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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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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文化:为什么年轻人喜欢颓丧、自嘲与负能量
去年流行的“葛优躺”仅仅是这场青年亚文化的开端,随后类似气质的文字与形象席卷了整个社交网络,这其中对我们来说最为熟知的“丧文化”有:代表美国中产阶级空虚生活无奈的动漫《马男波杰克》;反映日本年轻人生活现状的影视剧如《逃避可耻但有用》《濑户内海》《我不受欢迎,怎么想都是你们的错》;中国本土的“每天一点负能量”,彩虹乐团的《感觉身体被掏空》等。这些内容与前些年流行心灵鸡汤所倡导“努力就会成功”的道理刚好相反,常常是“一天又过去了,是不是离梦想又更远了”“真正努力过的人,就会明白天赋的重要”“这么努力,忍受那么多寂寞和纠结,我们也没觉得你有多优秀”……
@拾文化:
有人说,丧文化是“垮掉的一代"这种历史专有名词,因为丧文化与颓废消极、不思进取极其相似。其实,不管丧的姿态如何负能量,它都是困在生活中的一种无奈的自我疏导。事实上,只要你仔细观察这个群体,会发现这样一个现象,群体的想法普遍是这样的:一份既能放肆的玩耍又能开心生活的工作,不能太闲,也不能太忙。这群天天抱怨着不想上班的年轻人 ,并非完全不想付出劳动。而是他们比以往任何一代都更看重个人价值的体现。
@新芽:
这种文化正是那些不停地经历着加班、经历着睡眠不足,买不起房没时间谈恋爱的“空巢青年"的积愤与怨念,进而发出的自嘲式的调侃,也可以说是一种温柔的反抗。说到底,“丧文化"是年轻人借助互联网宣泄负面情绪的一种形式。用心理学人士的话说,主体通过这样的表层自我否定,似乎可以起到“堵住他人之口"的效果,减轻或免受他人攻击,以避免可能带来的更大痛苦——“我都承认我是个废物了,那你还能怎样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呢?"
@张小敏:
作为独生子女的90后青年们,他们承受着社会转型的巨大压力。他们畅想着“我希望,我以后可以让世界为我有一点点改变。"然而,当今飞速发展的科技,全球化下多元文化的冲击,身份的焦虑,认同的危机,稳定的生活显得遥不可及,年轻人祈愿着:不要再被每天的变化追着跑了。所以,年轻人对“丧文化"的喜爱,时常挂在嘴边的自嘲,其实更多的时候只是把它当作一种解压方式,传达的只是某种生活状态而不一定是价值观的站队。在某些时候,适当放低姿态、首先自我开涮则是一种拉近关系的社交辞令。
@小茗:
虽然丧文化的句子个个都很颓丧,但却戳中了很多事实真相。一方面,每个时代大多数人都会无足轻重,也许之前芸芸众生没有任何发声的渠道,现在互联网给了大家发声的机会,那么这种生存的焦虑、对意义的寻求就会越来越明显;另一方面,在现代化的生活中感到挫败是一件寻常的事情,我们越来越被席卷入宏大的世界中,无法脱身,无法隐匿,只能接受挑战与失败。
辍学生逆袭
5月25日,扎克伯格在辍学13年后,重回母校哈佛大学发表毕业演讲,并获颁哈佛大学荣誉法学博士学位。扎克伯格对此次演讲十分重视,不仅曾向同样从哈佛辍学的前辈比尔·盖茨取经,还于当日一大早更新状态,“妈,人家跟你保证过一定会重返学校,拿到学位的!”“完成这个演讲,将是我在哈佛第一次真正完成某件事情。”
@扎克伯格:
你们当中多少人还确切记得,当初收到哈佛录取通知邮件时在做什么?当时我正在玩《文明》游戏,然后我跑下楼,找到父亲,不过他的反应很奇怪,居然开始拍摄我打开邮件的过程。那个视频可能看着挺难过吧。但我发誓,被哈佛录取,是最令我父母为我感到骄傲的事情。
今天我想谈谈目标,但我不是来给你们做一些程序化的宣言,告诉你们如何发现目标的。我们是千禧一代,我们会出于直觉和本能发现目标。相反地,仅仅发现目标还不够。我们这代人面临的挑战,是创造一个人人都能有使命感的世界。目标是我们意识到我们是比自己更大的东西的一部分,是我们被需要的、我们需要更为之努力的东西。目标能创造真正的快乐。
幼升小,考家长查三代?
