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向突发事件的微信舆情生态治理研究
2017-06-03夏一雪兰月新李昊青吴翠芳
夏一雪++兰月新++李昊青++吴翠芳++张秋波
〔摘要〕基于微信舆情传播特征,从网络舆情生态视角研究舆情主体、舆情信息、微信环境相互作用而共同形成的微信舆情生态系统,分析其平衡机理与失衡表现。以河北邢台“7·19”洪灾微信舆情危机为例,分析突发事件情景下微信舆情生态失衡的表现,据此从舆情主体、舆情信息和舆情生态环境3个方面,提出突发事件微信舆情生态治理对策。
〔关键词〕突发事件;微信;网络舆情;生态治理
DOI:10.3969/j.issn.1008-0821.2017.05.005
〔中图分类号〕G20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0821(2017)05-0028-05
The Research of WeChat Public Opinion Ecological Management Facing EmergencyXia YixueLan YuexinLi HaoqingWu CuifangZhang Qiubo
(The Chinese Peoples Armed Police Force Academy,Langfang 065000,China)
〔Abstract〕Based on WeChat public opinion transmission characteristics,from the perspective of network public opinion ecology,the paper conducted a research on WeChat public opinion ecology system which was composed of public opinion subject,public opinion information and WeChat environment.It analysed the mechanism of balance and imbalance performance.Taking Hebei Xingtai“7·19”flooding WeChat public opinion crisis as an example,the paper analysed WeChat public opinion ecological imbalances in emergency situations,put forward WeChat public opinion ecological management countermeasures from three aspects of public opinion subject,public opinion information and public opinion ecological environment.
〔Key words〕emergency;WeChat;network public opinion;ecological management
目前,微信作为国内应用最为广泛的互联网社交平台,其信息传播已超越基于熟人社交网络的人际传播,微信公众号等媒体平台使其媒体传播特性日益凸显。庞大的用户基础和复合的信息传播模式,使得微信成为突发事件舆情生产和传播的重要载体。
