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与现实
2017-06-19吴新财
吴新财
第十二章节：点燃生活的希望
1
罗凤见到罗天地时迫不及待地问：“爸，您见到我姐了吗？”
“见到了。”罗天地说。
罗风说：“我想去看我姐。”
“过几天等她心情好些了，你再去看她。”罗天地说。
罗风说：“我姐缺少克制力，没经得住城市的诱惑，我想好好劝劝她。”
“罗玉呢？”罗天地问。
罗风说：“去上班了。”
“她在哪儿上班？”罗天地问。
罗凤说：“在青特集团。”
“青特集团是生产什么的？”罗天地对青特集团不了解。
罗凤说：“生产汽车的。”
“她在里面干什么活儿？”罗天地问。
罗凤说：“接待客户。”
“她挣钱多还是你挣钱多？”罗天地问。
罗凤说：“我比她能多点。”
“挣钱多少不要紧，千万要走正路，用正当方式挣钱，不能让钱遮住了眼睛，往坏路上走。”罗天地说。
罗凤说：“爸，您放心，我们不会像我姐那样。”
“罗梅开始也不这样，不知道她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她让我跟您娘操心太多了。”罗天地说。
罗凤说：“您也少操点心吧，都这么大年纪的人，身体要紧。我姐她来风海时一个人不认识，没见过大世面，第一次到城市，文化还不高，难免会走弯路。”
“人这辈子什么事都能遇见。”罗天地感慨地说。
罗凤问：“您来风海怎么不告诉我们呢？”
“不想让你们知道你姐被判刑的事，你姐自尊心强，怕亲人知道她犯罪的事。”羅天地说。
罗凤问：“那您现在住哪儿？”
“住在汪海洋那儿。”罗天地说。
罗风说：“汪海洋真是好人，我姐那么对他，他还帮助咱们。”
罗天地叹息了一声。
罗凤说：“我给您找个住处吧。”
“不用了，我明天就回罗家村了。”罗天地说。
罗风说：“您不去看我姐了？”
“我和汪海洋刚从监狱回来。”罗天地说。
罗凤说：“汪海洋也去了？”
“他为你姐的事没少操心，去找法官，请律师……比我还忙碌。”罗天地说。
罗风说：“我妈一个人在家忙不过来，您回家照顾我妈吧，我会经常去看我姐的。”
罗风拨通了罗玉的手机，罗风把手机递给罗天地。
罗天地接过手机说：“你上班呢？”
“上班呢。”罗玉回答。
罗天地说：“你要好好工作，不能偷奸耍滑，要做个诚实的人。”
“知道了。”罗玉说。
罗天地说：“你不要有占人家便宜的想法，这种想法会吃亏的。”
“爸，您看我是那种人吗？”罗玉笑了。
罗天地说：“我看罗梅也不像，可怎么就犯罪了。”
“爸，您见到我姐了吗？”罗玉问。
罗天地说：“见到了，可没说话。”
“为什么不说话？”罗玉问。
罗天地说：“罗梅不想说。”
“我姐性格开朗，爱说爱笑的，怎么会不说呢？”罗玉不相信地说。
罗天地说：“她进监狱里就变了。”
“变成不说话的人怎么行呢，我得去看我姐。”罗玉说。
罗天地说：“电话费贵，不说这些了，晚上见面说吧。”
“爸，您把手机给罗风。”罗玉说。
罗天地把手机递给罗风。
罗风跟罗玉约好晚上一起吃饭，还有几个罗家村在风海打工的女孩，她嘱咐罗天地把汪海洋也叫上。
风海的夜晚能闻到海风带来的气息，也有着沿海城市的美丽。他们围坐在一个大桌前，谈论着工作与生活，喝着扎啤，吃着蛤蜊、海螺、烤肉，享受着城市生活的美好。
谁都没有提罗梅的事。
第二天早晨罗凤和罗玉在送走罗天地后，去监狱看望罗梅了。
2
罗梅跟伊智慧见过面后，经伊智慧开导和劝说，意识到自己想错了，不应该那么对待爸爸和汪海洋。汪海洋和爸爸来看她是对她的关爱。她拒绝见他们的做法是不对的，深深伤了他们的感情。她在为自己做过的错事自责，也在反省，在思考今后的生活怎么过。接待室工作人员叫她，她想可能是汪海洋和爸爸来了，高高兴兴地走进接待室，她看见两个妹妹站在眼前吃惊地说：“你们咋来了？”
“姐……”罗风和罗玉异口同声地说，泪水迅速从三姐妹眼眶中涌出来。
罗梅哽咽着说不出话。
罗玉说：“姐，事情总会过去，没什么大不了的。”
罗风说：“姐，无论发生什么事，到任何时候你都是我们亲人，我们不会看着你落难不管的。”
罗梅说：“姐对不起你们，也对不起爸和妈，姐给你们丢人了，让咱家人抬不起头了。”
罗玉说：“姐，你别想那么多，没有人看不起咱家，等你刑期满了，振作精神，咱们在风海努力工作，干出个样子。”
罗风说：“姐，我和罗玉等你出来。”
罗梅点下头。
罗玉说：“姐，你这么年轻，以后日子还长着呢，千万不要自暴自弃。”
罗风说：“姐，我们会经常来看你的。”
罗梅问：“爸呢？”
罗玉说：“爸回家了。”
罗梅说：“你们多跟爸通一通电话，别让爸和妈惦念。”
罗玉说：“我们隔一天往家打一次电话。”
罗梅说：“不用打这么勤，一周打一次就行，电话费贵，挣钱不容易，还是节约点。”
罗风和罗玉临走时告诉罗梅说可能宁子、赵娟、维娜她们会来看她。罗梅说别让她们来了，她们工作时间长，休息时间少。罗玉说她们肯定会来的。亲情能改变人的想法，唤起沉睡的心灵，对生活充满希望，这样对罗梅思想转变有促进。
