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一带一路”:合作逻辑与能源安全

2017-07-10查道炯

人民论坛·学术前沿 2017年8期
关键词:一带一带一路能源

查道炯

【摘要】响应“一带一路”愿景的国家,就像四十年前的中国一样,面对的是一个全球经济发展的大势,有望利用来自包括中国在内的经济体所提供的投资和贸易机会,成为主动把握全球经济增长态势的国家。在参与“一路一带”框架的多数国家中,促进境外投资地/国的能源自我供应水平,必须是中资企业在境外从事能源投资的基础性逻辑。包括参与“一带一路”构想的国家在内,众多资源国自身依然面临着不同程度的能源贫困。中资企业将能源合作的基本目标锁定为缓解合作国的能源贫困状况,才能让相关国家的社会相信中国政府所说的“共享”原则不是空话。

【关键词】地缘经济 能源安全 风险管理

【中图分类号】 F426.2 【文献标识码】A

【DOI】10.16619/j.cnki.rmltxsqy.2017.08.004

以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的举办为标志,中国在2012年12月正式进入第五代领导人时代。适逢中国国内和全球经济充满不确定性:中国为应对2008年开始的全球性金融危机而注入的大规模刺激性投资对经济的拉动作用已逐渐消失,新的增长动力必须基于新的政策设计。到2012年第三季度,中国经济增长率已经开始放缓。正如国内外严肃观察者们所共同承认的那样,在未来几年甚至几十年内,中国的实体经济将不得不在亚太地区和全球价值链中,努力从低端或中端走向高端;过程充满了诸多国内外的不确定性。对当时的中国而言,采取更多财政刺激而实现国内增长不再是良策;同时中国也需要努力防范国内经济下行的压力从周期性变成结构性。在国外寻找支持中国经济持续增长的空间,因此而变得更为迫切。

尽管中国外交部在2012年10月才正式设立国际经济司,到2013年,中国政府所宣布的涉外经济政策中,促进(远古)“丝绸之路经济带”的复兴以及推动“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经济带”的形成(“一带一路”)引起了国内外的广泛关注。“一带”旨在努力使从中国与中亚、中东、整个欧洲之间的经贸和产业繁荣发展起来。“一路”则旨在促进中国与从东南亚到中东、非洲地区的海上沿线国家的贸易和产业发展。

“一带一路”是一个开放性的框架,某个国家是否参与中方的倡议,中国所提供的投资和贸易机遇仅仅是众多的影响因素之一。作为该框架的提出方和东道国,中国也面临着许多不可预见的风险和构想是否受到欢迎的压力。因此,对“一带一路”构想的实际效果进行评估需要等待几年甚至更长时间之后才有意义;另一方面,中国政府推动这些政策的决心是稳定的,至少在中国的第十三个五年计划(2016~2020)期间,“一带一路”构想将对从中央到地方各级政府的具体经济政策产生重大影响。

本文试图回答两个问题:“一带一路”构想的地缘经济逻辑是什么?“一带一路”框架下的能源项目推进,存在哪些可预见的政治风险,中资企业应如何未雨绸缪,提高风险管理能力?

“一带一路”构想的地缘经济逻辑

历史上的“丝绸之路”所涵盖的具体地理疆域并不十分清晰。学者们只能从并不精确的历史文献中找到一些脉络;而且,因为被描述的地区有不少没有自己的文字记载,常有人质疑丝绸之路是否真的存在。①尽管如此,以国家作为行政管理的基本单元,中亚地区肯定属于其中的一部分。而二战结束后的数十年来,中亚地区是有关国际经济和政治变迁的讨论中的持久性议题。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这些国家中有多数是被陆地所困的小型经济体(landlocked small economies):它们因缺乏可由本国自由支配的港口而更难从事国际贸易,也因交通不便或成本更高而对国际私人资本缺乏吸引力。因此,每当有中亚地区外的大国努力参与这些国家的经济活动时,更容易引起地缘政治方面的联想。这是因为从商业层面看,推动与中亚地区的经贸往来收益有限,那么,域外国家的努力应该包括在外交或政治方面获得回报的期待。

