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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文化语境下中国主流意识形态构建的战略路径

2017-05-30王永乐

宁夏党校学报 2017年6期
关键词:主流意识形态网络文化

摘要:随着网络社会初步形成,网络文化应运而生。网络文化不再是仅限于传统意义上网络空间内的文化,而是在网络时代一定的物质生产方式基础上所产生和发展、继承和创新的社会精神财富的总和。网络文化的时代性、矛盾认同性和双重效应性等特征,对我国主流意识形态安全构成了巨大挑战,应当以主流意识形态的科学性外化為网络文化的引领性,主流意识形态的精髓内化为网络文化的认同性,构建网络文化和主流意识形态话语体系的同心圆三个向度,筑牢网络文化语境下我国主流意识形态安全防火墙。

关键词:网络文化;主流意识形态;评估与构建

中图分类号:D616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8-2921(2017)06-0083-06

收稿日期:2017-09-18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互联网群体传播的特点、机制与理论研究” (15ZDB142),浙江社会科学规划一般项目“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逻辑起点——中国革命道路范式研究”(15JDZD05YB),浙江越秀外国语学院课题“面向网络舆情危机预警的观点柔性挖掘方法研究”(YC2016004)的阶段性成果。

作者简介:王永乐(1969-),男,安徽淮南人,浙江越秀外国语学院副教授,博士,复旦大学访问学者,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研究,网络文化传播等研究。特定的时代会形成相应的时代文化,网络社会的形成,网络文化也应运而生。网络文化的网络时代性、矛盾认同性和双重效应性对中国主流意识形态安全构成了巨大的挑战,主要体现在网络文化的全球性和开放性与主流意识形态的区域性和封闭性的碰撞,网络文化多元性与主流意识形态认同性之间的效度对冲。为了缓解碰撞,增强认同的效度,本文从尊重社会阶层的核心文化,强化社会阶层的亚文化,淡化社会阶层的冲突文化,培育社会阶层的重叠文化四个层面,论证网络文化语境下我国主流意识形态安全话语体系的构建。

一、网络文化的内涵与特征

(一)网络文化的内涵

每一个社会都拥有自己独特的文化。在网络社会,学界探讨网络文化的内涵和特征有助于网络社会的健康有序发展。但是关于网络文化的含义远远没有达成共识,其原因在于绝大多数学者还停留在网络文化是当下社会发展的重要要素,但网络社会还没有形成,相应的,关于网络文化的解读也难以超越网络文化是网络平台和网络技术承载的网络区间文化的认知阶段。广义上,网络文化是指网络上的具有网络社会特征的文化活动及文化产品,是以网络物质的创造发展为基础的网络精神,或认为是人类传统文化、传统道德在网络上的延伸和展现;狭义上,网络文化是一种只在互联网上流通的独有文化,或是指建立在计算机技术和信息网络技术以及网络经济基础上的精神创造活动及其成果,是人们在互联网这个特殊世界中,进行工作、学习、交往、沟通、休闲、娱乐等所形成的活动方式及其所反映的价值观念和社会心态等方面的总称。

然而,网络社会已经形成,网络文化不仅仅是网络区间、或网络承载的文化,也是整个社会的文化。然而,网络社会形成不久,网络文化的形成具有滞后性,因此网络文化的科学内涵需要学界和全社会加强研究和探索。

网络文化也是人类的文化。我们从宏观的视域和历史的角度梳理文化的科学概念,这对精准概括和提炼网络文化的内涵是重要的一环。据考证“文化”来自于“人文化成”一语,出自于易经贲卦彖辞:“刚柔交错,天文也;文明以止,人文也。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其中,“文”的本义,指各色交错的纹理。《易· 系辞下》云:“物相杂,故曰文”;“化”,本义为改易、生成、造化,如《庄子·逍遥游》:“化而为鸟,其名曰鹏”。可见,文化的历史性、承继性和创造性特征凸显。因而广义上的文化是指,人类在社会历史实践过程中所创造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总和;狭义上的文化是历史上在一定的物质生产方式的基础上产生和发展的社会精神生活形式的总和。据此,我们认为网络文化是在网络时代一定的物质生产方式基础上所产生和发展,继承和创新的社会精神财富的总和。

