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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震惊世界的暗杀

2017-06-28易萱

传奇·传记文学选刊 2017年6期
关键词:菲尔德贝尔

易萱

有这样一支特制钢笔:笔头设计完美,刺入皮肤,受害者不会察觉。发明者吹嘘,它是一件完美的暗杀工具,受害者只会觉得皮肤被蹭了一下,下一个瞬间便丢了性命——因为墨水囊中装满了有毒物质。

如果要在水下进行刺杀行动,人们可能会用一只做了手脚的海贝,把它放在对方经常潜水的区域,待他靠近观赏,贝壳内的炸弹就会引爆。又或者,可以直接送他一件感染了真菌的潜水服。

这并非好莱坞谍战电影中的狗血桥段。英国情报学专家理查德·贝尔菲尔德写作《政治暗杀简史》一书时,查阅美国中情局资料,发现他们曾研究过上述手法,以刺杀古巴前领导人卡斯特罗。

“暗杀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政治行动。”贝尔菲尔德说。它可能挑起战争,带来革命,甚至导致世界格局的变化。这些暗杀行动,在“国家”形成前就已经出现,并且“从未消失过”。到今天,一直在变化的,是暗杀的工具和方式。

在贝尔菲尔德看来,那些震惊世界的暗杀中,只有一小部分是自发事件,由患有妄想症的精神病人发起,绝大多数情况,都是由组织和阴谋集团进行的。而且,在现代重要的政治暗杀中,都会有政府情报或安全部门的身影。

比枪更好的暗杀武器

2003年11月3日,一辆汽车行驶在也门的沙漠里,车上坐着6个人,其中一人名叫卡伊德·哈尔西。他是本·拉登的前任保镖,美国情报部门认为他是参与策划袭击美国一艘驱逐舰的罪魁祸首之一。

美国中情局追踪哈尔西有数月之久,直到当天终于抓到一个机会。一架名为“捕食者”的无人机升空,带着一枚反坦克的地狱火导弹。美军基地的无人机操纵者一直等到哈尔西使用移动电话,才确认其身份。操作者按下远程操作按钮,导弹发射,哈尔西和他乘坐的汽车在沙漠里变成一堆焦炭。

进入21世纪,导弹是最好的暗杀突破者。“这些发达国家不必再担心杀手变节和产生负面舆论了。”贝尔菲尔德告诉记者。很多暗杀已经不需要杀手在一线活动,只需要一个手机信号,就可以制造一起远程暗杀,现在,“暗杀活动变得简单而便捷”。

作为研究暗杀事件的专家,贝尔菲尔德也常与官方机构互动。英国法医科学学会和美国国家安全局举办国际会议时,都曾邀请他作为主讲嘉宾。“最现代化的暗杀,杀手是无形的。”贝尔菲尔德说,“就好像这些无人机,其‘大脑位于美国内华达州的空军基地指挥室。如今美国和俄罗斯都拥有这种技术,能够实施卓有成效的暗杀。”

在技術上,暗杀有了几何倍数的进步。从公元前44年,尤利乌斯·恺撒大帝被剑刺死,到1898年,被称为“茜茜公主”的奥匈帝国皇后被人用锉刀插入胸口而亡。早期阶段,暗杀领导人等关键人物,利用刀与剑近身攻击是不少刺客唯一的选择。

而枪支被发明后,特别是易携带的手枪出现后,20世纪遭暗杀的国家领袖们更多是死在枪下。2008年,西北大学和麻省理工大学的研究者分类统计了1875年到2004年期间针对国家元首的298起暗杀活动,其中造成领导人死亡的59起案例中,55%的暗杀者使用了枪支。

1903年,塞尔维亚国王亚历山大与其王后在卧室内被发起政变的军官枪杀。1908年,葡萄牙国王卡洛斯一世及其王子路易斯在里斯本遭枪击身亡。此外,美国第35任总统肯尼迪、倡导不结盟运动的前印度总理英吉拉·甘地、前西班牙首相路易斯·布兰科、前埃及总统萨达特、前韩国总统朴正熙等众多领导人也都死于枪下。

