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中国画的气韵生动

赵向东

（阜新书画院 辽宁阜新 123000）

气韵生动是公元五世纪画家，南朝谢赫在《古画品录》序中提到的绘画六法之“一法。”“气韵生动”居于首位。“气韵生动”，自谢赫提出以来成为中国画最重要的概念之一“气韵”在今天看来，不仅可以指作品中人物的风韵气度，创作者的精神境界，画面的艺术趣味等，还可以指绘画形式语言的视觉韵律。

在中国国内和国外出现了对绘画第“一法”众多的研究者和注释家。其中包括对“一法”多种多样的推测和意见相反的诠释。翻译成欧洲语言的“一法”许多见解接踵而来，我在这里援引了将这几种有关“一法”的不同解释，它都有不同程度地丰富了我的理解。

1.有节奏的生命活力，或者是在生命的运动中体现了崇高精神的律动——秉奥尔（Л.Бцньон）

2.有节奏的生命力——德拉伊（Г. Джайлс）

3.借助于某种物体的节奏传达出生命运动——奥卡奇（А. Окакира）

4.在精神上的和谐中表现兴奋——索波（А. Сопер）

5.充满崇高精神的调子和生命运动——达奇（С. Таки）

索波在题为《谢赫第一法的第二部分》这深刻而又敏锐的论文，为我们提出了比较确切的一法解释。

按照索波的正确判断，气韵生动的第二部分（生动——译者）是指绘画的创作过程，他产生努力追求一种高度的完美的境界，这种境界又必须符合“一法”的第一部分。（气韵——译者）提出的标准。因此索波把第一法翻译为在精神的和谐中表现出极大兴奋。

著名的中国绘画史绘画理论家高居翰进行了复杂的语文学分析后，并提出了自己的解释方案，“一法”意义在于通过精神的调节而產生的运动感。

一法最重要的组成部分——气，（精神、内部构成、本体）是哲学基本范畴之一，由于理论家对这一范畴的理解不同从而分别例入不同的审美派别之中。

“一法”在发展的过程中，其内容含义较之原来日愈丰富得多了，宋元及至更晚的时期，用一种方法展示，比如用“韵”这个字，和谐由韵字既律动来代替了。这是对气的另一种解释，实际上气和韵仅有非常微妙的差别。在谢赫本人的公式里和最早对这一法的解释一般的说是强调自发的和谐，强调艺术家与宇宙的一致性。由此可见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大约从十九世纪绘画的一法要求作品结构的节奏性了。运动与气是分不开的，事物的运动、变化、发展是由阴阳的对立斗争而产生的。阴阳两种对立的力量以及它产生的运动也是气的属性，世界外于和谐和韵律开展无穷无尽的变化中。关于节奏的重要论点，在中国的绘画美学中无疑已被描绘出来的。不过在另处的情况下，它基本的确定不移的周期性，是处于日夜交替四季变换中。这个节奏认为是气韵，气和韵不仅主宰着宏观世界，而且还体现在微观的意识世界中。无论在多么细微的差别中，在任何现象里都显示了这种世界的构造。中国画的绘画“一法”不仅是指包罗万象自然界的协调，同时也是指简单的持续运动瞬间的交替。在其中揭示出艺术的节奏的本质。

气韵在中国古典文学中是与作品的质量有关的。这个概念在文学理论和绘画美学中有所不同。在文学中称作“风骨”，在书法和绘画中则称为“意境”。继阿列克谢夫之后我们把它翻译为“灵感”智慧的闪光。灵感是指气韵充满于画家心中，气韵是潜藏于艺术家心中的有高尚精神的节奏。当它高度成熟时，就如同在呼唤自然规律去创作。

在绘画理论中争论得最尖锐的问题是关于这“一法”的本质问题。首先要争论的问题是：它是后天可以学到的，这是非人力所能及的“超自然力”或绝顶的天资。相对而言，一少部分理论家认为，画家在创作美的形式时是夹杂着个人的创作“气韵”的。

另一方面人把不同意见建立在宋代道学家的论点之上，首先是建立在张载的理论上。张载把知识分为感觉和超感觉的两种形式。前者是指人通过领悟外部世界而获得的，后天是天生的。宋代的艺术理论家郭若虚通过对他所知的天才进行归纳后，得出了比别人更为肯定的说法，既如气韵，必在生知。具有天生的理论理解能力或气韵感觉的人被认为绘画天才。因此才可以这样讲，在中国绘画美学中气韵是真正的天资，及天才的属性。

“一法”的第二部——生动的内容更为具体，而它与任何哲学审美范畴无关，虽然“生”这个词有“活”的生命力的意味。我们可以下例子证明它不是哲学范畴的概念，比如“写生”一词按字面解释，是描写活生生的，有生命力的“描写实物”意思，而它却是“写意”的。这一最重要的审美范畴之一的对立面。“写意”按字面解释应是描写的思想，描写想象之意。

更值得注意的是对“一法”的变身理解这一反映远对“一法”原何的根本改变。清代理论家罗大钦创造了“一法”的新形式：“气骨和古雅”它试图解释绘画的四个根本属性。气，绘画的趣味疏畅有关。骨，精神的画而要靠特定的笔墨描绘出来。古：绘画的准则产生于古代传统的天真和自然之趣。雅：文雅、精致、风貌要不断寻找古代艺术中朴拙因素。

气韵本呼游心，神来生于笔。是说作品的“气韵”归于画家的修养是否到家，而作品的“神采”则归于画家的笔法是否精熟，那么要想创作出气韵生动的作品，从根本上要从自身修养入手。董其昌认为尽管“气韵”有生而知之，自然天授的因素，但他也有学习的渠道，蒋与冀《传神秘录》上说：人品高，学问深，下笔自然有书卷气，有书卷气既有气韵。第一流的人品才能有第一流的艺术，人品既高矣，气韵不得不高，气韵已育矣，生的不得不至。要创作出气韵生动的铭心佳作，需要广大艺术家除去浮躁之气，去除庸俗之气，慧心锤炼，涵养浩然之气，博洽学识，精进技艺，气韵生动的作品需要艺术家穷其一生。勤勉砥砺，不懈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