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少女
2017-06-05王念夫
1.平原 晨
一望无际的田野，一条公路伸向远方。
公路上，一辆红色小轿车在飞驰，离公路30米远处，一条笔直的铁路与公路平行。
铁路上，一列火车由远处驶来。
小轿车内，一位操纵着方向盘的姑娘的背影，隔着车窗可望见铁路上奔驰的火车。
小轿车的反光镜里，映出了姑娘俊俏的面容。
姑娘的一只手轻轻地按了一个按钮，小轿车在疾飞行驶。
铁路上突然传来火车“呜呜”的鸣叫，“吱吱”一阵火车急刹车的响声。
停止转动的火车轮子在继续滑行。
小轿车内，姑娘隔着窗向铁路上望去。
2.铁路上 晨
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在铁路上玩耍。
不远处，火车仍沿着铁路以巨大的惯性继续向前飞速滑行。
3.公路上 晨
“吱”的一声，小轿车刹住，车门打开，姑娘跳下轿车，拼命地向铁路上奔去。
4.铁路上 晨
快速滑行的火车车轮。
5.田野上 晨
姑娘奔跑着的双脚。
姑娘飞身跃上铁路，一把将孩子推下路基，呼啸的火车向姑娘直撞过来，姑娘“啊”的一声惨叫。（定格）
片名：再生少女。
6.铁路上 日
一架标有医院急救标志的专用小型直升机急速升空，离开了急救现场。
7.某城市 日
一片现代化的高大建筑群的鸟瞰图。
一座大楼顶部出现明显的停机标志。
8.医院大门 日
一块醒目的大牌子：中国医科大学附属华光医院。
9.大楼顶部 日
停机标志。
直升机在楼顶上降落，机舱门打开，几个急救人员迅速从机舱里推出一副担架，奔向楼顶的电梯间。
10.电梯内 日
数字显示电梯在急速下降。
11.病房大楼走廊 日
急救人员推着担架车向手术室奔去。
担架车推进了手术室。
12.手术室外休息厅 日
忐忑不安的人们在望着手术室大门和墙上的大电视屏幕。
一个50岁左右的妇女坐在休息厅的沙发里，在悲痛地哭泣，她就是丁中华的妈妈李倩。
手术室门口，站着一个二十六七岁的青年，他叫刘明辉，是丁中华的未婚夫。
刘明辉沉痛的面容。
13.贯穿市区内的小河 夜（回忆）
一座小桥上的路灯下，刘明辉和丁中华面对面站着。
刘明辉：“華，你刚病愈，还是休息几天再去吧？”
丁中华：“看你说的，我现在已经恢复啦，我们正赶拍一部向国庆献礼的片子，是舍己救人的故事，很感人，我是制片人，又是女一号，怎么能在家呆下去呢？”
刘明辉：“那我明天送你去吧？”
丁中华：“不用了，我自己开车去。”
刘明辉：“那好吧！路上注意安全.”
丁中华紧抓住刘明辉的手：“等我拍完片子，国庆节咱们就结婚。”
二人拥抱。（回忆完）
14.手术室外休息厅 日
墙上的大电视屏幕亮了，一个60多岁的身穿手术衣的人出现在屏幕里，他就是负责丁中华手术的何光教授：“丁中华的家属请注意，现将丁中华的病情通报给您，请回答。”
刘明辉和李倩等人一齐走向电视屏幕。
刘明辉对着送话器：“教授，我们在，请讲。”
李倩：“教授，我是她妈妈，中华……她……”
屏幕里的何光：“丁中华的伤势特别严重，你们看……”
屏幕上出现了丁中华受伤后的X线照片和CT核磁扫描照片。
何光的画外音：“丁中华的胸腹部由于火车的撞击已严重受伤，胸椎神经已经断离，腹腔脏器均已破裂……”
何光教授又显示在屏幕里：“由于抢救及时，现在她的头部还在活着，我们已给她安装了人工心肺机……”
李倩悲痛的表情，她两眼泪水。
屏幕里的何光：“丁中华救人负伤的事情政府部门已经知道，并通过院长要求我们全力救治，所以，为了防止头部感染，必须立即施行第一步‘头体分离手术。”
人们惊愕的神色。
屏幕里的何光：“我们争取用世界上最先进的技术使她复活。现征求家属的意见。”
李倩对着电视屏幕：“好吧，教授，我同意。”
屏幕画面拉开，可见何光教授身旁站着一个青年医生，他叫宋清阳，是教授的研究生。
屏幕里的何光：“好！马上签字。”
15.手术室门口 日
门慢慢滑开，宋清阳拿着医疗文件走出手术室，问道：“谁是丁中华的家属？”
刘明辉扶着李倩走向前。
李倩：“我，我是她妈妈。”
宋清阳递过来一张手术协议书，说：“请您签字吧。”
李倩一双颤抖的手接过协议书。
钢笔尖下写出“李倩”二字。
16.李倩家 夜
李倩用颤抖的手拿起镶有照片的镜框。
照片特写：20年前的李倩、丈夫丁彬和不满周岁的女儿丁中华的合影。
照片叠印：国外某城市灯火辉煌的夜景。
17.欧洲某国 夜（回忆）
一座灯光辉煌的城市夜景。
一片华侨居民区。
18.一所华侨小学校 日
青年时期的李倩从华侨小学校出来。
19.华侨居民区 夜
一条小河流过一座拱形小桥，桥头上有一块石碑，刻有“望乡桥”三个字。
李倩走向桥头。
桥头的路灯下放着一团裹着的小褥子。
李倩走到路灯下，看见了裹着的小褥子，她停住脚步看了看，抬脚欲走。
突然，褥子里传出婴儿的“哇哇”哭声。
李倩“啊”的一声，她突然止步，猛回过头来。
褥子特写：露出一张婴儿的小脸。
李倩一双惊异的眼睛。
一双颤抖的手抱起了婴儿。
褥子里露出一张纸条，李倩急忙取出。
纸条特写（中文）：因家境困难，无法抚养孩子，有好心人抱去收下，将孩子抚养成人，我们不胜感谢！华裔。
20.华侨居民区李倩家 夜
灯光下，李倩的丈夫丁彬抱着婴儿，正用奶瓶在给孩子喂奶。
李倩在整理一件婴儿衣服。
丁彬边喂奶边说：“倩，你看这孩子多好，两只大眼睛多可爱，自从来到咱家她还没有哭过呢。”
李倩：“多可怜的孩子，一出世就离开了她的爸爸、妈妈。”
丁彬：“不知道孩子的爸妈在哪儿？连个地址也没有留下。”
李倩：“说明人家有诚意，从署名华裔和丢孩子的地点看，孩子的父母一定是中国人。现在是咱们的孩子了，给她起个名字吧？”
丁彬想了想：“嗯！就叫丁中华吧？”
李倩：“也好，让她永远记住她是中华民族的后代。”
21.华侨居民区李倩家 日
6岁的丁中华在玩玩具。
叠印：10岁的丁中华在看一本电影画报。
一双明亮的大眼睛。
丁中华望着李倩，说：“妈妈，我长大了也当电影明星。”
李倩：“好孩子，以后长大了妈送你回咱们中国上学去。”
丁中华忽闪着一双大眼睛：“中国？中国在哪儿？妈妈。”
一张世界地图，一只手指着地图上的中国。
李倩的画外音：“在这儿，亚洲东部，北京是中国的首都。”
丁中华高兴地蹦跳着：“我去中国，我去北京！”
李倩：“不是去，是回。咱的老家就在中国。”
丁中华：“老家在中国？那咱们咋跑到这儿来啦？”
李倩长叹一声：“早啦！还是你老爷爷的时候就被人家当劳工卖到了这里。”
丁中华偎依在李倩身旁，说：“妈妈，哪咱们咋不回中国老家呀？”
李倩抱住女儿亲吻着：“回去，一定回去，等你长大了咱就回去。”
22.华侨居民区李倩家 夜
风雨交加，电闪雷鸣。
