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赏式探询在医学人文教育中的运用研究*

于 帆

(福建医科大学思政部，福建 福州 350122，272475326@qq.com)

欣赏式探询在医学人文教育中的运用研究*

于 帆

(福建医科大学思政部，福建 福州 350122，272475326@qq.com)

通过阐述欣赏式探询的概念，论述了欣赏式探询式医学人文教育遵循的原则：建构主义、同步性、诗意性、预想性、乐观性，在乐观性主题的指导下通过发现、梦想、设计、实现四个阶段的4D循环模式的欣赏式峰会会谈实现医学人文教育的良性发展。

欣赏式探询；医学人文教育；乐观性主题

医学人文教育孕育了医学生职业精神，坚定了医学职业信仰，是医学教育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医学技术与人文关怀的生成器和黏合剂，也是增进医德医风和改善医患关系的重要力量。医学人文教育可以扩大医学生的宏观视野和知识层面，可以改善医学生的思维模式和逻辑视角，可以加深医学生对医学职业意义的理解，从而促进医学生的全面发展。目前作为医学职业精神主要组成部分的医学人文教育实践中却出现了理论与现实契合度不高，教学考核方式不合理，重技术轻人文等问题，制约和阻碍了医学人文教育的健康持续发展[1]。究其原因就是传统的医学生人文教育教学的问题导向性思维模式，从缺陷和不足而非优势和潜能着眼，侧重于寻找和解决问题，而非关注未来的优势发展；学生在学习过程中处于被动的地位，往往会出现观念排斥化、理论教条化，知识难以内化等问题，实际中的理性思考和情感共鸣较少，学识未深化和形式化较多，严重制约了医学人文教育的教学效果。[2]

欣赏式探询 ( Appreciative Inquire )着眼于学生主体，学生通过接受积极肯定的正向引导和自主探索，增强满足感和价值感，强化动机，改变思维方式，获得积极主动的发展趋向，成为自我完善的主体。

1 欣赏式探询简述

欣赏式探询(Appreciative Inquiry)简称AI，是美国凯斯西储大学教授大卫·库珀里德(David ·Cooper rider)在20世纪80年代提出的通过激励、肯定、探索等方式实现创新性变革的理论系统和实践体系，“欣赏”(appreciate)有两方面的含义：一方面是指赏识和肯定存在的优势、感知潜力、获得和确认其成就感，另一方面是指在现存优势和成就的基础上继续扩大优势和获得新的价值；“探询”包含两个方面的行为：一是不断的接触、探索和确证，二是通过语言对话式提问引导，并时刻保持开放性和包容性的态度、立场以便接纳新的潜力[3]23。密西根大学教授罗伯特·奎因(Robert Quinn)称其为“在组织发展与变革管理领域开创了一种积极的变革”。欣赏式探询关注重心的落脚点不在于找到有机体的缺陷和不足、现状及产生的原因，从而发现和制定可以改变现状，预防问题的规范机制，而是着眼于有机整体过去的经验和现存的优势及可以改变未来的积极潜能，进而整合、聚集这些优势，激发潜在能量来促进未来目标的确定和执行。欣赏式探询的发展模式由问题解决模式转变为优势发展模式，影响方式由被动干涉、批判评价和外部控制转变为主动探询、鼓励引导和内化自省，从而使学习变革过程由过分强调努力，充满批判、片面、被动应对甚至带有痛苦情绪的演进过程转变为主动发现、梦想、设计和实现愿景的过程。这个变革的过程的动力更多是来自自身主体内在的、自觉的选择和确定过程，较少存在压迫性和强制性的外力干涉。[4]

欣赏式探询的心理学理念核心是皮格马利翁效应又称为期待效应，[5]主要是指对人的寄予预期的美好目标期待和欣赏式态度往往会激发受众的潜能从而创造原先不可能出现的事迹。欣赏式探寻继承和发展了马斯洛 (Maslow) 的社会建构主义方面的方法论，强调隐喻、叙述、会意、语言的潜在的塑造现实的能力[3]24。这些都会对当今的医学人文教育课堂教学具有重大的积极价值和影响。