(二)网络文化的特征

1.网络时代性:任何一个文化都有自己的时代性。网络文化首要的特征就是网络时代性。网络文化的时代性,在于网络文化的形成基础是对历史积淀文化的继承,更在于网络文化的发展、整合和创新也深深打上网络的烙印。

2.矛盾认同性:网络的不可控性和无中心化决定了网络文化的开放性。网络文化是多元的,也是包容的,汇集了不同国家和民族的主流文化、非主流文化,不同社会的主流意识形态和非主流意识形态,不同宗教和宗族的信仰等;但网络文化的区域群体性凸显。由于信仰、认同、认知教育背景的迥异,不同国家、民族和宗教更偏重于选择同质文化。

3.双重效应性(显性与阴性,现实与虚拟):网络文化是人类实践的活生生文化,是现实生活的反映,但是其载体网络又有虚拟的一面。网络文化的现实与虚拟性是由网络的特性所决定的,正如本尼迪克特(M.Benedikt)所说:“由计算机支持、由计算机进入和由计算机产生的全球网络化,是多维度的、人造的或‘虚拟的真实。它是真实的,每一台计算机都是一个窗口;它是虚拟的,所看到的或听到的,既不是物质,也不是物质的表现,相反它们都是由纯粹的数据或信息组成的。”[1]网络文化的现实与虚拟的双重效应也决定了网络主体(个体、群体)行为的显性与阴性运作。

二、网络文化对我国主流意识形态安全的挑战

(一)意识形态的文化本质属性

意识形态一词最早是由法国学者特拉西(Destuttde Tracy,1754-1836)提出。特氏认为意识形态是一种观念,希望通过“从观念还原到感觉”的方法,“摒弃宗教、形而上学及其它各种传统的、权威的门户之见,在牢靠的感觉经验的基础上,阐述政治、伦理、法律、经济、语音、教育等各门科学的基本观念。”[2]特拉西的意识形态学说获得了拿破仑的支持和认同,但随后又被拿破仑封杀。在拿破仑看来,淡化冲突色彩的意识形态观念说有助于主流意识形态的构建,也有利于国家的统一,但特拉西追求的纯学理性的观念学说只会让各种观念自由表达和涌现,有碍意识形态观念的统一。

在意识形态一词提出之前,把意识形态作为观念文化影响人类发展的重大历史事件屡见不鲜。秦始皇“书同文”,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举旨在全国形成和推广统一的观念文化。意识形态明确提出200多年来,统治者阶级旗帜鲜明提倡意识形态观念文化的主导和主流地位,但也有如美国社会把意识形态观念教育以立法的形式隐性地、以民主、自由等观念贯穿于国民教育之中。

无容置疑,意识形态是一种观念文化,意识形态的本质属性是文化。正如英国文化研究学派的创始人雷蒙德·威廉姆斯所阐释的,意识形态“是与我们息息相关的种种有关世界意义的信息,是所谓的文化传统,文化体系,精神财富或价值观念的总和”[3](P57-58)。

(二)网络文化的全球性和开放性与主流意识形态的区域性和封闭性的碰撞

网络文化的全球性与开放性是和网络技术衍生的网络文化不可控性和无中心化密切相关。当下,网络文化的全球性主导权被掌握在美国等西方发达国家手中,表现为西方文化和价值观的全球化,这是美国等掌控网络技术和网络话语权所决定的。据美国南加州大学在2001年发布的统计表明,美国生产了全球电脑92%的中央处理机(CPU),70 %的系统软件,另外网络大型数据库的70%集中在美国,网上信息总量的80%和服务信息总量的95%均出自美国。

