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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的“乐行者”

2017-06-14宋缨芮

琴童 2017年4期
关键词:乐团二胡儿童

宋缨芮

陈传容 二胡演奏家、教育家,中国儿童中心二胡高级教师及民乐团指挥。中国音乐家协会会员,中国二胡研究会理事,中国民族管弦乐学会二胡学会理事。

9岁自学二胡,1973年考入四川省“五七”艺术学校;1978年毕业后留校任教。1979年借调到四川省峨眉电影乐团,参加多部电影音乐录制。1982年毕业于上海音乐学院,后调入北京工作。

期间,他多次与中国煤矿文工团、海政文工团、空政文工团携手参加社会各类大型演出,参加过数部电影及民族器乐专辑录音,几十场歌剧《江姐》演出,多场民族器乐音乐会演出并多次担任二胡、高胡、中胡独奏及领奏,节目多次被四川、中央、北京等地的电台、电视台直播或录音录像。1996年参加中国煤矿文工团“五一”音乐会演出,受到国家领导人胡锦涛等同志接见,参与中央电视台春节晚会的现场直播。

1986年,调入中国儿童中心民乐团担任指挥和二胡教师以来,为乐团的建设倾注了大量心血。在乐团里从事指挥、作曲、配器、组织等各项工作。指挥民乐团参加了中国第一届、第二届艺术节、中国第二届民乐比赛等多类大型演出活动,广获赞誉及奖项。多次为中央和北京电视台、电台录像和录音。2000年“少年民乐团” 参加了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现场直播。

此外,他多次带领乐团赴海外表演,出访了美国、英国、俄罗斯、新加坡、马来西亚、泰国、中国台湾等十几个国家与地区,均获极高评价,为国家争得了荣誉。

所教二胡学生及乐团学生在历年的各种比赛中获奖上百余次。为中央音乐学院、中国音乐学院培养输送多名优秀学生,清华、北大、人大、理工大、军艺、北师大都有其民乐团的学生。

从事乐团工作多年来,陈传容指挥的乐团曾经获得过北京市民乐比赛集体一等奖、文化部全国民乐比赛集体组二等奖。他创作的弹拨乐合奏曲《映山红开红军来》荣获文化部颁发的中国优秀作品创作奖。

从事教学多年来,他先后出版了《时代的旋律——小乐队》《青少年二胡入门基础教程》等书籍,并合作策划、编辑出版了介绍我国著名民族音乐大师、古筝艺术家、教育家曹东扶先生艺术生涯的专著《高山流水润中原》,同时编配出版24首古筝乐曲。曾经在中央教育电视台录制了“二胡入门讲座”并出版发行。

多次应邀担任各类中国乐器大赛评委,并数次获得“优秀教师“”优秀园丁”奖。

初见陈传容老师时,倍感他为人谦逊、和蔼。虽然离开家乡多年,但依然改不了他那口浓浓的乡音。的确,如他的口音一般,他对二胡、对音乐也始终保持着一颗赤诚的“初心”。

非常年代自学二胡

陈传容出生在重庆。在他9岁那年,正赶上了10年“文革”的大幕刚刚拉开。“说起我学拉二胡的经历可谓破费周折,因为那时正是特殊时期,学校几乎都停课了,我们也没学上。我就看父亲偶尔在家里拉一把胡琴,后来我知道那是京二胡,觉得挺有意思。父亲很稀罕这把琴,总是把它高高地挂起来,不轻易拿来拉。有一次我偷偷地动了他的琴,结果不小心把琴弦弄断了,也把我吓坏了。为此父亲还大骂了我一顿。”回忆起小时候的趣事,陈传容的脸上顿时神采奕奕。