中国的“丝绸之路经济带”倡议,是让可以追溯到数百年前的丝绸之路沿线的城市和乡村重新充满活力,成为欧洲和亚洲地区交往的经济纽带呢,还是21世纪初的中国运用经济手段挑战中亚—欧洲地缘政治格局呢?围绕类似问题,在世界上(包括沿线国家)有不同的看法。②但是,类似构想,并不是第一次出现。

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特别是冷战期间,中亚地区在全球经济活动中虽无足轻重,却被当作是资本主义和共产主义竞争的中心地带。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在1988年启动了一个从文化记忆的角度,促进不同版本的“丝绸之路”之间的对话项目③。该研究项目为期十年,所取得的成果,为联合国的旅游组织(UNWTO)、贸易与发展组织(UNTAD)、开发计划署(UNDP)等专门机构推出各自的“丝绸之路”规划,提供了基础④。这些活动的共通性目标之一便是通过国际协作而努力改善那些小型经济体的发展状况,提高它们的国际化程度。

就國际多边发展机构牵头的项目而言,在亚洲开发银行(ADB)的倡议下,中亚区域经济合作(Central Asia Regional Economic Cooperation, CAREC)机制于1997年建立,并且于2002年提升为参与国家中央政府的部长级合作。CAREC试图通过促进交通运输、贸易、能源和其他重要领域的区域合作,促进成员国经济社会发展,减少贫困,实现“好邻居、好伙伴、好前景”的愿景。中国是CAREC项目的参与方之一⑤,于2012年10月,在湖北省武汉市举行了第11次CAREC部长级会议。

此外,冷战结束后,俄罗斯、土耳其和一些欧洲国家,当然还有中亚国家自身,分别提出了各版本的丝绸之路构想⑥。2011年7月,时任美国国务卿希拉里·克林顿在访问印度期间发表演讲,推出了美国版的“新丝绸之路倡议”(New Silk Road Initiative):美国及其伙伴通过在阿富汗支持各类基础建设,帮助阿富汗打开连接中亚、巴基斯坦和印度等周边国家的新市场。该项计划的内容涉及四大方面:能源、贸易与交通、海关与边防运作,以及商业和人员往来。其目的是促进相关国家之间在经济上尽可能有效整合⑦。

可见,当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于2013年9月7日在哈萨克斯坦的纳扎尔巴耶夫大学发表演讲,介绍中国政府的“丝绸之路经济带”构想时,中国的努力,实事求是地说,是国际层面众多类似举措的继续。此前数十年间,中国的政府和研究部门参与了由联合国的专门机构、亚洲开发银行等机构牵头组织的中亚地区经济发展以及联通亚洲和欧洲经济的项目。因此,中国自己的“丝绸之路”项目设计,从中得到了启发。这是不难想象的。

更为重要的是,由国际机构或其他国家推出的中亚经济发展规划和项目,其成功的部分,为中国推动自身的构想提供了先例;其失败的部分,为中国的相关机构提供了教训。中亚地区的经济发展是一个需要长期不懈努力的过程,中方并不具有快速改变状况的魔力。也许正是出于类似认知,习近平主席在其演讲中说,中方期望与哈萨克斯坦和其他的中亚国家一起,“以点带面,从线到片,逐步形成区域大合作”。就“丝绸之路经济带”的框架性内涵而言,中方的倡议与既有的倡议并没有区别:政策沟通、道路联通、贸易畅通、货币流通、民心相通⑧。其实,中文里用来表述一个国家与另外一个国家(特别是与邻国)之间的“互联互通”一词,便是从英文中的connectivity翻译而来的。