当前西方主导的网络文化的全球化形式上表现为消费主义文化,但实质上是资本主义全球化。消费主义文化提倡的消费主义,倡导消费至上,享乐为王,借助于好莱坞影视、流行音乐、西方生活方式等消费主义思潮,消解人类的审美情趣、品位建构、价值观念,解构国家情感、宗教信仰、集体主义情怀和公正等理想和追求,模糊民族文化和人类的基本价值情感和判断,仅仅是为资本的生产、流通和消费助一臂之力。恰如卡斯特罗所指出的“这些休闲和消费杂志的商业宣传,都会诱惑我们的同胞。在我们这些国家的任何一个首都的大街上,叫花子也看这种杂志,它向他们展示豪华的小轿车,伴有女郎,甚至还展示游艇诸如此类的东西。他们就用这种宣传使人们慢慢中毒,以至于连叫花子都残酷地受影响”[4](P78)。与消费主义文化遥相呼应,资本主义国家的政治体制文化,政治体制的构建所依赖的理论学说都是围绕着资本主义全球化的轴心。三权分立是为了调和资本利益集团的矛盾,通过相互牵制,达到一种相对的弱平衡。资本主义国家鼓吹的人权高于主权,也是希望资本主义的政治体制模式成为“天下通一式”,通过复制和移植这种模式便于资本主义的扩张。当下盛行的资产阶级理论学说反复鼓吹新自由主义,打着“全球主义”幌子,披上资本资源市场自由的外衣,让资本要素便捷流通,寻求资本利益的最大化和资本要素的优化。美国前总统克林顿毫不掩饰地坦言:“某些人把这种不断增加的国际相互依赖视为对我们国家和我们作为美国人的价值观的威胁。但事实几乎恰恰相反。在世界上影响不断加强的正是美国的价值观——自由、自决和市场经济。”[5]目前,网络文化的全球化实质上表现为资本主义全球化,这与主流意识形态的区域性和相对封闭性发生了激烈的碰撞。一个国家、民族和社会制度的主流意识形态的形成,首先取决于相对固定区域的群体在历史发展过程中,经过社会实践的裁决,选择符合人文情怀、价值判定的主体认知;其次与时俱进地吸纳人类发展的共同文明成果,构建当下的、稳定的认同。如中华民族是在长期的历史发展中,以儒家学说为主体,吸纳了佛教和伊斯兰教等文明,在五四运动后开始注重社会现代性,把马克思主义和中国民族的实际结合起来,在以凝聚力和向心力为内核的爱国主义的认同中,形成了延续几千年的文明。中东等伊斯兰教国家,在尊重伊斯兰教文明的基础上,充分吸纳现代国家制度的构建成果,选择了符合本民族发展的主流意识形态。鉴于此,就不难理解,西方社会主导的网络文化的全球化与民族国家的主流意识形态发生了激烈碰撞,擦出了“历史终结论”、“文明冲突论”,“邪恶国家”,最后“一个眼中钉”(指中国)[6]等火花。

三、网络文化语境下我国主流意识形态安全的战略路径

网络文化的网络时代性、多元性等对我国主流意识形态安全产生了巨大挑战。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作为一种文化观念,与多元文化碰撞,与企图同质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强势的资本主义消费文化争锋相对。在多元文化百花齐放的态势下,如何实现我国主流意识形态安全和领导权的课题切实地提到了议事日程上来。我们从认识规律的视角,从主流意识形态的传播、认同和构建的层面,探究网络文化语境下我国主流意识形态安全的战略路径。