枪虽然能够致命,但在那些将暗杀作为技艺来研究的特工机构看来,却并非最佳工具。1954年,美国中情局曾专门为其特工编写了18页的培训手册,1997年该手册得到解密,在他们看来,最简单的工具通常是最有效的暗杀工具——一把锤子、斧子、扳手、螺丝刀、火钳、菜刀,或者一个灯座等任何“硬的、有重量的、携带方便的”东西。这些武器有两个优点——随处可得并且有“显然无罪”的特点,能够使刺客避免行动前或行动后因搜查而暴露的风险。

这也要区分不同情况。1950年中情局一位暗杀教练曾表示,枪支是女性刺客最好的武器,因为女性比男性要弱得多。枪支让她们可以在“非常可靠和比较安全”的情况下出色地完成暗杀任务。

“炸弹是最不可取的!”贝尔菲尔德说,这也是来自前述中情局暗杀教练的经验,因为这种中小型爆炸物非常不可靠,当遇到时间延迟、抛出炸弹精确度等问题时,很容易杀错人,甚至有可能发生炸死刺客本人的情况。此外,炸弹滥用还有一个道义问题。执行暗杀的刺客也是有道德标准的——暗杀是有针对性的,而非滥杀无辜。如果碰巧令旁人遇害,还会造成公共关系变化。

一个例子发生在1985年,因为核试验遭到绿色和平组织抗议,法国决定派出特工将其抗议用的“彩虹勇士号”帆船击沉。两名法国潜水员将两枚炸弹系在“彩虹勇士”的一侧并引爆了第一枚炸弹,船体被炸出一个大洞,海水涌入,船长下令船员登岸。这正是法国方面希望看到的,他们并不想出现人员伤亡,只想破坏其设施。但没想到,随后,一些船员又回船收拾物品,这时第二枚炸弹才爆炸,随船摄影师因此遇难。

参与此事的一名特工后来向媒体承认,这是一次“非常非常失败”的行动,“导致了一位无辜人员的意外死亡”。更愚蠢的是,爆炸发生半小时后,两名法国安全情报部队特工返回现场收取装备,守夜人发现了他们并记下车牌号。随后,他们乘这辆车返回时被新西兰警方逮捕。其他的线索也很多:潜水员抛弃在港口的空气瓶上带有法国标志,其中一名法国特工身上藏着一本写满电话号码的笔记本,当新西兰警方拨通这些号码时,发现是法国国防部的电话。

这起秘密暗杀最后变成了法国的一场公共危机,最终时任法国总统密特朗不得不向绿色和平组织正式道歉,法国政府则为此支付了700万美元赔偿金。

最受情报部门欢迎的工具之一是有毒药品。巴勒斯坦政治领袖哈达德就死于投毒。他是解放巴勒斯坦人民阵线组织前领导人,曾鼓吹对以色列采取恐怖袭击,分别策划并实施了两起劫机恐怖行动。这惹恼了以色列情报组织摩萨德。

通过调查,摩萨德发现这位体重达200多斤的彪形大汉很爱吃巧克力。因此他们买通了一名巴勒斯坦人,让他将带有慢性毒药的巧克力转交给了哈达德。享用完美味的巧克力后,哈达德一病不起。1978年3月,哈达德因毒素积累而慢慢死去。

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人们都以为他是自然死亡。直到2006年,美国《时代》周刊驻耶路撒冷记者克莱才在《反击》一书中,详细介绍了巧克力杀人的全过程。

以国之名

在莫斯科将亚历山大·潘友新召回前,他还是苏联驻华大使。1953年3月10日,他由北京返回莫斯科,并“转移到其他工作”——这通常是情报人员从公共职位转回暗影中工作的委婉说法。

