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的拒绝》赏析

“百花丛中最鲜艳”，“众香国里最壮观”，一曲《牡丹之歌》，写尽了牡丹花的绚丽娇艳，雍荣华贵。正如我国唐代大诗人白居易诗云：绝代只西子，众芳惟牡丹。在我们的印象里，牡丹国色天香，花开富贵。可是如果你知道它曾经是怎样忤逆圣意，不惧龙威，以致被贬洛阳，也许你就会看到它别样的美丽。让我们一起欣赏女作家张抗抗的散文—《牡丹的拒绝》。

这篇课文很清楚的显示出三个层次，首先我们一起进入一、二层，在老师朗读的过程中请同学们思考：牡丹拒绝了什么？

现在，同学们告诉我，牡丹到底拒绝了什么？你们能从文中找到相关的信息吗？

学生：拒绝寂寞。

学生：拒绝接受提前的参拜和瞻仰（12段）。

学生：拒绝开花（13段）。

学生：拒绝苍白的阳光的抚弄（14段）。

学生：拒绝本该属于它的荣誉和赞颂（15段）。

学生：拒绝寒冷。

学生：拒绝服从皇威。

学生：拒绝改了性子（16段）。

点拨：刘禹锡说：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牡丹花开，在绽放美丽的同时，亦会博得别人的欣赏与赞美，如一位美人，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用灿烂的笑容，去赢得艳羡的目光，开放自己青春美丽的容颜。法国作家莫泊桑小说《项链》中有一位路瓦栽夫人玛蒂尔德。曾经养在深闺无人识，后来在教育部一次盛大舞会上，于灯红酒绿中，她裙角飞扬，舞姿翩跹，她陶醉在众人的目光里，也迷失在荣誉与赞颂中。可是，牡丹却拒绝了这份本该属于它的骄傲和荣誉……

问题2：那么，牡丹为什么拒绝这份荣耀呢？它为什么拒绝开花？

学生：这个春天实在太冷，寒流接着寒流怎么能怪牡丹。（天气寒冷，仅仅只是客观原因）

学生：牡丹不能“轻易改了性子”（16段）。（是性格个性使然，如果我们要更多了解牡丹的性格，不妨听听这个传说）

点拨：关于牡丹花，一直有这样一个美丽的传说，传说武则天在一个隆冬大雪纷纷扬扬，飘飘洒洒的日子饮酒作乐，酒性正酣时，她醉笔写下诏书“明朝游上苑，火速报春知，花须连夜发，莫待晓风吹”。百花慑于此命，一夜之间，竞相开放，姹紫嫣红，春色满园，惟有牡丹抗旨不开。武则天勃然大怒，遂将牡丹贬至洛阳。刚强不屈的牡丹一到洛阳就昂首怒放，形成“花开花落二十日，一城之人皆若狂”的景象。这更激怒了武后，便又下令烧死牡丹。枝干虽被烧焦，但到第二年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牡丹开得更盛。“百紫千红，占春多少，共推绝世花王”。这是民间传说中的牡丹，她铁骨铮铮，敢于反抗最高的统治者。

你看，春寒料峭，冷风飕飕，它不会开花；阳光和煦，春日迟迟，它不想开花；顶礼膜拜，赞不绝口，她也不愿开花；皇恩浩荡，恩威并施，它还是不屑于开花，这就是牡丹的个性！

问题3：那么我们怎样理解牡丹的这一个性呢？要解决这个问题，我们看第三层。

有谁能告诉我，你认为牡丹具有什么样的个性？

学生：它不开则已，一开则倾其所有挥洒净尽，终要开得一个倾国倾城，国色天香；（17段）

学生：它虽美却不吝惜生命，跨越萎顿和衰老，由青春而死亡，由美丽而消遁。（19段）

（这是牡丹花开的情景，那么花落又是什么状态呢？）

学生：它不苟且不俯就不妥协不媚俗，它遵守自己的花期和规律；（20段）

（遵守花期和规律，这是最本质的，那花开花落又是怎样的现象呢？）

点拨：有人说：牡丹花品冠群芳，百般颜色百般香。也有人说：春来谁作韶华主，总领群芳是牡丹。这是我们看得到的牡丹。当风起云涌，山雨欲来时，那娇艳欲滴的牡丹花瓣竟然没有褪去色彩，它们姿意绽放后又相携相伴化为尘埃，无论是高官厚禄还是凤冠霞帔，都不能让它的生命轨迹改变方向，这是我们看不到的牡丹！