微信舆情是指网民使用微信,就某一社会事件进行的情绪、态度、意见、观点的表达、传播与互动,并且具有一定的倾向性和影响力。目前,国内针对微信舆情的研究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一是从传播学视角研究微信舆情的传播特征、规律等,分析其作为一个重要的网络舆论场,在舆情表达和传播中的特殊性[1-2];二是采用建模与仿真、建模与实证等方法,研究微信舆情传播的某一特征,如基于马尔可夫链构建微信舆情热度趋势预测模型[3]、基于Netlogo平台构建多Agent微信群舆情演化模型[4]、基于传染病SIR模型构建微信朋友圈突发事件传播模型[5];三是针对微信舆情传播的风险,研究微信舆情的引导机制,提出加强政务微信和权威媒体公众号建设、加强微信舆论领袖识别与管理、加强自媒体和运行管理者“把关人”责任等对策建议[6-7]。总体而言,已有研究在微信舆情的传播特征等方面相对成熟完善,但是在微信舆情的治理方面,仍需以系统化、整体化的视角开展更深入更有针对性的研究。
微信作为社会化媒体的一种,是基于用户社会关系的内容生产与交换平台,因而用户生产内容并基于其社会关系网络进行传播,是微信舆情传播的基本特征,这使微信成为用户现实社会生活及其所处生态环境的网络映射。由此,引入生态学视角,基于网络舆情生态理论,开展微信舆情治理研究,分析舆情主体、舆情信息、微信环境之间关系,以及由它们相互作用而共同形成的微信舆情生态系统的平衡问题,将为该领域研究提供新的视角。于此,本文基于网络舆情生态的角度来研究面向突发事件的微信舆情治理问题。
1微信舆情的传播特征
微信舆情具有跨地域、“永远在线”、实时性,以及便捷性、交互性、精确性等移动互联网络下舆情传播的共同特征。同时,微信舆情传播还具有更大规模的传播范围、更复杂的传播方式、更强的传播渗透力、更高的传播风险等显著特征。具体而言:
11规模庞大的舆情传播场域
据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第38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截至2016年6月,中国手机网民规模达656亿,在个人网络社交应用中,微信以787%的使用率高居首位[8]。另据腾讯官方数据,2016年第二季度末微信用户已增至806亿,微信和WeChat的合并月活跃账户数达到846億[9]。如此庞大的用户基数和良好的用户粘度,使微信成为目前国内最为重要的舆情场域,这大大强化了微信舆情传播的范围、速度和影响。
12多样化的舆情传播方式
微信传播中既有好友之间关于语音、文字、图片、视频的点对点的传播,也有针对朋友圈、微信群进行的点对面的传播,以及微信公众号进行的点对面传播,还有不同朋友圈、微信群之间的一层一层扩展开的圈层化的传播方式[10]。同时,微信已实现了由即时通信工具向移动互联网入口平台的转型,微信与微博、新闻客户端、各类型App间通过分享链接的方式实现互联,舆情传播方式愈加开放,形成不同舆论场间的互动共振。这些多样化的信息交流形式,无疑加大了微信舆情监管的难度。
13线上线下互动性突出
由于微信好友主要基于线下的人际交往网络,因而微信舆情的传播是在信息网络与社会网络的交互下进行的,具有明显的虚拟与现实交互、线上与线下交互的特征。一方面,微信舆情多基于熟人间传播,微信群多建立于“强关系人群”(亲人、好友、同事、同学等)基础上,因此传播者之间信任度较高,现实生活交集较多,针对某一突发事件的共识度较高,信息转发率较高,舆情传播更易发生群体极化,强化了舆情扩散的渗透力和深度。另一方面,通过微信进行的社会动员,成本低、动员力强,导致微信舆情极易由线上转为线下,形成潜在的公共安全风险。
14私密性和高风险并存