2 欣赏式探询的原则

2.1 建构主义原则

建构主义原则(The Constructionist Principle)是指我们身边的世界包括我们自身都是在我们持续不断地与外部世界和自身的互动认知和理解过程中建立和重构的，我们看待世界的图式赋予了认知构建的世界的意义。这种对世界和自身的认知构建的方法是基于对语言的力量和各种对话的欣赏上，自我创造对真实世界的感知。[3]65我们认知的世界是由我们用什么样的语言方式沟通交流所建构的，医学生对医学人文学习过程的感知和理解也是由师生之间的沟通语言(口头、书面、隐喻等)所描述出来的，是通过师生之间的互动及学习实践来不断地建构对医学人文的理解，发现自身的学习潜能，提高对未来学习的期待度。医学人文教育要想成为一个长久有效的持续过程，就必须将医学人文教育教学视为一个人性化的互动交流的建构过程，致力于推动师生在互动中共同参与教与学活动，在沟通交流中建构对医学人文的理解，增强学生不断探索创新的能力。

2.2 同步性原则

同步性原则( The Simultaneity Principle )是指欣赏式探询和变革是同步发生而并非是两个独立的过程，探询本身就开启了审视自身和周围环境因素，造就了新变化产生的动因，找到新变化的资源，探询开始变革也即开始。欣赏式的探询和沟通可以对事物发展变革过程产生正向的有效作用力，医学人文教育的学习展现就包含在师生的互动和对话中，师生之间的影响是相互和同步的：教师传递的交流内容和方式影响着学生对医学人文的认知和理解，学生带来的反馈又会引发教师新的探索和反思。因此，欣赏式探询的医学人文教育要求教师要重视肯定和欣赏的积极力量，因为力量产生的同时就推动了变革的发生：师生互动中要多发现学生的积极面，少关注学生的不足点，多鼓励性语言，少训斥性话语，多希望性的期待，少发泄式的打击。在欣赏式探询的医学人文实际教学过程中，要考虑到探询与变革的同步关系，认识到探询对变革产生的重要影响，审视师生之间的对话模式是否有利于师生及生生之间的学习交流，是否有助于改善医学人文教育的教与学，而不是一味关注学生一时的学习表现，通过欣赏式的沟通探询同步推动医学人文教育教与学变革的发生。

2.3 诗意性原则

诗意性原则( The Poetic Principle )是指人类世界的塑造和发展过程不像重复、单调的机器运动，更像一本创作中的作品，成员一起撰写其中的故事；过去、现在、未来是一个无尽的学习、激励和解释的过程[3]68。医学人文教育的教与学过程并不是孤立和机械运转的，可以臆想成丰富灵性的作品创作，比如可以将教学过程比喻成一幅生动的、令人期待的画卷和诗篇，作品的展开是由师生共同演绎和创作的，教师和学生共同构思、动笔着色、遣词造句、意境导向，韵律斟酌等都决定了作品的成型和效果。作品的创作过程就是一个不断学习和感悟的持续过程，因此，创作和欣赏的角度、立场不同，往往会获得不一样的体验和诠释。医学人文教育应避免简单粗暴的知识灌输和枯燥无趣的理论表达，切忌割裂教与学的关系。教学过程中的教学内容，教学方法、教学评价方式等都应充满人性活力，充满意境情怀，既能在情感上与学生产生共鸣，也可以在观念中形成共通；充满诗意，充满画意的医学人文教育，才能激发医学生的学习兴趣和欲望。

2.4 预想性原则

预想性原则(The Anticipatory Principle)是指如果把对未来的期待想象成美好的图景的话，这种美好的期待会成为塑造吸引力的目标和推动愿景实现的强大力量，积极的心理暗示会推动期待实现。教师对学生的未来越是怀着积极正向的美好期待，越是不断强调和显现这种期待并让学生感知和深化，越是能够调动出学生学习的内在动力。医学人文教育相对于在将来求职和职业发展中的凭借的“硬件”也就是专业知识和技术而言，其对未来职业生涯发展的影响相对潜移默化，不能立竿见影，导致很多医学生对医学人文教育的重视度不够，所以只有当师生之间共同确立了明确的、富有价值的医学人文学习愿景，并能理解医学人文教育令人期待的长远意义，学生才会产生内在的学习动力，才会自觉地展开学习行动，从而达到提高学习医学人文教育的主动性和效率性、实现医学人文教育终身受益的效果。