欧阳修说：洛阳地脉花最宜，牡丹尤为天下奇。牡丹在洛阳，不是不幸而是万幸，一纸诏书被拒绝，牡丹也就不再是皇权的专宠，高贵的附庸，从长安到洛阳，从苑林到民间，从富贵到清贫，对于牡丹而言，一如孔子云：富贵若何，富贵于我如浮云哉。

于是——

问题4：作者说“富贵与高贵只是一字之差”，那么，富贵和高贵这一字之差差在哪呢？可不可以舉例说明？

（下面我们具体辨析一下它们的差别）

点拨：“富贵”，这是有钱有权有地位，如和绅，身居高位，不为百姓苍生谋福祉，却贪赃枉法，腰缠万贯，他富贵但不高贵；“高贵”指品格的高尚、人格的尊严、灵魂的纯净等等。2005年感动中国人物洪战辉，当他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就对另一个更弱小的孩子担起了责任，就要撑起困境中的家庭，就要学会友善勇敢和坚强，他在贫困中求学，在艰辛中自强，今天他看起来依然文弱，在生活上他依然清贫，但在精神上，他从来都是强者，他不富贵但是高贵。英国王妃戴安娜，她侯门一入深似海，可是她的足迹却遍及了地球上许多有贫困和疾病的地方，她富贵着也高贵着。

至于牡丹花，在中国，人们习惯把牡丹看作“富贵”之花：吴澄说：风前月下娇娆态，天上人间富贵花。莲，花之君子也，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相形之下，牡丹似乎只是富贵的代名词，这是历史对牡丹的误解，其实，她最懂得坚守，每一次绽放都是生命最完整最完美的呈现，为了这份完美，她可以守节志不移，什么都不能动摇她，甚至皇权都可以藐视。

如果说日本的樱花可以烂漫出半年的美丽，如果说泰国的睡莲可以静卧出水中女神的安详，如果说俄罗斯的向日葵可以诉说对阳光的崇拜，如果说墨西哥的仙人掌可以顽强出沙漠英雄的美誉，那么我们和作者都有理由认为牡丹具有高贵之美。作者还说，花儿同人一样，也是要有灵性和品位的。这就是典型的托物言志。

小结：跟李乐薇《我的空中楼阁》一样，这是一篇托物言志的散文。文章通过赞颂牡丹的拒绝，赞颂了具备品位之美的高贵的人格，那种不苟且不俯就不妥协不媚俗的人格，那种有气（气节）有魂（灵魂）有筋骨有神韵的人格。

既然是托物言志，说花当然是为寄寓作者的志趣情怀，由花及人，由牡丹你会联想到哪些人呢？

点拨：一代国学大师季羡林，作为北京大学东方学的创始人，他拒绝接受各种桂冠，不参加各种应酬交际。大师拒绝的背后是谦谦风骨，给这个专家学者教授满天飞的学术虚假繁荣现象当头一棒喝。

诺贝尔和平奖的获得者史怀哲，手握哲学和神学双重博士学位，却拒绝了优越的生活条件，去非洲荒野山林从医救人五十余年，为不懂拒绝甚至追名逐利者树立了一座灵魂的丰碑。

2005年感动中国人物邰丽花，她于无声处，展现生命的蓬勃，用手臂勾勒人性的高洁，面对世俗纷扰，她甘守清贫，拒绝浮华，让我们真正懂得：一个朴素女子为我们呈现华丽的奇迹，心灵的震撼从来不需要语言。

沈燕，湖北黄梅县第一中学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