相对于社区、论坛、微博等其他网络交流平台而言,微信的信息交流具有更强的私密性,朋友圈和公众平台的闭环式传播,使得微信舆论不同于微博的“井喷”式外向型传播,更多呈现一种蓄积发酵、暗流涌动式的传播形态,潜在舆情风险难以快速准确识别,加之涉及个人隐私,舆情数据不完全公开,这些均给舆情治理的风险要素识别和量化评估带来难度,同时也使微信极易成为谣言滋生地,造成已经被辟谣的不实信息仍然在微信中大量被转发的现象[11]。
总而言之,微信舆情传播相较于传统媒体以及其他网络媒体而言,具有更大规模的传播范围、更复杂的传播方式、更强的传播渗透力、更高的传播风险等显著特征[12]。这些特征既是微信舆情生态的影响因素,也是进行微信舆情生态治理的重点问题和切入点。
2突发事件微信舆情生态系统的平衡与失衡
网络舆情生态理论是从整体视角研究舆情信息、人、网络环境之间关系,以及由它们相互作用而共同形成的网络舆情生态系统的平衡问题。根据这一理论,分析微信舆情生态系统的组成结构与平衡机理,以及突发事件情景下生态失衡的表现。
21微信舆情生态系统的结构与平衡
微信舆情生态系统是网络舆情生态系统的形式之一,是指在微信环境下,舆情主体围绕中介性事项进行信息交流,并且相互作用而形成的一种具有相对平衡的结构状态的复杂系统。其中,微信环境(信息环境)、舆情主体(信息人)、围绕中介性事项而形成的具有一定倾向性、影响力的舆情(信息),是微信舆情生态系统的组成要素,如图1所示。
图1微信舆情生态系统的结构模型
微信环境是指对舆情主体和舆情传播具有影响作用的硬件设备、信息技术、法律规范等的总和。舆情主体是指微信环境下的各类信息个体或组织,包括微信个人用户、订阅号运营个人、服务号运营组织、微信运行管理团队等,可以划分为信息生产者、信息组织者、信息传播者、信息消费者、信息管理者等不同角色。
微信舆情生态系统组成要素的相互作用和相互影响,主要是:①舆情生态系统中的舆情主体之间、舆情主体与微信环境之间通过信息交流进行相互作用和相互影响;②微信环境影响微信舆情和舆情主体,为生态系统运行提供物质基础和运行规范;③具有某一共性的舆情主体通过信息交互形成多个相互平行、自成体系的圈子,如微信群,不同的圈子间通过传播节点实现信息流转;④不同舆情主体间构成信息生态链,具有链式依存关系,包括共生关系、竞合关系等;⑤当信息生态链处于稳定的信息能量传递状态时,舆情生态系统维持平衡[13]。
微信舆情生态系统的平衡,是指生态系统的组成要素之间,以及与外部环境之间的信息流转及其能量传递,处于一种平稳、均衡、有序的发展状态,体现为系统在结构与功能上的整体平衡,以及与外部环境的相互协调。具体而言,在舆情生态环境方面,体现为微信运行过程中硬件、技术、法律等对舆情生态系统秩序的有效维护;在舆情主体方面,体现为不同主体间的协调发展和良性互动;在舆情信息方面,体现为正向信息的主导优势,负向信息的衰减和消亡。
22突发事件情景下微信舆情的生态失衡
面向突发事件的微信舆情生态系统,中介性事项是各类突发事件,包括自然灾害、事故灾难、公共卫生事件以及社会安全事件等。围绕突发事件,微信舆情生态系统内部组成要素间、不同舆情主体间进行信息交互,实现生态系统内的信息能量傳递,同时,又与传统媒体、网络媒体、移动媒体等其他媒体进行信息交互[14]。但是,由于突发事件具有公共威胁性、不确定性、扩散性、衍生性等特征,复合微信信息传播的规模庞大、强社会关系、半封闭性等风险因素之后,微信舆情生态系统的信息流转及其能量传递处于震荡、无序状态,极易导致微信舆情的生态失衡,形成微信舆情危机。主要表现为舆情主体方面,信息生产与信息消费的不对称现象;舆情信息方面,网络谣言、网络语言暴力等信息异化现象;舆情生态环境方面,技术风险、规范缺失等舆情生态环境的失调现象。
221信息生产与信息消费的不对称现象
