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洲顶级学校的相似之处
2017-06-29传思
传思
Will Minton是美国路易斯安那州的一位教育者。2015年7月,他和同为教师的太太一起离开工作10年的美国基础教育圈,用了一整年的时间进行了探索世界之旅。
他们通过访问学校和个人,研究世界是如何变革的,以及在这一过程中,又会对自身带来哪些变化。
他们在博客中记载了如下对世界各地优秀学校的领悟——
世界各地教育体系的差别已经有很多研究,然而世界各地最杰出的学校有哪些共性却很少有人去关注。去年我访问了四个大洲里最顶尖的学校,会见了极为多元的学校领导者。
在如此多元的学校领导群体中,我惊讶地发现,当每位领导者描述学校成功最根本的要素时,都离不开三大共同点。
从新加坡到瑞士,从南非到印度,这三点做法总是不可思议地不断反复重现。
建立合作的员工文化
“每位教师需要知道两件事情:明白他们是有发展空间的,以及能够感受到自己并不孤单。”瑞士卢艮纳舍学校的校长说。
在美国,很多学校都建立于构架之上却没有实质,就拿专业发展和教师合作来举个例子。
专业发展几乎总是以自上而下的方式开展,参加培训的教师常会感到界限分明,甚至与自己的日常工作毫不相干。教师合作如果有的话通常只是与日程安排相关,很少会涉及备课和教学。
相比之下,我所访问的这些杰出的学校都认为有意义的合作和专业发展应当是教师工作的中心环节。教师和管理者所描述的都是建立在自下而上自发主动的提议以及自上而下的支持之中的体系。在绝大多数这样的学校里,教师相互协作进行专业发展,与他们在学生面前的时间是一样多的。
因此,教师总是享受被自己的同事不断激励,会深入思考自己的教学,并且促进共同发展。结果,有上进心的、自信的教师对自己的专业身份很有安全感,并且能很自豪地参与到更为广阔的奋斗当中。
比起学术,更注重价值观
“他们会变成什么样子并不重要。我每一天都跟他们说:‘我不在乎你会变成什么样子,我在乎的是你将成为什么样的人,以及你将如何散发自己内心的光芒。”——南非SPARK学校的教师说。
我问教师们:“对学生来说最首要的是什么?”几乎所有的教师都在学术之前提到了价值观和人际交往能力。
在实际应用中的体现,就是教师对学生相当尊重,学生能感受到学校在关心他们。
这点对学生和教师的精神面貌都影响巨大。感受到个人被重视的学生会因此在学术上大受鼓舞;而将自己的工作看成是塑造学生价值观的教师,则可以从工作中获得相当多的满足感。
就像SPARK学校的另一位教师对我说的:“你对于他们最终将要成为的人有如此大的影响力,想想这一点,对教师来说是非常棒的。会让你觉得‘哇,你的发展我也有份。”
当然,这并不是说教学内容会因此掺了水。这些学校教授的都是我所见过的世界上最高难度的课程。对于价值观的注重并不会代替学术,却反过来会对学术教育有所补充。
赋予学生真正的权利
“我们的方法奏效是因为我们让学生完全负起责任来……信任是高期望值的基础。”瑞士尤特斯特拉斯综合学校的校长说。
每隔几年,瑞士尤特斯特拉斯学校的管理者们就会把学生独自留在学校3天。在几个月的准备和指导后,学生会接管学校的行政办公室,管理学校的所有事务,从教学、校园维护到食堂……当学校的管理者回归之后,会带领学生花两天时间反思这段经历。
而在美国,我们倾向于将责任感和服从混为一谈。如果学生完成他们被要求做的事情就认为是负责。然而这个层面的负责并不能真正帮助学生实现个人成长。学生的成长需要的是创造性思考的机遇,他们需要置身于“成功必须依靠自己积极主动争取”的情形中。
虽然大多数学校都没有采取像“把学校完全交给学生”这么极端的做法,但是我所访问的每一所杰出的学校都明白,帮助学生发展责任心意味着赋予他们权利、让他们必须负责。
印度的河滨学校让学生用设计思维为学校和校外社群提议;智利的南克罗斯学校让学生合作学习。在这些地方,学生的权利来自相当多的构架和指导,然而这些学校的教师并不會手把手地指导学生,而是通过问学生问题来引导学生自己解决问题。
我所访问的所有顶级学校都各不相同,它们都植根于当地的环境中,深受领导者独特个性的引领。然而以上这三点做法一次又一次地反复出现,让我着实惊奇,甚至出现在地球上最偏远的角落里。合在一起看,它们归根结底就是对于人的信念,以及对教育关乎于体验不亚于关乎于内容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