门突然被撞开，丁彬全身湿漉，满身伤痕地闯进门来。
李倩“啊”地一声，边搀扶丁彬边说：“老丁，你……”扶丁彬躺到床上。
丁中华扑到丁彬身上大哭：“爸爸，你怎么啦？谁打你啦？”
丁彬抚摸着丁中华的头，说：“孩子，别哭，爸爸没事。”
李倩：“老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丁彬吃力地：“事情是这样……”
23.欧洲某国 日（情景再现）
人体器官移植中心的一间豪华办公室内，丁彬在电脑前工作着。
门开了，一个40岁左右大胡子的人进来，他是中心主任约翰森，他的身后跟着两个黑人青年。
丁彬忙站起：“主任好！”
约翰森指着两个黑人，说：“这是两个病人，登记后送3号楼去。
丁彬：“是，主任。”
24.人体器官移植中心院内 日
丁彬领着两个黑人走在林荫道上。
丁彬问：“你们怎么来到这里？”
一个黑人：“我们从非洲来，我们的船在大海被海盗劫持，在一个小岛上做了几年的苦力，我们有病了，就被送到了这里。”
丁彬一双惊愕的眼睛望着两个黑人。
25.器官移植中心 日
一块牌子：3号楼。
丁彬在大门口按了号码。
门上的可视电话出现一个青年医生，他叫宋泰。
丁彬对着电话：“您好！主任让送来两个病人。”
门开了，两个护士出现在门口。
护士将两个黑人带了进去。
26.器官移植中心院内 夜
丁彬站在一棵树下望着3号楼。
丁彬的画外音：“他们怎么把两个黑人带进了3号楼？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3号楼的门开了，两个护士走了出来，向1号楼走去。
丁彬闪身进了大门。
27.3号楼内 夜
丁彬来到走廊，忽然，从一个室内传来窃窃私语声，丁彬贴在门口静听。
约翰森的声音：“这两个黑人做人头移植正合适，同一种族，年龄也相同。”
宋泰的聲音：“人的头颅移植我们可没有做过呀！不如请何光……”
约翰森的声音：“傻瓜，何光是不会帮我们的。从现在起，我们加快实验，一定要走在何光的前面，不然的话，何光就别想成功。”
宋泰的声音：“要是失败了……”
约翰森的声音：“失败了，他们其他的器官还有用嘛！”
丁彬惊恐的神色。
走廊里，两个护士走了过来。
丁彬转身离开，突然和两个护士照个对面。
两个护士“啊”地大叫起来。
这时，窜来两个大汉把丁彬抓住了。（情景再现完）
28.华侨居民区李倩家 夜
丁彬继续吃力地说：“就这样，我被他们抓住了，说我知道了……他们的秘密，他们打我，要杀人……灭口。我是被宋泰掩护偷跑出来的，他们还会来找我的。倩，你带着小华快走……走吧。”
李倩哭泣着：“不，老丁，我们不能没有你呀！再说，我们能到哪儿去呀？”
丁彬：“我不行了，反正这儿……不能呆下去啦，你和小华先……去朋友家躲几天，以后回中国老家去，叶落归根嘛！”
丁中华大哭：“爸爸——”
丁彬颤抖的手抚摸着丁中华，断断续续地说：“孩子……爸爸对不起你……不能养活你了，也对不起你亲生的爸爸、妈妈呀！”
丁中华：“你说什么呀？爸爸！”
丁彬：“孩子，我……我不是你的亲爸爸，以后……就让你妈告诉你一切吧。”
丁彬闭上了眼睛。
一道闪电，一声炸雷。（回忆完）
29.李倩家 夜
李倩把照片镜框放回原处，擦着眼泪走进了丁中华的卧室。
梳妆台依旧，书架上摆满了书籍。
桌子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束鲜花。
李倩走近花瓶，用手轻轻地触摸着花朵。
花朵渐渐充满画面。
花芯中，18岁的丁中华手捧入学通知书，高兴地向她走来。
丁中华的画外音：“妈妈！我考上电影学院啦！”
花芯中，23岁的丁中华手捧奖杯和刘明辉一同向她走来。
“妈！”传来刘明辉的喊声。
李倩从回忆中惊醒，急忙走出房间。
刘明辉进屋，把饭盒放在桌上，说：“妈，您吃点东西吧。”
李倩：“医院里的情况怎么样？”
刘明辉：“小华是因为舍己救人才负伤的，媒体报道了她的事迹后，政府部门和人们都很关心。教授说，第一步手术很成功。”
李倩：“嗯！那就好。”
刘明辉：“妈，教授还说，你要想见小华，明天就可以去，还可以和她说话呢！”
李倩悲喜：“你说什么？”
刘明辉：“是真的，明天我带你去。”
30.华光医院 日
何光教授办公室，门被推开，穿着工作服的何光走进来，他坐在桌前打开电脑，电脑里出现了丁中华的头像。
何光望着电脑出神，自言自语地：“丁中华，和我的女儿姗娜一模一样，难道世界上真有长得一样的人？我的那个女儿如果不丢弃，也这么大了呀！可怜那个女儿不知道现在哪里？”
“嘟……”一阵可视电话信号。
何光按下电话按钮。
电话屏幕里出现了他的妻子徐英。
徐英哭泣着：“老何呀！你快来吧！咱女儿姗娜在滑冰时出了事故，开始不知道伤的轻重，医院要通知你，我恐怕影响你的工作，没让通知，现在你快过来吧！”
何光惊恐的神色，对着电话：“徐英，你……你说什么？”
电视中的徐英：“姗娜伤势很重，现在急诊ICU病房。”
门突然被推开，姗娜的男朋友宋清阳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何……伯伯！姗娜她……”
何光站起，拍着宋清阳的肩膀，说：“我已经知道啦，孩子，病房的丁中华怎么样？”
宋清阳：“丁中华很好，一切正常。”
何光：“你去病房好好监护丁中华，在没有找到合适的躯体之前，心肺机必须正常运转，新鲜血液不得停止一秒，一切一切不能出半点差错。”
宋清阳：“是。姗娜她……”
何光：“我去急诊ICU病房看看，走吧。”
31.医生值班室 日
宋清阳拉开抽屉，拿出一张照片。
照片特写：姗娜微笑的面孔。
宋清阳画外音：“姗娜，亲爱的！你千万不能出事啊！我只有你一个亲人哪！”
姗娜的照片叠印出以下画面：
何光家，宋清阳提着礼物按着门铃。
何光及妻子徐英在热情地接见宋清阳。
何光一家三口在和宋清阳一起吃饭。
小河边，宋清阳和姗娜在并肩散步。
公园，宋清阳和姗娜亲吻拥抱。
32.华光医院急诊ICU监护室 日
姗娜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
一根气管插管连接着全自动呼吸机，呼吸机在工作，几根导线从姗娜身体的不同部位引出。
一台心电监护机在工作，监护仪里出现呼吸、心率、血压、心电等不同的波形和数据。
输液吊瓶在往姗娜的血管里输着液体。
一护士在观察和记录着，几个医生在床边研究着什么。
何光走了进来。
几个医生同时：“何教授……”
何光沉痛的表情，他点头向人们边示意边走到姗娜床前，他抑制住悲痛，仔细地看了看昏迷的姗娜，又抬头观察监护仪的数据。
何光转身走出了ICU病房，几个医生跟了出来。
33.ICU病房办公室 日