罗梅感受到了亲人的关爱，再次鼓起面对新生活的勇气，她表现积极，得到了监狱领导的表扬。在监狱元旦晚会上她唱起了《沂蒙山小调》这首经典老歌。
大家没想到罗梅的嗓音会这么好，动听的歌声激起了所有人的热情，歌声落下，响起雷鸣般热烈的掌声。
第十三章节：重生
1
汪海洋正要去找罗凤和罗玉时，突然他爸妈出现在了面前。他没想到爸妈会在这个时间来，不解地问：“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不能来吗？”汪海洋的妈说。
汪海洋说：“我的意思是您们来风海怎么没提前打电话告诉我。”
“岁数大了，脑子不好使，考虑事情哪能这么周全。”汪海洋的妈说。
汪海洋说：“昨天咱们还通电话了，电话中您们也没说要来。”
“当时还没决定来呢，今天早晨刚决定的。现在就是好，交通方便，想去哪儿，坐车就到了。”汪海洋的妈说。
汪海洋问：“您们来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风海了？”汪海洋的妈说。
汪海洋说：“能来。”
“来风海看你是最大的事情，我们只有你这一棵独苗，不能有半点闪失，你不回家看我们，我们只好来看你了。”汪海洋的妈说。
汪海洋说：“您们先休息，我出去办点事。”
“你不会是去看罗梅吧？”汪海洋的妈说。
汪海洋被这句话问住了，没回答。
汪稼宇说：“你来风海时我不知道，你跟你妈说来看一看就回去，你这一看就这么长时间，过春节罗凤、罗玉、宁子、赵娟、维娜她们都回罗家村了，只有你没回家过春节，你说对吗？”
“过春节她们放假时间长，我过春节值班了。春节时工资是双倍的。我不回家一是工作需要，二是为了多挣钱。”汪海洋说。
汪稼宇问：“你攒多少钱了？”
“几千块吧。”汪海洋说。
汪稼宇问：“你认为攒这些钱是多还是少？”
“上班前三个月是试用期，试用期工资少，后来就多了，可花销也跟着多起来了。在城市不同于乡下，上厕所都得花钱。”汪海洋说。
汪稼宇说：“你给罗梅也花了不少钱吧。”
“我给罗梅花钱不多。”汪海洋说。
汪稼宇不相信地问：“你多长时间去看她一次？”
“不一定，工作忙时去的次数少。”汪海洋没说出实情，他不想让爸妈有更多的思想包袱。
汪稼宇说：“罗梅进监狱好几个月了，快出来了吧？”
“今天出来。”汪海洋说露馅了。
汪稼宇说：“你是去接罗梅出狱吗？”
“罗风和罗玉让我跟着去接罗梅。”汪海洋说。
汪稼宇说：“你真是我儿子，跟我一样不会撒謊，撒谎就能被看出来。”
汪海洋观察着爸妈的表情，发现没有责备他的意思，可又看不出来爸妈同意去接罗梅，试探性地说：“宁子、赵娟、维娜她们都去”。
“她们是罗梅带出来打工的，罗梅帮助过她们，她们应该去接罗梅出狱。”汪稼宇说。
汪海洋说：“爸，您真明事理。”
“你别讨好我。”汪稼宇说。
汪海洋的妈问：“保安的活儿累吗？”
“不累，我都胖了。”汪海洋说。
汪海洋的妈说：“比从前装煤的活儿好，可保安这活儿不是长久之计，年轻人应该学点技术才行。”
“我有部队发的汽车驾驶证，换成地方的就可以开车了。”汪海洋说。
汪海洋的妈说：“城市人多车多，开车危险，你还是找个安稳的工作吧。”
汪海洋的手机响了。电话是罗风打来的。罗风问他去接罗梅吗，他说马上过去。他挂断电话说：“您们在这里休息，中午我就回来了。”
“我们跟你一起去。”汪海洋的妈说。
汪海洋没明白妈的意思，急忙说：“您们去干什么？”
“你去干什么？”汪海洋的妈问。
汪海洋说：“我去接罗梅呀。”
“我们跟着你去接罗梅不行吗？”汪海洋的妈质问说。
汪海洋说：“您们坐了好几个小时的客车，累了，在这儿休息吧。”
“我们是来看你的，你不在，我们在这儿干什么。”汪海洋的妈说。
汪海洋拗不过，说：“您们去可以，但说话注意点，不要什么话都说。”
他们上了公交车。汪海洋给罗凤打电话说已经上车了。这趟公交车经过罗凤、罗玉住的地方。罗风、罗玉、宁子、赵娟、维娜她们都上了车。
罗风和罗玉没想到汪海洋爸妈也来了，并且还跟着去接罗梅，便主动跟汪海洋的爸妈聊天，拉近感情。
罗梅看见这么多人来接她出狱，被感动了，眼泪止不住流出来，她做梦也没想到汪海洋的爸妈也会来接她。自从她逃婚离开罗家村后再没见过他们，这让她更加自责了。
汪海洋的爸妈认为罗梅不可能成为儿媳妇了，可还是乡亲，在他们眼里还是个孩子。他们理解罗梅的心情，已经原谅罗梅了。
汪稼宇走上前说：“孩子，别哭了，事情都过去了，好好振作起来。”
罗凤说：“姐，别哭了，今天是好日子，应该高兴。”
罗玉说：“姐，咱们在风海团聚是多好的事。”
宁子、赵娟和维娜也说：“罗梅姐，咱们今天去风海最好的饭店。”
罗梅的心情好起来，换上罗风带来的衣服和鞋，如同城市女孩那么靓丽。
宁子说：“罗梅姐如同电影明星似的。”
赵娟说：“罗梅姐真有气质。”
维娜说：“谁看了罗梅姐都会喜欢。”
宁子说：“海洋哥，你说呢？”
汪海洋因为爸妈在跟前显得拘谨，没怎么说话，只是看着眼前这群女孩开心说笑。他听宁子这么说，脸红了。汪海洋笑着说：“咱们去赶公交车吧。”
她们说说笑笑涌上了开往风海的公交车，去了风海市最好的海梦园大酒店。
2