美国《生活》雜志多年后的一篇文章透露,回到莫斯科后,潘友新开始从事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为后斯大林时代的重大暗杀行动训练精选的杀手,该暗杀行动代号名称为“莱茵河行动”。

历史上,苏联情报机构内有一个专门部门,从事绑架、暗杀与其为敌者,它是一个超过200人的稳固机构,掩藏在政府“特别任务管理”的外衣下。斯大林去世前,这个部门被称为“暗杀局”,此后又被称为“九处”和“对外情报局十三处”。因为“盛名”远扬,它还赢得了“血污局”的称号。

尽管苏联“暗杀局”一直在好莱坞电影里出现,被人津津乐道,贝尔菲尔德却认为它名不副实,“上个世纪60年代后,这个机构几乎毫无建树”。在他看来,相较而言,英、美、法当时的暗杀行动要更为有效。

美国历史上共有四位总统死于暗杀(林肯、加菲尔德、麦金莱、肯尼迪)。此外还有包括罗斯福、杜鲁门和里根在内的五位总统遇刺后幸免于难。但该国总统下令或者知晓的暗杀,要远远超过这些数字。

“美国自1945年以来,秘密进行的暗杀事件,几乎没有间断过。”贝尔菲尔德说,到了上个世纪80年代后期,美国政府甚至不再费心掩盖其暗杀行动,“并且在非常公开的场合表达刺杀卡扎菲、萨达姆和本·拉登的意图”。

在2002年10月1日的白宫记者招待会上,白宫发言人称,布什政府鼓励美国人刺杀萨达姆。他认为,“消耗一颗子弹”会成为最有效的解决办法。外界也因此称之为“8美分方案”——因为购买一颗子弹的成本为8美分。

美国总统曾经发布行政令,认定政治暗杀非法。1976年,时任美国总统的福特发布了11905号行政令,要求“美国政府雇员均不得参与或协助参与政治暗杀”。此后几届总统都重申过这道命令,卡特甚至还曾将“政治”一词去掉,扩大禁令范围。1981年,里根发布的12333号行政令,是美国总统最后一次发布禁止暗杀的行政令。等到克林顿时期,暗杀行动开始恢复。

“9·11”事件后,美国白宫表示,禁止暗杀的前总统命令并不影响美国在自卫中采取这样的方式。

美国海军陆战队最终能够成功击杀本·拉登,得感谢小布什。2001年10月,他签署了一项有关情报问题的决定,指示中情局可以采用“隐蔽的致命行动”摧毁本·拉登及其基地组织。

即便如此,在现代国家中,堂而皇之地使用暗杀手段的国家并非美国,而是以色列。贝尔菲尔德说,自建国以来,暗杀一直是以色列实施公共政策的一种手段。甚至总理都曾负责过具体暗杀行动。伊扎克·沙米尔和埃胡德·巴拉克两位总理,都曾是暗杀行动的负责人。

1973年,一位浓妆艳抹、头戴乌黑假发的“女士”与其“情人”手挽手混过了贝鲁特警察的耳目。“她”的悬臂式文胸中装的是手榴弹,宽大而时尚的手提包里塞满了自动武器和爆炸物。这名戴假发的“女子”就是后来的以色列总理埃胡德·巴拉克。

他和同僚们策划了近代以来最大胆的一场暗杀,他们潜入三位巴勒斯坦解放组织高官居住的公寓大楼,杀死了那儿的所有人,包括一名高官的妻子和三名保镖。在这场暗杀行动中,还有一名叫尤尼·内塔尼亚胡的人,他是后来另一位以色列总理的兄弟。

以色列很多国民似乎也认可这种暗杀行为。2010年,以色列暗杀成员在迪拜的酒店房间暗杀了哈马斯领导人马哈茂德·马巴胡赫,嫌疑人分别持有英国、爱尔兰、法国、德国和澳大利亚的假护照。事情曝光后,这些国家对以色列表达了强烈不满。但在以色列国内,人们却大肆庆祝,一家零售连锁超市,甚至从一位参与暗杀的警察那里获得了监控录像,并模仿暗杀录像制作了一个电视广告,标语是“被击毙的价格”。