“哥哥看出我喜欢二胡,便记在心上。那时我哥哥在宣传队,他就拿回了一把二胡回家练习,我自然而然地就跟着练了起来。那时候到哪里找老师啊,根本没有老师。于是哥哥就让他的同学平时来给我指点一下,今天拉拉这个,明天拉拉那个,就算是学习二胡了。后来父亲见我学二胡的兴趣越来越浓,就给我买了一把,结束了借琴练习的日子。我那时學习二胡的条件很是艰苦,不仅没有老师,更没有谱子,都是别人拉一句,我模仿一句,就是靠模仿学会的整首曲子,哪像现在的孩子这么幸福,有书、有老师,还有这么多丰富的资料啊!我稀里糊涂地就学了《东方红》等很多革命歌曲。”虽然条件如此艰苦,但陈传容从小就有着认真与坚持的性格,从未放弃过学琴。为了监督自己学琴的进度,他每次练完一遍就在墙上划上一道,没过多久,墙上已经密密麻麻一片了。重庆的夏天特别热,每晚7、8点后,为了降温,陈传容在家门口泼上一盆凉水,穿一条短裤,坐在家门口就开始拉琴了。即使小伙伴们在街上跑来跑去,他却不为所动地练琴,丝毫没有受到别人的影响。当时街坊邻里间还有几位小伙伴也在学琴,大家就暗地里较着劲,看谁学得好。功夫不负有心人,不久之后,陈传容就成了那条街的“小明星”,总会被邀请到各个街道去演出。因为陈传容的艺术特长,学校恢复上课后,他还升入了重庆十六中的艺术班。在那里,他才遇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位二胡老师——钟万宇。

灰色的时代多彩的音乐

童年本应该是五彩缤纷、多姿多彩的,然而由于时代的原因,陈传容的童年是略显苦涩的。但陈传容在那个年代中寄情于音乐、痴迷于二胡,不得不说他也是特殊年代里最幸福的人。拜师之后,陈传容的学习状态更加投入。那时,他白天上学,晚上走路一个多小时去老师家上课。在老师的悉心教导下,他开始接触乐理和乐谱。有专业的指导后,他的演奏技术也有了突飞猛进的提高。

陈传容的幸运来自于他的刻苦。在“文革”时期,初中升高中是有百分比的,只有13.5%的学生能考上高中,也就是说,一百个学生只有13个学生有学上,他幸运地成为那13.5%中的一份子。“1973年,四川‘五七艺术学校招生,钟老师知道消息后,马上让我去参加考试,结果一考而中,那年我16岁。到了学校,我才知道这所学校属于川剧学校,隶属于文化部下属院校。我们班的同学最小的7岁,并且学校根本没有二胡老师,我又重新陷入了无师可学的境地。但是在这所学校里面我学习了很多音乐基础课程,在音乐素养方面提升了一大截。后来我遇到了峨眉影乐团的队长苏汉兴老师,他教授了我很多演奏技术。8年之后毕业了,转而成为四川‘五七艺术学校的二胡教师。改革开放后,我还想继续深造,1980年我考入上海音乐学院进修,跟随上海音乐学院的项祖英老师、吴兹明老师学习。除了学习二胡,我还学习指挥、作曲等课程。1982年,我毕业没多久,便调入北京。1985年我调入了中国儿童活动中心,正式进入乐团,跟孩子打交道。”谈起曲折的求学经历,陈传容虽短短几句话聊以概括,但也从中看到他与二胡之间的不解之缘。

一脚进了孩子窝

陈传容的学琴经历比较复杂,这是时代造成的,但他始终没放弃过对二胡艺术的追求。和如今的艺术院校学生相比,他的学以致用更接地气,更能尽快地帮助他成为一位教育者。由于他有过丰富的乐团演奏经验,同时又有作曲、指挥等特长,于是很快就被当时的中国儿童活动中心领导所看重,直接就委派他成立儿童民乐团。在当时来说,成立儿童民乐团在国内尚属首例,没有任何经验可循。但就是这样,陈传容还是接下了这个棘手的任务。

“虽然我有乐队的经验,但是儿童民乐团在当时根本没有,硬着头皮也要来。80年代,社会上学习乐器的孩子特别少,招生就是一件困难事。我就发动身边的演奏家将子女送到乐团,成为我们的团员。我还跟‘抓壮丁似的把我的好朋友—指挥家闫慧昌、作曲家刘星等中国名家都招到我们团,为我们乐团创作作品和担任艺术指导。闫慧昌是一位指挥大家,在他的训练下,孩子们提升得特别快,基本上一经他的手,孩子们一下子就能找到乐团的感觉。1986年,正赶上中国民族管弦乐协会成立,邀请我们乐团去演出。我就约作曲家刘星专门为我们乐团写了一部作品。这个作品难度不大,但特别好听,特别有演出效果,一下子就把观众给震住了。我们这个团也算是优秀演奏家的摇篮了,比如现在的演奏家吴桐就是从我们团走出去的。还有影星史兰芽,她也曾经在我们团,演奏琵琶。

