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日子也飘香

陈凤

站在电梯里，一如既往，周围全是背着书包的少年，清晨，我们都开启了上学之旅！唯一的不同是，我是老师，他们是学子。

走出居民楼，昏黄的路灯下，没人格外留意着我，我也没格外留意着别人，大家都冲着各自的目的地，步履匆匆。挂上耳机，我听着陈奕迅的《好久不见》，踮起高跟鞋，伸长脖子，等候着我的老朋友——853线路公交车。

一个红衣女子在我眼前一晃，“老师早！”哦，是福利！我微笑以对，她拔下耳塞，我也友好地拔下耳塞。“老师，我觉得杨绛写《老王》，还想表现一种‘不平等”，福利推推眼镜，“在杨绛的字里行间，我们都能读懂她是个不幸的人，而老王更是如此，当时的社会却完全没有‘人生而平等的观念，都在欺负不幸之人……”无尽的愤怒在她的眼睛和嘴里涓涓而来……

“吱——”黃红相间的老朋友一个暧昧的发音停在了我们面前。福利熟练地挂上耳机，我也再次挂上，耳机里传来的歌声“我们都是年轻的模样……”我们迈着有力的步伐，跨入了老朋友体内。

我眼睛四处搜索着，一抹蓝出现在我眼前——毫无悬念的是我的学生川凌，总是能在最早的这班车里遇见她，她的左侧还有一个空座！我径直走了过去，“里面去，我坐外面。”跟自己的学生讲话，我就是这么霸气与随意。她仿佛一只驯良的小猫咪，乖乖地挪动了。

一坐下来，我就感觉那鞋的高跟也似乎对我感激涕零，倾斜着的它也得到了极大的放松，不容易啊，承载了胖子那么久。我照例闭上了眼小憩，坐车的感觉真好。往椅子上一靠，每个细胞就开始放松，慵懒的感觉顿时席卷全身，眼皮率性垂下，遮盖住瞳仁，耳机里传来温婉的歌声：“看蒙蒙的睡眼，有谁值得你留恋……”摇摇晃晃的公交车，却如摇篮般舒服……

“老师……老师……到了”，一片混沌中，听到川凌柔柔的声音，我睁开眼，仰了仰脖子，起身迈出了脚步。

远处泛白的天空已经镶嵌着些许金边，福利和川凌走在我的一侧，与我说说笑笑。这个渗透着睡意的清晨彻底醒了——有学生的陪伴，让我平淡的日子也浮动着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