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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议亨廷顿的文明冲突论

2017-06-20耿建军

东方教育 2017年5期
关键词:国家利益

耿建军

摘要:亨廷顿提出当今世界正在出现的全球政治的主要的和最危险的方面将是不同文明集团之间的冲突。他的论据霸道而毫不考虑他人感受,引起世界各国各民族特别是亚非拉等发展中国家的强烈愤慨。本文正是根据这一状况,从马克思主义的阶级观入手,来分析亨廷顿提出文明冲突论的阶级立场和他所代表的国家利益以及他所要求重建的世界秩序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秩序。

关键词:阶级立场;国家利益;文明冲突;文明和谐

一、什么是文明

在亨廷顿《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一书中,文明是一个相当模糊的概念。根据他书中所提及的,共有八种文明,但后来详细阐述时没列举东正教(俄罗斯)文明。即然这样分清楚了,文明的冲突就应该是这八个文明之间的冲突,可作者在书中提到的文明的冲突却是杂乱无章的,一会是他所列举的文明,一会是各个国家,一会又是各个民族,有时则又是专指不同的宗教之间。到底什么是文明,在书中作者完全取决于自己的利益所在。那么究竟什么是文明呢?还是马克思主义对文明理解的好、理解的透彻。马克思认为,对于文明的理解,必须把它同人类的物质生产和精神生产联系起来,把文明看作是一个反映物质生产成果和精神生产的总和、标示人类社会开化状态和进步状态的范畴。马克思把文明同物质生产和精神生产联系起来,用劳动实践的观点去说明文明的实质,这就科学地回答了文明的起源和起点问题。亨廷顿作为美国政府的智囊人物,作为美国政府资产阶级利益的代表者,作为一位著名学者,竟然对于文明的理解杂乱无章,显然不会是知识性错误、学术性错误。表面看来他对文明概念的理解含混不清,事实上,我们稍加留心就会发现:文明的概念在他那儿是用来为美国资产阶级的国家利益服务的,他完全是站在美国资产阶级的立场上来说话的。对文明概念的使用杂乱无章,完全取决于美国国家利益的需要。明白了这一点,那么对他的概念使用混乱就没有什么好奇和愤怒的了。

二、文明冲突论的历史背景

约瑟夫·奈提出“软权力”,表明美国长期推行的“硬权力”遇到了阻碍和抵抗,而亨廷顿的“文明的冲突”则可说是企图把人们对美国愤怒的目光移向西方国家同伴的一种表现,是转移人们注意力的一种表现。由于自身军事、经济力量的强大,美国长期充当世界警察的角色,结果必会给自己带来一些负面的影响,因此,感受到了自身力量的有限性,美国不得不想方设法来找个同伴来替他抵挡一下世界对他的“关注”和指责,而自己呢则可借此歇歇脚,坐山观虎斗,从而把麻烦的球踢给欧洲。但是怎么能让欧洲靠近美国帮他抵挡一阵呢,也就是说要欧洲帮美国的理由是什么呢?欧洲为什么要帮美国呢?那就是因为欧美都有着共同的文明源源,于是亨廷顿的文明冲突论就出笼了。

亨廷顿所提出的文明的冲突的基本观点是:随着冷战的结束,意识形态及其分歧不再重要,各国开始发展出某种新的对抗和协调模式;这一模式突出地强调文化因素在塑造全球政治格局中的核心作用。在这样的格局中,世界政治和国际关系的基本单位乃是文明的核心国家,而不再是一般的民族国家;而冷战后的世界乃有七个(或八个)主要的文明——西方文明、中华文明、伊斯兰文明、日本文明、印度文明、斯拉夫即东正教文明、拉丁美洲文明(以及可能的非洲文明)——所构成。这样一些作为“文化实体”的文明正在取代冷战集团而成为全球政治的主要活动者和行为者。因此,新的世界秩序正在依循着“文化线”进行聚合与重构;而“文明的冲突”则意味着宏观的“核心冲突”以及微观层面上的“断层线冲突”:前者是指不同文明的主要国家之间的冲突,后者是指不同文明的邻国间或一国内不同文明集团间的冲突。

若要按亨廷顿这一理论、这一标准去分析去处理我们这个世界上所出现的一些冲突与矛盾,不能不说是毫无道理和根据,问题的关键在于,亨廷顿不是站在全球高度、不是站在为全人类谋幸福的高度,不是站在世界最广大人民群众的立场上去分析问题、处理问题,而是完全站在美国和西方国家的立场上,以维护美国的利益为最终目的。他把美国(当然他还需要包括西方文明)看成是洁白无瑕,而把一切责任都归咎于其它非西方文明,这就不可避免地引起全世界人民的愤怒与反对。“几乎刺激了所有文明的神经”。