可以说,那时候那些音乐家为孩子付出是不计报酬的,那时候社会也不讲什么回报。作曲家刘星是一位中阮演奏家,为了开展乐团的工作我就求他给我们的孩子开中阮班。一班20多个孩子,上完一堂课才5块钱的课时费。包括闫慧昌也是,对我们不计报酬。后来这些音乐大家实在太忙,我便接过作曲、指挥等任务,把我真正地锻炼成了一位‘万金油似的人物。后来,我带领乐团参加了文化部和北京市的乐器比赛,我的作品得奖了,演奏也得奖了,也是对我最大的鼓励。”除了这些外,陈传容在乐团工作了27年,最让他自豪的是,他所培养的很多学生最后都走上了音乐专业道路,甚至毫不夸张地说,从儿童民乐团走出来的音乐人才是这个儿童中心里面最多的。他们既有进乐团当职业演奏员、在学校当音乐老师,还有的到国外学习音乐。这样的学生数不胜数。

乐团荣誉的背后是汗水

要说在乐团工作,最累和最让人担心的就是各种外事演出和访问事务。陈传容有过连续7、8年没回家过年的经历。“由于我们单位的重要性,有很多年每到大年初二、初三就有国家领导人来慰问儿童中心,我们乐团就承担了接待任务。所以每到这个时候过年都过不踏实。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访问任务了。那时候的家长跟现在不太一样,外事活动总是怕孩子跟学校请假,耽误学习。比如我们乐团去俄罗斯访问,大概要请一个月的假,有些学校还真是不放人,但这些都是文化部给我的任务,我们作为老师就要跟家长不停地说明,最终能得到孩子家长、学校的理解和支持。”由于那时候出国访问的机会非常难得,因此乐团的孩子从小就能有这样开阔眼界的机会,这是儿童民乐团特别值得骄傲的地方。随着出访国外,孩子们见到了国外的大剧院,也见识到了国外观众的热情,同时也让陈传容看到他们对孩子们的教育还存在着哪些不足,不仅是音乐上的,还有行为举止方面。曾经一次去摩尔多瓦的演出让陈传容记忆犹新:“仅仅就一件吃饭的事情,就看出了我们的孩子平时缺乏公共意识,吃饭时总是大声喧哗,而外国的孩子,多少人在一起吃都是安静的。”

边干边学,一身本事

“哪件乐器没有,我就上哪个,我的本事都是被逼出来的。”27年的乐团工作,把陈传容练就成了“万金油”。为了生活,也为了乐团的发展,他必须不断地充实着自己。

“我还会吹长笛、萨克斯,水平不是太高,但是哪里都能补补。乐团最多时有6台扬琴,一台扬琴100多根弦,我每周总要抽一天时间去调扬琴的弦,否则排练时没法听。也许我们这些老教师比较认真吧。在我主管乐团的工作时期,我一直是不收费的。但是随着社会发展,必须讲究经济效益,我就开始在少年宫里教授二胡了。在教授孩子二胡的过程中,我很享受。这些年我总结我的教学就是因材施教。我从来不会放弃一个学生,不管这个学生聪明与否,我都会尽可能地找到这个学生的优点,给学生进步的信心。跟孩子在一起,我很快乐,看到孩子成长,音乐上能越来越好,我心里更开心了。我的学生跟我最长时间的都有十多年了。”这种快乐是溢于言表的,大概也是一位老艺术家的至纯之处吧。

敬业的工作,让陈传容忽略了家人,也忽略了自己的身体。他的儿子,从小的教育便落在了妻子身上。可喜的是,如今儿子已经学有所成,在海外推行中国音乐,并在古筝演奏上有一定的造诣。2007年,陈传容甚至由于劳累过度,导致视网膜脱落。如今他已经退休,不再过问乐团的事情,偶尔他还会翻起相册回忆当年孩子们笑容背后的故事。

陈传容的音乐之路,其实细细品味感觉朴实无华,但就是在这些平淡之中,却又透露出一位生于50年代的人所特有的品质。他们质朴、踏实、吃苦、耐劳、默默奉献、甘于平庸,因为有了他们的付出,才孕育出了更多的精彩。

在陈传容的眼中,他是一位拥有简单快乐的音乐行者。诚如他对《琴童》的寄语,率真却纯粹:“《琴童》杂志办得很有意义,它能伴着琴童们健康成长。希望孩子们能把音乐当成最好的朋友,也把《琴童》杂志当成自己的好朋友。”