(一)主流意识形态的科学性内化为网络文化的引领性

从传播的角度来看,网络文化的不可控性影响了意识形态灌输的传统传播效果,网络传播的开放性、交互性、无中心化和及时性决定了多种意识形态、各种文化观念多元长期并存,斗争性和统一性同在。因而,主流意识形态不可能消灭和扼杀非主流意识形态和异质非主流意识形态。当下,实现我国主流意识形态的科学性内化为网络文化的引领性成为保障我国主流意识形态安全的重要战略举措。重新审视原生态的马克思主义,还原其科学性的原貌。但由于历史的原因,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被质疑或被模糊了。马克思主义诞生以来,修正主义企图解构马克思主义,马克思主义者为了宣传马克思主义和其他非马克思主义进行斗争的需要,把整体的马克思主义进行了分解,社会主义的旗帜曾在前苏联和东欧黯然落下,中国文化大革命也引发了各种质疑。事实上,马克思主义是其创始人以唯物史观为指导,对资本主义进行剖析,对未来社会构建进行预设的世界观和方法论。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不是故步自封的,修正主义理论、苏联等社会主义的失败和中国文化大革命的错误正是违背了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

歷史和现实一再证实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自《共产党宣言》诞生以来,共产主义幽灵徘徊在欧洲上空,吹响了巴黎公社的革命号角,打响了阿芙乐尔号巡洋舰第一炮,点燃了中国的星星之火。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奏响了中华民族的新篇章,也在改变着世界的走向。正因为如此,1999年秋天,英国广播公司(BBC)在互联网上经过反复评选,最后选定马克思(排在第一位)和爱因斯坦(排在第二位)为千年最伟大、最有影响的思想家。一个伟大社会科学家和一个伟大的自然科学家位列第一和第二的结果,说明了当今时代需要马克思主义,就像自然科学需要爱因斯坦的理论一样,显示了马克思主义科学性。

当下,我们要做的是讲好中华民族复兴故事,切实推进“一带一路”建设,实现中国版本的人类命运共同性方案。这样以来,不论从历史的维度,还是现实观瞻,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科学性就会吸引和引领其他意识形态和文化前行。正如《论语·子路》所说:“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

(二)主流意识形态的精髓外化为网络文化的认同性

主流意识形态与各种非主流意识形态、各种观念文化在网络时代不得不“包容共处”,在冲突、相互吸引、整合中相互碰撞與激荡。任何一种文化都是庞大的理论和实践体系,要引领其他文化行进,必须被浓缩和高度提炼以概括出精髓,才能最大化地与其他文化进行比较。从认同的角度来,不同文化体系之间的相互比较实质上就是不同文化体系精髓的较量。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精髓。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包括政治制度、经济制度和文化制度等观念体系,包括内嵌于其中的哲学构建基础——马克思主义,也包括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基因和人类文明的共同优秀成果。目前,我国社会主义意识形态被概括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这一体系包括马克思主义的指导思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共同理想、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和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社会主义荣辱观。其中,马克思主义是基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是主题,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和以改革开放为核心的时代精神是精髓。不可回避的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过于高度概括和抽象,从理论构建的角度来看,是科学而严谨的,但还需要进一步细化才能更容易感知。因而,中共十八大提出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内核[7],体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根本性质和基本特征,也是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精髓。

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精髓,即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很大程度上获得了其他文化的认同,但仍需进一步概括和提升。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从国家、社会和个人层面阐述了自身的理论诉求,吸纳了人类的优秀文明成果和发展要求(如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和法制等),容纳了人的发展最核心要素(如诚信、友善和爱国等),更体现了人类社会发展的目标(如公正)。显然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包容的、与时俱进的、科学的,也是严谨的。但就中华民族的文化基因来看,这一概括还需进一步提升。中华文明是延续几千年而不中断的唯一人类文明,有着自己独特的、排他的基因。爱国主义的民族精神是中华文明延续的重要要素,但不能仅仅笼统归因于爱国主义,因为爱国主义也是其他民族应该同样具有的,但如何概括和提炼仍需进一步探究。我们认为,超强的凝聚力和向心力是值得思考的方向。

夯实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精髓的实践基础,使抽象的理论实心化。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精髓——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抽象的理论,但可以实心化,被实践裁决。只有落地的、实实在在的“精髓”才最具有话语权,才能“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引领社会思潮、凝聚社会共识”。[8]建设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是夯实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精髓的实践基础。当理论外化为真正的实践,社会主义主义核心价值观以中国的故事诉说和证实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科学性和合理性,才能外化为网络文化的认同。