信息生产与信息消费的不对称,实质是舆情主体构成的信息生态链,其信息能量输入和输出的震荡状态。为了在生态系统内获取更稳固的“生存”地位,信息生产者会增加信息供应能力,例如在突发事件发生后,各类公众号发布相关信息、朋友圈内出现相关信息的转发、微信群内出现相关事件的讨论等,这会在短时间内形成信息生产量的高峰。但是,信息消费者的消费需求并不一定相应增长,这由突发事件的属性与信息消费者的关注点是否契合决定。另一种情况是由于突发事件的爆发性和不确定性,造成不同程度的信息匮乏,同时基于突发事件的公共威胁性,相关的信息需求在短时间内快速增长,由此产生信息生产量与信息消费需求的不对称。后一种情况是导致突发事件情景下微信舆情生态失衡的主要因素。
222网络谣言、网络语言暴力等舆情信息异化现象
网络谣言、网络语言暴力等舆情信息异化,是舆情主体之间信息能量传递的非正常状态,是舆情信息中负向信息对于正向信息的扩张,也是舆情信息对于舆情主体的一种消极的信息能量传递,这种信息能量传递无益于舆情主体的“生存和发展”,是典型的生态失衡现象。在涉及公共利益并且信息匮乏的突发事件中,极易滋生网络谣言,同时紧急状态下的情绪极化,也极易引发网络语言暴力,这暴露了舆情生态系统中舆情主体的行为失范,如信息生产者的主观恶意或言责缺失、信息传播者的非理性盲从、信息管理者的监管缺位等[15]。在微信环境下,强社会关系、私密性、趋同性等环境特征,更加强化了网络谣言、网络语言暴力等负向信息传播的影响力和渗透力。
223技术风险、规范缺失等舆情生态环境的失调现象
基于移动互联网的新媒体技术,赋予微信舆情传播便捷性、交互性、精确性等优势,但相较于其他新媒体形式而言,微信舆情生态环境存在着隐匿性强、可信度低、监管困难等不利于舆情生态系统协调发展的风险因素。同时,通过引诱、欺骗、情感绑架等方式获取点击量、转发量,以谋取利益的信息传播现象,也体现了微信舆情生态环境的一种技术异化。另一方面,尽管2014年《即时通信工具公众信息服务发展管理暂行规定》(“微信十条”)发布,但是主要针对提供公众信息服务活动,进行了资质要求,而对于个人订阅号、组织订阅号等仍然处于监管不足的状态,这为舆情主体的信息异化行为提供了“可能空间”,并且相应的处理措施、法律追究的力度和效率均需进一步提高。此外,突发事件本质上也是引发微信舆情生态系统失衡的因素之一,突发话题的出现、信息需求的突增等均会加大微信运行管理者的信息监管压力,增加微信舆情生态环境的脆弱性。
3河北邢台“7·19”洪灾微信舆情生态失衡分析
2016年7月19日,华北多地连降特大暴雨,河北邢台部分地区受灾严重,东汪镇大贤村多位村民在洪灾中遇难。由于政府灾情信息通报迟滞,针对暴雨预警、通知撤离、伤亡人数等主要关切点,“泄洪说”、“未通知说”、“堵路说”等各种谣言在朋友圈疯狂刷屏,引发舆情危机。从微信舆情生态系统角度分析,其生态失衡表现主要是:
31舆情主体信息生态链的不对称状态
311官方权威信息匮乏,灾情信息供需失衡
20日凌晨洪灾发生,20日中午邢台市经济开发区党工委副书记王清飞接受采访称“没有人员伤亡”,22日19时官方微博@邢台发布,首次发布灾情统计:9人死亡、11人失踪,直至灾后第四天23日,邢台市防汛抗旱指挥部办公室召开抗洪救灾新闻发布会,通报洪灾相关情况,邢台市死亡25人、失踪13人,其中大贤村死亡8人、失踪1人。由此导致灾民质疑人员伤亡信息被掩盖,朋友圈内质问:“为什么邢台不上报死亡人数”。同时,多个公众号推送批评文章并被大量转发,如微信公众号“凤凰评论家”22日推送《邢台悲剧,掩盖人祸的企图不可饶恕》。严重的供需失衡,导致舆情主体信息生态链处于信息能量传递的震荡状态。
312网民关切研判有误,无法满足特定信息需求
洪灾发生以来,网民观点分布如图2所示:
图2河北邢台“7·19”洪灾网民观点分布[16]
由图2可知,网民关切点和信息需求主要是事件原因、权威信息發布等,而官方相应的信息生产却主要指向物质层面的救灾措施,并且传播渠道局限于通过官方微博@邢台发布来发布文字稿,未能针对谣言泛滥、质疑不断的微信舆情场域进行针对性的信息发布和舆论引导,导致信息生产与信息消费的严重错位。