何光和几个医生坐在办公桌前，电脑里显示着一张姗娜的头颅CT片。
一医生报告：“這是她的头颅CT扫描，由于石头的撞击，颅骨骨折，颅内出血，脑积液不断流出，目前靠呼吸机维持生命，请教授……”
何光长叹一声，轻轻摇摇头：“孩子伤势很重，已没有了什么希望。现在我的意见，仍继续抢救，一定要保证心肺、肝肾重要器官的血液供应，一定要保证整个躯体的存活，哪怕维持两天也行。”
医生：“教授，您……”
何光：“就这样吧！一定要维持两天。”
医生：“我们一定努力，请教授放心。”
何光：“在大脑完全死亡，心脏还没停止跳动之前立即通知我。”
医生：“是，教授。”
34.何光教授办公室 日
徐英擦着眼泪：“老何，孩子都快不行了，你叫我来这儿干什么？”
何光站去窗前，木呆地望着窗外。
徐英：“老何，你倒说话呀！”
何光慢慢转过身末，两眼湿润，表情沉痛。
徐英惊异地望着何光。
何光：“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和你商量。”
徐英：“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啥事？”
何光痛苦地：“咱们的孩子珊娜颅底骨折，大脑也已损伤90才在抢救室里我已经看了，再抢救也没有希望啦……”
徐英哭泣着：“那你叫我来……”
何光：“趁咱女儿的心脏还没有停止跳动之前，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徐英：“商量什么？你说吧！”
何光：“我想在小珊娜的大脑死亡之后，也就是心脏停止跳动之时，把她的身体捐献出来，捐献给医学科研事业。”
徐英瞪大了眼睛：“啊！你说啥呀？”
何光坐在徐英身旁，说：“老徐啊！在我的病房实验室里，有一颗还活着的人头，也是一个少女，叫丁中华，在铁路上，她为了救一个孩子，却倒在了火车轮下，身体己不复存在了，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健康的，性别、年龄相同的躯体，才能使她复活。可是，全国有关单位反馈回来的信息都没有合适的躯体，我才……”
徐英：“你是说把咱姗娜的躯体捐献给她？”
何光意味深長地说：“是的，真不知道这是否天义或是巧合？好像女儿有意在帮我的忙。”
徐英哭泣。
何光：“老徐呀！我回国后，还没有为国家做出多大的贡献，在咱们中国，有多少科学家为国家的科学事业贡献出了自己的一生，许多人死后都把自己的遗体捐给了医学研究，何况我们是为了救一个人呀！”
徐英一双泪眼，嘴唇在颤动。
何光：“再说，人头移植是我搞了一辈子的科研项目。在国外时，就是因为搞这项研究，为了科研资料才被人家抄家，追杀。咱们才丢弃了一个女儿和家业，回到了中国自己的家，才有了今天，才能安安稳稳地搞我的事业。为了祖国的荣誉和科学发展，别说是女儿的遗体，就是需要咱们献出生命，也值得。”
徐英擦拭眼泪：“我好命苦呀！咱们留下的唯一一个女儿也要离开了我们。”
何光站起，走到窗前，沉痛地说：“是啊！咱们的一生太不幸了，想起在国外时……”
35.欧洲某国 日（回忆）
一家现代化的医院——仁慈医院，外科手术室的更衣室里，年轻的何光教授在更衣。
何光向旁边的一个医生说：“今天的心脏移植难度很大，麻醉时要小心。”
医生：“是，教授。”
36.手术室 夜
无影灯下，手术在紧张地进行着。
一颗心脏移植到了病人的胸腔里。
37.手术室 夜
无影灯下，手术在紧张地进行着。
一肝脏从病人体内取出，又换上了一健康的肝脏。
38.手术室 夜
无影灯明亮，两台手术同时进行。
一只猴子的头颅移植到了另一只猴子的躯体上。
何光聚精会神地缝合着猴子颈部。
何光额头上布满大颗汗珠，一护士为何光擦汗。
39.手术室更衣室 夜
何光在脱掉手术衣。
40.医生办公室 日
一医生进来：“何教授，头体移植的猴子已有了自主呼吸，恭喜你呀！教授，世界上第一例头体移植成功了。”
41.仁慈医院实验室 日
大铁笼子里，一只猴子在觅食。
何光在仔细观察着。
院长巴希和一青年走了进来。
巴希兴奋地说：“何教授，我们到底成功了，这可是世界上第一例头体移植手术呀！下一步我们要进行人头移植呐！”
何光：“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啊！”
巴希指着青年人：“这是宋泰博士，从今天起就是你的助手了，你们共同研究人头移植的项目。”
何光和青年人握手，说：“欢迎，欢迎！”
青年人：“我叫宋泰，今后希望何老师多关照。”
42.某国的国际会议中心 日
这里正在召开国际人体器官移植学术大会。
主席台上，投影银幕上映出一只头体移植后的猴子。
何光在作学术报告：“先生们！女士们！人类社会发展了，科学技术发展了，现在人们的器官移植已经成功，我所研究的猴头移植也已成功，今后的人头移植也必然会成功。我刚才的论文就证实了这一点……”
一阵掌声。
约翰森站起来：“请问教授，你的人头移植成功的把握有多大？”
何光：“这是科研秘密，无可奉告。”
一大鼻子的人站起：“你们中国血统的人就会异想天开，人头移植？你不会成功，只有我们才会成功的，哈哈！”
会场一阵哄笑。
何光生气地：“先生们！我们中国人自古以来就有大胆想象的传统，造纸、地震仪、印刷术都是中国人发明的，还有当今的火箭，它的前身就是我们中国人在几千年前就造出来的会飞上天的爆竹。我相信任何奇迹都是人创造的，而不是上帝。”
人们发出一阵嘘嘘声。
43.欧洲某国华侨医院 日
妇产科临产室门外，何光怔怔地望着临产室紧闭的大门。
临产室内传来婴儿“哇哇”的哭声。
门开了，一女护士探出头来。
何光急忙迎了上去。
女护士：“何教授，恭喜你，太太是双胞胎，两个女儿。”
何光：“啊！谢谢！”
44.欧洲某国 夜
一间幽暗的密室，沙发里分别坐着约翰森和巴希。
巴希点燃一只雪茄，说：“老朋友请我来有何贵干？”
约翰森吸了一口烟，吐了个烟圈，说：“贵院的何光教授研究的人头移植，我恐怕……”
巴希：“你恐怕他成功后不听我的话了？”
约翰森：“对嘛！”
巴希：“没关系的，你要知道，他是在我的手心里。”
约翰森吸了一口烟：“老兄，你太天真了，你要知道何光是中国人呀！中国人犟脾气。”
巴希：“那你的意思……”
约翰森狠狠捏灭烟头，说：“人头移植不能让他成功，要把他的研究资料全部弄过来，要他停止研究，将来这项研究成果的命名要用我们的名字，而不是中国人何光，懂吗？”
巴希：“你不是派了一个宋泰博士去跟着何光一块搞吗？”
约翰森一双凶狠的眼睛：“经过考验，宋泰也靠不住。如果何光成功了，我们就来不及了，所以，你要马上做，必要时采取措施，我不惜代价。”