当前,网络传播的空间无限化、结构的去中心化和传播内容的碎片化,网络媒体的即时性、交互性、虚拟性等因素导致了网络文化日趋多元。网络文化的多样性首先表现为社会公平正义的国家制度构建与打着人权民主平等幌子的以资本全球化为核心国家体制之争,如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文化和资本主义文化冲突。与此相关支撑的学术理论在论证自我制度的合理性同时,也痛驳异己的缺陷和缺少,如马克思主义、西方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和自由主义、新自由主义、保守主义、普世价值主义和宪政主义之争;其次表现为自身制度的探究和探讨,如社会主义、新左派和修正主义,自由主义和新自由主义的辩论;再次表现为宗教、社会思潮、意识形态等的冲突,如新儒家、伊斯兰教和基督教,民族主义、民粹主义、生态主义、历史虚无主义、极端主义和恐怖主义,主流意识形态和非主流意识形态等等的交锋和碰撞。

据《中国国家安全研究报告(2014)》,“中国意识形态安全总体是稳定的,但在复杂的国际国内环境下,中国意识形态安全面临着严峻的挑战,特别是西方国家民主输出、西方国家文化霸权、网络信息舆论多元传播、宗教渗透等对中国意识形态安全构成严重威胁”[9] 这里的严重威胁就是网络文化的多元性对中国主流意识形态认同的冲击。

首先,网络文化的多元性淡化了主流意识形态的认同性。不同社会性质的意识形态、主流和非主流的社会意识形态、形形色色的社会思潮、不同宗教与文明的多元并存态势,稀释和淡化了主流意识形态的认同,削弱了社会对主流核心价值的判断,影响了凝聚力和吸引力的整合。淡化和稀释的局面不可能人为改变,这是由网络技术的不可控性,及民族国家和社会组织有意识地输出自己的文化等因素决定的。

其次,网络文化的多元性对冲了主流意识形态的认同性。这主要体现在异质文化的对冲和思想构建模式的失范。一方面,西方主导的所谓全球性文化力图同质马克思主义文化和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打着消费主义旗号的资本主义全球性文化的消极负面影响日趋显现,“从长期来看,它(指消费)为美国的意识形态产业(诸如电影、激光唱盘、软件、电视)和使国际交流更为便利的产品(诸如传真机和互联网计算机)开辟市场,这些有可能使中国的人权状况得到改善,从而发挥我们所有直接的和政府之间的努力加起来一样大的促进作用。”[10]另一方面,前网络文化社会,政府、宣传部分等职能思想教育部门透过顶层设计,强烈灌输主流意识形态,通过把关人的过滤和角色,传统媒体的导向型的议题设置,单向而有效地固化了主流意识形态的不可撼动的地位。当下,网络文化多元性以多向对单向、多向对多向等思想教育模式对冲了业已形成的主流意识形态的认同效度,也将对主流意识形态的未来向度发力。

(三)构建网络文化语境下主流意识形态安全的话语体系

构建网络文化语境下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安全体系,是实现多元的网络文化和主流意识形态的整合、包容,是主流意识形态内化为网络文化的引领性,外化为网络文化的认同性的关键一环。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以马克思主义为基础、中华民族文化为内核、与时俱进为观瞻等作为圆心,兼容多元的网络文化。具体来说,构建网络文化和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安全话语体系包括尊重社会阶层的核心文化,强化社会阶层的亚文化,淡化社会阶层的冲突文化,培育社会阶层的重叠文化等四个维度。

