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卫生支出结构与体育产业互动关系研究
2017-05-29田广,郭敏
田 广,郭 敏
2017年10月18日,国家主席习近平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开幕报告中对未来的发展提出了明确的奋斗目标:“……,从2035到本世纪中叶,在基本实现现代化的基础上,再奋斗15年,把我国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1]。某种程度上,卫生与体育产业发展水平可以监测一个国家是否是现代化强国的温度计。国际经验表明,体育产业发展程度高的国家,卫生服务水平也高,如美国、英国、法国、德国、西班牙、日本和韩国等发达国家的体育产业占GDP比重均在2%~3%左右,我国还不到1%,而这些国家的卫生费用占GDP比远远高于全球平均水平。2014年世界银行的数据显示[2],全世界平均卫生费用支出占GDP比重9.9%,美国是比重最高的国家(17.1%),法国和德国的比重达到11.5%和11.3%,日本和韩国的卫生费用占GDP比重为10.2%和7.4%,我国的卫生费用占比还未破7%,不及美国的零头,也不到欧洲一些国家的一半。由此可见,我国与发达国家的差距不仅体现在体育产业上,还体现在卫生支出方面。2014年,全民健身活动状况调查公报显示[3],在20岁及以上人群中,有39.9%的人有过体育消费,全年人均体育消费926元;同期,人均医疗支生出费用为2 581.7元,是人均体育消费的2.7倍。可以说,过重的卫生支出影响了体育消费,卫生负担成为名副其实的制约我国体育产业发展的“紧箍咒”。实践研究表明,体育对慢性病、心血管系统疾病、癌症、肥胖等后天,甚至是先天遗传疾病都有显著的、积极的预防干预作用。当前,我国“重卫轻体”的局面还未从根本上得到扭转。长期以来,体育和卫生的分离,部门间自说自话,条块分割,不仅加大了部门间的内耗,还造成社会资源的无形浪费。长此以往,不利于体育产业的发展,也不利于卫生事业的发展。
党中央、国务院及各地方政府高度重视卫生与体育产业工作,“十二五”以来,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了《“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关于加快发展体育产业促进体育消费的若干意见》《关于加快发展健身休闲产业的指导意见》等一系列相关政策、文件和规划。新时代背景下,这些对于卫生与体育产业的互动,提供了有力的制度保障。目前,国内外学者,如J.P.EWHOUSE等[4-13]对卫生支出、卫生服务、卫生资源、卫生经济、动态效率、体制改革及与经济增长关系等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具有大量的参考价值。遗憾的是,研究卫生与体育产业的不多。鉴于此,本研究采用卫生支出结构、体育产业增加值数据,研究他们之间的关系,分析卫生支出结构与体育产业增加值长期、短期效应,内部增长机制变化等问题,以期为党和政府的顶层设计、制度改革提供理论依据。
1 变量选取及数据说明和研究方法
1.1 变量选取及数据说明
目前,计量经济研究中,主要有单一指标法和复合指标法2大类,本研究选取单一指标法进行研究。选取2006—2016年的体育产业增加值(TYCY)反映我国体育产业的规模及对国民经济的贡献状况。增加值是指,各生产单位在生产过程中新增加的价值,是生产单位生产物质产品和服务价值超过生产中所消耗的中间投入价值后的差额部分。核算相当复杂,一方面要涉及许多财务指标;另一方面,随着体育产业统计基础改变,以及GDP核算方案变化,体育产业增加值的核算方案也会相应修改[14]。何以体育产业增加值不用结构,因我国体育产业分类标准经历了2008版和2015版,2个版本在分类上存在一定差距,如果简单的剥离和合并,得出的结论难免有失偏颇。我国卫生支出结构包含3部分:政府卫生支出、社会卫生支出和个人卫生支出。政府卫生支出(ZFZC),指各级政府用于医疗卫生服务、医疗保障补助、卫生和医疗保障行政管理、人口与计划生育事务性支出等各项事业的经费;社会卫生支出(SHZC),指政府支出外的社会各界对卫生事业的资金投入,包括社会医疗保障支出、商业健康保险费、社会办医支出、社会捐赠援助、行政事业性收费收人等;个人现金卫生支出(简称个人卫生支出,GRZC),指城乡居民在接受各类医疗卫生服务时的现金支付,包括享受各种医疗保险制度的居民就医时自付的费用,可分为城镇居民、农村居民个人现金卫生支出,反映城乡居民医疗卫生费用的负担程度[15]。