罗梅走到风海市法院门口时，伊智慧拿着公文包从法院办公楼出来，正要往台阶下走，罗梅迎面走上前说：“您出去办事吧？”
“去了解关于案件的事。”伊智慧说。
罗梅说：“您每天都这么忙。”
“我这些天就想去看你，因为接了个新案件，开庭时间紧，没能抽出时间来。”伊智慧说。
罗梅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说：“我来看您更好。”
伊智慧问：“以后有什么打算？”
“还没想好呢。”罗梅说。
伊智慧说：“应该想一想了。”
“我有好多想法，可觉得不行，实现不了。”罗梅说。
伊智慧问：“你是想回老家，还是继续在风海工作？”
“我还想在风海打拼。”罗梅说。
伊智慧说：“国家政策这么开放，发展机会这么多，你只要努力，这个想法能实现。”
“还是很难的。”罗梅说。
伊智慧说：“你是没信心，有思想顾虑吧？”
罗梅默认地看着伊智慧。
伊智慧说：“你跟我来，我给你介绍一个人，她的经历或许会对你能有帮助。”
伊智慧开车拉着罗梅去了晚洁美容店。
晚洁美容店是迟晚洁开的。迟晚洁漂亮，更有女人气质，她正在给一位女顾客做面膜，侧过脸对伊智慧说：“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有时间来了？”
“想你了，来看你。”伊智慧说。
迟晚洁说：“这句话是假的。”
“你不相信？”伊智慧笑着。
迟晚洁说：“我真不信。”
“不信就不信吧。”伊智慧做个无奈的表情。
迟晚洁说：“如果你有时间，中午我请你吃饭。咱们好长时间没在一起吃饭了。”
“今天不行，我约人了。”伊智慧说。
迟晚洁问：“你来是为什么事？”
伊智慧看店里有顾客没马上说明来意，她在那位顾客走后说：“请你帮助开导一下罗梅，罗梅对自己的生活缺少自信心。”
“我想你来就是这方面的事。”迟晚洁说。
伊智慧说：“谁让你认识我这个法官朋友了。”
“能认识你是我一辈子的荣幸。我能用自己的经历教育别人，给失足者重新生活的勇气，唤起他们对生活的信心，绝对是件开心事。”迟晚洁说着感受。
伊智慧转过脸问罗梅说：“你认识她吗？”
罗梅摇摇头。
伊智慧问：“你知道她在开美容店之前是干什么的吗？”
罗梅看了一眼迟晚洁，推测不出来迟晚洁以前是干什么的。
伊智慧说：“她过去是警察。”
“警察？”罗梅不相信地看着迟晚洁。
伊智慧的手机响了，接了电话。她接过电话，看了一眼时间，急忙说：“晚洁，罗梅交给你了，我晚点了，得走了。”
“你去忙吧，我一定完成你交给的任务。”迟晚洁说。
罗梅和迟晚洁走到门口，目送伊智慧开车离开。
迟晚洁回到屋里跟罗梅讲起了自己的经历。她从前是一名户籍警察，她利用工作的便利违规给人落户，改年龄，收好处费，做了违法事情，她被查处了，审判她的法官正是伊智慧。
她是跟伊智慧同年参加工作的，认识多年了。伊智慧审判她时，她无地自容，想轻生了，伊智慧多次耐心开导她，她才从人生的沼泽地里走出来。
罗梅听着迟晚洁的讲述如同在听故事似的聚精会神。
迟晚洁叹息地说：“你知道从警察到囚犯的心里落差有多大吗？”
“如果换成我，可能不活了。”罗梅说。
迟晚洁说：“我也这么想过，可这种想法是错误的，人在走路时难免走错路，关键要认识到错误，改正错误，走上正路。”
“你不当警察，开美容店，当老板也很好。”罗梅说。
迟晚洁说：“警察工作受人尊敬。开美容店挣钱多，各有利弊。”
“你的顾客多，店面有点小了。”罗梅说。
迟晚洁说：“我刚买了一个大店面，准备扩建成美容院。”
“你成大老板了，为你高兴。”罗梅说。
迟晚洁说：“如果你没找到工作，可以来我这里干。”
“谢谢你的好意，我对美容行业没兴趣，在这方面不会有发展的。”罗梅说。
迟晚洁说：“不喜欢的工作不要干，干了也不会出成绩，工作方面一定要干自己喜欢的，这样才能越干越好，生活才能充实。”
罗梅在跟迟晚洁说话时来了几位顾客，迟晚洁让徒弟去做，可有两位顾客执意等她做，罗梅不想影响迟晚洁做生意，说了客气话便离开了。
罗梅走在风海的大街上，看着街边林立的高楼，思考着自己能干什么，在寻找生存的立足点。她来风海打工這么久了，经历过这么多波折，应该好好想一想自己能干什么，适合干什么了。
她想回到川味小吃店上班，但不知道川味小吃店能不能用她，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进川味小吃店。
川味小吃店老板愣愣地看着罗梅说：“你去哪儿了？招呼也不打，就不见人影了？”
罗梅说：“我有点急事，没来得及打招呼。”
川味小吃店老板说：“什么急事，工资都不拿就走了，如果我不干了，你到哪儿要工资。”
罗梅说：“那半个月工资送给你了。”
川味小吃店老板说：“你的工资我不要，给你留着呢。”
罗梅说：“现在生意好吗？”
川味小吃店老板说：“没有先前的景气了。”
罗梅说：“看着还可以。”
川味小吃店老板说：“如果看着不行就到关门停业的时候了。”
罗梅说：“你这儿招聘人吗？”
川味小吃店老板说“你来要，别人来不要。”
罗梅说：“为什么？”
川味小吃店老板说：“你来生意会跟着好起来。”