32网络谣言等负向舆情信息的压倒性传播
网民爆料→微博微信自媒体传播→主流媒体介入→官方回应,这是此次舆情信息的传播路径,由于官方、主流媒体等权威性、可信性信息的缺位,导致“泄洪说”、“未通知说”等网络谣言迅速滋生并广泛传播,如22日晚,微信公众号“吴言乱语”推送文章《水库泄洪不通知村民,百姓生命就如儿戏》,同时,多组未经证实的洪灾遇难者照片疯狂刷屏,尤其是具有较强视觉冲击的遇难儿童图片,将舆情危机推至高峰。据清博舆情统计,23日舆情达到高峰,网民情绪中,负面情绪占比最高,高达7529%,正面情绪占比最少,仅244%[17]。网络谣言扩散与负面情绪宣泄互相“激发”,官方发布信息常常被“秒喷”,负向信息传播愈演愈烈,舆情生态系统中的信息要素已严重失衡。
33监管、辟谣、执法等舆情生态环境保护措施的缺失此次舆情危机中,属地相关部门在舆情监测预警、应急响应等方面几无作为,监管缺失一方面导致谣言泛滥;另一方面致使暴露逝者遗体等违背新闻伦理的图片报道,借助自媒体广泛传播。在关于此次洪灾的69条谣言中,其中可考察到的,通过微信传播的32条,通过新浪微博传播的14条[18],微信成为谣言扩散的重灾区。然而针对诸多谣言的官方权威辟谣严重迟滞,直至25日,新华社发文《邢台洪灾核查结果公布》,对“泄洪说”进行权威辟谣;26日,邢台警方依法处理3名洪灾期间散布谣言人员,而此时,舆情风暴已然近于平息。监管缺位、规范缺失,舆情生态环境陷入失调状态。
4突发事件微信舆情生态的治理对策
通过上述案例分析,根据突发事件微信舆情生态系统的特征与平衡机理,针对系统失衡表现,从舆情主体、舆情信息和舆情生态环境3个方面,提出微信舆情生态治理对策。
41主体层面:舆情素养和舆情生态文化
微信是基于用户社会关系的内容生产与交换平台,用户生产内容和基于社会关系的传播是微信舆情传播的基本特征,由此,从内容生产、组织、传播、消费、管理的信息生态链角度,对舆情主体进行良性引导,是微信舆情生态治理的根本策略。具体而言,包括舆情主体的舆情素养培育,以及宏观层面舆情生态文化培育。
411紧急状态下的主体舆情素养
突发事件情景下,舆情素养主要体现为理性冷静心态和公益志愿精神,紧急状态下的抗逆力和凝聚力,以及责任和协作等价值理念。这要求信息生产者、组织者、传播者、管理者等以人本、客观、审慎、积极的态度进行信息生产与传播,并将内容生产的重点放在公共安全知识的科普教育、应急公共文化服务的精确推送,以及事件原因、进展的事实性、及时性报道等,满足信息消费需求,解决信息生产与信息消费的不对称问题。其中,属地政府部门应遵循“谁主管谁负责”、“谁负责谁说话”的原则,作为权威信源,快速反应、及时发声。网民以自媒体形式发布信息时,应遵循新闻伦理,保护逝者尊严。
412发挥舆情生态文化的应急支持作用
通过主体舆情素养的培育,发挥舆情信息生产与传播对于突发事件应急管理的支持作用,即通过针对性的信息生产,化解由突发事件公共威胁性和信息匮乏导致的焦虑、恐慌、暴戾、猜疑等负面情绪。营造科学避险、理性应急、和衷共济的舆情生态文化氛围,以成风化人的方式,凝聚舆情治理共识,形成舆情治理的文化自觉和文化自省,推进微信舆情生态系统的良性运行和健康发展。
42信息层面:舆情风险预防、预测和预警
针对突发事件情景下微信舆情生态系统中负向信息的传播扩散,应秉持风险管理理念,以舆情风险预防、预测和预警为重点进行生态治理。
421舆情风险的预防
信息匮乏、滞后是突发事件网络谣言产生的主要原因,尽管微信传播具有实时性优势,但是其信息呈现具有明显的碎片化、情绪化、趋同性特征,不利于网络谣言的廓清和消解。因此应通过与报刊、广播、电视等传统媒体,以及新闻网站、微博等网络媒体舆论场的互动共振,加强微信舆情生态系统与外部环境间的正向信息能量传递,以全景、客观、深度的信息呈现弥补微信传播相对封闭的缺陷,以信息发布的公开透明、权威准确,预防网络谣言滋生并抑制其传播扩散[19]。