2006—2013年体育产业增加值数据来源于2015年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社会发展司与国家体育总局体育经济司编写的《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体育产业促进体育消费的若干意见》100问;2014年体育产业增加值数据来源于2014年全国体育局长会议,时任国家体育总局局长刘鹏透露,2014年全国体育及相关产业总规模达到13 574.71亿元,实现增加值4 040.98亿元,占当年GDP的 0.64%(http://sports.people.com.cn/n1/2015/1228/c22176-27986187.html);2015年和2016年体育产业增加值数据来源于国家统计局(http://www.stats.gov.cn)。2006—2016年卫生支出结构数据来源于2017年《中国卫生和计划生育统计年鉴》。卫生支出结构和体育产业增加值数据均来源于国家权威部门,信息可靠。一方面,考虑到变量对数的差分近似地等于该变量的变化率,而经济指标变量的变化率常常是较稳定的序列,因此适合于包含在回归方程中[16];另一方面,考虑到对数化处理数据有助于消除或减少异方差的影响,同时并不改变原始数据的趋势[17]。故对TYCY、ZFZC、SHZC、GRZC进行自然对数处理,分别采用LNTYCY、LNZFZC、LNSHZC、LNGRZC表示(见表1)。研究采用SPSS20.0计算四者间的皮尔逊相关系数,发现LNTYCY与LNZFZC、LNSHZC、LNGRZC相关系数分别为0.979、0.997、0.968,均高度关联。
表1 2006—2016年我国卫生支出结构与体育产业增加值及对数值一览表/亿元
1.2 研究方法
主要采用协整分析、误差修正模型、格兰杰因果关系检验、脉冲响应函数、方差分解等方法。
2 我国卫生支出结构与体育产业现状分析
从结构比例来看,我国卫生总费用从2006年的9 843.34亿元增至2016年的46 344.90亿元,增长了4.7倍,占GDP比重由4.52%提升到6.2%;2006年,我国政府、社会、个人卫生支出分别为1 778.86、3 210.92和4 853.56亿元,2016年分别为13 910.3、19 096.7和13 337.9亿元,分别增长了7.81倍、5.94倍和2.74倍。2006年,政府、社会、个人卫生支出分别占总卫生总费用的18.07%、32.62%和 49.31%,2016年为 30.01%、41.21%和28.78%,政府、社会卫生支出份额呈上升趋势,个人卫生支出比例大幅下降。11年间,个人卫生支出由最初的1/2下降到2016年接近1/4,几乎减少了一半。2006年,体育产业增加值982.89亿元,2016年为6 474.8亿元,增长了6.58倍;另外,2006年体育服务业、体育用品业、体育建筑业占比分别为17.11%、79.52%和3.37%,2016年分别为22.1%、77.2%和0.8%,体育服务业比重明显加快,但仍以体育用品为主。
从动态演变来看,2006—2016年我国体育产业增加值、政府、社会、个人卫生支出均呈增长态势,其中,2010年社会卫生支出首次超过个人卫生支出,此后,高歌猛进成为主导力量。2015年,政府卫生支出再度超越个人卫生支出,使我国卫生支出结构进入“三、四、三”的时代。体育产业与卫生支出都呈增长态势,其中体育产业与政府卫生支出差距渐行渐远(见图1)。世界卫生组织指出,如果个人卫生支出比例占卫生总费用比重在30%~50%,会使居民卫生服务利用受到影响,并给居民带来比较严重的经济负担[18]。北欧高福利国家居民卫生现金支付比例为10%~20%[19]。显然,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的变化,依靠传统的方式来解决“看病难、看病贵”的问题已到瓶颈期,作为具有减轻医疗成本、增强体质、预防疾病、分解社会矛盾、发展经济等功能的体育产业,具有事业与产业双重属性。然而,体育产业在社会、经济、文化、教育、医疗、卫生、健康中的作用,并未得到充分体现。需要指出的是,国家卫生计生委预计2030年我国总人口将达到14.5亿人[20]。面对新一轮人口增长,外加市场化、城镇化、职业化、全球化及疾病谱系化等不确定因素的影响,不尽快理顺我国卫生支出结构与体育产业的关系,健康中国的目标会大打折扣,也关乎到“两个一百年”计划的成败。