一个密码箱被打开，露出里面满箱的美钞。
巴希和约翰森握手。
45.巴希办公室 日
何光从沙发里忽地站起，气愤地说：“为什么停止研究？为什么让我交出研究资料？为什么？”
巴希傲慢地：“为什么？在这里你不要问为什么？”
何光怒不可遏地：“盗窃别人的成果，比盗贼还可耻！”
巴希：“盗窃？我是院长，你是在我的手下搞研究，懂嗎？”
何光：“这些资料都是我的心血，你也懂吗？”
巴希：“何光教授，不要激动嘛！你如果答应把资料全部给我，你还可以在这里继续工作，我会给你增加更优厚的条件。”
何光：“这些资料比我的生命还重要，它是无价的。这项研究属于全人类的，我决不能让人头移植的研究走向邪路。”
巴希气急败坏地：“好啊！咱们走着瞧！”
何光鼻子里“哼”了一声，走了出去。
巴希一跃站起，对着何光的背影吼叫：“何光，你别后悔！”
46.欧洲某国何光家 日
室内一片狼藉，家具已被砸坏。显然是刚进行过一场掠劫。
室外不远处，几个大汉在监视。
47.某贫民区 夜
一间简陋低矮的民房，这是何光临时租住的家。
窗口射出昏暗的灯光，室内传出婴儿的哭声。
48.何光临时的家 夜
何光从窗口向外窥视一下，拉上了窗帘。
徐英半卧在床上，一张苍白的脸上挂着泪花。
另一床上放着两个婴儿。
何光开始整理资料。
徐英痛苦地说：“老何，到什么地步了，你还……”
何光拿着一叠资料，说：“这是我的命根子啊！宁愿倾家荡产，这些资料决不能让他们抢去。”
徐英：“咱们已经倾家荡产了！你不是把资料都烧了吗？”
何光：“那不过是一些无用的材料，真正有用的我早就存在U盘里了。”
徐英长出了一口气。
何光来到徐英床前，弯下腰看了看徐英手腕上的电子温度计。
温度计数字特写：39℃。
何光：“还在发烧，必须住院治疗。”
床上的两个婴儿在哇哇哭叫。
何光看着婴儿，一双发呆的眼睛。
徐英流着眼泪，说：“老何，没有保姆，我住院，两个孩子怎么办？我看还是送给人家一个吧？”
何光抱起两个孩子：“不，你安心住院治病吧，我就是一口一口地喂也要把她们养好的。”
徐英擦着眼泪：“不行呀！老何，一个孩子也够你养的，还是送给人家一个吧？两个孩子都能长大成人，咱也算对得起她们了，如果两个孩子都养不活，那咱会遗憾终生的。”
何光紧抱两个孩子，眼里滚动着泪水。
一滴泪水掉在了一婴儿的嘴唇上，孩子以为是奶水，小嘴便使劲地吸允起来。
何光痛苦地大颗大颗的泪珠掉下。
两个婴儿同时吸吮的小嘴。
徐英：“老何，咱们还是回中国老家去吧？在这里他们不会放过咱的，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呀！”
何光：“是啊！将来有机会一定回中国老家。”
徐英：“还是先顾眼前，给孩子找条活路吧？我住院也放心了。”
何光：“在这里连个亲人也没有，能送给谁呢？”
徐英：“你去华侨居民区，一定要送给一个中国人，最好不要让人家知道是谁家的孩子，人家养着放心。”
何光：“你说怎么个送法呢？”
徐英想了一下：“这样吧，你去了以后，先抱着孩子躲在一边，看有人来了，你就把她放在路边，你在一边看着，等人家拾走了，你再回来。”
何光亲吻着两个婴儿：“也只有这样了，她姐妹俩给人家哪一个啊？”
徐英：“把老二给人家吧？她姐姐瘦小，咱自己养着，给人家我不放心。”
一只颤抖的手将一张纸条塞进了一个婴儿的小褥子里。
何光抱起孩子，在孩子的脸蛋上亲吻着。
徐英：“老何，来，让我再给孩子喂最后一口奶吧？”
何光把孩子递给徐英，说：“好吧！”
徐英吃力地支撑着身体，她接过孩子，泪水掉在孩子身上，她在孩子的脸上亲了亲，将奶头放在婴儿的嘴里。
婴儿的小嘴使劲吸吮奶头。
几颗泪珠滴落在婴儿的嘴上，婴儿连同奶水一块吸进嘴里。
徐英将孩子交给何光：“去吧！”
何光抱着婴儿向门外走去。
床上传来另一婴儿“哇哇”的哭声。
49.何光临时的家 日
徐英已病愈，她在给孩子换尿布，何光在看当天的报纸。
“咚咚”，有人敲门。
何光警惕地：“谁？”
门外宋泰的声音：“是我呀！何教授。”
何光开门，宋泰进屋，他气喘吁吁。
何光惊异地：“宋博士，你……”
宋泰随手关上门：“何教授，我是来告诉你的，他们要对你下毒手了，你快躲一下吧！”
何光吃惊地：“什么？他们……”
宋泰：“真的呀！教授，约翰森和巴希商量的，我听见的呀！”
何光看了看徐英，说：“在这里能躲到哪去呀！还有……”
徐英抱起孩子：“你还是躲一躲吧？别管我们娘俩了，他们是冲着你的！”
宋泰：“何教授，我看这样吧？你和夫人一块去中国大使馆先躲一下，向大使馆说明情况，赶快想办法回中国，在这儿没有咱们的天地了。”
何光：“也好，只有这样了。”
宋泰：“你先回中国，以后有机会我也回去，中国是咱的家呀！”
何光激动地握住了宋泰的手：“老弟，你说的对，中国是咱们的老家。”
两个人拥抱。
何光激动的表情，宋泰两眼湿润。
宋泰再次握住何光的手，说：“我该走啦，保重，中国见！”
何光：“你也保重，中国见！”
50.某国国际机场 日
一架大型客机在跑道上滑行。
飞机呼啸着腾空而起。
機舱外，一朵朵白云闪过画面。
机舱内，何光兴奋而激动的面孔。
徐英抱着孩子坐在何光身旁。
51.机舱外 日
起伏的山峦和万里长城在缓缓向后移动。
52.北京首都国际机场 日
一架大型客机徐徐降落在跑道上。
何光和徐英兴奋地走下玄梯。
53.机场外 日
何光抱着女儿，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把孩子举起来，大喊：“我们回来啦！我们回到家啦！”
久久不断的回音：“回家啦——回家啦_”
54.一组镜头
中国医科大学华光医院大门。
病房里，何光带领医护人员在查房。
手术台上，何光在做手术。
实验室里，一架大型仪器的上面放着一颗猴子的头颅，多种红绿色的管子从仪器出来插入猴头的脖颈里，猴头的眼睛在活动，仪器发出有节奏的像心脏跳动的响声。
55.公园溜冰场 日
何光在场外观看一群孩子滑冰。
十岁的小女孩姗娜在飞速地滑行，她滑到何光面前，停下说：“爸爸，给我围巾。”
何光把一条大红围巾围在姗娜的脖子上，说：“这样才好看呢！”
姗娜红红的圆圆的小脸，她微笑着向场内滑去。
原地旋转的少年姗娜化作了一个青春少女的姗娜。
姗娜继续做着各种花样滑冰的动作。
56.华光医院何光办公室 日
何光在电脑上研究人头移植的手术方案。
电脑屏幕上，一颗人头在变化着不同的位置和角度。
电脑屏幕上的颈部血管和神经。
可视电话铃响起，电话屏幕里出现一工作人员：“何教授，院办公室有人要见你。”
何光对着电话：“好，我就去。”
57.华光医院院长办公室 日
办公室刘主任在和来人交谈。
何光走了进来。
刘主任和来人同时站起。