在亨廷顿的“文明冲突”的解释框架中,只要涉及到真正的“探究原因”,这一模式总是伴随着并且依赖于某种抽象化;而这种抽象化的结果,就是把所有的只有经过更加深入的批判方能予以澄清的前提、问题和麻烦等等统统抛入原始的文化差异之中。在这样一种抽象化和形式化的理解中,“文明之冲突”的真正历史性和现代根源就被遮蔽起来了。事实上,现代以资本为为原则的文明以其性质来说乃是強权主义的和进攻性的,而正是这种在历史的现实中生成的力量,不仅构成了现代强权主义或霸权主义的深刻基础,而且切近地导出了当今所谓“文明之冲突”的基本动因和主要线索。当今所谓文明的冲突不是自然的一个结果,而是历史的一个结果,正像这种冲突是在历史地生成的世界中展开的一样,他们深刻地植根于现代世界本身的基础和原则之中。

亨廷顿提出的文明冲突论高明之处在于,他不是以咄咄逼人之势预言西方文明的必胜,相反,他的笔调是悲观主义的。亨廷顿认为文明的冲突几乎是难以避免的;虽说它构成对世界和平的最大威胁,虽说对话与交往、理解与合作也被一般地要求着,但通过倡导这些要求以解除威胁的前景却是暗淡的或渺茫的:“在世界范围内,文明似乎在许多方面都正在让位于野蛮状态,它导致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现象,一个全球的‘黑暗时代也许正在降临人类”。正如李慎之先生所言:隐藏在亨廷顿模式背后的那种心情乃是忧虑甚至恐惧,并且“完全是一副退守和无可奈何的姿态”。他是以站在西方国家一边,以西方正在衰落或已经衰落为前提,借此来引起西方国家的关注和对美国的同情与惜怜,以便西方国家能和美国一道,在美国的领导下,共同抵御来自其他文明的的报复和袭击,以积蓄更大的力量达到将来称霸世界的险恶目的。

三、世界是文明的冲突还是文明的和谐

从西方资本主义的发展史看,由于现代的以资本为原则的文明依其性质来说乃是强权主义的和进攻性的,因此,马克思和恩格斯说,现代资产阶级社会“把一切民族甚至最野蛮的民族都卷到文明中来了。它的商品的低廉的价格,是它用来摧毁一切万里长城、征服野蛮人最顽强的仇外心理的重炮。它迫使一切民族——如果它们不想灭亡的话——采用资产阶级的生产方式;它迫使它们在自己那里推行所谓的文明,即变成资产者。一句话,它按照自己的面貌为自己创造一个世界。”在他们眼中,人我之间是竞争,群体之间是斗争,国际之间是战争!两次世界大战是谁发动的?是西方资本主义列强发动的,落后挨打,淘汰出局,弱肉强食——我们已经从西方的“丛林法则”中了解到了这一点。西方现代殖民主义发展史是血腥的历史,其征服战争伴随着惨绝人寰的大屠杀:西班牙对中美洲土著的大屠杀发生在16世纪,英国对澳洲土著的大屠杀发生在18世纪,美国对印第安人的大屠杀发生在19世纪,纳粹德国对犹太波兰人的大屠杀发生在20世纪,日本侵略者对中国人的大屠杀发生在20世纪。西方武力的扩张连同自然生态环境的恶化使得文明的消亡加速,其中现代工业恶性发展和大规模战争的人为因素祸害极大。近半个世纪以来,美国作为世界警察导致战争冲突不断,整个世界不得安宁,这无疑是西方资本主义的侵略本性所造成的恶果。因此,亨廷顿提出未来的世界是文明的冲突的世界,也是不足为怪的,但那只能是压迫民族与被压迫的民族的冲突,绝对不会是被压迫民族与其它被压迫民族之间的冲突。

要说现代广大发展中国家由于历史原因出现的一些社会冲突是文明冲突,要说西方遭到的一些恐怖袭击是文明冲突,那么,西方列强对各大洲土著居民的屠杀显然更是文明的冲突,这样的文明冲突又根源何在呢?亨廷顿先生当然是不会去主动提出这样的问题,也不愿去回答这样的问题的,因为这涉及到了文明冲突的历史根源问题。不去追问历史根源而只是站在西方资产阶级的阶级立场上,以维护美国的国家利益为根本原则,对其它文明恶意诋毁,对西方文明以示友好,以达到其拉拢、利用欧洲各国的最终目的,这是亨廷顿的思维模式。