图1 2006—2016年我国卫生支出结构与体育产业增加值演变趋势图
3 我国卫生支出结构与体育产业互动分析
3.1 平稳性检验
时间序列的平稳性是对其进行计量分析的基础,因此,对时间序列的平稳性进行检验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21]。采用ADF、PP 2种检验方法,对LNTYCY、LNZFZC、LNSHZC、LNGRZC进行平稳性检验。结果显示:LNTYCY、LNZFZC、LNSHZC、LN⁃GRZC的原始序列是非平稳的;一阶差分序列△LNTYCY、△LN⁃ZFZC、△LNSHZC、△LNGRZC也是非平稳;经二阶差分后时间序列平稳,属二阶单整I(2)序列(见表2)。
表2 平稳性检验一览表
3.2 协整分析
从单位根检验可知,LNTYCY、LNZFZC、LNSHZC、LNGRZC均为二阶单整序列I(2),构成了协整检验的前提条件。使用EG 2步检验法对LNTYCY与LNZFZC,LNTYCY与LNSHZC,LNTY⁃CY与LNGRZC建立长期均衡方程。
第1步:模型设定。
式中:Xi(i=1,2,3),εi(i=1,2,3),Ci、βi表示常数项与弹性系数,Xi表示卫生支出结构(LNZFZC、LNSHZC、LNGRZC),εi表示残差序列。可得方程:
式(1)、(2)、(3)回归方程判定系数R2分别为 0.96、0.99、0.97,拟合度高,方程显著。
第2步:残差序列检验。3组方程残差平稳,表明3组方程长期协整关系成立,说明我国体育产业增加值与卫生支出结构存在长期均衡关系,即政府、社会、个人卫生支出每增加1个单位,从长期来看将带动体育产业增加值为0.884 0、1.032 4、1.665 3(见表3)。
表3 残差检验一览表
3.3 误差修正模型估计
在构建向量自回归VAR(vector auto-regression)模型时,需要确定模型的滞后阶数,其难点是滞后期的选择,选取不同的滞后期所导致的结果也截然不同[22]。最终,滞后阶数为1时较佳(见表4)。
表4 VAR模型滞后期一览表
为了进一步揭示体育产业增加值与政府、社会、个人卫生支出之间的短期动态关系,建立误差修正模型,滞后期数与VAR相同,可得方程:
式(4)、(5)、(6)误差修正模型拟合效果均在10%显著性水平上通过检验,体育产业增加值与政府、社会卫生支出均呈反向修正机制,与个人卫生支出呈正向修正机制,考虑到方程中同一变量的滞后项产生的多重共线性时,部分t统计量不显著。当式(4)均衡偏离1个单位时,下一期会以0.002 6的比率对LNTYCY进行修正;当式(5)均衡偏离1个单位时,下一期会以0.966 1的比率对LNTYCY进行修正;当式(6)均衡偏离1个单位时,下一期会以0.194 2的比率对LNTYCY进行修正。从短期动态来看,滞后1期时,体育产业对政府、社会、个人卫生支出均存在负向关系,体育产业对自身存在不同程度的影响,在社会卫生支出中存在正向关系,其他条件下均是负向关系。
总体来说,体育产业增加值与政府、社会、个人卫生支出的影响是长期效应大于短期效应。长期来看,体育产业增加值对政府、社会、个人卫生支出均是正向的,尤为明显的是,体育产业增加值对社会、个人卫生支出呈“溢出效应”,即社会、个人卫生支出越多,体育产业发展就越好。短期来看,体育产业增加值与政府、社会、个人卫生支出均呈“约束效应”,即政府、社会、个人卫生支出越多,对体育产业的制约作用就越大。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主要原因如下:(1)从政府的角度看,大量的政策、资本、人力、物力、财力、制度涌向卫生领域,产生了规模和集聚效应,由此造成卫生与体育产业的“厚此薄彼”;(2)从社会的角度看,在公共事业和产业参与中,社会力量会倾向于卫生领域,壮大了公共卫生服务水平和规模,医疗界广泛认可的“Exercise is medicine,运动是良医”在体育事业及产业中没有得到深入普及和推广,“多米诺骨牌效应”发酵,导致体育产业增长缺乏内生动力;(3)从个人的角度看,个人卫生支出的增加,打破了消费结构,提高了生活性服务消费的门槛,消费者还无暇顾及到治未病效果的全民健身项目上,抑制了三架马车之一的体育消费关口前移。