暧昧的命令和笨蛋特工

2016年11月25日去世的古巴前领导人卡斯特罗,是个传奇人物。在坊间传闻中,他最精彩的履历之一是前后一共逃脱了638次暗杀。

事实上,这个说法水分很大。包括前文提到的贝壳炸弹等计划在内,很多暗杀计划并没有付诸实施。

据贝尔菲尔德在《政治暗杀简史》一书中透露,暗杀卡斯特罗的想法最疯狂的时期是肯尼迪政府时代。“当白宫对中央情报局施加压力后,‘疯狂的方案接二连三地被提出。”贝尔菲尔德写道,肯尼迪向中情局下令,“摆脱”卡斯特罗。命令逐级传达,压力也随之增大。

“摆脱”是一个很暧昧的词。中情局局长赫尔姆斯在国会作证时曾表示,在美国总统面前,“暗杀阴谋不会以任何正式的方式得到授权”。针对他国领导人的暗杀计划,只会以委婉的方式提出。

在众多刺杀卡斯特罗的计划中,还包括一个与黑手党合作的方案。赫尔姆斯把这个方案反馈到时任司法部部长罗伯特·肯尼迪那里,表示已经向一个黑手党组织老板吉安卡纳支付了15万美元,准备找个枪手实施刺杀行动。这个行动当然也并未成功。

“二战结束以来,利用别人进行暗杀的模式一直占主导地位”,贝尔菲尔德发现,很多情报组织都学会了“让别人替他们去做肮脏的工作”。另一个原则是,只要可以,就要安排一个替罪羊。

毕竟,在以法治为基础的社会,很多暗杀是见不得光的,而且,即便是设计完美的暗杀任务,也仍然存在失败的可能。如果没有想好退路,暗杀者很可能被牵涉其中。

贝尔菲尔德分析了众多暗杀案例后发现,各家情报机构中都不乏笨手笨脚的傻瓜。而且,世界安全和情报部门具有所有大型组织机构的缺点:官僚内讧普遍存在,并伴随着急剧上升的平庸无能。甚至世界上很多情报机构都有数量相当的醉鬼、心智失常者和强迫症患者。而暗杀能否成功,不仅取决于目标的机敏程度,更依赖于前期计划的周密性和特工的专业性。

1973年7月,以色列摩萨德认为他们已确定,造成11名以方人员死亡的慕尼黑袭击事件的背后主谋阿里·哈桑·萨拉马生活在挪威的一个小镇。两支摩萨德行动小组共计15人被派往当地,他们跟踪萨拉马和女友并在其回家途中将其当街打死。

但死者并非那位巴勒斯坦恐怖分子,全身中弹、躺在路上的是一名摩洛哥服务员艾哈迈德·布石基,他已怀孕的女友站在旁边,无比震惊。很短时间内,挪威警方就羁押了这支暗杀队伍中的6个人,其中有人在最初的审讯中就交待了一切。挪威方面顺着口供找到了一连串线索,包括留有以色列大使馆安全头目直拨号码的碎纸片和一把他们在巴黎安全藏身处的钥匙。这场行动也成为摩萨德历史上的奇耻大辱。

虽然各国情报组织都会出现失误,但在几个大国中,法国的暗杀失误可能要更多一些。除了前文提到的“彩虹勇士”爆炸事件外,法国特工毒杀非洲喀麦隆政治家穆米埃的行动,也出了一堆纰漏。一位法国情报官员以记者名义接近穆米埃,并在他的开胃酒中投下鼠药。结果,制造这种毒药的医生提炼不精细,毒性没有达到预期,而投毒者又用错了剂量。穆米埃虽然中毒,但一直到两周后才在极度痛苦中死去。