就在墙上划上一道,没过多久,墙上已经密密麻麻一片了。重庆的夏天特别热,每晚7、8点后,为了降温,陈传容在家门口泼上一盆凉水,穿一条短裤,坐在家門口就开始拉琴了。即使小伙伴们在街上跑来跑去,他却不为所动地练琴,丝毫没有受到别人的影响。当时街坊邻里间还有几位小伙伴也在学琴,大家就暗地里较着劲,看谁学得好。功夫不负有心人,不久之后,陈传容就成了那条街的“小明星”,总会被邀请到各个街道去演出。因为陈传容的艺术特长,学校恢复上课后,他还升入了重庆十六中的艺术班。在那里,他才遇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位二胡老师——钟万宇。

灰色的时代,多彩的音乐

童年本应该是五彩缤纷、多姿多彩的,然而由于时代的原因,陈传容的童年是略显苦涩的。但陈传容在那个年代中寄情于音乐、痴迷于二胡,不得不说他也是特殊年代里最幸福的人。拜师之后,陈传容的学习状态更加投入。那时,他白天上学,晚上走路一个多小时去老师家上课。在老师的悉心教导下,他开始接触乐理和乐谱。有专业的指导后,他的演奏技术也有了突飞猛进的提高。

陈传容的幸运来自于他的刻苦。在“文革”时期,初中升高中是有百分比的,只有13.5%的学生能考上高中,也就是说,一百个学生只有13个学生有学上,他幸运地成为那13.5%中的一份子。“1973年,四川‘五七艺术学校招生,钟老师知道消息后,马上让我去参加考试,结果一考而中,那年我16岁。到了学校,我才知道这所学校属于川剧学校,隶属于文化部下属院校。我们班的同学最小的7岁,并且学校根本没有二胡老师,我又重新陷入了无师可学的境地。但是在这所学校里面我学习了很多音乐基础课程,在音乐素养方面提升了一大截。后来我遇到了峨眉影乐团的队长苏汉兴老师,他教授了我很多演奏技术。8年之后毕业了,转而成为四川‘五七艺术学校的二胡教师。改革开放后,我还想继续深造,1980年我考入上海音乐学院进修,跟随上海音乐学院的项祖英老师、吴兹明老师学习。除了学习二胡,我还学习指挥、作曲等课程。1982年,我毕业没多久,便被调入北京。1985年我被调入了中国儿童活动中心,正式进入乐团,跟孩子打交道。”谈起曲折的求学经历,陈传容虽短短几句话聊以概括,但也从中看到他与二胡之间的不解之缘。

一脚进了孩子窝

陈传容的学琴经历比较复杂,这是时代造成的,但他始终没放弃过对二胡艺术的追求。和如今的艺术院校学生相比,他的学以致用更接地气,更能尽快地帮助他成为一位教育者。由于他有过丰富的乐团演奏经验,同时又有作曲、指挥等特长,于是很快就被当时的中国儿童活动中心领导所看重,直接就委派他成立儿童民乐团。在当时来说,成立儿童民乐团在国内尚属首例,没有任何经验可循。但就是这样,陈传容还是接下了这个棘手的任务。

“虽然我有乐队的经验,但是儿童民乐团在当时根本没有,硬着头皮也要来。80年代,社会上学习乐器的孩子特别少,招生就是一件困难事。我就发动身边的演奏家将子女送到乐团,成为我们的团员。我还跟‘抓壮丁似的把我的好朋友—指挥家闫慧昌、作曲家刘星等中国名家都招到我们团,为我们乐团创作作品和担任艺术指导。闫慧昌是一位指挥大家,在他的训练下,孩子们提升得特别快,基本上一经他的手,孩子们一下子就能找到乐团的感觉。1986年,正赶上中国民族管弦乐协会成立,邀请我们乐团去演出。我就约作曲家刘星专门为我们乐团写了一部作品。这个作品难度不大,但特别好听,特别有演出效果,一下子就把观众给震住了。我们这个团也算是优秀演奏家的摇篮了,比如现在的演奏家吴桐就是从我们团走出去的。还有影星史兰芽,她也曾经在我们团,演奏琵琶。