刘主任向何光介绍：“何教授，这是从国外回来的华侨宋清阳先生。”又向宋清阳介绍，“这就是你要见的何光教授。”
宋清阳惊喜地：“何伯伯，我可找到您啦！”
何光狐疑地：“你是……”
宋清阳拿出一张纸解释说：“宋泰是我爸爸，他临终时叮嘱我一定回中国找您，这是爸爸在狱中给您的信。”
何光接过信看着。
宋泰的画外音：“何光老弟，自从你走后，约翰森和巴希知道了是我给您报的信儿，是我放你走的，他们想法迫害我，我被陷害并进了监狱。我恐怕坚持不久了，在我离开这个世界之前，特写信给您，如果有机会我的儿子清阳会去中国找您的。”
何光拿着信，说：“你爸，宋泰，我的好朋友，他现在……”
宋清阳沉痛地：“我爸他……他去世啦！临终时一再叮嘱我回中国找您。”
何光：“好吧！孩子，回到中国这儿就是你的家，以后好好干吧！”
宋清阳深深地点点头：“谢谢何伯伯！”
58.一组镜头
外科病房里，何光带领宋清阳查房。
手术台上，何光指导宋清阳做手术。
59.何光家 日
阳台上，宋清阳在帮助徐英浇花。
徐英：“20年前，多亏了你爸，要不，我们还回不来呢！”
宋清阳：“看伯母说的，在国外，我们就是一家人嘛！”
徐英：“是呀，回来后更是是一家人了。”
宋清阳羞涩地低头笑了，说：“是，伯母。”
“妈！说啥呢？”传来姗娜的声音。
徐英来到客厅：“珊娜，回来啦？”
姗娜：“妈！清阳哥刚下夜班，你让他休息一会儿嘛！”
徐英：“你这孩子，清阳帮我做一会儿活，心疼啦不是？”
姗娜撒娇地：“妈——你说什么呢？”
徐英：“你当妈是傻子？”
姗娜拉住宋清阳的胳膊，说：“妈！我和清阳哥出去一会儿。”
宋清阳：“伯母，我们去啦？”
徐英：“去吧！别忘了回来吃晚饭。”
姗娜边出门边说：“妈！我们知道。”
60.何光家 日
何光在电脑上找资料。
房门被推开，姗娜兴冲冲地走进来。
何光扭过身子：“噢！姗娜，怎么没有去锻炼？”
姗娜：“爸爸，今晚市里举行滑冰表演赛，市电视台实况转播，到时你和妈妈都要看啊？”
何光：“噢！这回要看你的了？”
姗娜：“不，爸，人多着呢！”
何光：“好！爸要有时间一定看。”
61.何光家 夜
電视里正在播放节目，一幅标语特写：中原市青年花样滑冰表演赛。
徐英坐在电视机前面，她在聚精会神地看电视。
一队男女滑冰健儿整齐地滑入场内。
表演赛开始，一对男女青年在做花样滑冰表演。
姗娜在表演，她像一只疾飞的海燕，变换不同地姿势和花样，边滑边舞，动作幽默惊险。
姗娜获得第一名，站在领奖台上。
62.公园的滑冰场 日
滑冰场一侧是一座百米高的假山。
滑冰场内，姗娜在辅导几个孩子学滑冰。
假山脚下一个孩子在玩耍。
假山顶上出现了塌方，几块石头从山顶滚落下来。
有人大喊：“不好，山上有石头，孩子快跑！”
人们一齐向假山上望去，一张张惊恐的脸。
姗娜大喊一声：“快让开！”猛地滑出溜冰场向孩子直冲过去。
快速滚落下的石头。
山脚下的孩子。
假山脚下，姗娜急刹步，扑向孩子，将孩子压在身下。
滚落下的一块石头重重砸在姗娜的头上。
姗娜的头部及鼻子、口内流出鲜血，她昏迷过去。
人们一齐向姗娜跑去。（回忆完）
0.何光办公室 日
何光从回忆中惊醒，他离开窗口，转过身来。
徐英在哭泣。
何光：“咱们留下的一个女儿也即将离开我们，她也是舍己救人才遇难的，这两天媒体也做了报道，政府也很关心，孩子做得对呀！”
徐英：“话是这么说啊！”
何光：“现在回头看看，孩子好像有意帮助我啊！”
徐英擦着眼泪：“老何，我理解你，可是咱的两个女儿连一个也没有了呀！不知道她的妹妹现在哪里？还活着没有？”
何光一震，他的画外音：“难道她们真是姐妹俩？世界上真会有这样的巧合？”
（闪回）
两个孪生婴儿相同的小脸。
姗娜的面孔。
人工心肺机上丁中华的面孔。（闪回完）
何光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说：“不管在哪里？我想她还活着。”
徐英：“但愿如此吧！老何，要是万一手术……”
何光：“我已经考虑过了，咱们的女儿和丁中华年龄相同，血型相符，连体形都一样，这太巧合了。这是非常有利的条件，我想手术成功是有把握的。”
徐英擦拭眼泪：“好，我……支持你。”
何光：“老徐呀！姗娜的遇难，难过的不光是我们，还有清阳啊！”
64.何光家客厅 日
“我当然也难过呵！”宋清阳哭泣着说，“伯母，姗娜是世界上最好的姑娘呀！”
徐英走过来：“孩子，我知道你对姗娜好，可事情已经……”
宋清阳一下跪倒在徐英面前，流着眼泪说：“妈妈……以后我就是您的亲儿子……”
徐英泪流满面，她抱住宋清阳：“快起来，孩子，以后就把这儿当你的家吧。”
宋清阳哭着点头。
徐英：“清阳呀！你伯伯说病房里有一个还活着的少女的头颅，是真的吗？”
宋清阳：“真的，她叫丁中华，是一个电影演员，长的和姗娜一模一样，我给她做手术时，把我吓了一跳，我还以为是姗娜呢。”
徐英：“真的和姗娜长得一样？”
宋清阳：“像得很，就跟孪生姐妹一样。”
徐英看着姗娜的照片，一双发愣的眼睛。
宋清阳：“妈！你……你怎么啦？”
徐英惊醒：“啊……没，没什么，我有点头晕。”
宋清阳：“妈！你去休息一会儿吧。”
徐英点头，进屋。
65.医院急诊室ICU病房 日
姗娜躺在病床上，仍在抢救中。
宋清阳抓住姗娜的手，他悲痛的表情，一双眼睛注视着姗娜的脸。
何光的画外音：“在她大脑死亡之后，将她的身体贡献出来，马上为丁中华手术。”
徐英的画外音：“孩子死后就让她再作点贡献吧！把身体献出来，我已经同意了。”
宋清阳一双发愣的眼睛，他喃喃自语：“不……不！姗娜的身体是属于我的，是属于我的……”
姗娜的脸。
叠印：
宋清阳抓住姗娜的手在奔跑。
公园里，情人树下，姗娜的身体偎依在宋清阳的怀里。
宋清阳拥抱住姗娜。
66.何光办公室 日
何光在室内踱着步。
何光的画外音：“是啊！手术后的丁中华该属于谁呢？丁中华的大脑思想仍然是丁中华，可身体是姗娜呀！现在救活丁中华要紧……”
67.外科病房休息厅 日
李倩和刘明辉坐在椅子上。
何光走过来，问道：“您是丁中华的家属吗？”
李倩和刘明辉同时站起。
李倩点头：“是！教授，我是她妈妈！”
何光打量李倩，又指着刘明辉，问：“这位是……”
李倩忙答：“这是小华的男朋友。”
何光一怔，马上又平静下来：“噢……”
李倩：“教授，小华她……”
何光：“噢！她在我的实验室里，现在很好！”
刘明辉向何光鞠躬：“谢谢教授！”
何光：“她的手术马上就会开始！”
李倩：“太谢谢您啦！教授！”
刘明辉：“教授！想问您一句，也是妈妈关心的，就是给小华找的躯体……”
何光点点头：“对！这也正是手术前要向您通报的，为丁中华找的躯体也是一个少女，年龄也相同，她也是为救人因頭部受伤而遇难的。在手术前还要办理有关手续呢。”
刘明辉：“谢谢教授！谢谢教授！只要能救活小华，怎么办都行！”