3.4 格兰杰(Granger)因果关系检验
Granger因果关系检验是一种常用的方法,但只有在平稳变量之间或存在协整关系的非平稳变量之间才能进行Granger因果关系检验[23-25]。由于Granger因果关系检验对于滞后期数比较敏感,选取1~3的滞后期数对体育产业增加值、政府、社会、个人卫生支出时间序列的Granger因果关系进行检验。
结果显示,仅有“体育产业增加值(LNTYCY)增长不是个人卫生支出(LNGRZC)增长的格兰杰原因”在0.05显著性水平下被拒绝,而其他原假设均被接受,即体育产业增加值仅滞后1期时是个人卫生支出的原因,而个人卫生支出增长,并未导致体育产业的增长(见表5)。深究可以发现,主要原因有以下几点。(1)体育与卫生管理部门各自为阵。国外很多国家,高度重视体育、卫生、健康、医疗、教育的整体发展,如日本,文部科学省就负责全国体育及青少年规划、竞技体育、学校健康教育等相关工作[26],文部科学省相当于我国的教育部、文化部、科学技术部等部门承担的工作,能够快速、及时调配各方资源。而我国的管理则是块状的,体育工作由国家体育总局负责,卫生相关的事务是国家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负责,在部门间的联动较少,缺乏互通。(2)运行机制不畅。如国务院、国家体育总局等单个部门以及联合多部门发布了多项关于发展卫生、体育消费相关的文件,在具体执行中“横不到边,纵不到底”。如2014年,国务院出台《关于加快发展体育产业促进体育消费的若干意见》以来,山东、江苏、重庆不少地方为了刺激体育消费,明确提出鼓励开展医保卡健身消费。然而2017年6月28日,国务院办公厅发布《关于进一步深化基本医疗保险支付方式改革的指导意见》,叫停了此种行为。原因是《社会保险法》规定,医保基金只能用于支付治疗和看病费用。众所周知,慢性病、肥胖已成为全民公敌,我国的慢性病、肥胖人口在全世界名列三甲,已有数据显示,我国慢性病导致的死亡人数已占到全国总死亡人数的86.6%,运动又是慢性病、肥胖的天敌。对于医保卡用于健身消费的一刀切,看似保护了医保基金,实则在不久的将来会迎来更凶猛的“发病潮”[27]。(3)公共社会资源分配不均,贫富差距大,社会保障体系覆盖面小等。我国人口基数庞大,世界首屈一指,且是典型的城乡二元结构,城乡、中东西部之间差距明显。从城乡体育场地看,据第六次全国体育场地普查数据显示,城镇体育场地13.37亿m2,乡村体育场地6.12亿m2,前后相差2倍多[28]。从收入来看,2016年,按常住地分,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33 616元,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12 363元,城乡居民人均收入倍差2.72;另外,在全国居民五等份收入分组中,低收入组人均可支配收入5 529元,占高收入组人均可支配收入59 259元的9.33%[29]。从全年五项社会保险来看,2016年,五项社会保险,养老保险参保人数为88 777万人,基本医疗保险参保人数为74 392万人,工伤保险参保人数为21 889万人,失业保险参保人数为18 089万人,生育保险参保人数为18 451万人[30]。如果以“六险二金”(在五险的基础上增加补充医疗保险,住房公积金、企业年金)为标准划分为高福利社会,数亿人达不到此标准,离“人人享有社会保障”的目标相差甚远。
表5 Granger因果关系检验结果一览表
总之,政府、社会、个人卫生支出与体育产业增加值之间的互动不足,需要全社会积极参与。在未来的发展过程中,无论是卫生领域的政策引导,还是体育产业的规划出台,要坚持“上下结合,多部联动,集中力量,动静兼顾,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互动共赢”的原则。早日破除两者之间的“玻璃门”“弹簧门”“旋转门”,如何实现卫生支出结构与体育产业互通,是今后一段时期内迫切着力解决的重大问题。
3.5 脉冲响应函数分析
脉冲响应函数(impulse response function,IRF)是分析VAR模型估计结果的常用手段。在VAR(1)模型基础上,选取广义脉冲响应分析法(Generalized Impulses Response)[23]。分析我国政府、社会、个人卫生支出与体育产业增加值的脉冲响应函数模型。