有一种观点认为,中国的“一带一路”是一种“西进”或者说“告别太平洋”的经济发展战略选择。这种观察的基础是:传统的依靠太平洋经济圈的发展战略遇到了麻烦;特朗普上台之前美国牵头的跨太平洋贸易协定(TPP)谈判不包括中国,更为严重的是,围绕东海和南海的争议使得中国与美国及其在东亚的盟国的关系进入了一个长期、全面对抗的时代⑨。这是在国内外新闻评论中特别流行的解读。

其实,中国没有降低依赖太平洋经济圈的选择,这是由中国自身的经济和人文地理所决定的。中国也只有继续经营好它与太平洋地区其他经济体之间的经贸往来,才有基础去牵头推动“一带”或“一路”的建设。因此,2012年以来,中国采取了在上海、天津、福建等地设立自由贸易区,与韩国、澳大利亚签订自由贸易协定,推动中国、日本、韩国自贸区谈判,加快美国谈判双边投资保护协定等经济外交措施⑩。与此同时,正因为中亚国家有着长期的与美国、俄罗斯等大国交往的历史,中国要想看到它推动的项目在这些国家取得成功,就必须像前中国商务部部长高虎成所说的那样,与其他大国之间“找到利益交汇点”?。

与复兴陆上“丝绸之路”这个构想相比,未来“海上丝绸之路经济带”的前景如何,更不可能是由中国起到決定性作用的。对选择参与这一构想的国家而言,海洋所提供的是一个向全球开放的贸易和投资竞争条件。这些国家的政府和企业,可以选择的合作伙伴范围非常广阔。历史上,哪怕是在港口、公路、桥梁等基础设施建设领域,只有在当地的各种力量都感到舒适的时候,来自境外的资本才能发挥作用。未来,这种态势不至于有彻底性的改变。

其实,我们粗线条地回顾一下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来全球经济发展态势的轨迹,不难看出,“一带一路”构想是近四十年来中国自身在全球化道路上摸索的一部分。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在联合国框架下于1948年成立了拉丁美洲经济委员会,其基本运作逻辑是让“比较优势”的跨国效应得以发挥。拉美国家采取“进口替代”的增长战略,集中经营矿产、农业等原材料产业;初级产品出口运往北美和西欧,对那里的加工业和金融业做出贡献。而北美和西欧则作为拉美市场的金融和投资来源以及机械和日常消费品的提供方而与之对接。巴西等数个拉美国家的GDP增长率,一度是长期在两位数区间。但是,以1973年发生的秘鲁军事政变,将矿产等资源收归国有为标志,“全球产业分工”的实验结束。20世纪80年代的第三世界经济危机从巴西、墨西哥等有过高增长记录的国家开始。“中等收入陷阱”这个概念就源自对二战后拉美的经济后劲乏力的总结。

在亚洲,“四小龙”(香港、台湾、新加坡、和韩国)从20世纪60年代开始走的是“出口拉动”的增长道路:通过进口应对原材料的稀缺、引进机械设备并创新研发、利用廉价劳动力生产有价格竞争力的加工品,向全球消费者出口。日本和“四小龙”经济在短时间内实现了起飞。但是,1973年的石油危机惊醒了人们:东亚的增长模式也是脆弱的,更何况其经济规模和潜力也有限。

二战后三十年,非洲大陆依然饥荒和战乱不断,是唯一占全球贸易比例比战前萎缩的大洲。当时对非洲发展前景的评估,基本是悲观的。另外,在20世纪70年代末,以冷战两大阵营划线的“东西贸易”格局还没有发生变化的明显迹象。

这样,中国开始改革开放,使得当时的全球经济增长找到了新的增长机遇。就当时的中国经济所能做的贡献而言,微不足道。但是,开放给“向每个中国人多卖一寸布料”的跨世纪梦想创造了空间。中国所选择的增长模式,与日本和“四小龙”的道路有相似之处,所不同的是,中国本身就是一个经济地理意义上的大陆。这样,中国的发展道路和方向因此而成为全球化进程中各方互动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