何光向李倩：“大嫂！在手术前，您可见一下您的女儿。”
李倩：“好吧！教授。”
何光：“不过见了她您不要太激动，因为她只有一颗头颅，但她的思想意识和感情还和以前一样，好像一人蹲在一个大箱子里，上面只露出头部。好！随我来吧。”
68.一座圆形的实验室 日
室内四周摆放着数架电脑显示屏幕，庞大的工作台上布满了仪表和电钮，中间是一个电脑键盘。
宋清阳在工作台上观察着各种数据。
何光、李倩和刘明辉走了进来。
何光向宋清阳介绍：“这是丁中华的妈妈和她的未婚夫刘明辉。”
宋清阳和刘明辉握手并打量着他：“噢！你好！”
刘明辉：“谢谢您！大夫。”
宋清阳：“不客气。”
何光：“他们想见一见丁中华。”
宋清阳：“好的，她在另一个室内，你们只能隔着玻璃窗看一下，不能接近她，等一会儿再回到这里通过屏幕才能和她说话。”按动了一个按钮。
一扇套间的门慢慢滑开。
何光：“走吧！随我来。”
何光带着李倩、刘明辉进了套间，他们在写着“DZH”（丁中华名字的缩写）字样的门前停下。
何光按动了墙上的按钮，墙壁滑动，露出了一玻璃墙。
李倩和刘明辉瞪大眼睛向室内望去。
室内中央停放着一个一立方米大小的玻璃匣子，里面是一架精密仪器，从仪器上发出来许多粗细不等、长短不齐、红蓝不同的管子。
匣子上镶嵌着丁中华的头颅，一条条管子插入了丁中华的脖颈里。
仪器像人的心脏一样不停地发出“咚哒咚哒”的声音。
丁中华安静入睡的面孔，她仍旧红润的面庞，红红的口唇。
李倩激动的表情。
刘明辉惊异的神色。
69.实验室工作台 日
李倩和刘明辉坐在电脑屏幕前。
何光坐在工作台上，他按动了几个开关。
电视屏幕亮了，丁中华出现在屏幕里，她仍在入睡。
何光：“她还在睡觉，现在我喊醒她。”说着接了一个按钮。
电视屏幕上的丁中华慢慢睁开了眼睛，眨巴几下眼皮，又动了动嘴唇。
李倩和刘明辉同时瞪大了眼睛。
何光：“现在她醒了，但还不能说话，因为她没有了肺脏，所以也就没有气体冲击声带了，不能发音说话，现在我给她接上气囊。”两个按钮同时按下，“丁中华请注意！请看着你前面的电视屏幕。”
电视屏幕里的丁中华突然惊喜地说：“哎呀！妈！明辉，你们都来啦？”
刘明辉激动地动了动身子：“华！”
李倩眼含泪花，嘴唇在颤抖：“孩子，我的好孩子，妈又见到你啦！”
丁中华微笑着说：“妈！你还好吧？您可别为我担心，我现在感觉很好，教授说等给我做了手术，我还可以工作，还可以拍电影。妈，我不久就会回到你身边的。明辉，你要照顾好妈妈啊！”
刘明辉激动地揩泪：“放心吧！华，我会照顾好妈的。”
李倩激动得泪流满面：“好孩子，等你手术后，妈再来看你，啊！”
何光也激动了，他对着电视屏幕：“中华，就这样吧，好好休息吧。”
丁中华：“是！教授。”
“咔”地一下，丁中华在电视屏幕里消失了。
李倩颤抖着嘴唇：“教授！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何光：“老大姐，不是做梦，是现实呀！”
李倩喃喃地说：“不是做梦，是现实，我又见到我的女儿啦！”
刘明辉激动地说：“奇迹，真是奇迹！教授，小华她只有一颗头颅，她怎么……”
何光：“噢！这是一个高科技的问题，你们看……”
一个个仪表的指针在摆动。
无数指示灯在闪烁。
何光的画外音：“这些复杂的精密仪器，是根据人体的生理功能，我国自己研制的……”
回放画面：实验室里镶嵌着丁中华头颅的玻璃匣子及仪器，匣子上丁中华的头颅，仪器有节奏的响声。
何光的画外音：“这种仪器就是我们自己研制的模拟人体的生理循环机，它代替了人的心脏、肺脏、肾脏等多种重要器官……”
仪器的红蓝管子连接着丁中华的头颅。
何光的画外音：“这是模拟人体的动脉和静脉，里面流动着血液，它里面含有大量的氧气和营养物质，它源源不断地流入她的头部和大脑，再把头部和大脑在代谢中产生的二氧化碳和废物通过静脉血带出来排出去，就像我们正常人一样，进行着正常的新陈代谢，所以，她的头颅虽然离开了她的躯体，但并没有死亡，还仍然在活着。但是这种医疗设备的代价是昂贵的，所以，尽快找到合适的躯体及时手术。”
70.何光办公室 日
何光在工作着。
一阵电话信号。
何光打开桌上的可视电话。
屏幕里出现了急诊ICU医生，他向何光报告：“报告教授，姗娜她……脑电波证实大脑已死亡……”
何光一阵悲痛，他闭上双眼，两颗泪珠滚落下来。他哭泣的画外音：“姗娜！我的好女儿……”
何光又按了电话键：“通知手术室，马上为丁中华手术。”
门开了，宋清阳闯进来，他哭泣着：“何伯伯，姗娜她……”
何光：“我已经知道啦。”
宋清阳大哭。
何光眼里闪着泪花，呜咽着说：“孩子，坚强些，别……别哭啦！我……我也是非常悲痛呀！好啦，马上为丁中华手术吧。”
宋清阳仍然抽泣着：“何伯伯，丁中华的手术我……我不想参加了。”
何光：“为什么？”
宋清阳：“我……我不忍心……也没有勇气……”
何光：“孩子，我理解你，我比你还不忍心哪！那是我的女儿呀！可我们是医生，是在救死扶伤，是在治病救人。我们是科技工作者，我们所做的一切是为我国医学科学的发展。能救活丁中华，不但我们尽到了责任，更重要的是我们的医学科技走在了世界的前列！”
宋清阳紧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何光拍着宋清阳的肩膀：“悲痛归悲痛，手术还得做。走吧！孩子……坚强些。”
71.医院手术室更衣间 日
何光在更衣。
宋清阳在更衣。
参加手术的医生护士在更衣。
72.现代化的手术室 日
庞大的手术无影灯骤亮。
姗娜的“尸体”被送到手术台上。
一架大型手术显微镜移动过来。
装有丁中华头颅的“体外循环心肺机”的玻璃匣子被送到手术室里。
手术台上，医生们紧张地操作着。
一只戴着橡胶手套的手，一把手术钳放在手里。
何光在显微镜下，小心地分离姗娜颈部的神经血管。
医生将姗娜的头颅小心地割取下来，放到了一个盘子里，一护士用一块白布盖住了盘子，并端了下去。
丁中华的人头连着管子被移到手术台上，和姗娜的脖颈部对接。
何光在显微镜下吻合一条条血管和神经。
何光额头上的汗水。
宋清阳额头上的汗珠。
一护士分别给何光和宋清阳擦汗。
73.布满各种仪器的工作室 日
工作人员一双双眼睛注视着自己面前的仪器。
扬声器里传来何光的声音：“供血，心脏起搏！”
心电监护器上出现心电波型。
脑电显示仪出现脑电波活动。
一台大型全自动生物化学综合检验机在工作，荧光屏上显示出各种生化指标。
74.何光工作室 夜
电视屏幕里，手术后的丁中华安静地躺在监护室的病床上。
另一屏幕里出現一护士，她向何光报告：“报告教授，丁中华术后情况良好，伤口一期愈合，自主呼吸和吞咽动作均已出现，身体的神经反射已存在……”
