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观天才的不可胜言

陈文银

在《人生的智慧》这本书的引言部分，叔本华开门见山的介绍：“‘人生的智慧在这里的意思，就是如何尽量称心、愉快地度过一生这样一门艺术。”他又把它称作“幸福论”。表面上看，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我们都无法改变，衣食住行的日常生活也都大同小异。可实际上，有的人浑浑噩噩过完一生，却没有找到真正的幸福。问题出在哪里？不是外在的环境影响了他们，也不是不公的命运捉弄了他们，只能是他们自己的想法和作为导致了最终的结果。

叔本华告诉我们：“人的内在拥有对于人的幸福才是最关键的。”这种内在拥有包括：健康的体魄、愉快的脾性、节制的欲望、独特的个性、良好的精神追求。

他告诫我们：“痛苦和无聊是人类幸福的两个死敌。”他把精神呆滞的大众和思想丰富的精英进行对比论述。前者把希望寄托于身外之物，如财产、地位、社会人群等等，后者除了个人基本的物质生活以外，还有另一种更重要的思想上的生活。

他认为这种做法是一种“愚蠢”，因为它是人性中的虚荣心在作怪，会以牺牲我们的身心健康为代价，而健康的身心是一个人拥有幸福的前提条件，失去健康之后幸福就无从谈起。

他鼓励人们培养自己的“突出长处和非凡价值”，用个人坚定的独特性去战胜卑劣的国民性。他认为只有这样，一个人才能变得优秀，才能勇往直前，才能面对侮辱和诋毁淡然处之，才能做出非凡的成绩。

不过，叔本华不看重现世的名誉可能与他出名较晚有一定关系。让我惊讶的是，他说出的话與我国古代“立言”以求不朽的思想如出一辙：“相比之下，作品自身就是不朽的，文学著作尤其能够代代相传。”在他看来，我们钦敬一个伟人，是因为“在他那里我们看到了那些耐人琢磨、值得人们永久保存的思想。”其实，晚年的叔本华这样说实际上已经是在毛遂自荐，让人们相信他的思想价值。

为了使自己的论述深入人心，叔本华还专门写了《建议和格言》这一章。他再次提醒我们：“确实，生活并不是让我们享受的，我们必须忍受它和克服它。”我们所谓的“幸福生活”，实际上就是“减少了许多不幸的生活。”他还劝导我们要制定好自己的生命计划，鼓足信心，学会独处，用愉快的心情迎接此时此刻，努力过一种深思熟虑的简单生活。

在论述我们对他人应该采取的态度时，他谈到待人真诚、保持礼貌、避免嫉妒、尊重他人的隐私和个性等等，也显示出这位旷世奇才的心胸和赤情。全书分为六章，最后一章是“人生的各个阶段”。他把自己的精神世界集中梳理后，将人的一生分为童年期、青年期和老年期，其中对青年期的论述篇幅最大，尤其让人眼前一亮的是这样一句话：“人生前40年提供了正文，而随后30年则提供了对这正文的注释。”读到这样撼人心旌的句子，谁不会被他的深邃目力和博大襟怀感到心服口服呢？

虽然叔本华终身未婚，陪伴他的只有一条被附近居民称为“小叔本华”的卷毛狗，但是并不影响这位震古烁今的大哲学家的幸福指数。他每天的生活很有规律，早上七点到八点起床，早餐之后埋头写作一直到中午，禁止任何人打扰。工作完毕吹笛子自娱自乐半小时，然后穿戴整洁到一家“英国饭店”吃午餐。

回家后读书到四点，马上外出快速散步。傍晚六点准时到达图书馆，还会去剧院看戏或欣赏音乐。晚上九点多钟回家，读几页印度的《吠陀》后沉沉睡去。尽管他曾经直言不讳地说过：“人生真是糟糕透顶的事情，我已经决定要花费这一生去琢磨和探究这一糟糕透顶的人生。”但是他的人生经历告诉世人，他的成功名垂青史。的确，这是一本洞察人生、透视万有的智慧之书，认真读完这些字字珠玑、洞幽烛微的话语，一定能帮助我们领取精神的圣餐，追寻人生的幸福。

（作者单位：宜都市清江小学）

（责任编辑 周小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