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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工企业投资效益评价初探

2017-05-18杨文武李晓娟

国防科技工业 2017年2期
关键词:军工效益指标

蒋 洁 常 健 杨文武 李晓娟 张 亮

军工企业投资效益评价初探

蒋 洁 常 健 杨文武 李晓娟 张 亮

军工企业固定资产投资是一种比较特殊的投资渠道,具有较强的计划性、政策性、针对性和连续性,是军工固定资产投资项目与一般建设项目的主要区别。尽管随着中国国防现代化进程的快速发展,军工投资力度不断增大,投资渠道日益增多,但军工固定资产投资“重视立项审批,忽视实施监督”的现象依然严重。一方面,我国军工企业既是投资管理者也是军队国有资产投资所有者,代表身份不明确,导致军工企业没有对投资进行效益评价的动力,也造成对军工企业投资效益评价的缺失;另一方面,军工企业在结构和功能上的缺陷使其难以成为自主经营、自负盈亏、自我约束、自我发展的市场主体,比如在开发投资过程中,政府部门拥有军品和大型民品项目的绝对决策权,在经营过程中,军工企业仅有有限的间接融资权,没有直接融资权,限制了军工企业对投资效益的关注及其对投资行为的控制能力,而且这种现状难以得到迅速解决。目前,对于军工企业投资效益评价的缺失严重阻碍了军工企业在新的市场经济条件下的生存和发展,对我国国防工业的发展也产生巨大阻碍。为了提升军工企业的投资效益,合理有效地支撑军工企业的转型升级,做好军工企业的投资效益评价显得尤为重要。

国外军工企业投资效益评价发展

在欧美军工企业投资效益评价过程中,基本经历了成本评价阶段、财务评价阶段、价值评价阶段、综合评价阶段四个发展阶段。

成本评价阶段。处于成本评价阶段的企业非常关注成本的核算和控制,通过降低成本达到企业盈利的目的。但是,囿于军工企业的军事性和公益性,对于军工企业的投资效益评价,单纯追求低成本不能适应评价客观性和全面性的要求。为了满足对军工企业投资效益的管理需求,洛克希德公司在成立初期以政府军工订单为主的情况下,将成本核算划分为间接成本和直接成本两类,以更好地控制投资成本。

美国借助一战成为国际军工市场的佼佼者,美国的哈瑞以投资成本控制研究为基础,设计出了最初的标准成本制度,并被广泛应用到军工企业的投资管理中。企业逐渐更多关注投资成本的事前预测和中期管理而非成本事后控制,极大增强了企业的成本控制能力,有效促进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前期美国军工企业的繁荣发展。

财务评价阶段。进入20世纪,美国学者沃尔提出了信用能力指数的概念,首次使用资产利润率等财务指标来评价企业的盈利与偿债能力,开创了企业投资财务效益评价的先河。这种方法简单易行,很快在军工行业得到推广。特别是二战后,美国大部分军工企业军事订单减少,军工企业为维持自身发展大举进军民用领域,急剧扩大固定资产投资并快速扩张企业规模,在企业资产管理中越来越重视对投资效益的评价。这种形势下,以投资报酬率为核心的杜邦财务分析法逐渐被众多军工企业所采用,这种方法将核心指标分解为不同层次的财务指标来评价企业的资产效益,对企业的投资效益的评价较为全面。

虽然使用财务指标评价企业资产效益的操作性较强,能够量化反映企业投资的效益增值,而且在不同企业之间具有一定程度的可比性,但对于军工企业投资效益的评价只采用投资成本、经济收益、现金流量等财务指标,还无法反映军工企业投资产生的真正绩效。波音公司的Wideband Global Satcom (WGS)项目在实施过程的初期备受公司董事会的诟病,究其原因,是因为董事会以财务指标评价项目后认为成本攀升超过预期的25%,这种控制财务成本上涨的压力导致波音公司不断调整研发、制造和经营策略,一定程度上阻碍了WGS项目的推进。