何光：“好，严密观察，记录生命体征的准确数字，及时报告。”
屏幕里的护士：“是！教授。”
何光又按下一按钮，屏幕里又出现一医生：“报告教授，丁中华各种生理生化指标正常，心肺、肝脏、肾脏功能良好。”
何光：“好！继续观察。”
75.医院会议大厅 日
这里正在召开新闻发布会，一排排座位上坐满了报社、电视台的媒体记者。
何光在做报告。
一个个摄影记者在拍照。
随着何光的讲话，大屏幕上正在出现奇迹：手术后半个月的丁中华下了病床，在室内活动着身体……
丁中华向室外的阳台上走去。
76.病房阳台上 日
丁中华呼吸着新鲜空气，她好奇地俯瞰着整个城市。
城市鸟瞰图。
丁中华在舞蹈，她轻柔多姿的身段在翩翩起舞。
丁中华走回房间，当她经过穿衣镜时，她停在了镜子前面。
镜子里的丁中华，丰满的胸脯，苗条的身体。她摸了摸自己的脖颈，露出一条细细的刀痕。
丁中华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打量一下自己的身体，她低头沉思着。
一护士走了进来：“丁中华，你妈看你来啦！”
丁中华惊喜地：“真的？在哪儿？”
护士：“你看。”
李倩出现在门口，她激动地叫道：“小华，我的孩子……”
丁中华扑向李倩，哭叫：“妈妈……”
李倩紧紧抱住了丁中华。
丁中华激动地：“妈妈！你还好吧？”
李倩颤抖的手抚摸着丁中华的脸，说：“我的孩子，你……你真的又活了？”
丁中华转着身体：“看，我比以前还好看呢！”
李倩：“是的，我的女儿又活了。”
丁中华：“妈！明辉咋没和你一块来？”
李倩：“孩子，你现在是保护对象，一般人见不上你，我是经批准才能来看你的呀！”
丁中华忽闪着大眼睛：“啊！我现在成文物啦？”
李倩：“教授说比文物还重要哩！”
母女二人笑了。
77.何光办公室 日
李倩和刘明辉走进来：“教授，您好！”
何光：“好，好！请坐！”
他们在沙发上坐下。
何光：“见到你女儿了吗？”
李倩激动地说：“见到了，见到了，比以前还漂亮哪！教授，孩子总算被你救活了，您不知道哇，这孩子命苦啊！她在国外一出生就离开了她的父母，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呢？”
何光心头一震：“怎么？丁中华不是您的亲生女儿？”
李倩：“不是，她是我在23年前捡回来的。”
何光：“啊！在什么地方？”
李倩：“在国外，在华侨居民区的望乡桥上。”
何光激动，几乎在颤抖：“是在晚上，孩子的小褥子里还有一张纸条，上面署名华裔，对吧？”
李倩惊喜地：“对，对！啊！教授，你，你咋知道？”
何光站起来上前抓住了李倩的手，眼睛湿润，说：“老大姐，原来拾走孩子的是您呀！”
李倩颤抖着嘴唇：“是我，教授，是我抱走了孩子，教授！您……”
何光：“孩子是我丢的。我原来也在国外的一家医院工作，我妻子生了双胞胎，两个女儿，就在孩子刚出生两天，我也是被他们迫害，家被抢劫了，我妻子又病重，保姆也走了，没有办法，就在那天夜里……”
（闪回）
夜，年轻的何光抱着用小褥子裹着的婴儿站在望乡桥头的路灯下。
远处，青年时期的李倩走了过来。
何光急忙将婴儿放在桥头上，走下桥头，钻进一片树丛中。
何光扒开杂草张望着桥头。
何光闪着泪花的双眼。
桥头上，李倩发现婴儿，抱起孩子远去……（闪回完）
何光：“就这样，我才放心地回去了。不久，我便带着留下的一个孩子也就是姗娜回到了中国。多感谢你呀！老大姐，把孩子扶养大了。”
李倩：“哎呀！小华原来是教授的孩子，我回来时还在想，这一辈子也难找到她的亲生父母了呢！想不到在这儿找到了。太巧了，真是太巧了。”
何光：“老大姐，那你怎么也……”
李倩：“在国外时，我丈夫原在一家器官中心工作，由于发现了他们的秘密，被一个叫约翰森的人迫害死了。我便带着小华回中国未了。”
何光吃惊地：“什么？你丈夫也是被约翰森他们迫害的？”
李倩：“难道教授你……”
何光：“我也是被约翰森他们迫害，走投无路才回中国的。还有宋清阳的爸爸，也是被他们迫害死的。”
李倩激动地：“教授，还是中国自己的家好呀！”
何光：“是啊！中国毕竟是我们自己的家嘛！”
李倩：“这么说咱们是一家人了。”
何光：“一家人，是一家人！”
刘明辉愣愣地瞪大了眼睛。
李倩：“小刘，你还发愣呢！这是小华的亲生爸爸，现在也是你的爸爸了。”
刘明辉激动地向何光鞠了一躬，说：“真不知道小华竟是您的女儿！”
李倩：“教授，快把这喜讯告诉小华，让她也……”
何光：“老大姐，是要告诉她的。手术前，我还担心非亲属有排异反应呢！原来她们是孪生姐妹头体移植，怪不得手术这么顺利。”
刘明辉一惊：“啊！您说什么？”
李倩也惊愕地：“你说什么？教授，给小华移植的身体是您的女儿？”
何光：“是的，给丁中华移植的身体是她姐姐姗娜的。”
刘明辉上前抓住了教授的胳膊，大声问道：“姗娜？就是滑冰運动员的姗娜？”
何光注视着刘明辉：“是的，你认识她？”
刘明辉：“认识。”
何光：“你叫什么名字，在哪儿工作？”
李倩：“他叫刘明辉，小华的男朋友，新华社的记者。”
何光：“啊！？你就是刘明辉？三年前救姗娜的就是你？”
李倩望着何光和刘明辉发愣。
刘明辉：“是的，姗娜她……”
何光：“好孩子，我们一直没有见到你。”
李倩：“教授，这，这是怎么回事？”
何光：“这是三年前的事了，那时宋清阳还没有回来，姗娜还没有男朋友，有一天，姗娜自己开车外出，在回来的路上……”
78.市郊的公路 夜（回忆）
一辆小轿车在飞驰。
轿车内，姗娜操纵着方向盘。
姗娜漂亮的面孔。
一个红色女式挎包挂在车内，上面印着烫金大字：市青年滑冰表演一等奖。
79.市区金水桥 夜
刘明辉站在桥头上的路灯下，他望着灯火辉煌的城市，在不时地拍照着。
姗娜的轿车向桥头上驶来，小轿车像失去了控制，在公路上左右摇摆。
刘明辉惊呆的表情。
小轿车偏离公路，慢慢停下。
刘明辉跑过去。
80.小轿车内 夜
姗娜扒在方向盘上，她满脸大汗，呼吸急促，已经昏迷。
刘明辉打开车门，他摇曳着姗娜，喊道：“喂！姑娘，你怎么啦？”
姗娜无反应。
刘明辉钻进轿车，将姗娜移到副驾驶座位上，他启动轿车向市区驶去。
81.康宁区人民医院 夜
小轿车驶进了医院大门。
82.病房 夜
姗娜躺在病床上，输液吊瓶在滴着药液。
刘明辉坐在旁边守护着姗娜。他看清了姗娜的面孔，不禁大吃一惊。
刘明辉画外音：“这位姑娘怎么和丁中华长得一模一样，好像是姊妹俩，太神奇了，世界上真有长相一样的人哪！”
姗娜苏醒了，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刘明辉：“好些了吗？”
一护士来换吊瓶。
姗娜一双惊恐的眼睛，说：“我，我怎么……”