构建网络文化和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安全话语体系是对建构主流意识形态历史经验教训的吸取,也是现实的迫切要求。在前网络文化时代,意识形态或文化主管部门更多的是高调宣扬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科学性和阶级性,以“左”或“右”为判断标尺,分野意识形态或文化观念。事实上,抽象的宣传与粗线条的灌输对主流意识形态和多元文化的整合效度并不理想。在网络时代,网络文化更加多元。首先,一方面,多元的文化是经济利益多维的反映。不仅社会制度多元,就是同一社会制度也采取合理和灵活的分配制度和方式,社会阶层的经济利益和诉求多元化;另一方面,多元的文化观念和社会思潮是多元社会心理的反映。文化操守者有着迥异信仰、宗教和文化教育背景,形成了特有的社会心理。社会心理是文化形成的基础,也是意识形态的低级形式,其发展趋势将极大影响主流意识形态与文化的整合。其次,在网络文化时代,网络不可控性与交互性为文化的多元并存提供了技术平台。各社会阶层利用网络的无中心化和虚拟特征及功能,充分展示独特的文化和宣泄个性的心理诉求。显然,不论是过去,还是当下,文化的多元性是因为社会阶层的细化决定的。如何实现社会阶层文化的兼容并蓄是主流意识形态构建的关键。

构建网络文化和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安全话语体系就是在尊重差异中扩大社会阶层的文化认同,在包容多样中增进社会阶层的共识,旨在实现主流意识形态和网络文化多元性有效整合。厘清网络多元文化的关系,探究网络多元文化的具体思想内容和表现形式。特定社会阶层所皈依的网络文化应有不同的层级。核心文化是与民族文化和理想信仰教育有关,如社会主义文化、资本主义文化、伊斯兰文化、中华文化等;亚文化是与区域环境、年龄和生态等相关联,如青年文化、老年文化,城市文化和乡村文化等,沟通核心文化和外围层级文化;冲突文化是与社会分工、利益诉求、理想信仰不同而形成的,既有狭义的社会特定阶层内部的冲突文化,也有不同社会阶层之间广义的冲突文化;重叠文化是指被大多社会阶层认同的,人类文化发展的优秀文化成果,如民主、法制、和谐、诚信和和谐等等。通过上述分析,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在网络文化的语境下,通过尊重社会阶层的核心文化,强化社会阶层的亚文化,淡化社会阶层的冲突文化,培育社会阶层的重叠文化构建安全话语体系,才能占领网络文化制高点,确保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安全和主导地位。

参考文献:

[1]Benedikt,M.Cyberspace: some Proposals (A).In M.Benedikt (Ed).Cyberspace: First Steps(c).Cambridge MA:The MIT Press,1994: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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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胡锦涛.在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34.

[8]胡锦涛.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七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7:31.

[9]常红.中国意识形态安全总体稳定,但面临着严峻挑战[EB/OL].人民网,http://world.people.com.cn/n/2014/0506/c1002-24981490.htm1.

[10]Testimony by Kent Wiedemann,U .S.Deputy Assistant Secretary of State for East Asian and Pacific Affairs,before Senate Foreign Relations Committee Subcommittee on East Asian and Pacific Affairs,July 25,1995.

The Strategic Path to Chinas Mainstream Ideology Construction

in the Context of Network Culture

Wang Yongle1,2

(1. Yuexiu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Shaoxing, Zhejiang, China,321000;

2.Fudan University, Shanghai,China,200433)

Abstract: With the preliminary formation of the network society, network culture came into being. It is no longer limited to the traditional sense of the culture within the network space, but is the sum of the social spiritual wealth, which is produced, developed, inherited and innovated on the basis of the material production mode in the network era. In order to deal with the great challenges brought to the mainstream ideological security of our country by network culture features, such as the age, contradictory identity and dual effect, we should externalize the scientificalness of the mainstream culture into the leading ideology, internalize the highlights of the mainstream ideology into the identity of the network culture, and construct the discourse system of the mainstream ideology. With these three dimensions of concentric circle, Chinas mainstream ideological security firewall will be safely built up in the network culture context.

Key words: Network culture;mainstream ideology;assessment and construction

責任编辑:吴静2017年11月

第19卷第6期宁夏党校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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