罗梅说：“我哪有这个本事。”
川味小吃店老板说：“我把那半个月工资给你。”
罗梅说：“你不用急着给，我还想到你这里干活呢。”
川味小吃店老板说：“这是过去的工资，在我这儿保管这么久了，我付不起利息给你，你如果想来上班随时都可以。”
罗梅接过川味小吃店老板递过来的钱说：“我现在就上班。”
3
汪海洋、罗风、罗玉、宁子、赵娟、维娜她们都接到了罗梅打来的电话，罗梅在电话里告诉他们下班后到川味小吃店吃饭。
他们来到川味小吃店看见罗梅穿上了工作服，戴上了工作帽，高兴地说：“这套衣服真挺适合你的。”
“我挺喜欢这份工作。”罗梅说。
汪海洋说：“做自己喜欢的工作就是开心。”
“如果我能自己开餐馆就好了。”罗梅说。
汪海洋说：“慢慢来，这个想法会实现的。”
吃饭期间，赵娟对川味小吃店老板说：“工资也应该涨一涨了。”
“咱不提工资的事。”罗梅说。
川味小吃店老板有点激动地说：“不瞒你们说，我想把店转让出去，可能开不了太长时间了。我老家的父母有病了，我得回去看望父母，什么时间回来还不知道，我回来后不想来风海了。”
“你不想干了？”宁子说。
川味小吃店老板说：“这种想法已经有一个多月了，我还没找到适合转卖的人，如果找到我就不干了。”
罗梅很是失落。
汪海洋说：“今夜有酒今夜醉，明天再考虑明天的事。”
“明天的太阳肯定比今晚的月亮好。”赵娟说。
罗梅为了不影响大家的情绪，脸带笑容地为这些家乡的亲人服务。她们吃过饭时间已经很晚了。她们第二天都要上班，说了一会儿话就回住处了。
汪海洋和罗梅是最后离开的。夜，静悄悄的，罗梅不说话，想着心事，汪海洋说：“你不高兴了？”
“我刚找到了工作，又要失业了，心情能好吗？”罗梅说。
汪海洋说：“川味小吃店关门了，你可以去别的餐馆工作。”
“川味小吃店老板好，干活舒心。”罗梅说。
汪海洋说：“要么你把川味小吃店接过来自己当老板。”
“我能行吗？”罗梅说。
汪海洋说：“不试怎么知道不行呢，如果失败了，努力过了，也不后悔。”
“你比我有信心。”罗梅说。
汪海洋说：“开餐馆没什么难的。”
“开餐馆得有钱，还得请厨师。”罗梅说。
汪海洋自告奋勇地说：“我当厨师，钱可以借。现在咱们罗家村不只是你一个人在风海了，还有宁子、赵娟、维娜她们呢，如果她们能借钱给你，餐馆就能开成。”
“钱不是问题，可厨师是个大事，你会做饭，我也会做饭，咱们在家里做饭行，如果面向广大顾客就不行了。”罗梅说。
汪海洋说：“我可以去技校短期学习，厨艺很快就能长进，我再把汽车驾驶证换出来，还可以开车去买菜，我又当厨师，又当司机，你雇佣我比雇佣别人划算。”
“咱们一起开吧。”罗梅说。
汪海洋说：“我当老板，你当老板娘。”
“你当老板行，我当老板娘不行，你还是另外找老板娘吧。”罗梅说。
汪海洋问：“为什么？”
“我对不起你，也配不上你。”罗梅忧伤地说。
汪海洋说“你别这么想，我也不这么认为。”
“你得回老家学厨艺，换汽车驾驶证。”罗梅说。
汪海洋说：“咱们从小在那里生活，在那里长大，耳濡目染，有做家常菜的基础，半个月时间差不多就够了。”
“你回老家换汽车驾驶证，學厨艺，我在这里做准备，你回来咱们就开业。”罗梅说。
汪海洋说“我明天就辞职，然后回老家去。”
“也不用这么着急。”罗梅说。
汪海洋说：“要趁热打铁，如果这种激情没了，可能没勇气干了。”
“你不愧是当过兵，说话办事干脆利索。”罗梅说。
汪海洋说：“你问一问川味老板想要多少钱。”
“钱应该能借到。”罗梅说。
汪海洋把罗梅送到住处走了。
罗梅进屋时罗风和罗玉已经躺下了，但没睡着。罗梅把开餐馆的想法跟罗风、罗玉说了，她们支持罗梅开餐馆。
4
喜迎门大酒店总经理看了一眼汪海洋递过来的辞职书，不解地问：“为什么辞职？”
“我想自己做生意。”汪海洋说。
喜迎门大酒店总经理说：“这是好事情，你想做什么生意？”
“我想开餐馆。”汪海洋说。
喜迎门大酒店总经理问：“你想回老家开餐馆吗？”
“在风海开。”汪海洋说。
喜迎门大酒店总经理说：“你辞职书上写着回老家有事。”
“我是回去学厨艺，顺便把汽车驾驶证换了。”汪海洋说。
喜迎门大酒店总经理说：“驾驶证回老家换，厨艺可以在这里学，咱们厨房就有做你老家特色菜的厨师。”
“我去厨房工作不够条件，没好意思跟你说。”汪海洋说。
喜迎门大酒店总经理说：“你去厨房学徒吧，虽然学徒工的工资少了点，但能学到手艺，利于你开餐馆。”
“谢谢总经理。”汪海洋说。
喜迎门大酒店总经理说：“如果你不辞职，我准备让你给我开车呢。”
“谢谢您对我的信任。”汪海洋说。
喜迎门大酒店总经理说：“自己做生意是对的，打工不是长办法，我喜欢有志向的人。”
“我只想把餐馆开好。”汪海洋说。
喜迎门大酒店总经理说：“人得敢想，想都不敢想还能去做吗？”
汪海洋笑着。
喜迎门大酒店总经理问：“你自己开，还是跟别人合开？”
“跟罗梅一起开。”汪海洋说。
喜迎门大酒店总经理说：“听起来好像是个女人的名字。”
汪海洋笑着。
喜迎门大酒店总经理说：“合伙做生意容易出现纷争。”
“罗梅想开餐馆。”汪海洋说。