结果显示:由可知,当在本期给政府卫生支出一个正向冲击后,体育产业增加值在第1期表现出正响应,增长0.019 5%个单位,其后一直呈持续的上升态势,10期时达最大值,正向脉冲响应值增长到0.057 4%个单位,而政府卫生支出则呈递减态势,从首期的0.040 3%递减到第10期的0.017 2%(见图2a);当在本期给社会卫生支出一个正向冲击后,体育产业增长呈“倒U型增长”模式,第1期为0.023 4%,第2期达到高峰为0.030 3%,此后逐渐下滑到第10期的0.023 8%,社会卫生支出对自身的冲击直线下滑,从第1期的0.035 5%降到第10期的0.026 3%(见图2b);当在本期给个人卫生支出一个正向冲击后,对体育产业的影响是先降后升,第1期为-0.009 6%,第2期后回到正向水平,且呈快速上升趋势,到第5期时达到峰值,此后较为稳定,第10期时为0.026 2%,个人卫生支出对自身的冲击呈“L型递减”态势,第1期为0.034 1%,到第3期时已达到负值,第10期时为-0.004 1%(见图2c)。
图2 LNZFZC、LNSHZC、LNGRZC各自一个标准差的脉冲响应结果
可以看出,政府、社会、个人卫生支出的增长都有助于体育产业的发展,但影响水平各异,从短期来看,社会卫生支出影响较大,个人卫生支出对体育产业增加值有制约作用;长期来看,三者的长期效应均大于短期效应,特别是政府卫生支出,在支出结构中长期效应最为明显。
3.6 方差分解
方差分解(Variance decomposition)提供了另一种描述系统动态的方法,其是通过将系统的均方误差进行分解,分析每一个结构冲击对内生变量变化的贡献程度,进而评价不同结构冲击的重要性[23]。根据VAR(1)模型,对3组方程进行方差分解。
结果显示:政府卫生支出第1期的自身贡献率最大为76.51%,此后一直下滑,到第10期时贡献率降低到14.62%,相反,对体育产业增加值的贡献率从第1期的23.49%增长到第10期的85.38%(见图3a);社会卫生支出第1期自身贡献率为56.67%,到第10期时贡献率降至30.05%,对体育产业增加值的贡献率从第1期的43.33%,增加到第10期时为69.95%(见图3b);个人卫生支出第1期的自身贡献率为92.00%,到第10期时贡献率仅有17.81%,对体育产业增加值的贡献率第1期只有7.99%,到第10期时攀升到82.18%(见图3c)。
图3 LNZFZC、LNSHZC、LNGRZC的冲击贡献率
可以看出,政府、社会、个人卫生支出对自身的贡献率“短期强,长期弱”,短期贡献率在50%~95%之间,长期贡献率在1%~30%,且社会卫生支出对体育产业的短期贡献率优于政府卫生支出和个人卫生支出;长期来看,三者对体育产业增加值的贡献率较大,均超过70%,特别是政府卫生支出高达85.38%。
4 结论与建议
4.1 结论
运用2006—2016年卫生支出结构与体育产业数据,分析几者间的互动关系,得出结论:(1)体育产业增加值与政府、社会、个人卫生支出存在高度正相关系,相关系数分别为0.979、0.997和0.968;(2)体育产业增加值与政府、社会、个人卫生支出存在长期稳定关系,政府、社会、个人卫生支出每增加1个单位,将带动体育产业增加0.884 0、1.032 4和1.665 3个单位;(3)体育产业增加值与政府、社会、个人卫生支出的长期效应大于短期,长期内,体育产业增加值对社会、个人卫生支出呈“溢出效应”,短期内,体育产业增加值与政府、社会、个人卫生支出均呈“约束效应”;(4)体育产业增加值是个人卫生支出的格兰杰原因,其他原假设均不存在格兰杰因果关系;(5)政府、社会、个人卫生支出不同程度影响体育产业增长,社会卫生支出尤为突出,个人卫生支出有制约作用,三者的长期效应大于短期效应;(6)政府、社会、个人卫生支出对自身的贡献率“短期强,长期弱”,三者对体育产业增加值的长期贡献率均超过70%。
4.2 建议
(1)构建卫生与体育产业的联席制度;(2)加快卫生与体育事业的体制、机制、管理、运行、服务制度改革;(3)吸纳社会力量参与卫生与体育领域的实践;(4)加大卫生经费的投入和改善卫生支出结构;(5)树立“重防轻治”的良好生活观念,充分挖掘体育的经济社会价值;(6)完善多层次保险制度体系,提高社会保障水平,营造体育消费环境等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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