价值评价阶段。针对财务评价指标的评价不足,逐渐出现了一些新的反映附加成本的军工企业投资效益评价方法,例如“剩余收益”法。这种方法有效协调了企业投资目标和部门绩效,使企业决策时有可能采用高于财务成本的方案。军工企业在使用剩余收益评价方法时可以为不同的项目、产品设定不同的投资成本,使该方法更加灵活。1991年,Stewart咨询公司提出了经济增加值法(Economic Value Added,EVA),对剩余收益法进行了改良。杰弗里在1997年又修正了经济增加值指标,这些EVA方法综合考虑了企业,特别是军工企业的资本和生产经营成本,更彻底地反映了企业投资后形成的资产增值(或附加效益)。但EVA指标也有局限性,其静态事后核算指标的属性使该指标更强调投资的短期成果,而对军工企业这种反映国家战略需求和军事发展方向的特殊企业,无法反映投资的长期绩效,容易引导投资产生短期行为。

综合评价阶段。近年来,日本对军工企业进行绩效评价的研究较为突出。二战后受战败影响,日本军工企业陷入发展困境,为了扭转局面,日本政府在引导军工企业投资时有机地结合了军、政、民三方决策机制,通过投资效益评价引导日本军工企业向制造业研发、生产主体和国防安全、建设核心发展。防卫厅专门成立的军工企业评价机构,使用资产的效率指标、目标指标、管理指标等定性与定量指标相结合的形式对军工企业的投资效益进行综合评价,对军工企业的投资行为进行评价并给予奖惩。之后,日本政府一直采用上述评价体系并不断改进,使日本的军工企业迅速起死回生,经营效率明显提升,国防服务质量有效改善,战后严重亏损的军工企业数逐年减少。

随着经济全球化的影响,各国军工企业投资环境均发生了重大变化,军工企业面临巨大的危机和挑战,随之出现了一种新的企业投资效益的评价方法——平衡计分卡,至今还影响极为广泛。该方法由美国哈佛商学院的教授卡普兰和诺顿首先提出,提倡用“全方位绩效看板”来衡量企业投资效益和综合绩效。平衡计分卡的评价内容具有高透明度且与企业战略目标联系紧密,同时,该方法有助于提升企业的投资管理决策的准确度和效率,被至少60%的跨国企业尤其是银行、金融机构采用。波音公司下属的波音金融,在为波音公司集团全球投资提供解决方案的过程中,有效地使用了平衡计分卡法评价波音公司的原有投资效益,为波音公司集团全球投资资金投向、资源配置、能力布局找准了方向。

国内军工企业投资效益评价不足及缺陷

我国军工企业的投资行为与欧美军工企业的投资行为有本质区别:我国军工企业投资更多地体现国防建设需求,因此,国内对军工企业投资效益评价的研究起步较晚,对军工企业投资评价体制也不够健全,长期以来企业投资效益评价都是以政府为主导,主要经历了总量指标评价、财务指标评价及企业绩效评价三个阶段。在每个发展阶段,都存在军工固定资产投资效益衡量指标明显与相应的经济发展背景不吻合的现象。

投资效益评价指标单一。最初我国采用计划经济管理模式时,总量指标评价是对企业最主要的评价模式,单一关注实物产量。同时,由于历史原因,军品科研、生产的特殊性被过分关注,形成了独立于民品投资之外的单一军工型的投资体系,人为割裂了国防与民用科研生产的内在联系,造成军工单位在一定时期片面追求投资最大化而不注重投资的质量和效益,严重影响了国防工业的健康发展。

投资效益评价反映不够充分。改革开放后,财政部发布了《企业财务通则》企业经济效益评价指标体系,尝试以偿债能力、营运能力、获利能力评价企业的投资效益,但该指标体系没有考虑企业的长期发展能力和企业对社会的贡献程度等。另外,中央提出了更加明确的“军民结合”的思想,强调了军事资源向民用的转移,特别是部分军工固定资产投资形成的设施向民用开放,强化了军工投资对于社会经济的影响,这种影响具有多层次、长期性、多阶段性特征,与民用领域的投资相比更加复杂,以运营能力等指标为主的投资效益评价不能充分反映军工企业的投资效益。