喜迎门大酒店总经理说：“罗梅是你女朋友吧，只有这种关系，你说的才会这么肯定，也只有这种关系，纷争出现的机率才少。”
“我什么时间去厨房上班？”汪海洋问。
喜迎门大酒店总经理说：“你想现在去，还是等从老家换完驾驶证去？”
“现在吧。”汪海洋说。
喜迎门大酒店总经理拿起电话，拨通了酒店人事部的电话，跟人事部主管说了让汪海洋去厨房工作的事。
汪海洋交接完保安工作后，离开保安队，去厨房上班了。行政总厨安排汪海洋跟厨师马占祥学徒。
马占祥五十多岁，中等个子，微胖身材，给人印象憨厚实在。他见过汪海洋，汪海洋也见过他。因为喜迎门大酒店是五星级大酒店，店里员工多，他俩没有工作往来，没说过话。汪海洋跟马占祥聊起来才知道是老乡。
马占祥厨艺好，为人随和，对汪海洋很关照。
汪海洋下班后去找罗梅了。他来到罗梅住的门口，门锁着，他打电话给罗梅。罗梅说在川味小吃店呢。
汪海洋伸手拦了一辆两轮出租摩托车。
5
早晨罗梅走进川味小吃店对老板说：“你真想转卖吗？”
川味小吃店老板说：“当然了。”
罗梅说：“转给我吧。”
川味小吃店老板说：“你干应该比我干挣钱多。”
罗梅问：“为什么？”
川味小吃店老板说：“你比我有人缘，人缘就是客源，餐馆有回头客，生意就好。”
罗梅说：“你说个价钱吧？”
川味小吃店老板说：“房子是租的，你可以继续租，主要是餐馆里的用具及余下的一年租金，你得把租金给我，接了这些用具就行，我不多要钱。”
罗梅说：“别人不要用具吗？”
川味小吃店老板说：“先后来了几个人找我想接店。可他们想开商店和茶馆，不接那些用具，这些用具如果不开餐馆就用不上了，我没同意。”
罗梅说：“我用得上，全接过来。”
川味小吃店老板说：“餐馆开好了比给别人打工挣钱多。”
罗梅说：“我打算把店名改成沂蒙饭庄。”
川味小吃店老板说：“这个店名有特点，好记。”
罗梅说：“只是店名好记不行，还得生意好，能挣钱。”
川味小吃店老板说：“你什么时间接？”
罗梅说：“现在就接，明天给你钱。”
川味小吃店老板说：“我晚上回即墨，明天早晨来办理手续。”
罗梅说：“好。”
川味小吃店老板说：“还让潘丽在你这儿干吧。”
罗梅说：“如果她愿意可以。”
过了吃饭高峰期，川味小吃店老板骑着电动车回即墨了。罗梅一个人在店里等着罗风、罗玉、宁子她们。
宁子、赵娟、维娜她们来了，她们从包里掏出钱，往桌上一放说：“罗梅姐，这是我们的所有积蓄，你看够不？如果不够我们去找工友借点。”
罗风和罗玉来风海打工时间短，钱少了点。
汪海洋把一个存折递给罗梅说：“你把钱取了吧。”
罗梅说：“我如果开餐馆亏了，可能还不起你们了。”
罗风说：“亏了就当我没挣。”
罗玉说：“亏了就当帮你交学费了，你重头再来。”
寧子说：“你放心，亏不了，如果真亏损了，我们再给你筹钱，你重新开始干，总有一天会成功的。”
赵娟说：“你能有勇气开餐馆，这就是成为老板的希望，我们就支持你。”
罗梅说：“我只想做点事，证明咱乡下人在城市里也有生存价值。”
罗凤、罗玉、宁子、赵娟她们工作一天了，累了，第二天还要起早去上班，回住处休息了。罗风走时看罗梅没有走的意思，问：“姐，你回去不？”
“我晚上住在店里。”罗梅说。
罗风说：“你注意安全，晚上我不关手机了，有事及时打电话。”
罗风和罗玉她们走了，屋里静下来。
汪海洋说：“你晚上住在这里能行吗？”
“我觉得住在这里踏实。”罗梅说。
汪海洋说：“昨天你还在店里打工呢，今天却成为店老板了，变化太大了。”
“我借了这么多钱，得把店开好，尽快把钱还上。”罗梅心里压力很大。
汪海洋环视店里的摆设，店里需要重新装修，调整格局。
罗梅问：“你的辞职手续办好了吗？”
“暂时我不用回老家了。”汪海洋说。
罗梅不解地问：“为什么？”
“我找总经理辞职时，他不让我辞职，他安排我跟酒店的马厨师学厨艺。马师傅人好，还是咱们老乡。”汪海洋说。
罗梅问：“你不换驾驶证了？”
“现在不买车，部队发的驾驶证临时用也可以。”汪海洋说。
罗梅说：“这么说咱们的餐馆很快就能开业了。”
“你说什么时间开业，就什么时间开业。”汪海洋说。
罗梅说：“还得等你这位厨师呢。”
“咱们都会做家常菜，边做边学。马师傅说他休息时可以过来帮忙。”汪海洋说。
罗梅说：“我的命还算挺好的，遇见这么多好人。”
“时间太晚了，我得回去了。”汪海洋站起身说。
罗梅说：“你住在这儿吧，我一个人住在这儿有点害怕。”
“这……”汪海洋有点心乱了。
6
汪稼宇从风海回到罗家村后，在考虑应不应该去罗天地家商量汪海洋跟罗梅的婚事。虽然他在这件事上没意见，可汪海洋的妈意见大，不接受。汪海洋的妈对罗梅过去做的事还记着，难忘掉，她认为把罗梅当乡亲对待还行，如果当儿媳妇不行。汪稼宇开导说：“海洋已经是二十好几岁的人了，没对象，也没来提亲的，这样下去怎么行呢？”
“这都是罗梅造成的。”汪海洋的妈说。
汪稼宇说：“罗梅就算是寡妇将来也有男人娶，海洋岁数大了就没女人嫁了。”
“于晓晓嫁到县城去了，男的是开出租车的。”汪海洋的妈说。
汪稼宇说：“罗梅比于晓晓强多了吧，海洋不娶罗梅，别的男人也会娶罗梅。”