据新京报报道,5月6日至7日,上海市集中举行171所民办初中、小学入学面谈。而自6日起,陆续有家长发布消息称,部分学校入学面谈,对家长提出考核要求,包括要求家长作答类似公务员行测题的问卷,以及填写包括祖父母学历在内的背景调查表等。7日晚,上海市教委回应此事称,已对涉事阳浦小学、青浦世界外国语学校(简称青浦世外学校)两所民办学校,在全市教育系统内提出通报批评,要求其所在区教育局进行追责,并将要求两校公开致歉,同时核减下一年度招生计划。
@肖峰: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娃会打洞",仿若新时期的血统论,父母们硬着头皮答题,默认社会规则。这个事件的真命题是一次社会阶层的提前分化。幼升小就是一次社会阶层划分:或者是按学区房的资本划分,或者按社会关系划分,你要是什么都没有,就只能按智商来划分了。
@法制晚报:
搞好民办教育,是为了满足社会多元化办学的需求,但其宗旨仍然是为了培养更多的优秀人才。这一事件的背后是一些民办名校在优质教育资源稀缺的当下“恃名而骄"的现象。于政府而言,除了要加强公办学校校际之间教育质量均衡化之外,对民办学校也需要差异化竞争。为学校划分不同类别,缩小极少数高端人群特殊化教育的需求,将更多的优质教育资源向更广泛群体扩散,来避免民办学校与公办学校、民办学校之间的不公平竞争。
林奕含:艺术是否具有巧言令色的成分?
26岁的女作家林奕含自缢身亡,今年初出版的《房思琪的初恋乐园》讲述女学生遭补习班名师性侵的故事。自杀前,林奕含接受媒体采访时证实这是她的亲身经历,告诉读者这不仅是一个女孩子被诱奸被强暴的故事,也是一个女孩子爱上诱奸犯的故事,并追问:当用语言、修辞将充满裂缝的思想弥补成美的、坚不可摧的状态,那么艺术是否具有巧言令色的成分?
@苏枕书:
作者以十分痛苦的方式,深深认清这一类男性的虚伪、无知、自私、知识体系的不堪一击,但自我救赎如此艰难。反映到小说里,李国华从头至尾对思琪都没有爱与尊重,只是出于男性的自私、猥琐、虚伪、欲望,他粗鲁残暴地操控了思琪的人生,林奕含大概无数次替思琪幻想过,如果自己是张爱玲,如果对方是胡兰成──只要有一点爱,就可以奉献一切,不问未来,坚持下去,然而没有。
@映画台湾:
生活在一个周遭一切事物皆非简单化的世界,个人的立场和社会角色会影响他对事件的叙述甚至是认识,主观性的视角极易导致不可避免的观点的对立,这也就是古往今来如此诸多“罗生门"出现的原因。真相是“相对"的,即便如此,当我们转换视角去看待无论是房思琪还是林奕含本人的故事时,当李国华的疑似原型台湾补习班名师发文强调林奕含的精神隐疾并否定自己是狼师时,这场被“侵入"的惨剧也绝不可也不能演变成《狩猎》(2012 丹麦电影)里无中生有的污蔑。
@吴小曼:
林奕含的写作无疑是在一层层剥开她的伤口,不仅不能用文学救赎,发现文学甚至是在为事件的发生寻找合理性的借口,这其实是现代小说的困境:让欲望合法化。林奕含劈开胡兰成思想的裂缝,也就劈开了李国华的“传统文化"包裹的虚伪外衣,她所爱恋的部分的坍塌恰恰是对她自我判断力的否定,原来她甚至是“共犯",这是它不能正视的自身的“黑暗",如果说爱曾减轻过她对性的罪恶感,而一旦获悉爱不过是借口,其实质是一种权力、思想控制,那么房思琪的结局就是走向疯狂,而对林奕含来说,却不仅是个人的幻灭,她还指向了文学本身的幻灭。
@冰橘绿茶:
在师生关系中,一种是男老师赤裸裸的利用自己的权力和女学生做交换,交换中存在胁迫的成分;另一种是自以为有知识光环加持半推半就诱惑学生就范,告诉她们为自己喜欢的人做些事情是美好的,两种行为都令人发指。前者是师生关系中不平等的权力导致权色交易;后者则更难以辨别,且对受害者造成的创伤极大,正如影片《聚焦》中牧师假借信仰之名性侵儿童时,孩子们不知道如何拒绝上帝之手,老师假借爱情之名去诱奸学生时,他们难以分辨这是对方对爱情的表述还是色食性也的本能,一种用美好来装点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