“暗杀的非预期后果”

暗杀到底能起到多大作用,不同人有不同的见解,比如英国前首相本杰明·迪斯雷利就曾认为,暗杀从来不会改变历史进程。

这话未免武断。20世纪最重要的一次政治暗杀发生在1914年。奥匈帝国王位继承人斐迪南大公前往萨拉热窝参加军事演习检阅,期间,他虽然幸运地躲过了炸弹袭击,却没能逃过一名激进民族主义者的火枪。这场暗杀直接造成欧洲本已紧张的局势再度升温,一战由此爆发。

二战期间,希特勒曾遭遇过不少于50次的暗杀,如果有一场能够成功,历史一定会被改写。

事实上,很多暗杀活动实施前,策划者就谋划好了未来的形势走向。“基地组织之所以几次想要暗杀巴基斯坦总统穆沙拉夫,正是因为他们知道穆沙拉夫的情报部门和军队中都存在现实主义者和激进组织分子的分歧。”贝尔菲尔德分析道,他们相信,如果能杀死穆沙拉夫,就会给巴基斯坦国内的基地组织支持者以极大鼓舞,“从而使国家爆发有利于他们(极端主义)的伊斯兰革命”。

虽说这些暗杀活动都有其预期,但暗杀后引起的连锁反应,常会超出策划者的可控范围。1942年的一个清晨,纳粹党卫军高级首领海德里希,在去位于捷克首都布拉格办公室的路上,遭遇了一场暗杀行动。

10点30分刚过,当海德里希的车子在街角减速转弯的时候,年轻的刺客约瑟夫·加比希克扔掉大衣,举起司登冲锋枪准备进行近距离射击。他扣下了扳机,但什么也没有发生——枪筒堵住了。

海德里希没有意识到他中了埋伏并让司机将他带到安全的地方,他认为加比希克是唯一的刺客,于是起身拿起手枪打算还击。这时候,第二名刺客詹恩·库比斯向车子投了一枚手榴弹。手榴弹并未投入车中,而是在车后轮处爆炸了。榴霰弹被炸得到处都是,弹皮擦中了海德里希。混乱中,海德里希和司机跳出车子并向逃跑的刺客开枪。

海德里希跑过街道,却突然摔倒了。虽然两次刺杀都已失败,但手榴弹内藏的肉毒杆菌毒素,终于完成了对海德里希的最后一击。

刺客原本希望借此打击纳粹组织,但海德里希的死亡却严重刺激了纳粹高层。纳粹党卫军开始对布拉格进行报复性清理。之后的一个月里,一辆标有“刺杀海德里希”的火车载着千名犹太人离开布拉格去了集中营,后来又发了两列火车。

暗杀海德里希的行为不但没有削弱纳粹的力量,反而适得其反。贝尔菲尔德称之为“暗杀的非预期后果”。

“刺杀总统肯尼迪这样的名人虽然刺痛了公众的神经,但对国家几乎没有什么影响。另一些刺杀的影响则要经过较长时间才能显现。”贝尔菲尔德告诉记者,比如,1981年,埃及前总统萨达特的遇刺仅被认为是由一小撮不重要的宗教狂热分子造成的一个中东政坛上的小插曲。但很多年过去了,人们才意识到,萨达特被杀后,埃及国内极端主义愈加猖狂,而参与刺杀萨达特的埃及极端主义头目艾曼·扎瓦西里,后来更是携自己领导的“埃及伊斯兰圣战”组织与本·拉登合流。有分析人士猜测,文化程度较高且老成的扎瓦西里,长期以来都是基地组织真正的幕后大佬。“过了那么多年,人们猛然发现,原来一枚埋在埃及政治深层中的定时炸弹已然开始倒计时,并將在2001年9月11日引爆恐怖主义暴行。”

〔本刊责任编辑 袁小玲〕

〔原载《看天下》2017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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