“海洋怎么非得看上罗梅了呢？”汪海洋的妈想不通。
汪稼宇说：“你心里咋想的我清楚，你思想别那么守旧了，开放点吧。”
“我还是不想让海洋娶罗梅。”汪海洋的妈说。
汪稼宇说：“别跟自己过不去了，咱们俩都这么个年龄了，还干涉海洋的婚事干什么，顺着海洋吧，这样能早点抱孙子。”
“罗梅跟别的男人睡过觉，不会不生孩子吧？”汪海洋的妈担心地说。
汪稼宇没考虑过这个事，拿不准地说：“应该不会。”
“只要能为咱汪家生孩子，传宗接代，娶罗梅就娶罗梅吧。”汪海洋的妈叹息地说。
汪稼宇说：“还去找李大仙吗？”
“上次提亲找的李大仙，退婚也是找的李大仙，这次再去找李大仙，好吗？”汪海洋的妈说。
汪稼宇说：“如果不找李大仙，李大仙应该会生气的。”
“你去跟李大仙说吧。”汪海洋妈说。
汪稼宇说：“你去比我去好。”
“我根本接受不了娶罗梅当儿媳妇的事，如果让我去跟李大仙说这件事还是算了吧。”汪海洋的妈说。
汪稼宇去找李大仙了。
李大仙看汪稼宇来找他去罗天地家重提罗梅跟汪海洋的婚事，有点不满意地说：“你们家一会儿提亲，一会儿退婚，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跟罗天地说了。”
李大仙说：“既然你來找我了，就是对我的信任，我好事尽量做到底吧，你跟我一起去找罗天地吧。”
“我去好吗？”汪稼宇说。
李大仙说：“你去好，如果罗天地没意见，让他直接给罗梅打电话，看罗梅的态度，如果罗梅不同意，这件事到此为止，如果罗梅同意，立刻订下日子，尽快结婚。你们两家有什么想法，有什么要求，可以当面说清楚。”
“你想的比我周全。”汪稼宇说。
李大仙说：“不想的周全说不成媒。”
“我还以为你只知道喝酒呢。”汪稼宇说。
李大仙说：“说媒是工作，喝酒是爱好。”
罗天地没想到汪家能再次上门提罗梅的婚事。虽然近来两家关系大有好转，可他没往这方面想，他认为罗梅不争气，配不上汪海洋。汪稼宇说，这不能完全怪罪罗梅，咱们当家长的也有责任。
罗天地认为汪稼宇说的话有道理，心想汪家已经原谅罗梅了，自己没必要顾虑重重，认可地说：“我是不想委屈海洋，海洋能娶罗梅当然好了。”
“罗梅和海洋只要愿意在一起生活，谈不上谁委屈谁。”汪稼宇说。
罗天地说：“这件事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咱们听大仙的，大仙在这方面比咱经验多。”汪稼宇说。
李大仙看汪稼宇和罗天地都没意见了说：“你们两家这件事是我当媒人遇到最麻烦的事，真是好事多磨了。”
“媒人不好当，如果好当，我不也去当了吗。”汪稼宇说。
李大仙说：“咱们尽快把海洋和罗梅的婚事办了，他们生活上也相互好有个照顾。”
李大仙正要往下说，看村长走进来了，转变话题说：“村长来了，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让村长给参谋参谋。”罗天地说。
李大仙说：“不是参谋，而是拿主意。”
“让村长给做个主。”汪稼宇说。
村长说：“你们说什么事呢？”
“罗梅跟海洋的婚事。”汪稼宇说。
村长说：“咱们说的不是一件事。”
“你是什么事？”汪稼宇问。
村长说：“宁子给我打电话说罗梅在风海准备开餐馆，让我代表村里的父老乡亲去参加开业庆典，我想征求你们的意见。”
“你是村长，如果能去当然好了，可是去风海路远，怕麻烦村长。”罗天地说。
村长说：“你说这话就见外了，罗梅是咱们罗家村第一个外出打工的女孩子，现在她又是村里第一个在城市做生意的女孩子，她想当老板，致富，是好事，村里应该支持。”
“当啥老板，就是开个小饭馆。”罗天地说。
村长说：“罗梅这种想法好，比给人打工有发展，没准过几年就把生意做大了，成为大老板了呢。”
“村长的意思是准备去风海了？”罗天地说。
村长说：“去。”
“谢谢村长。”罗天地说。
村长说：“你这话我不愿意听。罗梅不只是你罗天地的女儿，她还是罗家村的村民，她想干事业，村里支持是应该的。”
“咱们一起去。”罗天地说。
汪稼宇说：“村长，我们的事，你给拿个主意。”
“你们俩今天是怎么了，好像我是外村人似的，说话总试探着说，能不能直截了当点。”村长性格直爽，不喜欢拐弯抹角。
汪稼宇说：“罗梅和海洋年龄都不小了，我想把他们的婚事办了，可他们俩都在风海，你看这事咋办？”
“罗梅和海洋都是咱们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相互了解。你们两家订亲原本是好事，没想到中间出了这么多问题，如果你们两家大人意见统一了，海洋和罗梅有结婚的意愿，咱们这次去风海就把他们的婚事办了。”村长说。
汪稼宇说：“在风海给罗梅和海洋办婚事能行吗？”
“在风海办不好吗？”村长说。
罗天地吃惊地看着村长，没想到村长这么说。
汪稼宇原本想在罗家村给汪海洋和罗梅办婚事，不解地问：“在风海怎么办？”
“罗梅的餐馆不是要开业了吗，咱们去时把开业和婚事一起办，来个双喜临门。”村长说。
汪稼宇说：“这个主意好，这件事听村长安排。”