放在这个历史维度中看,响应“一带一路”愿景的国家和社会,就像四十年前的中国一样,面对的是一个全球经济发展的大势,有望利用来自包括中国在内的经济体所提供的投资和贸易机会,成为主动把握全球经济增长态势的国家。促进一国经济与另一国经济之间的互联互通的努力,历史上是别的国家在牵头;往后,中方的努力,理应能够继续得到国际间的支持。未来,中方只有将“共商、共建、共享”的原则落到实处,同时,与有兴趣参加合作的所有国家和企业共同努力,才有可能取得成功。

“一带一路”构想与能源安全

在中国以外,“一带一路”构想经常与中国追求本国的能源安全的努力联系在一起。这种看法有部分事实基础。

例如,为了应对日益严重的城市空气污染,中国需要进口越来越多的天然气,以取代煤炭作为燃料。在2015年,中亚地区供应了中国天然气进口总量的46%。从土库曼斯坦出发,经乌兹别克斯坦、哈萨克斯坦进入中国的三条天然气管线途经192个城市,影响着5亿人口的能源消费和日程生活。很显然,对中国而言,把中亚地区建成中国稳定的能源供应来源,至关重要。这些能源除了天然气之外,还包括石油和供核电厂使用的铀。?

但是,如果把“一带一路”与能源的关联单纯地局限在从那些国家获取满足中国国内消费所需求的能源,则是一种狭隘的思维。进入20世纪,中国在石油和天然气领域与国际市场的互动,进入了第四个阶段。简单回顾一下,1979年实施改革开放之后,中國缺少开发国内油气资源的资金和技术,所以从国外引进,这是第一阶段。大约在1993年开始的第二阶段,着眼点是油田、天然气田、矿石;有一种饥不择食的急迫。没过几年,中国的油气公司发现在海外购买的资源不见得都能运输回国内;海外资源项目投资解决不了国内资源短缺的问题。在第三个阶段,中国在海外投资的油气项目开始注重与其他国家的公司联合投资,发挥中国的资本和劳动力优势。那么,在第四个阶段,对外能源投资就必须着眼于盈利,必须有利于企业在全球能源商品和服务价值链中提高自己的竞争力?。

事实上,中国自身的能源发展战略也在发生变化。2014年6月13日召开的中央财经领导小组第六次会议勾勒了一个“能源革命”路线图:在生产、消费、技术、体制四大领域,中国如何实现能源安全,从理念到措施,都在变革。其中一个重要的政策宣示是让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尽管至少从有效应对大中城市的雾霾的需求看,朝着这个方向改革的速度还可以更快一些,但是,倒退不是选择。

外交是内需的延伸。这个规律,在能源领域也不应例外。

伴随着整体经济增长进入“新常态”(在重视经济总量增长的同时,更加注重包括环境成本控制在内的质量追求)、应对环境污染、履行向联合国提交的二氧化碳减排的承诺等与能源消费紧密相关的发展需求,中国的国际能源合作的基本逻辑有必要调整。从事国际合作不应继续是为了补充国内能源生产总量上的不足;以降低环境损害为标杆,优化中国的能源消费结构,对国家能源安全保障的必要性越来越明显。

中国企业在境外从事能源投资只有二十多年的经历。不过,就在这二十多年中,我们发现,在境外能源生产环节,不同国家竞争的不是如何扩大资源供应量,而是如何把握某种能源产品在国际大宗商品贸易中的获利程度。这二十年的历史还告诉我们,中资企业在境外投资,与保障本国国内的消费需求挂钩,既不符合能源产业链条自身的逻辑,也是不切实际的目标。毕竟,国际关系体系的基本原则依然是维护某个主权国家对所有外资所涉及资产流向的控制力。包括能源在内的国际大宗商品贸易的流向,依然是受市场供求动态驱动。一个经济体的能源进口与它的对外投资之间,不存在一对一的关系。