当然,就美国的国家利益来说,美国这样做既可以让西方国家感到美国是西方的一员,是属同一个文明、同一条战线,有一种亲近感安全感,又可以使全世界的目关转向他所设定的思维范式,认为美国不是孤单的,美国还有西方的盟友们,还有他所应归属的西方文明。他明确指出美国是西方文明的核心国家,他在领导着西方文明。由于美国仍然是当今世界最强大的国家,不但西方受他的控制,全世界到处都有美国这个伪警察的身影,所以其行为必然会危及到某些国家或集团的利益。为了保护好自己,为了给将来的殖民掠夺和进行称霸世界的战争找到理论依据,所以亨停顿提出了文明的冲突理论。

作者亨廷顿提出了文明的冲突但并不指出冲突的历史根源,那么根据西方资本主义的特征、根据西方殖民者的侵略历史,未来真要是出现亨廷顿所预言的的文明冲突,那么这种冲突一定是西方文明引起的。况且与西方文明相对应的“非西方文明”真的力量就一定永远那么弱小吗?就一定是等待着西方文明来侵略的吗?不,除去西方殖民者“人吃人‘的思维模式,在世界的东方,在人类文明发源的地方,在礼仪之邦的中国,还有着一种人类文明和谐的思维模式。

就中国来说,在中国几千年的历史上确实曾有过强大与辉煌,但对外进行军事殖民、征服掠夺的历史经验几乎没有。中国是通过用自己的核心文化来吸收和融化边缘文化来发展壮大自己的,中国是用自己的文化力量文化魅力来让四海向往和归服的。“安内而攘外”是历来中国对外政策的最高目标。在中国的历史上也曾发动过一些战争,但这些战争是典型的“自卫反击战”。一条万里长城说明了中国“保持老祖宗传给他们的东西”的坚定意志,而郑和七下西洋更表明中国“从不贪求别人所享有的东西”。

新中国成立以来,特别是以邓小平为首的中央第二代领导集体通过改革开放,在中国历史上第一次为中国的经济增长创造了制度条件和发展空间,中国提供了制度演进和融入世界经济体系的一种新模式。回顾中国对外开放32年来的发展历程与其对地区经济乃至对世界经济繁荣与稳定的贡献,探究中国对当今世界经济体系的价值取向,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对外经济高速发展的中国是维护世界经济持续健康发展、实现世界经济共同繁荣的最重要力量。中国自1978年改革开放以来,参与世界经济的两种方式都是非常和平主义的:一是大量的劳动密集型的商品的出口;二是沿海普通老百姓的海外谋生。这两种参与用的都是中国人的劳动汗水。中国人,包括中国商人,绝没有西方原始资本主义时期用坚船利炮为后盾的不劳而获的血腥掠夺。从古至今,从哪一方面能得出中华文明会给世界带来文明冲突的结论呢?

中华文化是一种柔性文化,是一种自强不息、包容世界的文化。在世界文明对垒的干裂石林中,倘若注入中华文化之水,将会催生出枝繁叶茂的七彩花园世界。培养和恢复人类和平的天性,正是中国道德教化的核心内容。中华民族的形成就是一个包容的过程。人与自然的和平(即天人合一),是人对人和平的重要条件。中国经济发展及对外交往过程中,“天人合一”、“和而不同”的思想意识将成为和平崛起的根本保障。认识到中华文化的本质特点,就会清楚地看到,伴随着中华文化复兴的中国发展不但不会给世界带来文明的冲突,而恰恰正是世界所需要的。中国的福音不在于当今世界的经济全球化给中国带来的历史机遇,而在于中国如何在当代世界历史环境中赢得本民族文化生命上的伟大复兴。显然中华民族的文化复兴不仅是中国的福音,而且还将是世界的福音,是世界得以实现文明和谐的有力保障!

相信随着中国的逐步强大,未来的世界必然不是文明沖突的世界而只能是文明和谐的世界。

参考文献:

[1]《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

[2][美]塞缪尔·亨廷顿:《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周琪等译,新华出版社1998年。

[3]杜维明:《全球化与多样性》,载《全球化与文明对话》,江苏教育出版社,2004年。

[4]韦伯:《儒教与道教》,江苏人民出版社,1995年。

[5]丹尼尔·贝尔:《资本主义文化矛盾》,三联书店,1989年。

[6]上海证大研究所编,《文明的和解》,北京:人民出版社,2005年。

[7]唐晋主编,《大国软实力》,北京:华文出版社,2009年。

[8][美]亨廷顿、哈里森主编,《文化的重要作用》,程克雄译,北京:新华出版社2002年。[9] 王南湜:《社会哲学》,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2001年。

[10]刘永福:《价值哲学的新视野》,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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