投资效益评价动态性能不足。随着我国经济发展,2002年,财政部等部委将对企业投资运营效益评价确定为净资产收益率、总资产周转率、资本积累率等20项定量指标和产品市场占有率、行业区域影响力、长期发展能力等8项定性指标。与单纯的财务指标评价方法相比,该指标体系更具操作性,指标选取也更合理。但是绩效指标用于军工企业的投资效益评价依然存在不足,绩效指标体系更多的是事后确认和计量企业已经发生的投资行为,并多以年度为单位来核算和监督投资后的生产经营活动,偏重静态分析,对于企业战略目标的实现程度缺乏预测,也无法指出如何提高未来投资效益,这些都限制了其对军工企业的投资方向和发展状况的指引作用。

投资效益指标应变力不强。进入21世纪,我国在引进发达国家在投资项目评估方面的先进技术和经验的基础上,逐步形成了包括财务评价、国民经济评价、社会评价以及环境评价等内容的投资效益评估方法体系,并在军工企业的投资建设过程中得以应用。但在长期应用过程中逐渐发现这种评估方法存在军工企业注重投资本身的投入和产出而对投资主体的战略规划方面缺少考虑等问题。军工企业的投资行为不仅要考虑投资对近期武器装备科研生产任务的支撑,还应考虑投资对军工企业军工核心能力建设的长期战略影响。虽然现有的一些投资评价方法可以从不同方面反映投资所产生的影响和效果,但一般都忽视了投资的战略价值,没有反映投资对军工企业这种投资主体的发展战略影响。如果使用常规企业的投资效益评价方法来评价军工企业的投资效益甚至会导致军工企业投资行为的偏差,比如,因财务、经济评价结果不是最优或者对眼前的科研生产任务支撑不够及时有效,而放弃与军工企业发展战略相匹配、长期发挥体系效能的投资项目。

如何构建军工企业投资效益评价体系

合理分析投资规模对军工企业经济发展的影响。从传统经济学概念来讲,固定资产投资必然会产生投资规模效益,在一定时间内,合理的投资规模与军工企业的持续健康发展是相互促进的。所以在对军工企业投资效益评价的过程中,要注意依据实际情况,处理好相关军品新增产值与军工固定资产投资之间的关系。

科学评估投资对军工企业技术创新能力的推动。近年来,国家对军工固定资产的投入逐年加大,这对支持军工企业型号任务的完成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但是,面对未来军民融合的发展大趋势和创新驱动战略的要求,国家对军工企业的研发创新能力、关键技术和军品的试验验证、总体设计和总装测试条件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更加凸显了军工投资超前部署战略性、前沿性技术研究,完善知识创新及技术创新条件建设的必要性和紧迫性,因此,在军工企业投资效益分析过程中需要特别注意军工企业固定投资的特殊性,科学评价投资对于军工企业技术创新能力的影响。

综合考虑军工企业投资的国防效益和环境效益。军工企业的投资项目通常都具有一般固定资产项目的特点,投资项目的建设及建成后的生产均会对自然环境、社会环境造成一定影响,同时,军工投资也有着不同于传统投资的个性化特点,即产生增强国防能力、提高军队战斗力和应急突发事件能力的国防效益,为了使该类投资为国家带来更多国防效益并造福社会,需要继续监督军工企业的投资对生态和社会环境的影响,减少对环境的不利影响。因此,军工固定资产投资进行环境效益、国防效益与可持续性的综合评价十分必要。

随着国防科技工业体制改革的不断深入,我国军工企业的融资渠道不断拓展,为增强军工企业发展后劲的资金投入也将不断增加。但是,由于我国长期以来没有一套完整的军工企业投资效益评估体系,军工企业的军工投资特别是固定资产投资工作得不到科学、合理的评价,无法正确反映军工企业投资的投入与产出,影响了管理者对军工企业发展的决策水平,给军工企业再投入带来一定的盲目性。因此,对军工企业投资的绩效评价研究势在必行。(中国运载火箭技术研究院、中国航天系统科学与工程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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