422舆情风险的预测
微信舆情传播的半封闭特征,加大了舆情风险要素识别和量化评估的难度,为网络谣言、网络语言暴力等负向信息的传播扩散提供了“温床”。但是,利用大数据技术,通过分析舆情信息的评论数、转载数及点赞数,进行实时动态的突发话题、热点话题检测和识别,开展突发事件舆情信息的热度趋势预测和风险评估,有助于及时发现异常账户和公众号,并快速响应负向信息的传播扩散,从而部分消除私密性特征所导致的微信舆情风险。
423舆情风险的预警
针对微信传播线上线下互动性突出的特征,基于舆情信息的热度趋势预测和风险评估,进行群体性事件网络动员的风险预警。对于具有热度、形成倾向性、体现煽动性的舆情信息,应迅速研判人物、时间、地点、事件等关键信息,在线上采取删除信息、限制转发、关闭账号等措施的同时,进行线下群体性事件预警,降低微信舆情风险由线上转移线下的概率。
43环境层面:舆情生态治理的制度化和法治化
微信舆情传播的复杂性、高风险特征,体现了舆情生态环境的脆弱性,加大了舆情生态治理的难度。通过加强技术防控、落实监管责任、严格网络执法等方式,能够增强突发事件情景下舆情生态环境对于负向信息等舆情危机的抗逆能力和化解能力,而促进舆情生态治理的制度化和法治化则是保持舆情生态环境健康和谐的根本途径。
431加强舆情生态治理的顶层设计
由网信部门牵头,建立多部门、多主体的舆情生态治理动态联动机构,作为统筹管理网络舆情事务、具有议事协调职能的常设专业职能机构,协调跨部门、跨区域、跨领域的舆情数据资源获取、整合和共享,发挥全面的协调核心作用,以实现多元主体有序协作。
432完善舆情生态治理的配套政策
由网信部门组织协调宣传、工信、公安、文化、新闻出版广电等部门,研究制定舆情数据开放、共享的政策和标准,实现跨部门、跨区域、跨领域的数据开放协作,为舆情数据资源的获取、整合提供政策保障,以实现多元主体数据资源共享。
433确立舆情生态治理的工作机制
构建基于多主体的网络化、自组织、动态适应的舆情生态治理机制,以制定联动预案、签订联动协议、开展舆情应对模拟演练等方式,实现政府、社会、市场中多元主体的有效合作,重视并充分发挥微信运营商和服务商、各类媒体、守法的微信意见领袖等的积极作用,以实现多元主体动态联动。
434明确舆情生态治理的法治思路
一是充分尊重微信舆情生态系统的自组织特征,尊重其自我调节、自我发展、自我完善的成长特性[20],明确先发展再治理的立法思路。二是以《网络安全法》出台为契机,依法加强微信舆情生态治理,落实微信运行管理者的监管责任,同时严格网络执法,依托省市各级公安政务微信,完善网警常态化公开巡查执法机制,第一时间处置突发事件网络谣言等负向信息,防范微信舆论聚集转为线下群体性事件。
5結语
本文通过微信舆情生态系统的组成结构、平衡机理、失衡表现,以及突发事件情景下生态失衡的案例分析、治理对策等研究,主要得出以下结论:
1)以网络舆情生态视角研究微信舆情治理,更加适用于具有强社会关系等传播特征的微信舆情危机;
2)从生态失衡的角度分析微信舆情危机的产生和表现,有助于整体性、系统性把握舆情危机的实质,即信息能量传递的震荡状态、负向信息对于正向信息的扩张以及整体环境的失序失范等;
3)微信舆情生态治理需从舆情主体、舆情信息、舆情生态环境等组成要素入手,针对其失衡表现,得出促进微信舆情生态系统有序运行与良性发展的实践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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