正因为“一带一路”的构想,听上去很宏观,每一个被归类为这个构想的项目都被贴上代表国家意志的标签,中资企业在海外不得不更加谨慎。能源投资,不论其产品是有运回国内选项的石油、天然气、煤炭,还是高度受到传输设施限制的火电、水电、风能、太阳能,都比加工业投资更加敏感。投资接受国既需要能源为自己的经济增长和社会发展服务,也容易受到经济“大国掠夺小国”的境外媒体恶意炒作影响,使能源投资的风险(成本升高、甚至失败)加大。这些都是中国的企业和它们的政府管理人员必须纳入冷静思考视野的现实。

在参与“一带一路”框架的多数国家中,促进境外投资地/国的能源自我供应水平,必须是中资企业在境外从事能源投资的基础性逻辑。包括参与“一带一路”构想的国家在内,众多资源国自身依然面临着不同程度的能源贫困。中资企业将能源合作的基本目标锁定为缓解合作国的能源贫困状况,才能让相关国家的社会相信中国政府所所说的“共享”原则不是空话?。

也只有将参与缓解投资对象国的能源贫困、缓解其经济增长和社会发展所需的能源瓶颈放在投资条件谈判的突出地位,中资企业才可更好地管控境外投资项目的非技术、非财务风险。与之相关,中资企业是否投资某个境外项目,核心指标应是其盈利程度,而不是其对中国国内能源需求的贡献。

中东、海湾地区也在“一带一路”的范畴之内。受欧美发达国家石油供应来源多样化战略和国际石油市场板块化的影响,过去10年,海湾国家逐渐失去了美国和欧洲第一大石油供应来源的地位。而中国经济的快速增长、石油需求的迅速增加,恰恰为中东北非国家寻求长期稳定的石油出口市场提供了重大战略机遇。

2014年,国际原油价格开始以超过30%的比例下滑,其中一个公认的原因便是中国的GDP增速放缓了。其实,影响中国对进口原油需求的一个产业内因素是中国的原油加工产能。2009年中国的原油一次加工能力由2000年的2.76亿吨猛增至4.77亿吨,激增了72.8%,稳居世界第二。2011年中国原油年一次加工能力达到5.4亿吨,2012年达到5.75亿吨,2013年突破6亿吨。到2015年底中国炼油能力可达到7亿吨。?原油加工产能的增长,解释了2014年为什么中国的进口总量增幅较小,而同年10月成为石油产品的净出口国。

在炼油产能快速增长的同时,中国炼油工业规模化、一体化和集约化发展,是一个渐进的过程。在这个产业背景下,未来驱使中国进口的力量之一便是满足国内炼油和化工产能的需求;总体经济状况变化仅是进口需求刚性的来源之一。

就与中东、海湾原油出口国之间的产品贸易而言,尽快完成中国—海湾合作委员会(GCC)自由贸易协定谈判并批准实施,将有利于应对原油出口方和进口方在贸易稳定性方面的共同关切。不过,该项自由贸易协定谈判从2004年就开始了,过程并不顺利。前景如何,尚待观察。

更为重要的是,中国对中东国家的经济外交思维,必须走出如何稳定和扩大中国从该地区石油和天然气进口这个狭窄的议题。其实,即便是在化石能源领域,上下游合作、装备和技术服务出口等油气产业链条中的各个环节,也应是中国与中东能源关系的必要内容。在与包括中东投资来源互动的过程中,中国应着眼于如何有利于提高自身石化产品的附加值。

基于中国国内的产业状况与发展趋势(过剩)的需求,对中东地区的经济外交应拓展到促进中资参与该地区各国的新能源、可再生能源工程建设,海外承包工程市场(铁路、港口、电站、房建、路桥、市政、电信等)诸多领域。这样做,有利于推动当地经济的多元化,为当地创造就业机会,将是明智的“一带一路”建设举措。

猜你喜欢

一带一带一路能源
“一带一路”我的梦
ДОВОЛЬНО ЗАПРЯГАТЬ,ПОРА ЕХАТЬ!
用完就没有的能源
————不可再生能源
数说“一带一路”这5年
福能源 缓慢直销路
“走出去”能否搭上“一带一路”这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