可以说,那时候那些音乐家为孩子付出是不计报酬的,那时候社会也不讲什么回报。作曲家刘星是一位中阮演奏家,为了开展乐团的工作我就求他给我们的孩子开中阮班。一班20多个孩子,上完一堂课才5块钱的课时费。包括闫慧昌也是,对我们不计报酬。后来,这些音乐大家实在太忙,我便接过作曲、指挥等任务,把我真正地锻炼成了一位‘万金油似的人物。后来,我带领乐团参加了文化部和北京市的乐器比赛,我的作品得奖了,演奏也得奖了,也是对我最大的鼓励。”除了这些外,陈传容在乐团工作了27年,最让他自豪的是,他所培养的很多学生最后都走上了音乐专业道路,甚至毫不夸张地说,从儿童民乐团走出来的音乐人才是这个儿童中心里面最多的。他们既有进乐团当职业演奏员、在学校当音乐老师,还有的到国外学习音乐。这样的学生数不胜数。

乐团荣誉的背后是汗水

要说在乐团工作,最累和最让人担心的就是各种外事演出和访问事务。陈传容有过连续7、8年没回家过年的经历。“由于我们单位的重要性,有很多年每到大年初二、初三就有国家领导人来慰问儿童中心,我们乐团就承担了接待任务。所以每到这个时候过年都过不踏实。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访问任务了。那时候的家长跟现在不太一样,外事活动总是怕孩子跟学校请假,耽误学习。比如我们乐团去俄罗斯访问,大概要请一个月的假,有些学校还真是不放人,但这些都是文化部给我的任务,我们作为老师就要跟家长不停地说明,最终能得到孩子家长、学校的理解和支持。”由于那时候出国访问的机会非常难得,因此乐团的孩子从小就能有这样开阔眼界的机会,这是儿童民乐团特别值得骄傲的地方。随着出访国外,孩子们见到了国外的大剧院,也见识到了国外观众的热情,同时也让陈传容看到他们对孩子们的教育还存在着哪些不足,不仅是音乐上的,还有行为举止方面。曾经一次去摩尔多瓦的演出让陈传容记忆犹新:“仅仅就一件吃饭的事情,就看出了我们的孩子平时缺乏公共意识,吃饭时总是大声喧哗,而外国的孩子,多少人在一起吃都是安静的。”

边干边学,一身本事

“哪件乐器没有,我就上哪个,我的本事都是被逼出来的。”27年的乐团工作,把陈传容练就成了“万金油”。为了生活,也为了乐团的发展,他必须不断地充实着自己。

“我还会吹长笛、萨克斯,水平不是太高,但是哪里都能补补。乐团最多时有6台扬琴,一台扬琴100多根弦,我每周总要抽一天时间去调扬琴的弦,否则排练时没法听。也许我们这些老教师比较认真吧。在我主管乐团的工作时期,我一直是不收费的。但是随着社会发展,必须讲究经济效益,我就开始在少年宫里教授二胡了。在教授孩子二胡的过程中,我很享受。这些年我总结我的教学就是因材施教。我从来不会放弃一个学生,不管这个学生聪明与否,我都会尽可能地找到这个学生的优点,给学生进步的信心。跟孩子在一起,我很快乐,看到孩子成长,音乐上能越来越好,我心里更开心了。我的学生跟我最长时间的都有十多年了。”这种快乐是溢于言表的,大概也是一位老艺术家的至纯之处吧。

敬业的工作,让陈传容忽略了家人,也忽略了自己的身体。他的儿子,从小的教育便落在了妻子身上。可喜的是,如今儿子已经学有所成,在海外推行中国音乐,并在古筝演奏上有一定的造诣。2007年,陈传容甚至由于劳累过度,导致视网膜脱落。如今他已经退休,不再过问乐团的事情,偶尔他还会翻起相冊回忆当年孩子们笑容背后的故事。

陈传容的音乐之路,其实细细品味感觉朴实无华,但就是在这些平淡之中,却又透露出一位生于50年代的人所特有的品质。他们质朴、踏实、吃苦、耐劳、默默奉献、甘于平庸,因为有了他们的付出,才孕育出了更多的精彩。

在陈传容的眼中,他是一位拥有简单快乐的音乐行者。诚如他对《琴童》的寄语,率真却纯粹:“《琴童》杂志办得很有意义,它能伴着琴童们健康成长。希望孩子们能把音乐当成最好的朋友,也把《琴童》杂志当成自己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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