2.5 乐观性原则

乐观性原则(The Positive Principle)是指积极的乐观性能量是推动变革发生的重要动力，探询沟通的内容和方式愈加的积极肯定，互动交流的氛围愈加的充满乐趣，学生学习的畏惧情绪和厌烦心理就愈少，学习的动力和欲望将愈加澎湃和持久，所以，教师与学生进行的互动的氛围越是积极向上，学生学习的环境就越乐趣横生、富有生命力。我们如果能够像秉持信仰的信徒一样的虔诚和坚定，充满热情的积极探询永不轻易言弃，整个的变革过程将变得更加高效，参与者将变得更加强壮[6]。在运用欣赏式探询理念改进医学人文教育教学的过程中，需要更多地采用积极的对话、乐观的期待和肯定性的语言模式，可以引导和激发出学生更多的积极能力和正向的改变。故此，教师与学生在推进医学人文教育的过程中进行沟通和探询的方式越积极，交流和互动的主题越乐观，往往会改变医学生对于医学人文学习过程中遇到的困难和问题的关注方式和看法角度，从而调动学生学习的乐趣和向上的正面情绪，并转化为积极主动的学习行为。

3 欣赏式探询与医学生人文教育有效结合的实践途径

欣赏式探询的实践开展过程和模式是在乐观性的主题之下通过四个阶段各有重点的探询过程展开的，也就是4D循环模式进行操作，即发现 ( Discovery )—设计 ( Design )—梦想 ( Dream ) —实现 ( Destiny )[3]52，构成动态系统。在欣赏式探询过程中，最常用的有两种方法：全系统探询和欣赏式探询峰会[3]53。全系统探询就是教与学系统相关人员包括教师、学生、教学管理者、教学辅助人员等都要参与四个阶段的循环过程，探讨医学人文教育的内容、理念、方法、价值等；欣赏式峰会是关于教与学全过程的大型会谈，所有的教与学相关者聚集起来就医学人文教育的诉求和愿景进行讨论，碰撞、交流。医学生的医学人文教育要将全系统探询和欣赏式峰会有机结合起来，全系统的探询要贯彻于医学生欣赏式医学人文学习的全过程；同时在医学生学制的每个年段至少进行一到两次的大型欣赏式医学人文教育峰会，邀请有经验的专家教师或职业医务工作者与学生进行座谈、交流医学人文学术前沿，探讨从业实际，集思广益，和学生一起共同推动医学人文教育的长远健康发展。

表1 “4D”循环表

3.1 第一阶段：发现

发现( Discovery)阶段的主要任务是了解学生的真实特质，探索学生的潜在力量，发现和调动学生及其周围一切的优势资源进入学习变革。这个过程的展开需要在积极乐观的主题下营造出鼓励、赏识的氛围，通过互动分享发现自身的多种优势、总结自身和他人的成功经验，帮助学生确定其学习优势和潜在力量，从而提高有效学习的可能性和期望度。教师在医学人文教学过程中进行探询互动要注意欣赏式探询对话的方式的合理性和态度倾向。参考询问：在医学人文教育学习中最有成就感的学习经历、最感动的事情，最难忘的时刻、最增强专业幸福感的例子；探讨医学人文教育对医学生的重要意义；发现其他学习成效好的同学的优势、你的优势在哪些方面；上次受到老师或者同学称赞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受到表扬、你的感受和收获是什么等。

3.2 第二阶段：梦想

梦想 ( Dream )阶段的主要任务是通过肯定式的启发询问帮助医学生建立美好的学习愿景，在已发现的学习资源的基础上，构筑明确的、期待的医学人文学习目标。欣赏式探询的梦想阶段是在发现阶段基础上，也就是对自身及其他成员的特质和潜能基本了解之后使学习过程的参与者由关注眼前现状转向未来愿景，确定一个明确的学习目标，通过分析发现现实状况与未来目标之间的距离，找到需要改进的方向和空间。梦想的确认过程是指向优势实施的方向性目的即学习目标，这有助于引导医学生的学习方向，增强学习欲望，避免故步自封，满足现状，从而在掌握目前自身的优势和潜能的基础上探索期待的未来图景。参考询问： 对自己学习医学人文带来的改变的期待有哪些；合格的医师应具备哪些人文素养；如果自己是一名医师想具备哪些医学人文精神等。

3.3 第三阶段：设计

设计(Design)阶段的主要任务就是根据医学生的实际情况，凭借已发现的优势和潜能，在共同确定愿景的基础上，围绕如何实现梦想，提出各种建议规划的探询过程，此阶段欣赏式对话的重点从参与者确认实现未来愿景转向到如何设计实现良好学习目标上了。师生要对涉及教与学方面的整个过程按照目标愿景不断地进行规划构想，双方共同设计实现良好学习目标的可能方案，共同探讨学习目标方案的现实程度，考虑过程中可能会遇到的涉及因素特别是突发情况，商讨应对之法，创造有利于达成学习目标的助推力量，从而对医学人文教育学习过程进行持续性的改进。参考询问：如何设计医学人文学习行动方案；医学人文学习目标在什么情况下需要调整、方式有哪些；你的优势如何发挥，如何与他人合作等。