“虽然你们两家大人想让罗梅和海洋结婚，可罗梅跟海洋是怎么想的你们知道吗？如果他们想结婚才行，如果他们不想结婚，咱们着急也没用。”村长说。
汪稼宇说：“海洋肯定同意，上次我去风海时看出来他对罗梅有情有意，想娶罗梅。”
“罗梅的想法呢？”村长问。
罗天地说：“既然海洋同意娶罗梅，罗梅应该会同意嫁的。”
“你能保证罗梅同意吗？”村长担心罗天地做不了罗梅的主，再次发生逃婚的事情。
罗梅的娘插话说：“村长，你放心，罗梅如果再敢逃婚，不跟海洋结婚，我跟她一刀两断，就当没生她，她没我这个娘，我也没她这个闺女。”
“别说气话，咱们在商量事情怎么办。”村长说。
罗天地说：“要么我打电话问一问罗梅？”
罗梅的娘说：“不用问，我是她娘，我從没管过她的事，这次我做决定了，就照村长说的办。”
“应该征求罗梅的意见，如果她不想嫁也不能强求。”村长说。
罗梅的娘说：“罗风和罗玉在电话里跟我说了，现在罗梅跟海洋感情好着呢，再说海洋在罗梅遇到困难时没嫌弃她，忙前忙后的，她就应该嫁给海洋。”
“天地，你给罗梅打个电话，问她想跟海洋结婚吗，看她怎么说，你别说准备办婚事。”村长说。
罗天地拿起手机拨通了罗梅的手机，关心地问：“餐馆的事准备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罗梅说。
罗天地问：“你一个人能忙过来吗？”
“海洋在帮我呢。”罗梅说。
罗天地问：“海洋对你好吗？”
“好啊。”罗梅说。
罗天地问：“你对海洋好吗？”
“爸，您咋问起这个了呢？”
罗天地问：“你愿意嫁给海洋吗？”
“爸，您今天怎么了？”罗梅不知道罗天地想说什么。
罗天地叹息了一声说：“罗梅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年龄不小了，还经历过那么多挫折，也该结婚成家了，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海洋想一想呀。”
“知道了。”罗梅说。
罗天地说：“有一个媒婆来咱们家提亲，如果你不想嫁给海洋，你就回来看一看，我和你娘觉得这家人不错，家境也好，要么你答应这门亲事吧，也好让海洋对你死心了，你总这么拖延着怎么能对得起海洋呢。”
“你让那个媒婆走吧，多好的男人我也不看。”罗梅说。
罗天地说：“你不订亲，海洋就不死心，总这么拖延下去既耽误了自己，也耽误了海洋，你耽误自己可以，但不能耽误海洋呀。”
“爸，您是不是想让我嫁给海洋？”罗梅有点听出来罗天地话里的意思了。
罗天地说：“你嫁谁我不管，可婚事不能拖着，你年龄不小了，拖下去不行。”
“爸，我答应您们，我同意嫁给海洋，让海洋做您们的女婿。”罗梅说。
罗天地说：“我和你娘没勉强你嫁给海洋，如果你不同意就不嫁，咱们可以答应来家里提亲的媒婆。”
“您让媒婆走。”罗梅说。
罗天地说：“在你嫁给海洋之前还不能这么说，这门亲事我和你娘觉得还行，你年龄大了，得给你留条退路，不能让你成为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我不跟您说了。”罗梅生气了，挂断了电话。
汪稼宇、罗梅的娘、村长、李大仙竖着耳朵在听罗梅说的话，罗天地用的是免提，声音大，罗梅说的话他们听得一清二楚。
罗梅的娘兴奋地说：“罗梅已经答应嫁给海洋了。”
“没想到天地能有这么好的口才。”村长称赞地说。
罗天地说：“我哪有什么口才，这是心里话，只是转了个弯，换个说话方式。”
“你们两家准备一下，咱们在罗梅餐馆开业那天，在风海把罗梅跟海洋的婚事办了。”村长做决定地说。
汪稼宇说：“咱们怎么去风海？要么我在县城租一辆客车？”
“不用。让罗永富开车去。”村长说。
汪稼宇说：“这好么？”
“怎么不好，我跟罗永富说，车的事你们不用管了。”村长说。
7
罗梅和汪海洋在屋里忙着，一辆粉红色中型巴士客车停在街边，他俩不约而同地转过脸朝门口看去。车门打开后罗家村的村长从车里第一个走出来，罗天地、罗梅的娘、汪稼宇、汪海洋的妈、李大仙及罗家村的乡亲们随后下了车。罗梅和汪海洋喜出望外，急忙从屋里出来，迎着罗家村的乡亲走过去。
罗永富摘下变色镜，脱掉手上的白手套，握着汪海洋的手，激动地说：“海洋，咱哥们可是好多年没见了。”
“你去广东发财了，走后很少回来，哪能见面。”汪海洋说。
罗永富说：“我回来过两次，你当兵在部队呢，没在家。”
“你开谁的车？”汪海洋在部队开过车，喜欢车。
罗永富说：“我自己的。”
“别开玩笑了，你哪来这么多钱买车。”汪海洋不相信地说。
罗永富说：“不相信你去问村长。”
村长说：“是永富自己的车。”
这辆巴士客车是罗永富的私家车。罗永富跟汪海洋是发小，初中毕业后没读高中，离开学校去广东打工了。他去广东打工后，只回过罗家村两次。前不久他回来看罗家村还没有通往县城的客车，萌生了跑运输的想法。他不只是拉罗家村人去县城，还有沿途几个村庄去县城的人，生意很好。村长跟他说开车来风海参加罗梅和汪海洋的婚礼及餐馆开业时，他二话没说即刻答应了。
汪海洋说：“现在你是罗家村最有钱的人了。”