女护士：“你在一小时前患了严重的低血糖，都昏迷了。是这位先生把你送来的，要不，你就很危险了。”
姗娜望着刘明辉：“啊！谢谢你，先生。”
刘明辉：“当时我正在桥上拍照，看见你病了，就把你送到这儿了。”
姗娜：“真谢谢你救了我。”
刘明辉：“你是滑冰运动员？”
姗娜点点头，含情脉脉地望着刘明辉，莞尔一笑，说：“嗯，请问你……”
刘明辉：“我叫刘明辉，新华社的，我的网名阳光。”
刘明辉的手机响了，他出去接听电话，很快，刘明辉走进来，向姗娜和女护士说：“我们单位叫我马上回去。”
女护士：“好吧！刘先生，病人已经清醒了，我们会和她家里联系的。”
刘明辉：“姗娜，祝你早日康复，再见！”
姗娜深情地望着刘明辉，说：“我的网名圆月，谢谢你！刘先生。”
刘明辉招手：“好！以后网上见！”
83.刘明辉住所 夜
刘明辉打开电脑，在看姗娜的留言。
姗娜画外音：“刘明辉先生，我的病痊愈了，那天多亏了你把我及时送到了医院。你走后我爸妈就来了，他们非常感谢你救了我，爸爸、妈妈想见见你，当面感谢你，你有时间吗？”
84.何光家 夜
姗娜在看电脑网上的留言。
刘明辉画外音：“姗娜，祝贺你身体恢复了健康。对不起，我现在工作很忙，实在没有时间，对你爸妈的邀请表示感谢！”
85.街上 夜
刘明辉匆匆走着。
姗娜的画外音：“刘明辉先生，对你的谢绝爸妈并没有生气，反而还夸你呢！明辉，我多想再见到你呀！我想了很多很多，想和你交个朋友，最好是终身的……”
刘明辉画外音：“不，姗娜，对不起！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86.姗娜卧室 日
窗台上放着几盆鲜花。
姗娜走向窗台，几朵鲜花迎风摆动，一只蜜蜂落在花芯上。
姗娜抚摸着花朵。
刘明辉画外音：“她叫丁中华，我们已谈两年了，感情很好。姗娜，说实话，你也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刚一见到你，把我吓了一跳，我还以为你是丁中华呢！因为你和她长的太一样了，简直就像姐妹俩。姗娜，就让我做你的哥哥吧。”
姗娜进屋打开电脑，随着键盘打字的响声，显示屏上出现：哥哥！祝你和丁中华的爱情像金子一样纯洁，祝你们幸福一生。（回忆完）
87.何光工作室 日
何光：“事情就是这样。”
李倩：“太巧了，真是太巧了，世界上竟有这样的巧事。”
何光长叹一声，说：“不过，有一个孩子太可怜了。”
李倩：“是谁？教授。”
何光：“就是我的学生，姗娜的男朋友宋清阳。”
李倩：“是宋大夫？”
何光：“是他！”
88.何光家 日
徐英拿一信纸，说：“老何，你看，这是我回来在桌子上发现的，清阳他已经走啦。”
何光接过信纸。
宋清阳画外音：“何伯伯、伯母，感谢你们这两年对我的操劳，是你们给了我温暖和幸福。由于您的教诲，使我的博士研究生顺利毕业。姗娜的不幸，对我心灵的创伤是无法弥补的，如果我再看到手术后的丁中华，我的思想会崩溃的。所以，我选择了出走，到国外做博士后。我先去南方散散心，玩几天。伯伯、伯母，我已经长大了，能独立生活了，请勿念！我会回来看你们的。二老保重！”
随着画外音，出现以下画面：
徐英给宋清阳穿上一套新衣服。
病房里，何光在指导宋清阳查房，检查病人。
何光在指导宋清阳做实验。
宋清阳在通过他的论文答辩。
手术台上，宋清阳在给丁中华做手术。
国际机场，宋清阳登上飞机。
何光将信纸放在桌子上，仰天长叹一声：“也难怪清阳选择出走，他对姗娜的感情太深了。”
89.病房 日
何光、徐英、李倩、刘明辉在谈着什么？
丁中华走过来：“何教授，您看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李倩拉着丁中华，指着何光和徐英，说：“孩子，你还不知道，他们是你的亲生爸爸、妈妈呀！”
丁中华忽闪着一双大眼睛，调皮地说：“我知道，妈在开玩笑，是教授救活了我，使我再生的，胜过亲生爸爸呢！”
李倩：“小华呀！你真是教授的亲生女儿。妈以前给你说过，你是我抱养的。妈不是和你开玩笑呀！”
丁中华一双发愣的眼睛，她“啊”地一声，张大了嘴巴。
刘明辉走上前，说：“华，真的，我已经知道了，是真的。”
何光深情地看着丁中华，点点头，说：“孩子，是真的。”
徐英眼睛湿润：“是的，孩子，还是在23年前……”
90.病房外 日
蔚蓝的天空，一群大雁鸣叫着飞过。
水中，几条大鱼带着一群小鱼漫游。
91.病房 日
丁中华扑在何光的怀里，深情地喊道：“爸爸！”
何光抱着丁中华，痛苦地说：“孩子，爸爸对不起你，没有把你养大成人。”
徐英痛哭。
丁中华抱着徐英哭叫：“妈妈……”
徐英哭泣着：“我的孩子，妈到底见到你啦！”
李倩和刘明辉在擦眼泪。
丁中华哭泣着：“我姐姐……现在哪里？我要见姐姐！”
徐英的眼泪落在丁中华的身上，呜咽着说：“你姐姐，她……她死啦！”
丁中华望着徐英的脸：“啊！你说什么呀？妈妈，姐姐她……”
李倩：“你姐姐也是为救一个孩子献出了生命。华儿，你过去是教授的女儿，可现在给你换上的身体也不是别人的，是你姐姐的呀！”
丁中华惊愕地睁大眼睛，像是自言自语：“姐姐，我姐姐的身体……”
何光痛苦地：“是的，孩子。”
丁中华“扑通”一声跪倒在何光面前，双手抱着何光的双腿，凄厉大声地哭喊：“爸爸！”
92.何光家 日
姗娜原来的卧室，窗台上仍然放着几盆鲜花。
丁中华捧着姗娜生前的照片，她把照片贴在脸上。
丁中华充满泪水的眼睛。
一朵鲜花特写。
丁中华的画外音：“姐姐，我的好姐姐，你安息吧！妹妹要用你的身體和双腿走你没走完的路，用你的双手做你没做完的事业……”
93.辉煌的大厅 夜
国庆节的夜晚，一朵朵礼花在空中炸开。
丁中华和刘明辉的婚礼正在举行着。
宾客们一张张笑脸。
何光在微笑。
李倩和徐英相对微笑。
身穿婚纱的丁中华和刘明辉在人们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一朵礼花在夜空中炸开……
（剧终）
[作者简介]
王念夫，男，河南柘城人。教授，主任医师。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华语独立电影协会会员、编剧。中国艺术家协会会员、中国书画协会会员。1972学习电影编剧专业一年，分别在报刊杂志发表各类文艺作品100多篇，科幻小说20余篇，出版长篇小说三部，出版电影剧本集一部。在《电影文学》杂志发表电影剧本两部，编剧兼导演电影、微电影电影四部，其中故事片电影《多彩的沃土》获全国民间电影优秀影片奖。本剧是根据作者1981年发表的科幻小说《借尸还魂》改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