ROI框架需要有一个自下而上的方法，使得国家行为主体可以对国内重要的ROI进行测量，在地区层面上可以聚合并寻找共通性，然后在国际层面上交流这些共通性。”来自法国的Borhene Chakroun 指出：“我们对ROI的讨论应该解决的根本问题，例如，在没有有助于将TVET体系分析和与其预期发展成果结合起来的适当、共享和跨部门方案时……为了解决这一问题，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以平衡和战略的方式提出一种统合经济增长、社会公平和可持续发展问题的综合分析方法。”

来自尼日利亚的Obukwor Ngozi提出：“我认为，一个跨地区的ROI框架应采用适当的联网，开展跨区域合作，并建立伙伴关系。还要跨区域共享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