“银行有贷款，村长给了不少支持，要么也干不起来。”罗永富说。
汪海洋说：“万事开头难，有了好的开头，发展就顺利了。”
“你在风海怎么样？”罗永富问。
汪海洋说：“这不帮助罗梅开餐馆吗。”
“怎么会是帮罗梅呢，罗梅的餐馆不就是你的吗。”罗永富说。
汪海洋说：“罗梅的餐馆怎么会是我的呢。”
“罗梅不是你媳妇吗？”罗永富说。
汪海洋说：“现在不是，以后是不是还不知道。”
“罗梅快成你媳妇了。”罗永富说。
汪海洋转移了话题说：“谁组织你们来的？怎么没提前给我打电话说一声呢。”
“村长不让告诉你，村长想给你个惊喜。”罗永富说。
汪海洋朝村长看去。
村长在餐馆里走了一圈，看了看屋里的摆设，满意地说：“生意肯定能红火。”
“餐馆小了点。”罗梅说。
村长说：“生意不怕小，越做越大，你跟永富是罗家村致富的带头人，村里大力支持你们。”
“谢谢村长。”罗梅说。
村长从衣兜里拿出一沓钱说：“这是我代表村里父老乡亲们的一点心意，钱不多，你别嫌少。”
“乡亲们的心意我领了，您把钱拿回去。”罗梅感动地说。
村长说：“这是全村乡亲们的心意，必须收下。”
“那好，我收下，如果我挣到钱了，就把咱们村通往县城的泥土路修成柏油路。”罗梅畅想地说。
村长说：“这个想法好，家乡是我们生长的地方，也是我们的根。”
“您今天多喝点。”罗梅说。
村长说：“你这个店名叫沂蒙乡情餐馆更好。”
“这个名好，忙过今天，我换个牌子。”罗梅说。
村长说：“我给你带来了，在县城特意订做的，放在车上呢。”
“谢谢村长。”罗梅高兴地说。
村长让人从车上把牌子拿下来，换上。
罗梅看伊智慧和迟晚洁开车来了，迎了过去。
罗梅有点应酬不过来，想找罗凤、罗玉、宁子、赵娟、维娜她们帮忙，可都找不到，她心想她们都去哪儿了呢？她对伊智慧说：“谢谢您们来参加餐馆开业”。
“自己创业，有信心吧？”伊智慧笑着说。
罗梅说：“如果你不介绍我认识迟大姐，也许我不会自己开餐馆，我是从她身上得到勇气的。”
“她是好老师。”伊智慧说。
罗梅说：“也是好人。”
“浪子回头金不换。”伊智慧说。
伊智慧递给罗梅一个红色信封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收下。”
“钱我不收，您那么忙，能来，我就很感谢了。”罗梅知道里面是钱，拒绝地说。
伊智慧说：“你刚开始创业，用钱地方多，需要钱，如果你挣到钱了，再还我。”
罗梅收下了。
迟晚洁从车上拿下来一个电子广告灯。罗梅有意做一个，可是价钱贵，开店资金不宽裕，没做，迟晚洁说：“插上电试一试。”
“海洋，你把这个接上电。”罗梅喊。
汪海洋快步走過来笑着说：“这可是你想要的，大姐多懂你的心思。”
“要么咋是大姐呢。”罗梅说。
迟晚洁笑着。
村长走过来。
罗梅介绍说：“村长，这是风海市人民法院的伊庭长。”
“伊庭长，谢谢您对罗梅的帮助，您对她的帮助我们罗家村人记着。”村长说。
伊智慧说：“应该做的。”
罗梅介绍说：“这是美容院的迟经理。”
“罗梅年龄小，社会经验不多，刚开始做生意，迟经理在生意方面多对罗梅进行指导。”村长说。
迟晚洁说：“罗梅聪明，好学，接触事物快，没问题。”
这时有两辆出租车开过来，停在人群边上。罗风、罗玉、宁子、赵娟、维娜她们从车上一窝蜂下来，拿着婚纱和礼服，还有鲜花快步朝罗梅走来。
罗梅不知道她们是干什么，怔怔地看着。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这边。
罗风说：“姐，进屋给你换上婚纱。”
“这是？”罗梅懵了。
罗风说：“今天是你和海洋哥结婚的日子，村长不让任何人说出来，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
罗梅把目光转向村长。
村长说：“我做的决定，今天要给你和海洋办婚礼。”
罗梅感动得落下泪了。
罗玉把男礼服递给罗永富。
罗永富对汪海洋说：“海洋，你太有福气了，这么多人关心你。”
汪海洋幸福地笑了。
汪海洋和罗梅换完结婚礼服，从屋里走出来时，一辆风海市电视台生活一线栏目的新闻采访车开了过来。
记者担心罗梅恐慌，小声介绍说：“我是伊智慧的朋友，她介绍我来采访你，你别紧张。”
罗梅知道这是最好的广告宣传，转脸看着伊智慧。
伊智慧朝她微笑着点头。
村长说：“今天是罗梅的沂蒙乡情餐馆开业的好日子，也是罗梅和汪海洋结婚的喜庆日子，咱们罗家村的人能在风海创业，这是好事，是脱贫致富的开始……”
当天晚上风海电视台报道了失足打工女青年罗梅自强自立开餐馆的新闻，引发了很大的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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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阿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