3.4 第四阶段：实现

实现(Destiny)阶段的主要任务就是将既定的医学人文学习目标现实化，并在此过程中不断促进医学生学习创新能力的再生。实现阶段就是实现和强化医学人文学习过程参与者确定的预期目标，并在阶段性学习目标实现的基础上不断总结经验和挖掘潜能，发现新的学习优势，从而可以持续的实现新的学习目标。在这个阶段过程中，需要师生不断探索实践中灵活有效的执行方式方法，并及时吸取反馈不断改进实现方案：例如在实现阶段，可建立PBL医学人文学习团队，学生成为自愿型的学习主体，通过团队的良性互动，使成员多一些欣赏和肯定，少一些评价和不满，促使学生学会协作，学会学习，在肯定互动中不断涌现构筑新愿景的学习新动力。参考询问：采取哪些方法获得学习进步；过去的学习经历有哪些学习经验总结；下阶段的学习中准备如何使用这些优势和经验等。

3.5 “4D”循环的中心主题是乐观

这是欣赏式探询过程的主题落脚点，也是积极变革的核心性质和目标诉求，欣赏式探询过程的初衷是希望在充满乐趣的持续变革中达成内心诉求的愿景，而不是在情绪化中忍受过多压力去完成学习目标。医学人文教育选择乐观的主题是确定未来实践教学过程的基调是积极有趣的，教学目标是适度正向的，学习愿景是真实自愿的。欣赏式探询的乐观主题贯穿于“4D”循环的四个阶段，引导了发现阶段探讨的内容方向，开启了梦想阶段的目标诉求，建构了设计阶段的愿景实践方案，推动了实现阶段愿景达成的现实。围绕乐观性主题，医学人文教育的四个实践阶段都需要确认和审视其性质是是否乐观积极，其过程是否正向有趣。

4 结论

需要指出的是这四个阶段并不是严格独立并列的，只是理论上便于分析而加以区别，四个阶段是融合性的完整动态系统，只是每个阶段中的侧重不同而已。欣赏式探询的医学人文教育，用期待与创新代替控制和干涉，用理解与沟通代替批评与否定，用积极互动的探询代替单向简单的灌输，通过探寻学生的优势和潜能，总结自身和他人的成功经验，激发未来的美好期待和愿景，使学生能与学习环境良性互动，成为学习的主体，从而促进其自主成长和持久发展。

[1] 张俊.当下高等医学人文教育的困境与出路[J].医学与哲学(人文社会医学版)，2011，32(15)，64-66.

[2] 刘明，徐玉梅.临床医学教育综合改革中的医学生职业精神培养途径探索——医学生职业精神培养研究之四[J].中国医学伦理学，2014，27(2)，51-53.

[3] 大卫·库珀里德，戴安娜·惠特尼.欣赏式探询[M].邱昭良，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7.

[4] 黄之春，欣赏式探询在青年员工心态管理中的应用研究——以呼叫中心客服人员为例[D].上海：复旦大学，2010：9.

[5] 任谦.浅析欣赏式探询在课堂教学中的应用[J].科协论坛，2013(5)：106-108.

[6] 崔瑶，孙立波.欣赏式探询：推动组织发展的真正力量[J].中外管理，2009(5)：58-59.

〔修回日期 2017-01-22〕

〔编 辑 金 平〕

Application of Appreciative Inquire in Medical Humanities Education

YUFan

(IdeologicalandPoliticalDepartment,FujianMedicalUniversity,Fuzhou350122,China,E-mail: 272475326@qq.com)

Through expounding the definition of appreciate inquire, this paper discussed its principles when usedin medical humanities education including constructionism, simultaneity, poetry, preconception and optimism. Guided by optimistic themes, the benign development of medical humanistic education was realized by 4D circulation mode (discovery, dream,design, andrealization) of appreciative inquiry summit talks.

Appreciative Inquire; Medical Humanities Education; Optimistic Theme

福建省中青年教师教育科研项目(JAS160209)；福建医科大学2016思想政治教育课题阶段成果

R192

A

1001-8565(2017)05-0650-05

10.12026/j.issn.1001-8565.2017.05.29

2016-11-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